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別兩寬之十一
門隨之開啟。 頂著一頭亂發和黑眼圈,臉上甚至還有幾道墨印的齊恪大腦宕機三秒。 他差點就要關門了。 為什麽他來開門之前沒想到會是李織煙! 而後,終於想起自己現在形象不雅,想關門整理好外表再開門,卻又遲了。 他慶幸著自己關門前還能意識到不能這樣把李織煙關在外麵。 “織煙?我……你……先進來吧。” 他錯身,讓出路。 李織煙先看向桌上淩亂放著的一遝宣紙。 上麵有畫過的痕跡。 此外,還另有一張墨跡未幹的紙單獨擺放。 上麵畫著的一副全家福,已將顧家大部分人畫在其上。 隻差了一人。 就是她。 齊恪還在懊惱著自己現在看上去肯定分外糟糕,李織煙已輕歎一聲。 “齊恪,你這又是何苦呢?” “不苦!這是我樂意做的事。”仿佛怕她誤會,齊恪急忙補充,“我素來崇拜顧老先生。過去是深覺自己隻是後學晚輩,冒昧接近老先生也怕隻會對他造成打擾。我這些年都不知多少次拿著老先生作品學習,如今能為他做些事,我求之不得。” “是嗎?”李織煙眸光輕垂。 “就是如此。織煙,你千萬不要多想。我現在就想多畫幾幅,好畫出我最滿意的作品,再交給你。我和他們不大熟,想畫出他們的神韻,就隻能靠多加練習。” “但你也不必如此熬夜。” 李織煙語氣添了惱意,更多的仍是愧疚。 齊恪輕笑。 一夜的疲憊,此刻煙消雲散。 “無妨。”他聲音柔軟,“我習慣了,以前要刻什麽東西,靈感來了,我就時常一忙就是一宿,甚至是一直到弄傷自己,才察覺自己已熬了這麽久。今……昨夜也隻是如此。我靈感來了,隻想多加練習。你放心,我以後定然不會這般。” 李織煙定定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還有些不信任:“當真?若被我發現了呢?” “隨你處置?” “校今日你可要好好休息呢,我回去準備一下,也要到師父家了。” 齊恪方才留意到,李織煙也該是才起來,顧不得梳洗,便來找他。 房內的燈仍亮著。 他醒悟,李織煙被燈果吸引,才會匆匆過來。 “好。” 已走到門邊的李織煙又回頭,叮囑一聲:“記得休息。” 隻是,這,對齊恪來,注定並沒有休息機會。 李織煙離開不久,顧容亭同樣趁著出門前的時候來找他。 幸得此時齊恪已經將昨夜畫的東西收起,方才沒有被顧容亭看到。 “我阿恪,你是不是也太不講義氣了?枉費我還一直都在幫著你,還在想要怎樣才能幫你服織煙家人,好大家聯手給你製造機會,你竟然就已經悄悄和織煙在一起待了那麽久?” 興師問罪的顧容亭越越惱。 “這也罷了,我給你發了消息,你竟然還一直不回複我?隻和我一句,你晚點再和我。行,我昨晚等你,一直等你知不知道!” “我都等到亮了!你還沒有消息發給我?” 齊恪:…… 好像……他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