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審問

  我頭都不帶抬的斗著地主，把他的話當做耳旁風，老李說了一會兒見我不理他，沒什麼勁兒，就又轉了出去，我這才站起來，房間里的氣氛恰到起出，我走過去，那剛剛抬著的腦袋，眼睛已經充斥著紅色，淚水在燈光的映照下已經流了出來，本是抓著他腦袋的小夥子笑著說：「別說他，就是我看著這燈光，都覺得眼睛刺疼，平時不注意，現在真要讓一直盯著看，任誰都受不了！」


  那人就像是聽不懂話一樣的高昂著頭，一旦閉眼，身上立馬會遭到一巴掌，就在這樣的環境中，他竟然還能強撐著朝我笑了笑，這笑容就好像是在嘲笑，這就好比朝我臉上狠狠的甩了一巴掌，氣得我抓住他就摁在了桌子上：「你們再去拿一個燈過來，我還就不信邪了！」


  當燈增加到第三盞的時候，他的眼睛已經紅的出血，尤其是長期的燈光刺激，讓他困的發瘋，每一次低下頭都會被迫的拽起來，直視著燈光。


  「報告，我要去廁所！」他低聲的說著，這是他第一次說話，就相當於第一次低頭懦弱。


  「想去廁所，那就告訴我你的老闆到底是誰？」


  聽到我這樣說，他本是高昂的頭再一次的側過去，立馬又被翻轉回來，說實話走到這裡，讓我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的確是條漢子。


  長久的審問，並沒有問出什麼，讓我的心情持續下降，最後只好拿出煙站在走廊里無聲的抽著，老李又無聲無息的走過來：「是不是碰釘子了？」


  懶得搭理他，我看著窗外，視線被樹枝上的一對鳥兒給吸引了，只見那體型大的鳥兒輕輕的依偎在小的鳥兒身上，嘰嘰喳喳的像是在說什麼有趣的話題，我這才猛然想到些什麼，轉身看著老李：「你是怎麼發現這個人的？」


  「還能怎麼發現，就是在外面的電線杆上瞅到他張貼的廣告，說是賣燃燒晶元，我當做顧客，就這樣主動聯繫上的。」


  「你有沒有調查過他這個人？」


  老李既點頭又搖搖頭最後無奈的說：「調查了，但是調查出來的結果十分怪異，這個人以前的檔案從來都沒有！」


  「從來都沒有？」這個答案更加的讓我疑惑，現在這樣的社會，只要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就絕對不存在沒有檔案這一說，除非他身上有抹不開的污點，而這樣的污點很有可能就是影響他終身的事情。


  「你剛剛不是說能搞來他的聊天記錄？」


  說到這裡，老李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我那時嚇唬他的話，你也相信？」


  我搖搖頭：「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我現在需要你繼續騙下去！我想編一齣戲，而這部戲需要你來演！」


  老李愣了一下：」你到底搞什麼？什麼需要我演戲……「


  「別的你都不需要管，你只要知道，我需要你的時候，你馬上給我出現就行！」我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再次對老李說：」你把你查到的他近一個月的聯繫人給我，我想看一下！」


  那長長的一張紙，上面的聯繫人從中旬開始逐漸增多，很明顯，是聯繫業務的多了，但是在這其中，還是有幾個常見的號碼總是再午夜期間與他聯繫，在把時間往前推移，這個號碼幾乎每天都會出現，甚至有的時候一個小時出現一次。


  「老李，你幫忙查一下這個手機號的機主，越開越好！」


  在老李查詢機主的過程中，裡面的兩個警官小伙，前後出來多次，每次出來不是犯人再次暈倒，就是出現意外，在這情急之中，老李終於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查出來了，是一個女子，名字叫王晴，某大學研究生，與裡面的犯人張國營是一個學校的校友。」


  「好，那就有戲了！」我不由得笑了起來，不顧老李孤疑的眼神，拍著他的肩膀：「做的好！真的是做的好！」


  朝門口走了兩步，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停下腳步轉身看著老李：「有這個王晴的照片嗎？」


  老李無奈的指著我，不多時，就從口袋裡掏出照片：「我就知道你會要這照片，早就給你拷貝下來了，應該是她的學生照！我就奇怪了，你到底是搗鼓什麼？」


  「現在說了就無聊了，慢慢的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我再次推門進去，張國營趴在椅子上昏昏欲睡，整個人都陷入了極大的疲憊之中，那兩個警官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我：「我們也不敢再繼續下去了，畢竟持續了快一天了，他的眼睛都出血了！」


