第一百六十一章、試劍
第一百六十一章、試劍
傳來敲門聲。
姚小蝶和齊晨分開。
「請進。」
大祭司從外面走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人。大祭司和年輕人對姚小蝶恭敬地行禮。然後坐下來。這個年輕人是新任的族長。
他們來見姚小蝶的目的很明確：希望轉世的女神能夠帶他們離開這個地方。
族長道：「至高無上的女神閣下。幾千年來，我們一直守護著您高貴的身體，已經完成當初的約定了。」
「什麼約定？」姚小蝶疑惑地問。
大祭司道：「我們的祖先當年和女神有過約定，要幫忙守護女神的身體，直到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人到來。這個約定就算達成。」
齊晨好奇地問：「不知道你們怎麼稱呼你們的女神？」
大祭司攤開雙手，表情虔誠地吟唱道：「至高無上昊天寰宇大聖母神。」
「對不起，冒昧一點，我是問名字，是叫女媧嗎？」
「你怎麼知道的？」大祭司驚奇地問。
齊晨啞然失笑的表情。這裡果然是女媧的布局。女媧甚至算準了姚小蝶會來天使之地。女媧布這個超過幾千年的局，是為了達成什麼目的呢？
姚小蝶道：「既然約定已經達成。我們明天就會離開天使之地。你們的民族已經自由了。」
大祭司和族長連忙拜倒在地，「女神是要拋棄我們嗎？」他們已經認準了姚小蝶就是女媧的轉世，是他們崇拜了幾千年的母神在凡間的化身。所以他們希望能夠繼續追隨姚小蝶。
姚小蝶用詢問地眼光看向齊晨，好像在說怎麼辦？姚小蝶做慣了獨行俠，突然變成一個民族的女神，實在是沒法適應。
齊晨道：「你們生活在這裡幾千年，已經適應了這裡的環境。不是挺好的么？而且幾千年的時間，外面的世界已經有了太多的變化。你們出去了未必能適應。」
這個民族能夠在天使之地這樣的凶絕之地生存繁衍，說明了他們的實力強悍。出去之後，這麼多的人要吃要喝，肯定會涉及到生存空間的爭奪。簡單說就是土地、水源等資源的爭奪。
這個民族雖然強悍，人數卻不到一萬。大懸浮世界的洞天福地、好山好水都被阿襄雲海和神魔海佔據了，他們要是突然出去，和這兩家搶地盤。說實話，大有可能被滅族。
大祭司搖搖頭道：「這個地方非常不適合生存，在島嶼的最中央，有一座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噴發的超級火山。而且最近二十年，火山活動越來越頻繁，每天都有大量的岩漿從火山口噴湧出來。如果哪一天火山完全爆發，這座島一定會四分五裂。」
姚小蝶對齊晨道：「你轄制的疆域地跨萬里，隨便劃一處給他們不就好了了？」
齊晨統治的疆域的確很廣博，從熱帶風情的島嶼到千里冰封的荒原，應有盡有。
齊晨道：「難點是怎麼把他們弄到玄洲去。你知道，製造大型的穿界之門成本很高昂的。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等等……我突然想起來了，魔教第一科學院的古清風你還記得嗎？」
「那個大胸妞？」
「說不定她會有好的辦法。」
而在天子山的秘密基地之中。
古清風正在實驗室裡面做著快樂的遊戲。
一把晶瑩剔透的飛劍，懸浮在磁台上。磁台的周圍，整間封閉的實驗室里都篆刻著各種金色的咒文。隔著一道透明的玻璃，古清風發號施令道：「第一九五四次實驗開始。」
隨著古清風的話音，金色的咒文開始呈現出強大的威力。金色的閃電如同狂亂的靈蛇打在飛劍上。
藍色的飛劍紋絲不動地懸浮。
「很好，換水系法術。」
實驗室之中，金色閃電消失，一條水龍從金色符文之中噴出來，朝著飛劍狠狠撞擊！巨大的水流淹沒了整間實驗室。被特彆強化過的玻璃都出現了明顯的震顫。
法術製造的巨大水流很快消失。能清晰地看著實驗室之中，藍色的飛劍依然紋絲不動地懸浮在磁台之上。
「繼續，換火系法術！」
一會兒水，一會兒火。如果是一般的飛劍，很難承受這種短時間的劇烈變化。古清風的表情變得緊張，不僅古清風，她手下的其他研究員的表情也十分緊張。
藍色的火焰熊熊燒起來！
古清風貼著玻璃，看見那把劍依然紋絲不動。成功了？
隨著藍色的幽火散去。飛劍依然安然地懸浮在磁台上。
「最好一項了！」
「古院長……」身後傳來一個男聲。
