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回憶
後面的話就消失在了嘆息中,想起雙雙姐的聰明,只覺得真的有種紅顏薄命的感覺。
「嗯哼」花嬸端著菜放在桌子上,又回身朝李叔頭上拍了一下才對我說:「揚子,別聽你叔叔瞎說,來吃飯吃飯!嘗嘗我的手藝。」
李叔叔這才想起了什麼,緊跟著符合著說先吃飯,先吃飯。花嬸一邊盛著吃著米飯一邊還死命的瞪他。
在吃飯的時候,視線不由的看著那牆上掛著的照片,在相框的最角落裡,有一張照片是我抱著花嬸家的小善朝,在院子里的山楂樹下照的,當時正在和別的孩子打架,把身上的校服褲子都給撕爛了,剛好碰上李叔叔拿著新的照相機,就讓我們站在一起照相。以至於我穿著的校服褲子,左腿那裡爛了很大的口子,照片里的我像個傻瓜一樣笑的開心。
只是記憶里,我還記得我們的身後還站了一個人,陰影下她的碎發在光線的散播下折射萬道的光芒,但是那難得的笑容展現在嘴邊。
只是如今照片里除了我和善朝兩個擺著大大的笑臉對著鏡頭叫「茄子」。相片的邊緣被剪刀剪下得痕迹忽隱忽現。
似乎從她死了之後,我的周邊有關雙雙的的所有痕迹都已經沒有了。就連她的照片也是少得可憐。
我有些難過,但是我無計可施,有些人她走了,就是走了。
在家裡的這些天,我每天都是睡到了自然醒,電話已經被我關機,沒有人聯繫我,即使是有人,也不可能找到我。
這樣愜意的時光讓我有種回到了小時候的感覺,高先生總是白天出門與一些老朋友聚會,而我就留在家裡,時不時得出門看看,更多的時候呆在家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這一天,聽著門外的人聲嘈雜,我心思不寧,偶爾聽到花嬸撕心裂肺的聲音,心裡有些擔心,就推開門,看到花嬸抓著一個人死命的拽著他的大腿:「朝啊,孩子啊,這是你爸爸剛剛買的電視機啊,你不能拿走啊,孩子,不能啊!」
在看向那拚命逃跑的小夥子,懷裡抱著彩電,身上的衣服已經褶皺的不像樣子,卻依舊狠絕的朝地上的花嬸剁去,這還是曾經的那個有著燦爛微笑的善超嗎?
周邊的人都圍著看熱鬧,沒有人上前幫忙,我我慌忙上前厲聲道:「善超,你別惹你媽不高興……」
「你算什麼東西……我們家的事情憑什麼讓你管,你……揚哥?」善超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你是飛揚哥吧v?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冷冷的看著她,把花嬸從地上扶起來,這才看著他抱著的彩電:「把電視機送回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要不然我廢了你!」
善超小時候就十分怕我,一聽我這樣說,屁顛屁顛的抱著電視回家,花嬸靠在我的神色哭的傷心欲絕:「這沒法過了啊!這還怎麼過啊!你說說我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怎麼就有了這麼個殺千刀的孩子啊!」
不想再讓旁人看笑話,我攔著花嬸回家,善超已經站在客廳里忐忑不安的看著我,見我看他就小聲的說:「哥,我聽說你在SZ混的很好啊,現能不能把我也帶過去,我也想跟著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把花嬸扶去她的房間輕聲的說:「嬸,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出去跟他說。」
說完就要轉身,花嬸拉住我的手急聲的說:「揚子啊,他這幾年沒受過什麼苦,你小心著點兒,別再打……」
「行了,嬸子,要不是你這麼寵著慣著他,他能走到這一步?」
花嬸窘迫的低下頭,我也不想讓她面子上太過不去,就笑著說:「行了,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辦,你就在這兒休息,別出來,我怎麼做都不出來,記得了嗎?」
花嬸雖然心裡擔心,但還是點下了頭。我走出去的時候,善超就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大腿翹到二腿上嘚瑟的抽煙,這這孩子現在也就是二十歲出頭,但是這抽煙的姿勢一看就是老手。
我走過去,把他嘴上的眼拿下,從口袋裡拿出香煙放進嘴裡,點燃,才有扔給他:「來,跟哥說說這幾年都忙什麼呢,說的好了,我就把你帶去身子,要是不好,你就在這邊自生自滅。」
