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二章 董監生!軟飯曾!
姬長空恭敬道:「小的知道了。」
隊長頤指氣使的叉腰說道:「知道就好。跟著江湖你曾哥,你小子不會受委屈的。」
姬長空也順水推舟,憨笑道:「哈!曾哥威武!」
曾隊長,屌的二五八萬,甩開臂膀,頭前引路。每過一個關卡,有他在,極為順利。
越靠近兵符司,姬長空越是興奮。他抑制住滿滿當當的殺氣,環顧四周。
四周,樓宇瓊深。十步一衛,百步一亭。除了奢華,盡顯莊嚴。
最讓姬長空感到鬱悶的是,四面都是重重的大院,獨立的四合院,一座連著一座。看了半晌,也沒發現兵符司。
姬長空猶疑了。他之前明明在城牆上看到兵符衙門,如今身臨其境,卻迷失了方向。
他哪裡知道,牧野城內,尤其是內城以里的格局,是按照洛神的水法模式建造的。
所謂水法,便是洛神摘珠飛升的遺迹。
當年洛神九修得道后,位列仙班。飛升之時,洛河上游縈繞著氤氳水泡。水泡四面合攏,形成一個圈。外圍再有六泡合攏,再外圍是八個氣泡。相傳,洛神便是主宰當中的那個水法之母。
此中格局,為四面、六合、八方之象。以水法普化生靈,沐浴生機。致使水氣氤氳,直跨仙庭。
故而,洛神後裔撤離河洛之地后,轉移到牧野,便在此地築城渠池。按照四面六合八方之位,修建內城,用來祭緬先祖。
此等格局,在西靈冥海之地的居民,也有傳承。不過他們信仰的卻是神姑『媽祖』。
姬長空涉世不深,不知四海傳承。故而進入水法陣,分不清東南西北。
這裡面,只要一步走錯,便是南轅北轍。
曾隊長冷喝道:「呔,想什麼呢?」
姬長空豁然醒悟,道:「沒,沒什麼。」
曾隊長喝道:「那還不趕快把傷者背進去?」
姬長空這才發現,渾渾噩噩之際,他們已經到了醫館門前。門口已經走出一名醫官。
「勞煩大人,剛才有幾個士兵被貓咬傷。還請大人給予便宜。」隊長珍重的告知傷情。
醫官擺手道:「進去吧。」
曾隊長又道:「呃,還有,我的這名小弟。受到驚嚇,尿了褲子。勞煩給他一個單間。讓他換個墊褲。」
醫官聞言,下意識的伸手扼住鼻孔,滿臉嫌棄的避到門旁。
隊長圓目大睜,道:「還不快進去?慫比。」
姬長空一臉黑線,心中暗罵著,入了醫館。他這一進去,那位醫官神色猶疑,冷不丁的打量起姬長空的背影。
曾隊長近前一步,問道:「董大人,有何不妥?」
醫官道:「沒事,你在門外候著吧。」說罷,掩上大門。
醫官目光冰冷,暗自籌思道:「那個人,怎麼如此面熟?」
姬長空上了二樓,找了一間視野開闊的房間,站在窗前,一籌莫展。他摘下頭盔,舒緩內氣,頭頂氣息蒸騰。
姬長空目光灼灼,遍查窗外一切建築,都不能找出破解之徑,不禁暗嘆道:「牧野城內,竟是如此複雜的建築格局。別說千人偷襲,即便是萬人之眾,攻破外城,也只能在內城中四下亂竄。難怪威後會選擇將這兒最為她的安身立命之地。深謀遠慮,潑辣至極。」
姬長空正在罵街呢。
此間,耳聽走廊中有紊亂的腳步聲傳徹。此中醫館,有重症救治,姬長空沒有在意。
孰料想,腳步聲到了姬長空所在的房間門外,戛然而止。
門外,醫官奮力一腳,踹開門板,頓時獰笑道:「姬長空,果然是你。你好肥的膽子啊,竟然潛入這裡來了。」
姬長空始料未及,本想帶上頭盔,忽聽得對方認出自己,精神緊繃之際,不免也露出詫異之色。暗暗想到:「他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姬長空想要辨別對方,怎奈那人的頭盔下還連著面罩。說實話,這倒不是有意遮擋。而是從事軍隊的醫患病症,軍中大多病症為瘟疫,醫官防止自身感染,故而佩戴『流岩罩』。
確認姬長空后,醫官也很是驚訝,可他當即下令。跟隨他兩側的帶刀衛士,持器便殺。
姬長空背靠窗沿,可謂是退路大開。但他沒有撤退的想法。他知道,被揭穿了身份,撤出去,又不能找到兵符司,完全就是自尋死路。
再看對方,顯然也是不久前才確定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準備不足,僅帶了醫館的驍騎衛,就前來截殺。
退無可退,姬長空只有選擇在沒有吸引大軍圍攏之前,讓這些人永遠閉嘴。
