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聖處女
第一百六十章、聖處女
來到白塔邊上。
本來雄壯的白塔已經倒下，坍塌成了四五截。掩蓋住了底下甬道的入口。姚小蝶來到白塔的入口，表情是說不出的古怪。
精神都變得十分恍惚……
齊晨連忙扶住姚小蝶。姚小蝶扶住額頭，感覺十分的暈眩。齊晨道：「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還是感覺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這個場景，我在夢見過，包括你扶住我，剛才問的那一句話……」姚小蝶說，「我在海上的時候做過這樣一個預知性的夢。」
戰士們將白塔的殘骸移開。可是底下甬道已經完全坍塌，要挖出一條路來並不容易。姚小蝶感覺心口疼痛，呼吸都十分困難。
齊晨想，這能從側面證明，姚小蝶和這具仙人的屍體有著某種特殊的聯繫。
姚小蝶突然捂住胸口，完全攤在齊晨的懷中，看錶情像是陷入了極大的痛苦。
三聖門的禁法出現在了姚小蝶的身上！
姚小蝶的身體變得驚人的灼熱，從她的五官中，有絲絲縷縷的白氣冒出來。
怎麼回事？
姚小蝶睜開眼睛，並不能看到齊晨。她只能看到一頭巨大的黑龍！
金色的眼眸桀驁不馴！
雙翼猛然張開！
是毀天滅地的姿態！
這頭龍是傳說中的滅世黑龍。
聖女血脈、龍牙，以及太古的容器。召喚滅世黑龍的條件已經完全滿足。只需要一個祭壇，滅世黑龍的意志就會從封印之中蘇醒！
齊晨並不知道這個秘密。還認為姚小蝶是單純地受到了仙人屍體的影響。
姚小蝶猛然推開齊晨！
漂浮到虛空之中。
姚小蝶的眼眸變成完完全全的金色，注視著這些人，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冷酷又高高在上。戰士和祭司們還以為是女神的意志蘇醒，將要再次君臨這片大地。紛紛跪下來參拜。
姚小蝶手一指，液態的仙劍鬼凝飛出來。
齊晨不得已，用血魔劍和鬼凝攪殺在一起。姚小蝶的御劍水準一直都不甚高明。但是這次不一樣，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接觸鬼凝就變成柔軟的姿態，想要纏繞上血魔劍。好在齊晨收劍快，用滑步遠遠地退開。
姚小蝶的表情變得平靜。
是被仙人的意志佔據了身體嗎？
姚小蝶掃視跪著的人群，仙劍毫不留情地放了出去。這些人低垂著頭，完全沒想過，他們崇拜的女神會對他們痛下殺手。
仙劍飛到半空，被齊晨攔了下來。鬼凝是液態的飛劍，十分詭異。齊晨的血魔劍連續穿過鬼凝，巨大的劍氣斬在了地上。真的有一種老鼠咬烏龜——無處下手的感覺。
齊晨看看姚小蝶，姚小蝶的臉很冷漠，眼神變得空洞。
沒辦法了，只能強行帶姚小蝶離開這裡了。
天魔降臨！
在用出這一招之後，齊晨突然半跪到地上，右腳後跟那裡涼颼颼的，腳部一點力氣都用不出來，可能是跟腱斷了。這具身體，連番作戰，還用了兩傷法術《回光訣》，本來就已經像是漏水的小船，隨時都有沉沒的風險。
況且天魔降臨本來對身體的負擔就很大。
但是齊晨現在沒得選，拖著一條傷腿，和血魔劍人劍合一，殺了過去！
感受到了宿主必勝的心念，血魔劍的劍光變得愈加鋒利！
鬼凝被盪開！
念珠支撐起十幾層的防禦陣法。防禦的陣法被一層層地擊穿！
姚小蝶手中，很少用的第三件本命法寶龍牙匕首拿在了手中。但是來不及施展，齊晨和血魔劍分開，化出身形，他的手抓住了姚小蝶的手，活生生地將姚小蝶的匕首搶了過來。另外一隻手霸道地抱住姚小蝶，朝著遠離白塔廢墟的地方飛過去。
在一里之外，齊晨落下來。姚小蝶終於恢復了意志，眼神變得很清明，看了齊晨一眼，還來不及說話，就暈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姚小蝶才醒過來。
齊晨一直守在姚小蝶的身邊，不敢合眼。腳上的傷，一如所料。是跟腱斷裂。已經敷上藥了。但是恢復很緩慢。這具身體不僅跟腱，五臟、丹田都有不輕的內傷。只是痛覺都被齊晨壓制住了。
姚小蝶醒過來之後，有強烈的虛弱感，感覺全身力氣和真力都被抽空了一般。
「小蝶你終於醒了？」齊晨輕聲道。
「我這是怎麼了？」
「你在靠近白塔之後。突然像是被附身了，和我打了一架。然後我帶著你回來了。你和那具仙人屍體肯定有聯繫。說不定是仙人屍體上殘存的意志佔據了你的身體。」
「不是仙人的屍體……我，我都看見了。」姚小蝶支支吾吾地道，「一頭巨大的黑龍。」
「什麼黑龍？」齊晨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但是最終沒能把握住這個靈感。