  「去拿一碰涼水過來！把他叫醒！」


  張國營再次醒過來，眼睛已經沒有之前的敏銳，取而代之的是迷茫和無助，我笑著走過去，把手裡的照片遞在他的眼前：「這個女人你認識嗎？」


  他等著毫無神色的眼睛看了許久，立馬就像瘋了一樣的拽照片，我後退幾步，把照片抽了出來：「張國營，這麼好的女人，你就不怕他出事嗎？」


  他猛的站起來，腳上的鐐銬叮噹作響，門外的警察再次衝進來強行的被他摁倒在椅子上，他粗著嗓子吼道：「你如果敢動她，我立馬殺了你！殺了你！」


  「殺我？張國營，現在的你自身都難保，你還怎麼來殺我？？」不等他有任何回應，我再次說道：「我知道你是個有血性的男子，但是如果連自己最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話，你要你的血性好有什麼用處？」


  「告訴我，你的老闆到底是誰？」


  他紅著眼睛看著我，到最後，還是搖搖頭：「沒有老闆！」


  我強行的壓制住心裡的怒氣，靠在桌子邊：「燃燒晶元的製作應該就是你的那個老闆讓你做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之間一定是鬧僵了，只有關係崩裂，才會出現你拿著剩下的晶元悄悄拍賣的現象，但是……張國營，你自己來想想，你把這麼膽大的把晶元拿出來販賣，你的老闆知道了，你還會活命嗎？」


  他不動聲色的低著頭，我看他依舊無動於衷，再一次的走近他輕聲的說：「你現在在我這裡，是足夠的安全，但是王晴呢？他們找不到你的話，會不會去找王晴呢？」


  他猛的抬起頭神色惶恐的看著我，如同要殺王晴的人是我一樣，再次瘋狂的就要站起來，我突然覺得這個男人足夠的痴傻，總是想拼自己的一己之力去攔下所有的事情，只可惜，許多事，並不是他想做就能做的。


  再次被摁回椅子上的時候，他接近瘋狂的呢喃著：「這都是你們設計好的，我不能相信你，這全都是你搞得鬼，我不能相信，不能相信……」


  他嘴上說著不相信，但是他的神情已經出賣了他，在這一剎那間，老李推門走進來：「飛揚，你之前讓保護的那個叫王晴的女人，剛剛得知消息，被綁架了，我們的人已經去追了！」


  我猛的站起來：「你怎麼這麼糊塗，我明明讓你保護好她的！」


  老李有些為難的搖搖頭：「我們趕過去的時候人就已經被抓走了，屋子裡全部都是血，到現在人的死活還不知道，只不過他們留下了一個紙條！」


  老李說著把紙條遞給我，我掃眼一看，媽的，竟然是列印出來的字，心裡罵著老李馬虎，有哪個綁匪在綁架的時候，還提前把要說的話列印出來，但是我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就已經被張國營拽了過去，下一刻，就癱坐在椅子上，呆愣的看著我。


  老李推推我，朝門口指指，示意他要出去，我搖搖頭，故意大聲的說道：「老李，你現在立馬派人去找線索，無論如何務必保護王小姐的安全！」


  張國營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頭，老李還在猶豫，我朝他搖搖頭，他這才轉身走出去，這一次，我讓屋子裡的其他兩個人也一同出去，屋子裡只剩下我和張國營。


  他親眼看到自己的女朋友被綁走，還是被他曾經信任的老闆帶走，雖然，這場戲被老李演的有些垃圾，但是可能張國營因為長時間沒有休息，失去了防備的能力，縱然老李演技讓人著急，卻也糊裡糊塗的糊弄過去。


  既然糊弄過去了，我再不趁熱打鐵的說些什麼，就浪費了這個大好的機會。


  「張國營，你的女朋友都被人綁了，你還要在這裡為他瞞著嗎？」


  他神色惶恐的的抬起頭，再次的低下去，許久才輕聲的說：「李曉，白老大的左膀右臂，現在在M市（內蒙分區），是他一直指示我做這些，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白老大，與我聯繫的人都是李曉。」


  「他在M市的哪裡？」


  「X區陽光大道56號。」


  當我從審訊室退出來的時候，老李站在走廊的盡頭等我，煙頭落了一地，本是焦急的皺緊了眉頭，視線一看到我，就慌忙迎上來：「怎麼樣？人找到了嗎？」


  「X區陽光大道56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