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玩笑
除了白一山,其餘四人都沒有說話。
不一會兒,我們的咖啡都上了,白一山很識趣地給薄一山點了杯卡布奇諾,
許婷婷嬌聲在我耳邊道“哎呀,也不知道這咖啡喝多了會不會發胖。不過我聽說,喝咖啡好像能減肥。”
女孩子就是這樣,哪怕是喝個水,她們都覺得自己會胖幾斤似的。
嗬嗬,我就不同了,我連水都不喝。
本來許婷婷隻是感歎一下,誰知道薄礪辰竟然接過她的話。
“咖啡會加速燃燒卡路裏,但不至於讓體重減少多少。如果加了糖和奶精,熱量會更高。”
我們被他這句話給噎住了,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
“白一山,到底是誰在跟蹤你?”這時我問道。
白一山搖搖頭。
“我不知道,但是我真的能感覺得到,肯定有人在跟著我。”
一說起這個,他似乎變得更加緊張。這讓我想起我做的那個夢,夢裏,似乎也是有人在跟蹤我。
聞言,餘曉施似乎是覺得他太過膽小,嗬嗬笑兩聲,道“白一山,你知道牡蠣這種生物麽?”
白一山傻乎乎地說“知道啊,是種海鮮吧。”
我們都不知道餘曉施是什麽意思。
誰知道餘曉施竟然說“牡蠣這種生物存在兩種生殖功能,它們會因時間不同來改變自己的性別。”
“你什麽意思?”白一山聽得雲裏霧裏的。
“你這麽膽小,和牡蠣有區別嗎?”餘曉施掩嘴輕笑。
眾人哄然大笑。
白一山臉上青一下紅一下,急忙道“那、那又怎麽樣,牡蠣還能產珍珠呢!”
薄礪辰麵無表情,坐在我對麵,手掌交叉立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大家又隨意地聊了會,我剛想叫上大家在我家附近的那個步行街走走,誰知道手機來電。
是劉法醫打過來的。
“我出去接個電話。”我朝著大家笑笑,拿起手機,走出門外接通。
“喂,劉法醫?”我壓低聲音,不確定地問道。
他這個時間打電話給我,莫非是案子有了新的進展?
“小蟲,案子破了。”
他不緊不慢地說道,語氣帶著些釋然,和一絲疑惑。
他開始叫我小蟲,是因為我的名字出於《莊子集釋》中的一句話。
夏蟲不可語冰。
意思是不要和隻能活在夏天的蟲描繪冬天的冰。
我偷偷瞄了店裏的其他幾個人,走遠幾步,道“怎麽回事?”
那邊沒有說話,我又補充一句“是溫華嗎?”
“喂,喂?”
莫名其妙,我等了好一會,那邊都沒了聲音,隨即竟然掛斷了。
既然案子破了,那知道是誰也隻是遲早的事情。
我放下手機,盡量平複住自己的心情,走進“獸形”。
見大家有說有笑的,白一山也沒有把剛剛剛剛餘曉施的話放在心上。
倒是薛亮,坐在角落裏,時不時附和大家幾句,臉上難得有幾分輕快的笑意。
我走進的時候,他們似乎是在講恐怖故事。
說話的人正是大大咧咧的陳漫,我坐下,饒有興致地聽著她講。
“我有個叔叔跟我說,他有一次上山去砍柴,結果砍完柴後,發現天黑了,於是打算回家。結果你們知道發生什麽了嗎?”
