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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他的小時候

  這種感覺就好像,他們一個是浴火重生的鳳凰,另一個是被聖火燒焦了的烏雞。


  “你怎麽知道的?”像是被發現了什麽,瘋子開始顯得有些慌張。薄礪辰一步步朝他走進,他則一步步往後退,直到他的背後是一堵無法移動的牆。我不明白剛剛明明還占據上風的瘋子,為何現在會亂了陣腳。


  隻是,如果薄礪辰敢這麽揭穿他,也就代表他已經有恃無恐了。就在我心裏百般納悶的同時,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薄礪辰一個人出來,卻沒有叫其他人一起出來,莫非是他有什麽想和這個瘋子單獨說?


  薄礪辰難得冷冷一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的殺人動機,我大概清楚了一半,隻是另一半,我還沒弄明白。”


  殺人動機?瘋子殺了什麽人?薄礪辰又為何會知道?我瞥了一眼薄礪辰,又瞥了一眼瘋子,最後點了點頭。他們兩個在講的,的確是我沒搞懂的話題。


  “你自然不會知道。”瘋子攤了攤手,一屁股坐在滿是灰塵的墊子上,抬起下巴,目光幽邃,望著滿是漆黑的門外,似是在發呆。


  其實從他的視線往外麵望去,應該什麽都看不到吧,除了黑暗。我歎息一口氣,循著他的視線,最後將目光定格在薄礪辰的身上。


  隻見薄礪辰麵無表情地站在他身前,沉默了良久,最後隻是這麽憋出一句話“為什麽是你?”


  似是感到意外,又有些不甘心,他又重複了一邊,這次還加上了一個詞語“為什麽偏偏是你?”


  瘋子笑了,這次,他不是猖狂的笑,而是一邊笑,一邊摸著眼淚,似是悔恨至極。那一刻,我仿佛從他的眼裏看到了不曾從他口中說出的話。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他淡淡地望著薄礪辰,語氣哽咽,雖然是隔著麵具,但他下巴上聚集著的淚水無不在告訴我,他真的在哭。


  薄礪辰搖了搖頭,指了指我身後的那扇門,忽然提高了音量,再指了指麵前的瘋子。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麽激動,直到他一邊說著那句話,一邊揭開瘋子的麵具,我才不受控製地,與他一樣崩潰了。


  “雖然我猜到了,但當我真正發現是你,是你薛亮的時候,我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就在薄礪辰說完這句話的同時,他伸出手,幹脆利落地揭開了眼前人的半幅麵具。瘋子的麵容逐漸顯示在我的麵前,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良久都說不出話來。


  我沒想到,我真的沒想到,那個逼著無辜女人吃貓屎的瘋子,會是他薛亮。我沒想到,那個平日裏在班裏幾乎不怎麽說話,像個隱形人一樣,卻在所有人麵前煞費苦心地弄這麽一場“拍賣會”的人,會是他薛亮。


  那麽,想要殺我,在日苯機場給我遞恐嚇信的那個人,是不是也是他薛亮?

  “為什麽要殺陳漫?”薄礪辰將手中的麵具一把丟棄在一旁的地上,雙眼通紅地望著眼前的人,一字一句都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


  而對我來說,聽到他所說的這句話,簡直就是天要塌下來了。薛亮殺了陳漫,是薛亮殺的他,為什麽?

  為什麽,我苦苦尋找了那麽久,結果到頭來,凶手就在我身邊,這可真可笑。我顫抖著雙唇,往後退了好幾步,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兩個人,忽然想起了莫致朗和我說過的那個故事。


  那對雙胞胎的故事那個哥哥和弟弟的故事


  難道說,薛亮和他的哥哥,就是莫致朗口中的那個“故事”?可是莫致朗為什麽是會知道這些,如果說他早就知道了,那他是不是也和薄礪辰一樣,猜到凶手有可能是薛亮?


  可是,薛亮和他哥哥的事,又關陳漫什麽事?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的讓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以至於,我覺得我有太多被瞞著的地方,原來我什麽都不知道。


  薛亮臉上滿是淚痕,苦苦地靠在牆壁旁,頭往後仰著,麵部朝天。兩串眼淚從他眼角劃過,那些鹹腥的淚水,順著他的雙頰滑落在下巴下方,滴落在地上,不曾泛起一點水花。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薛亮的喉結滾了滾,隻見他擦去眼角的淚,似是覺得現在的自己異常狼狽。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個樣子,和往日的那副模樣全然不同。


  陳漫,陳漫真的是他殺的嗎?為什麽,對於他來說,殺人是一件如此輕而易舉的事情,難道,他就不會覺得良心痛嗎?