心隨意氣,意露殺機。姬長空氣勁暴動,真氣旋背而出,強大的氣勁掠過窗戶。窗戶應聲掩閉。
出拳振奮,迎刃而上。
姬長空現如今是含恨而發,意在滅口。拳勁澎湃。
率先衝上來的驍騎兵被噗噗兩拳,胸膛同時塌陷,一聲不吭,砸在走廊間。
其後,三人猛攻。在狹小的房間內跟姬長空搏鬥。
醫官稍稍退出幾步,跟剩下的兩人說道:「拿下他,要活的。」
姬長空拳勁鼓舞,速度又快。那些尋常的驍騎衛哪是他的對手。片刻之內,跟收拾破銅爛鐵一樣,把五名驍騎衛全部轟斃。
醫官目中露出驚羨之色,同時也恐懼不已。他陡然喝道:「姬長空,你的進步怎麼如此之快?不過沒有用的。」
醫官說罷,腳尖在地上一震,地上掉落的刀刃豁然彈起。
他順手拿刀,左右手同時開攻。雙刀如旋風剪一般,招招奪命。
姬長空不見慌亂,退讓了幾招。醫官刀法精妙,氣勢也足。雙刀交錯,房間內的桌椅板凳無一倖免。
姬長空心中甚是驚奇對方的身份,他也想不出,認識自己的人,誰有如此快速的刀法。
醫館外,曾隊長正在打著牙祭,他不知道從哪弄來的半個豬耳朵,吃嘛嘛香。忽然,身邊的兩個士兵湊前說道:「長官,裡面好像有打鬥的聲音。」
「嗯?是嗎?走,瞧瞧去。」曾隊長啐出一塊豬碎骨,上前,推開了醫館的大門。
卻說,二樓房間內,只聽得刀勁嗖嗖的聲音,醫官拿出看家本領攻擊了十餘招,連姬長空的衣襟都沒有沾到。
姬長空把對方的招法觀察的差不多了,突然,奮起一拳,直掏對方腰部。
不動則已,動輒驚人。
這一拳,醞釀巨力。
醫官收手不及,悶哼一聲,腦袋後仰,掛著身軀倒在走廊間,了無生息,再無回應。
姬長空黯然傷神,他本意是讓對手失去反抗能力,沒曾想,用力過大,一拳給打死了。
他上前取下醫官的連盔流岩罩,一看,熟人!
這個人正是文淵閣內的奸佞,威后的走狗:董監生!
「果然有打鬥,爺爺倒要看看,是誰敢在醫館內撒野。」曾隊長叫囂著,踩著東倒西歪的鴨子步伐,蹬蹬的走上樓梯。
走到廊內,定睛一看,霍!
驚呆了!
擋在走廊中間的,就是兩句身形扭曲的士兵,胸口陷下去的巨坑,嘴角流淌而出,紅的白的一團漿糊。
見此一幕,曾隊長剛剛吃下,還沒消化的豬耳朵,在他腹內陣陣反胃。
「嘔,啊!」曾隊長俯身,面紅耳赤,似要嘔斷肝腸。
正此時,跟隨他的兩個士兵隨手指向前方。
曾隊長抬眉翻看,卻是一個熟悉的大頭兵正朝著他走來,他手中拿著兩把刀,刀頭舔血。
曾隊長他們,一看便知。顯然,那個大頭兵,殺了醫官跟七名精銳護衛。
從傷員進來,短短一分鐘不到。就死了連同醫官在內的八名高手。
內城禁地,混入了刺客。曾隊長大呼一聲:「快搬救兵。」
那兩個跟隨的士兵,轉身拔腿就跑。
姬長空揚手,兩兵佩刀如寒芒激射,煞然穿過兩個士兵的後背。
士兵倒地,曾隊長叫道:「哎呀媽呀。」旋即顛顛的轉身,作勢下樓。
豁然,姬長空的身形如鬼魅般,擋在他的面前。
曾隊長伸手下意識的拔刀,姬長空早已先手,按住他的手腕,冷冷的盯著他。
如此煞冷的目光,宛若老鷹盯著小雞。曾隊長雙膝一軟,連忙跪地,點頭搗蒜道:「大俠,饒命啊!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錯怪英雄了!」
姬長空滿臉玩味的笑道:「別啊,我是慫貨,我還指望著跟著曾哥吃香喝辣呢。」
曾隊長臉色如同驢肝,此時竟已淚流滿面,他掄起自己的左右手,在自己的臉上呼來呼去,哀哀戚戚的哭泣道:「大俠,誤會。」
姬長空冷笑著,反手朝著其中一個士兵背後一吸,佩刀豁然粘在手中,刀光晃動,架在曾隊長的頸上。
姬長空發現跪著的這個大言不慚的傢伙,此時,雙腿瑟瑟發抖,地上已然滲出一團液體。
顯然,這貨是真的被嚇尿了。
如今刀都架在脖子上了,曾隊長擠眉弄眼的哭訴道:「大俠,我道歉。我五體投地的道歉。」說著,碾著三根手指頭,對他發誓道:「我以後再也不吹牛了。」
姬長空看到這個傢伙,突然覺得他跟關雲飛那憨貨一樣。冷不丁覺得一陣莫名的喜感。他故作蘊怒的喝斥道:「那你是要活嘍?想活命就得按照我說的做。」
「啊,是是。只要大俠繞命,我幹啥都成。」
「好,識時務者為俊傑。告訴我,兵符司怎麼走?有多少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