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妹控的高瞻遠矚
自昨夜千輝去了長樂宮後,昨夜整個寢殿都被一種名為害怕的東西籠罩著。她輾轉反側,翻來覆去的,也沒睡個安穩覺。
剛回到弄玉樓換了身睡袍便沉沉睡下了,這歇下沒多久,聆墨便來了,他急匆匆的模樣吵醒了她,她立馬從床上起身,說道:“哎呀,我的好哥哥,你冒冒失失地進姑娘家的閨房,這習慣得改改了!”
他伸手彈了一下她額頭,說道:“你個死丫頭,昨天捅那麽大簍子,還被聖上留在宮裏,今日竟然安然無恙地回來了,害得哥哥一整晚沒睡,今日早早去東宮找太子協商了半天怎麽救你,怎麽出宮了,也不傳個消息?”
她看他眼裏有些血絲,甚是心疼,說:“哥哥,你不必擔心我,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你這哪裏是好好的回來了?你看你下巴,這是怎的了?”聆墨說完伸手蹭了一下她下巴,聆玉一巴掌拍掉他的手,說道:“昨夜喝多了,磕著了,別老對人家黃花大姑娘動手動腳的,哥哥,你的壞習慣還真不少!”
“你個死丫頭,現在還知道調侃我,看來是真的沒事,這個時辰,父親快回來了,等會去他院裏給他請個安,免得他瞎操心。”
“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整日給我招惹禍端,不用去我院裏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聆墨話音一落,澹台武就進了弄玉樓。兄妹二人火速下樓,澹台武一見聆玉,甚是生氣地說道:“聆玉啊,你要做什麽事情,最好先和爹爹商量,要鬧出什麽事,你受責罰不說,還連累整個候府,到時候可如何是好?”
“爹爹,玉兒自知差點惹下滔天大禍,若要責罰,玉兒自是無任何怨言!”聆玉自知自己犯下大錯,便主動跪下受罰。
澹台武也沒讓她起身,開口道:“玉兒,你是女兒身,以後少看著男兒家的書,專心致誌學點女兒家的東西,老師我已經給你找好了,明日起就好好在院子約琴棋書畫、歌舞和女紅,免得及笄了,連個貴女必須有的一樣也不會!沒有什麽重要的事就就不要出候府,免得又給爹爹惹什麽禍端!”
“爹爹,您這是要關住玉兒嗎?整日呆在府裏,不接觸外麵的大千世界,猶如井底之蛙……”聆玉用渴求的眼光看著澹台武,期盼著他能改變主意,誰知他更生氣,加重音量說道:“夠了,你就是整日不安分,才會惹這種禍事,井底之蛙有什麽不好?安分不就可以平安地活著嗎?如果關你在清曦院能保你平安一世,我也情願關你一輩子!”
“父親……”聆墨剛想幫聆玉說說情,誰知澹台武都沒讓他繼續下去,喝道:“聆墨,你這做哥哥,整日就是寵著她,就算她天上的太陽,你是不是現在也找個梯子爬高了給她摘啊?如果為你妹妹好,就看緊她!你這段時間出了去宮裏陪太子皇子讀書,也給我安分點!”
兄妹二人見父親如此動怒,沒敢再繼續說什麽,等澹台武走後,聆墨才扶聆玉起來,她跪了足足有一刻鍾,腿甚跪到發麻了,聆墨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將她扶到二樓的大床上,給她蓋了錦被,才開口說道:“小玉兒,別想太多了,爹爹這也是怕我們出事,初心是好的,雖然做的過了些,過一陣子估計他想開變好了!”
“哥哥,對不起啊,都是玉兒都錯,害得哥哥被父親責罵了,可是父親現在一味地求安穩,這是為何?”經過剛才的事,聆玉滿心愧疚地說道。
聆墨聽她這麽一說,心裏也不是滋味,說:“傻丫頭,哥哥保護玉兒,是理所應當的事情,趕緊睡吧,起來時記得吃點東西!都是槍打出頭鳥,父親一味求安穩,或許隻是不想侯府一定棵大樹遭遇大風吧!”
記得那年他們的母親去世前,曾交代過,要守護妹妹,當時他也不知母親寓意何為,可看著聆玉慢慢長大,越長越長母親,才十二歲便出落得這般標誌,再過幾年,姿色要超越當年有康元第一美人的母親了,回府短短半月,便名動康城了,都說紅顏禍水,或許深居閨閣對她也是一種保護。
那日之後,澹台家兄妹二人倒是按他們父親說的做了,聆墨每日晨起便進宮讀書,晌午便回府了,不似以前在宮中和太子練劍到中午再回來,他每日去宮中倒像去應酬似的。
聆玉每日早起晨讀,之後便是定安候安排的女兒家功課,定安候還時常讓梁柔定期考核她的功課,梁柔與她有過過節,自是事事要求細致,短短二十幾天,可把她害苦了。聆玉天生嗓子好,節奏感又很強,教她唱歌的藝司歌女和舞姬都滿意了,給梁柔考核時總是要重來,一個月了,她的考核聆玉一樣都沒過。
聆玉問老師都滿意了,為何姨娘不滿意時,梁柔總是說對她嚴格是為她好,看看她家晴兒,每次表演讓她讚不絕口。聆玉之後再也沒說過什麽,倒是比以前更勤奮了。最讓聆玉苦不堪言的不是歌舞,而是女紅,她自幼讀書作畫,可將筆換成針線,她的作品都是殘次貨,即使放到街上賣,一文錢一條她繡的手絹,估計買的人都得猶豫再三!
