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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竟然是他

  我說完這句話,身前的拉扯力忽然消失,我一個沒回過神來,慣性就推使著我往前衝。隨即,我竟然不偏不倚地撞到那瘋子的身上。


  不得不說,我真不知道他幾天沒洗澡了,身上的惡臭味竟然如此濃烈。就在撞到他背後的一瞬間,惡臭味就從他的身上透過衣服直接浸入我的鼻腔,弄得我胃裏一陣翻湧。


  “很好,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了。”燈光亮起的一瞬間,隻見他朝我攤了攤手。我忽然覺得,在較為亮的環境下,眼前這個人的身形,我竟然有幾分眼熟。


  “那有怎樣?”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這才發現,我竟然是在一間寺廟之中。隻不過這寺廟的門全被黑色的不透光膠紙封的死死的,密不透光。


  在寺廟的最中央,擺著一座通體金黃的觀音像,那觀音左手托著一個金瓶,右手攆著一根看不清是何品種的植物。觀音麵容慈祥,眉心一點紅,整體看起來得體大方,和剛剛房間裏的惡心景象形成了鮮明對比。


  觀音像的麵前擺著三個墊子,這三個墊子早已破舊不堪,連裏麵的棉絮都散落了出來。墊子的上麵堆滿了灰塵,隻不過有擦拭過的痕跡,看來近期還有人在上麵跪坐過。


  一個不堪入目,一個脫塵出俗。我沒好氣地搖了搖頭,這時,那個瘋子忽然朝我這麽來了一句“去拜拜吧。”


  拜這座觀音?也是,我們現在還在諸天龍神廟之中,隻不過就是不知道這到底是其中的那座。照理來說,寺廟裏應該很少會擺觀世音菩薩,觀音一般都是送子的,這瘋子為何要拜它?


  見我無動於衷,瘋子自顧自地走到了觀音的麵前,當著我的麵就這麽跪在了觀音的麵前,雙手合十,一副極為虔誠的樣子。我忽然覺得有點好笑,觀音都是慈悲為懷,他一個沾滿鮮血的人,居然在這拜觀音,就不怕被忽然“活過來”的觀音轟出去?


  見他嘴裏呢喃有詞,我竟然鬼使神差地也跟著走了過去,一起跪在了觀音的麵前,不受控製地合上了雙手。也不知道屋子裏的那些人怎麽樣了,如果他們知道我在這外麵和這個瘋子一起拜觀音,肯定會氣的吐血吧。


  他可真不按套路出牌,我也根本無心祈禱什麽的,畢竟我命不由天,由我。再怎麽拜,也是這個樣子。


  這時,我忽然問了他一句“喂,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能感覺我旁邊的人明顯地愣了愣,隨即,他勾起一抹淺淺的笑。難道說,他真的認識我?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剛剛應該知道他是誰,畢竟我見過他真正的樣子。


  隻是,我現在怎麽想,也想不起來了

  這種情況,倒像極了我之前沙林的那種樣子。來日苯的前三天的記憶,我擠破了腦袋也想不起,隻是最後的畫麵,是我和薄礪辰一同待在平丘村。


  還有,那個似真似假的夢


  那個蒙著臉的麵具男,從樓上跳下來的陳漫,慘不忍睹的畫麵

  嘶——


  “不願意去想了嗎?”似是察覺到了我的想法,一旁的瘋子笑的更癲狂了。隨後,他扭過頭去,滿眼誠懇地望著麵前的觀音象,雙手合十,旁若無人地就這麽說了一句。


  “哥,你終於可以瞑目了。”


  麵具之後,他閉了閉眼睛,歎息了一口氣。我本以為他把我一個人拉出來會怎麽怎麽樣,誰知道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等等,他剛剛說什麽了,哥?


  瘋子的哥哥死了?可是這和我們又有什麽關係。難道說他是金川的弟弟?我搖了搖頭,這倒不可能,雖然我對白一山的家庭情況並不是那麽了解,但我還是能肯定白一山的父親那一輩除了白亮和金川外,肯定是沒有別的兄弟了。


  那一瞬間,我的腦海裏又閃過一幅畫麵,那是我昨天在飛機上和齊恩徳他們看到的那張照片。


  諸天龍神廟,祈願木牌板,沒有落款、寫得歪歪扭扭的一行字他們都不得好死,哥,我替你報仇了,你一定,會很開心的吧。


  難道說,這個瘋子就是在諸天龍神廟的木板上寫下那句話的人?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金川在這個地方逗留過,偏偏留下這個瘋子寫下的一句話,那這瘋子剛剛口中的那個女孩又是誰?


