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劍魂師
第十八章、劍魂師
「這丫頭……本來還想留她喝一碗茶的。」齊晨笑著道。
雲老四陪笑道：「我不是很搞得懂你們這些劍仙，一言不合就要殺人。前一刻還乖乖女的樣子，下一刻便拔劍連殺好幾人。這反差太大了，我的小心肝真是接受不了。李秀青來福陵不過兩個月，已經殺了好幾十人了。我有些發小，不過說了幾句輕薄的話，立馬就被她砍了腦袋，這妞烈起來，簡直就像是火山，一般男人決計吃不消。」
齊晨笑笑，不說話，喝完一碗酸梅湯。
告辭。
動身之前，雲老四再次囑咐：「先生你一定要擔心一些，我父親肯定會派客卿來找先生你的麻煩。」
回去的路上。
「你覺得這個雲老四怎麼樣？」姚小蝶問。
「很好玩的小孩子啊，關鍵是大家可以溝通。」
走到一個小巷子。
兩個穿著連衣斗篷的人堵住去路。
黑色連衣斗篷遮住了臉，有一句冰冷的話傳給齊晨，「前面的是徐子陵大俠么。請留步，是雲家的家主請我們來的。」
雲老四的囑咐還在耳畔未散，他老子派的客卿就已經到了。辦事效率還真是高到離譜。
「喂，你們這麼穿不熱嗎？」齊晨歪著頭問。
放下斗篷，是兩個男人，帥歸帥，不過都是冷酷面癱臉。兩個人各結了幾個印，念動真言，手中就多了一個長長的匣子。
匣子是黑色的，長條狀，上面還有三劍的紋章。這紋章和匣子齊晨都認得，是封魂劍匣。
「有點棘手呢，這兩個是劍魂師。」齊晨說。
「什麼是劍魂師？」
「劍魂師是劍仙的天敵。劍仙用的是仙劍，他們用的是魂劍。所謂魂劍，是將劍仙殺死，抽取靈魂，再用這抽出來的靈魂煉的劍。你知道劍仙的靈魂強韌程度是遠超常人的，所以這個靈魂煉劍的過程嘛，會很長也會很痛苦。所以劍仙和劍魂師是不共戴天的仇敵。劍魂師可是難得一見的職業，我還以為劍魂師的傳承已經斷絕了呢。想不到今天遇到兩個稀有動物。如果李秀青知道雲城主請了兩個劍魂師做客卿，說不定會馬上和雲家翻臉哦。可惜了，那小妞跑得太快了……」
兩個劍魂師看著齊晨。齊晨說得不錯，劍魂師和劍仙是天生的仇敵，而且劍魂師的傳承也很隱秘。一般人甚至都不知道有劍魂師的存在。
齊晨對姚小蝶說：「這兩個人很棘手啊，我現在實力太低，交給你來處置吧，隨便你高興怎麼玩都行，做成屍妓也無所謂哦。」
姚小蝶認真地考慮后說：「這種稀有職業的屍體，確實有很高的收藏價值。」
劍魂師非常講究心境的鍛煉，如果沒有強大的內心是不能馴服驕傲又狂暴的劍魂的。所以面對齊晨和姚小蝶這種近乎挑釁的對話，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越是拚命的時刻，越需要冷靜。
劍魂師也是講究決鬥禮儀的職業。他們崇尚公平的決鬥。兩個劍魂師只有一個人打開劍匣。
劍匣裡面躺著一把很細的劍。護手、劍從看上去像是銀質的，劍身如墨水一樣漆黑。他拿起劍，劍匣被丟入虛空之中。
「墨陽。」這是劍的名字。
輕輕地抽出來，黑色的劍身暴漲三四倍，像是鞭子一樣揮灑，抽在牆壁上，磚石就像是豆腐一樣被輕輕鬆鬆地切開。
好鋒利的劍！
墨陽很快就抽向姚小蝶，齊晨瞬身之後幫姚小蝶擋住了這一劍。
姚小蝶看著齊晨，「你剛才說過這是我的獵物。」
「是我託大了，你現在身上一件法寶都沒有怎麼打？」
這兩個劍魂師的實力不弱。姚小蝶身上沒有法寶，很難勝過這兩個劍魂師。姚小蝶的隨身本命法寶還被封印在天子山之上，這是齊晨出於制衡姚小蝶的考慮，如果姚小蝶重新得了她三件本命法寶，等於老虎有了爪牙，這具小小分身根本制不住她。以她的道德水平和對屍體的狂熱程度，誰知道她又會搞出什麼幺蛾子來。
劍魂師那邊不動聲色，墨陽又是連續三劍，但是都被齊晨擋了下來。
「不愧是魔教教主齊晨。」劍魂師說。
這兩個劍魂師是怎麼知道他真實身份的？
「哦？」齊晨看著他，奇怪！到現在為止，這兩個劍魂師是唯一道破他身份的人。
「我們是劍魂師，所以在靈魂方面有特殊的觀察法門，你這具身體，根本沒有靈魂。隨便一看就知道了。你體內藏著一顆珠子，珠子里有一縷神念化身。能用神念分身的人，全天下不過三位宗師：極陽真神、逍遙子、魔教教主齊晨。前兩位宗師自然不會玩這種小把戲，用排除法也能知道你是齊晨！」