他猛地站起來瞪大了眼睛瞧著我:「楊哥,你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帶我去SZ?」
「你先說說你都做了什麼,什麼時候不上學的?」
他驕傲的一挺胸口拍著桌子開始了他的宏偉人生的講解,這孩子初中沒有上完就去社會上流浪了,這些年跟著別人當混混收取保護費,搶學生的錢包,什麼壞事都做過,光是李叔叔去監獄里抓他,都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而這些都被他拿來當做自己的光榮事迹。
直到他全部說完,我已經拿起了桌子上的雞毛撣子,他惶恐的看著我:「哥,你做什麼?」
「說完了?」我舉起雞毛撣子狠狠的打了下去:「你還挺光榮的啊!搶學生的錢你可真做的出來,是不是趕明兒你練剛出生的孩子的東西你也搶啊!」
善超在屋子裡上下來回的竄動,急的屋子裡的花嬸急聲的說:「揚子,你別打他,好好地跟他講道理,別打啊!」
善超一聽他媽媽給他撐腰就要朝那個房間跑,我眼疾手快的朝前一步,把他丟在了地上,直接從腰間拿出手槍指在他的頭上,善超傻了,看著我,結巴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
「以後你要是再去賭博喝酒,回來拿著家裡的東西去揮霍,我就一槍斃了你,不信你完全可以試試。」
「我……我……知道了,哥,我錯了!我錯了!」善超哭著說著突然一股難聞的味道出來,我低頭一看,這孩子穿的褲子已經濕了,這真是讓我哭笑不得,一腳揣上他的小腿:「換褲子去!」
他這才哭著坐起來,朝自己的房間走去,我把槍收起來,花嬸已經跑出來了,一看地上的水跡驚訝的說:「怎麼回事?」
「沒事。」
善超換好衣服出來,我指指地板:「把地給我拖了,拖完地去給你媽洗衣服去!」
善超擦擦淚水聽話的拿起拖把去洗拖把,花嬸驚訝的看著我,走近我才小聲的問道:「這怎麼回事?你怎麼讓他聽話的?」
我笑了笑什麼都沒有說。後來的幾天善超在家裡格外的聽話,花嬸出門與別人說話也挺直了腰板,我在家裡住的天數有些長了,也開始想著回去SZ了。
誰料這天早上,高先生出門不久就給我打來電話:「你下樓把善超勸回去,他就在咱們家門口跪著,誰勸都不起來,你下來看看。」
我這才不情願的出門,一看果真很多人圍著他,花嬸正在一邊急聲的勸著他,善超依舊倔強的跪在那裡,一看到我就站起來朝我跑來。
「楊哥,我想好了要跟你去SZ,你就帶著我吧,我要跟著你做大事,再也不要呆在這個破地方了!」
我看著他,踢著他的小腿:「就你這模樣,還能做什麼?」
他可能想到那天的窘態了,臉色尷尬的通紅低著頭說:「什麼都不會做,但是我會學啊!」
這小子既然跟著我可是絕對不是做什麼正經的生意,誰知道他是想做什麼,我就搖搖頭:「不行,你在家照顧你爸媽,不許去那麼遠的地方。」
善超急了,但是這小子特別聰明,回身拉住他媽媽:「媽,你來跟飛揚哥說說,我就是去跟他做生意又不是做別的什麼,怎麼就不行了,您快點跟他說說。」
花嬸愛子心切,自然是跟他一夥兒來說服我,我堅決不同意,善超還小,在這邊頂多賭賭博小打小鬧,但是他如果是跟著我去了SZ,那就絕對不是簡單的打殺,可能連命都給葬送了。
不想在跟花嬸說下去,我就轉身回家,誰知道,晚上,高老先生回來看著我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直到吃飯的時候才說:「要不然就讓善超跟著你出去看看,長長見識,遇到了挫折,他自然而然就回來了。」
我放下碗筷看著他:「你知道我的工作是什麼,說實話有時候連我自己都覺得自身難保,我怎麼保他?再說了我這裡又不是教育機構,還專門教育走上末路的少年?」
高老先生被我說的表情十分不自然就說:「那我再想辦法吧!」
「別想著去找你的老朋友,他說的話對我不一定好使,你就那麼想讓善超跟著我去?」
老先生這才面露惶恐的說:「不是我想讓他去,你花嬸和李叔叔對於咱們家幫了很多忙,我不能看著善超就這樣走上不歸路啊!」
「怎麼就走上不歸路了,他不過是打打牌,喝點酒而已,好好教育教育,自然就沒什麼了。」
「你知道什麼!」高老先生急聲的說:「我看到那孩子跟那些不務正業的小夥子去拿不健康的場所,別人都說那裡有吸毒的什麼的,跟他在一起的幾個年輕人也都是有名的混混,我怕這孩子時間久了,就掉進去了。」
「吸毒?咱們這裡還有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