陳漫忽然間賣了個關子,我們聚精會神地望著她,她似乎很滿意,又繼續說。
“他發現自己走了很久,都沒有走出去,直到他的手電筒沒電了,周圍開始變得一片漆黑。”
許婷婷坐在她對麵,看著陳漫那詭異的表情,忽然間死死抓住我的手臂,害怕至極。
陳漫覺得好笑,道“他走了很久,發現自己一直在打轉。他變得精疲力竭,這時候,他看到不遠處有一間房子,於是他就朝著那戶人家走過去。”
“那戶人家不會是吃人的怪物吧?”我忽然間插嘴問道。
陳漫眯著眼睛朝我笑笑,搖了搖頭。
“不是,等他走到那棟房子的時候,他發現裏麵一個人都沒有。那個時候我叔叔還很大膽,他想著既然沒地方落腳,便在那個地方歇下算了。”
“那裏的床還是幹幹淨淨的,上麵還蓋著白色的蚊帳。他把蚊帳支好,躺在床上就酣然大睡。”
“你叔叔可真夠大膽的。”
白一山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抓住了薄礪辰的手臂,顫巍巍來了這麽一句。
薄礪辰厭惡地甩開他的手,白一山又望向坐在自己右邊的餘曉施。
“滾。”餘曉施悠悠道。
“故事應該還沒結束吧。”角落傳來薛亮的聲音。
陳漫點點頭。
“沒錯,還沒結束。”
“我叔叔半夜間忽然醒了過來,想出去上個廁所。他爬起身,剛想打開那白色的蚊帳,結果他透過蚊帳,發現那蚊帳外麵,模糊不清的,有個”
“啊啊啊啊,你別說了。”許婷婷拉著我的手,頭埋在我的胳膊上,瑟瑟發抖。
本來我不感覺有什麽害怕的,被她這麽一弄,我都開始緊張起來,還被嚇了一跳。
“沒事,她不聽,我聽,你接著說。”
我惡趣味地朝陳漫說道。
許婷婷錘了我一下,捂住自己的耳朵,把臉別過去,那樣子似乎是要和我絕交似的。
陳漫道“蚊帳外麵,有個披著長發,看不見臉的女人,正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白一山尖叫一聲。
“陳漫,我終於發現了比餘曉施還恐怖的女人,那就是你!”白一山叫道。
餘曉施給他賞了一個爆栗。
整個過程中,薄礪辰和莫致朗都沒怎麽發過話。
也對,像他們這種學習成績好、人又正經的好孩子,怎麽會對我們這些恐怖小故事感興趣?
這會,莫致朗突然問我“語冰,那件事,怎麽樣了?”
他的意思很明顯,指的是曹小樂的案子。
一聊到這個話題,剛剛還嬉嬉鬧鬧的眾人,頓時陷入一種沉默而又尷尬的氣氛。
我心裏忐忑不已。
剛剛劉法醫和我說案子破了,可是又沒了聲音,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麽。
我是個不太會撒謊的人,就算所有證據都指向曹小樂就是溫華害的,但是我真的不願意相信這個說法。
於是我說“這個我真不知道。”
本以為可以瞞天過海,結果他居然又來了一句。
“你們今天不是去了案發現場嗎?”
他怎麽知道我今天去了案發現場?我心裏正納悶,誰知莫致朗說“我今天也去了案發現場,隻不過我去的時候,剛好看到你們離開。”
“和你們一起的,好像還有個警察吧。”他瞧了一眼薄礪辰,又道。
他說的是劉法醫,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
“好啊夏語冰,你既然都知道了,還和我打馬虎眼。”許婷婷氣鼓鼓地戳了戳我。
“不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這些該不該和他們說,無助之際,隻得將目光投向薄礪辰。
薄礪辰瞥了我身邊的莫致朗一眼,道“公安局現在辦的案子,學生似乎還不能隨意插手吧?”
一句話,一方麵表明我們知道的並不多,另一方麵又回絕了莫致朗突如其來的問題。
還帶著些火、藥味。
莫致朗尷尬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默默咽了口口水,瞄了一眼桌上的其他人,看來他們是不會再問我了。
見氣氛轉入尷尬,我道“要不我們出去走走吧。我家附近有條步行街,那裏有一個賣小物件的攤子,買任意物品可以免費算命,你們感不感興趣?”
我心裏還惦記著那個商販和我說的“血光之災”,這會我帶這麽多人過去,看他還敢不敢瞎說。
其實還有一點,因為我們這八人中,有五個人都收到恐嚇信,我想看看這算命先生到底可以給他們算出些什麽。
“好啊好啊。”
許婷婷似乎是對這件事很感興趣,起身便拉起我的手,“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她給我使了眼神,又瞧瞧薄礪辰和莫致朗,我頓時知道她什麽意思。
我們八人浩浩蕩蕩來到那個商販麵前的時候,那個商販似乎是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