「沒看我這邊正忙嗎？有什麼事情等會再說！」古清風的眼中，現在只有這把劍。這把劍名叫藍泉。七天之前，古清風在洗澡的時候，突然冒出來一個靈感。古清風是說干就乾的性格，馬上穿上衣服，召集手下開會，討論這個靈感的可行性。在三天的高強度打造之後，這把劍終於呈現在了古清風的面前。
和想象中一樣的造型：完全晶瑩剔透的劍身，還有長長的血槽，以及劍身上不可思議的太古靈紋。魔教最近發掘了很多太古的遺迹，從一些遺迹之中，得到了很多關於太古圖騰的第一手資料。太古靈紋就是對於圖騰之力的高明仿造。
接下來自然就是測試了。一把劍如果只是好看，有什麼用處？
古清風親自設計的仙劍，自然要用上最嚴苛的標準來測試。
「可是古院長，要見你的人是教主大人哦。」
「齊晨？告訴他我正在洗澡。」
古清風對身邊的年輕研究員們說：「測試繼續，用青龍之力。」
研究員們都十分遲疑地看著古清風的身後，古清風怒斥了一聲「做事情為什麼不能專心一點。」然後看見身後站著齊晨。
原來，剛才和古清風說話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齊晨。齊晨穿著黑衣，黑髮如鴉，眸子如星空一般深邃。
齊晨輕笑著看古清風，「古美人兒，好久不見。」
齊晨又對研究員們道：「不用管我，你們繼續。」
「是！」青龍之力在實驗室之內奔涌，變成一頭東方太乙真龍的形象，持續地撕咬藍色的仙劍。齊晨也站到玻璃前。
古清風捏著拳頭，就像裡面那把接受測試的仙劍是她的孩子，而她是緊張的家長。
齊晨道：「我在阿襄雲海那邊找到一個好玩的地方，你有沒有興趣隨我去看看。」
「沒空。你別把我和姚小蝶那種失去了進取心的女人一樣看待。做完這邊的測試，我還要看十五份報告，順便開三個會，晚上還要決定戰爭傀儡的製作數量。這次的戰爭傀儡是仿造極惡童子手中的焚野金神做的，你如果不去找女人，也可以一起來看看。」
「你好像對小蝶有偏見啊？」
「她已經完全失去了自己的靈魂和趣味性。完全淪為了齊晨你的附庸。如果我的話，決計不會變成這樣的。我永遠都是我，古清風。追求的是技術上的無上巔峰。如果變成姚小蝶那樣技術上再無寸進，和死了有什麼分別呢。」
齊晨道：「小蝶有小蝶的好。你不明白。」
「我只知道愛情會讓人變得盲目和不知所措。我情願做一個孤家寡人。我沒有你的修為，對我來說，生命是很有限的東西，必須把有限的生命用來做事！」
看來古清風在科學怪人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路都是人自己選的，有得就會有失。追求一樣，就會意味著捨棄另外一樣。談不上對與錯。但是，有殉道精神的人，身上多會有強烈的光芒，讓平庸的人膜拜。
「測試完成！」古清風裝作很冷靜地宣布。
她手下那些研究員都開心得跳起來。這樣一把劍，拿到外面肯定是最上品的飛劍！
更要緊的是，這把劍並沒有用什麼稀有材料和高級工藝。只是在生產技藝上做了多出的革新，所以成本很低廉。如果能量產的話，魔教的實力一定會大大增強！
對於做研究、搞發明的人來說，終極目標就是製造出能改變世界的偉大發明。
古清風微笑。
齊晨問：「我可以看看那把劍嗎？」
「當然。」古清風讓手下從實驗室中把劍取出來。劍的造型很古樸，一掌寬。現在的仙劍，為了追求速度，很少有打造得這麼寬厚的。
齊晨拿在手中，仔細地端詳。
「這把劍叫藍泉。是我設計的，名字也是我取的。」
齊晨放下這把劍，道：「可惜了。」
「怎麼了？」古清風急切地問齊晨，「這把劍在剛才的測試之中，表現無可挑剔。為什麼要說可惜呢？是不是還有什麼瑕疵？我讓手下的人稍微改一下就行了。」
古清風知道，齊晨不僅是大老闆，更是用劍的宗師。
齊晨道：「你看好了。」
劍丟到半空，齊晨用手指輕彈劍脊，只聽一聲脆響。藍色的仙劍斷成了兩截。
齊晨剛才的那一下並沒有用多大的真力。而是用的巧勁，正好打在了劍最脆弱的地方。齊晨道：「我隨便看看就能找到這劍的弱點，沒道理別人找不到吧？」
「怎麼會這樣？」古清風蹲到地上，看著地上半截殘劍。
不僅古清風，她身後那些年輕的研究員表情都很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