「在三聖門的傳說里，有一頭滅世黑龍。我在接近白塔的時候，感應到了滅世黑龍的意志。我想應該是滅世黑龍佔據了我身體。」
「我怎麼沒聽你提過？這黑龍什麼鬼？我昨天在山上打跑的那頭白龍是不是他家的親戚？」
「噗……」姚小蝶忍住笑意，道：「我早就想要和你說這件事了，可是我每當想要和你說這件事，你就帶一個新的女孩回來，你讓我怎麼說？」
齊晨啞口無言，不知道怎麼應對。
姚小蝶沉聲道：「在三聖門和龍族的傳說中有四條龍，分別為創世紅龍、雌世綠龍、造化白龍、滅世黑龍。四條龍有約定，創造一個世界，走完一段歷程。世界從無到有，生命從無到有，再到繁榮。最後由滅世黑龍來終結這個世界。就像是人的一生。從生到死。但是後來另外三條龍反悔了當初的諾言，他們不允許黑龍滅世，還聯手封印了滅世黑龍。對了，東海龍族就是雌世綠龍、造化白龍的後裔。」
「聽你這麼說，感覺和你們三聖門沒什麼關係啊？」
「三聖門信仰滅世黑龍！你說有沒有關係？」姚小蝶道，「三聖門存在的意義就是復活滅世黑龍，讓滅世黑龍毀滅這個世界，讓世界重新陷入混沌、無序之中。然後可以開啟全新的文明循環。」
「我去，你們三聖門的人真會玩啊！」世界可以不斷地毀滅再創造，文明可以一遍遍地推倒重來。簡直是最宏大的遊戲。
姚小蝶白了齊晨一眼，「召喚滅世黑龍需要三件東西。聖處女的血脈、龍牙匕首，以及絕對能夠容納滅世黑龍意志的容器。」
「聖處女是什麼鬼？」齊晨問姚小蝶。
「至少你猜對了一點。三聖門的歷代聖女身上的確流淌著女媧的血脈。你看見我身上的禁法了么，這是在我剛滿月的時候紋上去的。這也是女媧血脈的標誌。女媧的後裔生命力都會很強悍，同時恢復力也很驚人，加上這一套禁法，所以每次受傷我都恢復得很快。其實我就是三聖門本代的聖女。對不起，這件事我一直沒有對你說。還有……要召喚滅世黑龍有一個苛刻的條件，聖女必須是純潔無暇的處女。」
「一頭黑毛畜生而已，居然還要處女。真是會玩啊。」
姚小蝶白了齊晨一眼。
姚小蝶的眼神風情萬種，齊晨心痒痒的，將姚小蝶撲倒，壓在姚小蝶柔軟的身子上，「如果我將你推倒，你就不是聖處女了啊。」
「不要！這裡只是你的一具分身，我要把身子交給真正的你才行。」
齊晨停頓下來，「對啊，你說得很有道理。如果認真想，在這裡做那件事，總有自己給自己戴綠帽的奇怪感覺。」
兩個人整理好衣服。姚小蝶主意到齊晨身上的傷痕，靠到齊晨的懷裡，手指在齊晨的胸膛划動，「這些傷不會是我弄的吧？」
「怎麼可能。我這麼厲害，你肯定傷不到我啦。是我服下了易海冰的玄界丹。又在昨天連續地用了《回光訣》才會這樣子啦。」齊晨說。
「我們什麼時候回天子山？」姚小蝶軟語問。
齊晨道：「我這具身體，最近老是胡來。大概撐不了多久了。身體壞掉之前，我一定會帶著你們回天子山的。」
「你們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那幾個小姑娘，你全部都要帶回天子山？還有龍宮的綠蘿和四公主，恐怕你也惦記很久了吧？合著齊大教主你來海外，純粹是為了找姑娘充實你的後宮？」
「這些都不重要啦……重要的是小蝶你平安無事。」
「哼，你就是欺負我好哄。才把那些小姑娘帶回來是么？」姚小蝶難得地露出嬌羞的表情。
「不不不。是小蝶你大度。」
「我大度個屁！你每次帶姑娘回來，又或者在外面胡來的時候，知道我心裡多難受嗎？我只是不說出來而已！」姚小蝶說到這裡，眼中有氤氳的水霧。顯然是忍齊晨很久了。沒有人能在這件事上大度，愛情本來就是自私，想要獨佔對方全部的感情。
姚小蝶總是很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感情，又習慣性地藏住自己的軟弱和委屈。獨守空房的時候，一個人寂寞的時候，都在心裡對自己說，想想被囚禁在水牢中的幾百年，暗不見天日，沒有一個能說話的人，還要每日被冥火灼身。現在的你已經很幸福了！
齊晨輕撫姚小蝶的柔順長發：「是我不好，委屈你了。我以後一定收斂，不會這麼胡來了。那幾個小姑娘，你又不是沒看到，我都沒碰過。」
姚小蝶的眼中雖然還有水汽，但是變得明亮起來，「你真的不胡來了？」
「我對天發誓。」
齊晨幾句話就哄得姚小蝶破涕為笑。某種意義上來講，姚小蝶是很單純、很不做作、很可愛的好女人。
雖然知道了姚小蝶為什麼會變得異常和滅世黑龍的秘密。可是兩具仙人屍體和姚小蝶長得一模一樣這個謎語，還是沒解開。姚小蝶的身上有女媧的血脈，天蔑宮中有女媧補天的靈石，沈樂心的手鏈可能是女媧的法寶……
女媧大神啊，你到底布了一個什麼樣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