  我深吸一口氣,忽然想起了我在國內撿到的那隻名為“波利”的小白狗。那是在陳漫死後,我呆在警局之時,一隻不知從哪裏竄出來的小狗,一直粘著我。


  “喂!”


  我朝瘋子所在的地方輕輕喊了一句,誰知道他像是受驚的小鹿一般,立馬從墊子上竄起身,三兩下就溜到了我麵前,仿佛一個無聲無息的鬼影。


  “你”就在我剛說完一個字的同時,他居然一把摟住我,二話不說就死死將我抱在懷裏。我比他矮一個頭,手是直接被他捆麻袋似的環住,隻剩下頭和腳能自由活動。


  撲麵而來的酸臭味,更讓我差點連昨天吃的飯都吐了出來。可是我又動彈不得,隻能埋在他的衣服裏,聞著這讓人致命般的窒息味道。


  想都沒多想,我抬起右腳就狠狠往他腳的位置踩過去,一點都毫不留情。很顯然,我這一腳讓他疼的夠嗆,直接讓他撒開了抱住我的雙手,金雞獨立在原地跳了好幾下,像看一個瘋子一般看著我。


  不對,他本來就是瘋子。雖然他在我昏昏沉沉的時候說自己被一個女人背叛過,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我對他完全同情不起來。背叛他的又不是我們,他這樣做,拿別人的尊嚴和性命開玩笑,未免太過分了。


  “夏語冰?”他指了指我,齜牙咧嘴的模樣竟然有些好笑。


  我雙手叉腰,仰著頭望著他,翻了個白眼道“怎麽?”


  “嗬,”他冷笑一聲,隨即朝我走來。我見他抬起右手,像是又要勾住人的下巴,我便立馬向後退了兩步,躲開了他猥瑣的動作。


  “哦?這次學會躲了?”見我往後退的模樣,他似是被勾起了幾分興趣,竟然朝我問道“你是不是想知道陳漫是怎麽死的?”


  他知道陳漫的死因?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他看起來並不是個局外人,但他若是與案子無關,又是怎麽趕在警察知道真相之前就知道凶手是誰的?


  “想。”我自然也不想和他拐彎抹角,雖然案子撲朔迷離,但線索卻稀少,多一個是一個。我眼前的這個人,雖然看起來瘋瘋癲癲的,但不得不說,一定是個危險人物。


  一切都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誰知道他又道“如果你親我一口,我可以考慮考慮,要不要把真相告訴你。”


  說罷,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揚。


  “滾!”


  幾乎是毫無考慮,我就立馬脫口而出。想到剛剛他當著所有人的麵親完那個女孩,又逼著她吃貓屎的畫麵,我想想就覺得惡心。怎麽會有這樣的男人,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當真惡心。


  “親你?”


  這時,出現了第三個人的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慵懶和質疑,低沉富有磁性,還夾雜著點沙林口音。我猛然轉過頭去,果不其然,是薄礪辰,不知何時,他居然就站在了門口,就這樣靜靜望著我和瘋子。


  剛剛那一幕,他也看到了?我忽然覺得,他似是欲言又止,就好像要和我說,夏語冰,你真夠可以,抱過齊恩徳,又加上莫致朗,現在連瘋子都不放過,就差沒抱過劉法醫。


  薄礪辰和瘋子兩人互相望著對方,空氣中莫名出現一股隱形的電流,滋啦滋啦的,從兩人的眼裏迸射而出,隨後在半空交織,對峙。


  我灰溜溜跑到薄礪辰的身邊,忽然覺得安全感蹭蹭蹭的就上來了。剛剛薄礪辰在問瘋子那兩個字的時候,我忽然想起那晚真心話大冒險後,我的那番所作所為


  沒想到啊沒想到,我的初吻就這麽沒了,為何當初要借著酒發酒瘋,明明其實沒醉,現在想來還有些尷尬和不適應。但是這麽一想,又好像不虧,畢竟,那也是薄礪辰的初吻

  “其他人呢?你是怎麽出來的?”我歪著頭望著他,隻覺得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平日裏難有的危險氣息,而且這股氣勢比瘋子身上的還強烈。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憤怒,會讓自己身上的恐怖氣場比一個殺人犯的還要強烈?

  薄礪辰他,究竟是猜到了什麽,還是知道了什麽?

  “我自然是走出來的。”他瞥了我一眼,隨即淡淡朝瘋子走去,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我眼前的人,緩緩啟唇道“雖然我早就猜到了可能是你,但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還是不能相信,這些真的是你幹的。”


  他在說什麽?我靜靜地望著麵前站的筆直的兩個男人,皆是身形修長,隻是瘋子比薄礪辰略矮一些,且衣著也形成鮮明對比,談吐也有很大的差別。


  nghuiyuan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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