  我緩緩踱步朝薛亮所在的方向慢慢走去,隻覺得雙腿如灌了鉛一般,異常沉重。以至於,我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老天爺似是非要和我過不去,要我去接受這些我不願意麵對的事實,這些我根本就不相信的事情。


  “陳漫,真的是你殺的?”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忽然感到麵部有些癢癢的。我伸出手指探了探,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哭了。我真的不能接受一起和我尋找真相的夥伴,會自相殘殺,尤其是,原本就這麽斯斯文文的一個同伴,他會是殺人犯。


  如果薄礪辰判斷錯了呢,畢竟這也隻是他的一麵之詞。可是看薛亮剛剛的回答,又好像肯定了薄礪辰的話。


  那一瞬間,我隻覺得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


  我呆呆地望著眼前的兩個人,既不知道該相信誰,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薄礪辰沒必要撒謊,薛亮也不打算隱瞞,好像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也許事實已經擺在我麵前了,隻是我不願意接受而已。


  薛亮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大概是麵具戴久了的緣故,他的臉上有兩道淺淺的凹痕。隻見他撓了撓臉,似是覺得臉有些癢。見他目光捉摸不定地望著我,張了張嘴,又不打算說什麽。我鼓起勇氣盯著他的雙眸,他卻一如既往的冷漠。


  空氣凝固在了這一刻,那一瞬間,我仿佛覺得這一切也許隻是一場夢。是啊,如果那是夢就好了,如果是夢,誰都沒有死,大家都還好好地活著。


  也許這是場生死遊戲。


  我抿了抿雙唇,等待著薛亮和我說些什麽,我希望他對我說一個“不”,但是事實並沒有。薄礪辰站在我旁邊,難得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最後輕聲歎息了口氣,似是在安慰我。我知道他推測出這個真相的同時,其實他心裏也不好受,其實在故作輕鬆而已。


  說到薛亮,就要從高一的時候說起。那個時候大家剛來到高中,什麽都覺得新奇。麵對陌生的同學,陌生的環境,陌生的老師,每個人心裏都燃起一種油然而生的信念。


  一切都剛開始呢!


  隨著時間的推移,無論是那些原本就認識的,還是本來不認識的,都慢慢熟絡起來。可是在這些人之中,有那麽一個人偏偏是意外,那就是在班裏幾乎就不怎麽說話的薛亮。


  他仿佛就是個隱形人,不怎麽愛說話,也幾乎不和人打交道。每次我去收作業的時候,他隻是淡淡地將自己的本子放在桌子上,沒有說什麽。有時候我覺得他好像對我有什麽意見,可是仔細看來又好像不是這樣。


  他對每個人都這樣。


  久而久之,他也就成了班裏人人不愛搭理的對象。沒人找他說話,也沒人願意和他做朋友。難不成是因為這個,他才會心裏起恨意,甚至於起了殺心?


  可為什麽偏偏是陳漫?陳漫雖然說性格上和薛亮截然不同,但她好歹從未招惹過薛亮。要說他們倆的淵源,我細細想來,還真的找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而且,這顯然是一場策劃已久的謀殺。一切都布置的那麽完美,很顯然不會是臨時起的殺心。在我們尋找曹小樂和餘曉施真正死因的這個過程中,他們明明也沒有擦出什麽火花。


  “還記得莫致朗和你說的那個故事嗎?”見我一臉迷茫,薄礪辰忽然開口問了這麽一句。我還想問為何他會知道莫致朗和我說過的那個故事,想了又想,也許是我什麽時候不經意間和他說了卻被我忘了吧。


  他指的,是那對雙胞胎的故事?我吸了吸鼻子,努力將腦海裏莫致朗和我說過的那個故事想了又想,好在莫致朗曾經和我說過兩遍,所以我回憶起來到還不算艱難。


  可是,莫致朗又是怎麽知道這個故事的?難道說

  “沒錯,薛亮就是那個弟弟。”


  薄礪辰淡淡望了我一眼,隨即將視線停留在薛亮那邊。我驚呼一聲,薛亮剛剛說什麽幫哥哥報仇了,以及在寺廟裏的那個木牌上的文字,莫非薛亮真是那對雙胞胎中的弟弟?

  那一刻,某幅畫麵出現在我的眼前。


  哥哥有上學的權力,一邊上學一邊賺錢養,一邊與靠打遊戲買裝備相依為命的弟弟。


  小學的薛亮很活潑,和現在的形成巨大的性格反差。有一天他打遊戲,發現了薛風的異常,於是想辦法讓哥哥替自己打遊戲,說自己想去看場首映電影。哥哥把攢下的錢給他,他去看電影,實則是去了趟學校。


  nghuiyu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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