三月初一的的時候,倒是傳來了讓她像是解放的消息,三月初三康城權貴同皇家一同去康城郊外的青雲山踏青,這就意味著她可以放一天假了。
初二下午,還沒吃晚飯的時候,櫻婷就詢問她的意見給她備了一套漂亮衣裙和明日用的首飾了,自從這丫頭進了清曦院之後小橋和流水就輕鬆了許多。
晚飯時,澹台晴向定安候提議,明日她也去踏青,他倒是沒有反對,還讓梁柔帶著梁星月一塊跟著去。聆墨聆玉二人倒是一直“食不言”,兄妹二人這段日子這麽低調,這麽內斂,讓梁柔母女甚是舒心。
第二日,聆玉比往日早上了一刻鍾,櫻婷給她穿衣打扮完的時候,聆墨已經在弄玉樓裏等她了。她從樓上下來的時,聆墨看呆了,這還是他妹妹嗎?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簡單的流雲髻,別著一朵淡紫色珠花,瀑布一樣的秀發垂至腰間,一對簡單的珍珠耳環,穿著合身紫羅蘭色的紗裙,披著白色刺繡披風,每走一步,裙角和披風都隨著舞動,仿佛是正在下凡的仙女。
聆玉見了他看著自己發呆,不禁打趣道:“玉兒記得上次哥哥看樂兒姐姐神情也是這樣,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你個死丫頭,再亂說話把你舌頭拔出來!”聽聆玉說起樂兒,不禁臉紅了起來,臉紅了還能說話嚇唬她,這反應能力也真是夠快的了!
兄妹二人到候府門口的時候,定安候、梁柔、澹台晴、梁星月都已經在門口了,梁柔穿著一身橙色廣袖衣裙,顯得格外貴氣。澹台晴和梁星月都穿了粉色衣裙,梁星月自從搬進芳草居之後,就沒怎麽穿澹台晴的舊衣服了,今日是她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活動,自然是沒有穿澹台晴穿厭的舊衣裳,雖說梁星月的衣裳料子比不上澹台晴,到款式都差不多,澹台晴長相嫵媚,穿著這個款式的粉色衣裙顯得不太合適,有點刻意扮清純的感覺。不過好在有漂亮的臉蛋和凹凸有致的身材撐著。梁星月則不同,雖說臉蛋不夠出眾,身材也沒有澹台晴這邊惹火,但穿這身粉色衣裙十分合適,顯得清純可人,看著比澹台晴要舒服得多。
兄妹二人一來,所有人就開始出發了,定安候和聆墨各自上了馬,聆玉、白薇、紅塵 、木香、小橋和流水上了父子二人後的馬車,父子二人已經開始騎馬出發了。她便聽到後麵馬車有聲音,這馬車是梁柔母女和梁星月乘坐的,本不想理會的,但澹台晴的叫罵聲已經吵到她了,便拉看簾子往後看,看到梁星月還未上馬車,估計是今日撞衫惹得澹台晴不開心了,所以不給她上車。
她看不下去了,便吩咐坐為外頭的白薇說“白薇姐姐,你去帶梁姑娘上咱們的車子吧。”
白薇點頭下車,立馬就將梁星月帶來了,梁星月上馬車時眼睛有些紅,但眼淚始終沒掉,看來這姑娘,也是和烈性子。梁星月克製了下情緒,說:“星月謝過公主,讓公主見笑了!”
“舉手之勞而已,梁姑娘不必掛懷!”聆玉倒是大方地回應她,也沒細問她,怕提及此事讓她更難過,倒是一向沒什麽腦子,直言快語的流水問了:“梁姑娘,梁姨娘不是你的親姑母嗎?怎麽這般對你?讓你住落霞院的那偏房,夏天悶熱不透氣,窗戶也不好,冬天冷風都能吹進來,就算燒著火爐子都覺得冷,天天讓你穿庶小姐穿厭的舊衣裳,今日更是過分,你第一次參加這麽重要的活動,還趕你下車,太過分了!”
這丫頭,嘴巴真是快,攔都攔不住,小橋戳了下她腦袋,:“你個死丫頭,瞎說什麽?”
此時馬車裏出了流水和梁星月,所有人臉上都掛著尷尬的笑,倒是小橋,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梁星月說:“梁姑娘,你別介意,流水她就是快言快語,她不是有意提這些讓你不開心的。”
梁星月雖說不是什麽大家閨秀,倒還是知書達理,沒有和流水計較,從袖子裏拿出手絹,擦了下淚,說: 星月知道流水姑娘也是熱心腸,說這些沒有惡意,姑母收留星月在候府多年,星月已經感激不盡了,如果沒有姑母收留,星月早就餓死街頭了,沒有理由埋怨姑母表妹的不是!”
大家見此,一路上都沒有再提那對母女,倒是可以岔開她們一路上有說有笑,半個時辰這樣就到達青雲山腳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