齊晨樂了，下山這麼久，這兩個劍魂師是第一批看破他行藏的人，要不要給他們一點獎勵呢？比如說殺了他們。
「你知道我是齊晨了，還要代表雲家和我打上一場？不怕我報復？而且你已經知道，我在這裡的不過是一縷神念化身，你贏了又有什麼好處？」
「如果怕死，我就不會做劍魂師了。許多劍魂師一輩子都煉不成一把劍。師父死了，劍傳給徒弟，徒弟死了再傳徒弟……就是靠著這種信念，才有了我手裡的這把墨陽。」
劍魂師的傳承與其說靠的是實力，不如說是靠信念。正是有這種鍥而不捨的愚公移山一般的精神，才有了劍魂師這個職業。就算傳人變得稀少，也不會斷絕。就像是一個人，就算瘦弱，他的脊樑不是彎的，他的腰桿是挺直的。
但齊晨最煩這樣的敵人，不怕死，意志堅定。這種人不管強弱，你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付。
劍魂師說：「雖然這裡只有你的一縷神念，但既然是魔教教主的神念，一旦注入劍裡面，一定能增加劍的氣度。所以，我一定要贏！」
「好吧。你想怎麼打？」
「一對一。定生死。如果你贏了我，我的同伴會帶著我的屍體離開。」
「如果我贏了，你們還要保守我身份的秘密。」
劍魂師點點頭，做出一個手勢，「請。」
墨陽就像是一條毒蛇一樣，蛇行了一段，然後直刺齊晨的胸口。
齊晨手中巨劍一橫，擋住了這一劍。
墨陽折回去，又改變攻擊的角度，連續攻了七八劍，都被齊晨用巨劍擋了下來。這巨劍橫著就是一面巨大的盾牌。
但齊晨處在了下風。
從動手開始，一直進攻的就是劍魂師。
姚小蝶止不住為齊晨感到擔心。但齊晨的表情沒有一絲波瀾。現在還沒有到要分勝負的關鍵點。
這一次，齊晨也不必為了隱藏身份而只使用土系的法術和劍法。他的身上燃燒起血色的火焰。
要用那一招么？
姚小蝶是修羅道前代宗主的女兒，她見識過自己父親和齊晨的決鬥。齊晨贏下決鬥就是靠的那一招。那一招有個帥氣的名字：天魔降臨。能讓齊晨在短時間內速度加快五倍以上。
「喝！」齊晨化出一連串的血色殘影。
墨陽黑色的劍身里分出一道白光，一閃便縮了回去。
所謂墨陽，黑色的是墨，白色的是陽。
劍與劍碰撞在一起，很快就分開……
劍魂師的脖子出現一道很細的紅線，接著這紅線不斷擴大，然後血流如注。他倒下去，還睜著眼睛。
齊晨也不好受，他腹部同樣中了一劍，這一劍很深，已經傷到了腸子。但他還站著，拄著劍。面對這樣的敵人，你贏了之後，無論如何都要保持勝利者的姿態。
強撐的後果是，齊晨一口血噴出來……
另外一位劍魂師對於同伴的死無動於衷，只是撿起掉在地上的墨陽。看著齊晨不帶感情地說：「你的腹部中了一劍，墨陽的劍傷一般的葯治不了。」他將一個小瓷瓶丟給姚小蝶，「敷在傷口上，一個月之內不要和人動手，不然殘留在他身體里的墨陽劍勁會發作，腸子會裂開。」
說完這個劍魂師扛起同伴的屍體，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就是漠視生死的劍魂師！就算是姚小蝶，也有些佩服。看看齊晨的小腹，全是殷紅的血，而且血怎麼都止不住。
齊晨扶著牆坐下來，眼冒金星，感到十分的暈眩。這是大失血之後的徵兆。
姚小蝶連忙過來扶住他。
……
姚小蝶將齊晨扶回房間。
撕開衣服，姚小蝶嫻熟地將小瓶子裡面的葯敷上傷口，然後拿出針線，嫻熟地為齊晨縫合傷口，傷口很長，也很深。血水流了姚小蝶一手，但是姚小蝶不在乎，她縫完針，又拿出繃帶，為齊晨纏上繃帶。她的額頭有細密的汗水，眉毛輕輕地皺著，表情很認真。
「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用劍的人，忒多規矩。」姚小蝶一邊幫齊晨纏繃帶一邊說。
「還不是都怪你。」
「關我什麼事啦。是你自己作死，才被人被切開肚子。」
「姚小蝶你現在本事大了是不是，居然敢頂嘴了。」
姚小蝶嘟起嘴，纏好繃帶，還打了一個可愛的蝴蝶結，說：「我等會出去為你買一點治傷的丹藥。如果用好一點的丹藥，三天之內應該能痊癒。但是一個月不準和人動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