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 後果
老李激動的眼神都放出亮光，不等我說什麼，轉身就組織人出去，看著瞬間空蕩的走廊，我有些無奈的翻個白眼，轉身回去審訊室。
此時的張國營，情緒已經平靜下來，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看我了一眼，嘴唇蠕動，最後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我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他的檔案，前後的翻看了一遍，卻不然他的檔案，更是讓我大吃一驚，他不僅計算機技術領先，就連大腦也與常人不同，單單是他獲獎的那一項，就看到他曾經獲得過世界最強大腦的前五百名中的第四十九名。
在全世界的最強大腦，他都能佔據前五十名，這樣的人怎麼能不讓人他她刮目相看？
只可惜，這麼好的人才，沒有好的眼光，終究還是要走下坡路。
「你有煙嗎？」
突兀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看過去，張國營紅著眼睛看著我，我原本是想要拒絕，但是在那一刻，看著他的神情，有些遲疑，最終還是拿起桌子上的煙給他扔了過去，只可惜，帶著手銬的他有些被動的沒有抓住，掉在了地上。
我隨手拿起桌子上的火機走過去，把煙撿起來，拿出一根塞進他的嘴裡，點著火，他舒服的閉上眼睛，許久才睜開眼睛，神色卻變得迷離。
「早些年，我還是平常人……」
他的神情和他要說的話，讓我有些詫異，逼問了整整一天，就在這個時候有了些進展，看來，那個叫王晴的女人，對於他來說不是一般的管用。
我走去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看著他帶著笑意，像是回憶過去一般的繼續說道：「那個時候的我，平常站在人群中都沒人會來注意到，我可以單純的做我想做的一切事情，哪怕我就是和那些動物說話都沒有人能注意得到，甚至說我在千里之外能察覺到家裡的爸媽在做什麼，都沒有人能知道……」
他依舊笑著，神色平靜：「年幼的時候，同齡的人都在學校里上學，而我卻覺得那是誤人子弟，別的同學拼死拼活的去學習，到頭來還沒有從不去學校的我，成績好。而我就拿著這樣的天賦，在外面招財拐騙，所有的人都把我當成神一樣供著，就因為我能準確的猜出他們的想法，編一些他們貪心的想知道的未來，隨意的糊弄幾句就能被他們當做大神甚至比他們的父母親還能得到他們的信任……」
苦笑掛在嘴邊，煙霧被他輕輕的吐出來：「我從來沒有想過後果和報應會是什麼，只覺得只要自己過得好，那就是好，被陳曉發現的時候，我正在參加世界最強大腦訓練，他從最強大腦的中國隊上千名的隊員中選擇了我，這些年，我為他們做過太多太多，包括高科技的機械設備，更包括生物技術研究，就連殺人我也能不動聲色的給他殺了，而你們卻找不到是誰殺的。」
聽到這裡，我只覺得鮮血在心中流淌，血管里的激動在叫囂著，讓我忍不住的問道：「你都為他做了哪些研究？」
他抬頭看著我，突然笑了起來：「你還記得早些年，咱們國家與R國的領地紛爭嗎？」
被他這麼一提醒，我立馬想到五年前震驚世界的國際紛爭。
因為領地紛爭，我國第一次在對待R放問題態度十分強硬，那一次所有人都以為兩國紛爭會打起來，我在E國都被吳洪福叫了回去，只因為大戰之前，不能逗留咋國外，而我作為有名無實的軍人，更要時刻守在崗位上迎接戰爭。
甚至國家的個別軍隊都已經被排遣在邊關時刻準備鬥爭。
但是奇特的是，兩國本是擺著必須打起來的勁頭，最後的結果卻是不了了之，不知情的國人只以為是我國與R方之間和平解決，以後互不干涉。
實則，是當時的R國遭到了襲擊，R國臨近紛爭海域的那座城市一夜之間，變作了空城。
後來，從吳洪福那裡我才得知，原來是那座臨海城市居民，連夜被政府撤離，送去了空曠之地，而那座城市，至今無人敢居住。
後來才漸漸的得知，原來是被含有氰化鉀的物體侵蝕，少量的氰化鉀一直瀰漫在城市的空中，導致部分人出現噁心嘔吐以及亂七八糟的癥狀，當時的R國警方到處查找物體的排放源，但是都找不到根據，那樣的氣體一直排放了近兩年，直到去年，城市的空氣才稍微淡化，但是這件事情一直在國際上遭到了吹捧，所有人都誇獎是我們國人所制，而我們也漸而漸之就默認了下來。
R國從這件事情之後，對我們的態度好轉了許多，試想在大戰來臨之際，我們竟然能不動聲色的把有毒物體送去他們那裡，還有什麼是我們不能做的？
我到現在還記得，當年與一個生物領域十分有研究的專家聊天，他在聊天中十分激動地說：「本海城市的有毒物體並不是氰化鉀，那是一種混合物體，聞到的人會容易嘔吐，但是並不會死亡，但是如果聞到的時間超過了那個期限，就會腐爛而死，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些氣體並不會傳去領邊的城市，就好像是被人畫了個圈一樣，氣體只在本海活動，卻不會走出去，這是R國人最害怕的地方，也是他們這麼些年一直拚命研究的地方。」
那件事情在國際的生物界、化學界就包括所有的學術領域界都引起了強烈的反響，我國的技術研究更是成為了明星，就連去他國家的特務官員也紛紛排遣自己的手下，潛入我國境內，尋找生物研究的方法。
只可惜，別說別的國家，就是我們自己人到現在還依舊不得解這項技術研究的原理究竟是在哪裡，如今，這個造起巨大聲勢的人就坐在我的面前。
他就像是在講故事一樣的輕描淡寫的把那件轟動世界的生物研究，輕而易舉的說了出來，就如同是在講故事一般，這怎麼能不讓我激動。
我看著他，猶豫許久才問出來：「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你是不是覺得那很厲害？」他笑了起來看著我，這樣的他更像是一個跟人嘮嗑說到興起之處，情難自禁說一些高興的話一般的誇噓自己。
讓我不由得在他身邊就勢坐在了地上，雙腿盤在一起，看著他：「你認為不厲害？你可知道當時因為你的那項技術，所有人都發瘋了！」
他笑著搖搖頭：「那個時候幸好小R國投降了，他要是沒有投降，我還有招數治他們！你可知道氰化鉀的好朋友是誰？」
我笑了起來：「抱歉，我是學渣，不懂得化學！」
「氰化鉀和氯酸鹽混合的後果，才是真的美妙，只可惜，那個時候沒有給你們展示看！你錯過了觀看最壯觀的煙火。」
我的額頭瞬時間劃過三道黑線，看著他依舊沉浸在氛圍中，不由得笑了起來：「你很厲害！」
他意外的看著我：「我是你的犯人！」
「那你也很厲害！」
他的臉上已經沒有初始的疲憊，看我的神色要好了許多：「你真是個奇葩！」
我笑了：「你比起我來說，也差不到哪裡去！」
說完，倆人都笑了起來，就在這時，放在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走過去拿起電話一看，打來的正是老李，我想都沒想的接通電話。
「人已經抓到了！行動成功！」
我十分高興：「直接送去吳洪福那裡吧！放在咱們這裡不安全！」
掛掉電話，張國營看我的神情十分怪異，我知道以他的智商，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與他解釋，只得牽強的笑了笑。
然而，他回給我的也是笑容，那樣的笑容，簡單的連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卻深深的印在我的心裡。
陳曉抓起來，隨之而來的就是生物研究所的地址，本以為白老大的左膀右臂，那應該是一個十分了不得的強者，卻不然被老李三兩下的折磨下來，就把知道的所有一切都啃了出來，甚至連白老大的幾個老婆也說了出來，這些名單被老李拿著，連夜給吳洪福送去，而我別說名單，就是根毛也沒瞧見。
張國營從那天的審問之後，就消失不見了，我多次想從老李那裡打聽出來消息，都被他給拒絕了，以至於我都有些懷疑，張國營會不會早就已經不在了。
聯繫吳洪福，卻遭到了他的一頓批評，在電話里他厲聲的說：「張國營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犯人，他的身上有多起安全事故，尤其是涉嫌間諜，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管，要不然那就是惹禍上身！」
「就算是他犯了天大的罪，只有一起案件，就能把這一切全部都給磨滅！」
「什麼事情？」
「你還記得多年前的那起氰化鉀案件嗎？」
電話那邊短暫的沉默，不多時吳洪福笑了起來：「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那件事情是他做的？」
我被問的啞口無言，吳洪福的這句話問到了重點，只是單憑他說的那麼幾句話，就來證明那件事情是他做的，這未免有些太不自量力，但是張國營就這樣死了，那豈不是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