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巧合
白一山看起來有些難言之隱,並沒有回答我的話。
他平日裏膽小得很,這次曹小樂遇害,溫華又失蹤,都是一個班的同學。發生這些事,難免會讓他感到害怕。
也許他隻是精神過度緊張,才覺得會有人跟蹤自己。
薄礪辰高冷得很,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但我知道他肯定在默默窺屏。
莫致朗忽然道“要不我們出來聚一下吧,大家有時間嗎?”
白一山立馬回複道“你們要聚就聚吧,我不敢出門,我隻想一個人窩在家裏。”
許婷婷似乎是被他的膽小給逗樂了,艾特他道“白一山,你一個人待在家,就不怕那個殺人犯來找你啊。”
餘曉施也來添把火“白一山,你這麽膽小,凶手肯定挑你第一個下手。”
白一山發來一串哭的表情,“你們別說了,我出來還不行嗎。”
隨即又是一串哭的表情。
隔著屏幕我都能感覺到白一山是真的害怕,估計都是一邊發抖,一邊把字敲出來的。
我把我們八個人的這個微信群命名為續命群,可以說是求生欲很強了。
一向活潑開朗的陳漫居然沒有說話,我剛想艾特她,誰知她就來了句“我都可以。”
現在就隻剩下在群裏從來不發言的薛亮了,我想叫下他,沒想到莫致朗先我一步出手,艾特了薛亮,問“你今天下午有空嗎?”
隔了好久,薛亮才回複一句“不好意思,剛剛沒看手機,我今天下午可以。”
於是乎,在莫致朗的帶動下,我們八個人今天下午順利聚在一堆,地點是我家附近的那家咖啡館。
這家咖啡店就是上次我和劉法醫來的那家,店名很有趣,叫做“獸形”,老板外號名叫瘦獸。
因為我經常來這家咖啡店坐,所以“獸形”的老板也認識我。
最主要的原因是,“獸形”的老板和我一樣,也喜歡看泰戈爾的詩集,尤其是飛鳥集。
他的店名就取自飛鳥集中的一句話。
人為獸形,作惡甚於獸。
一句多殘酷的話,就似這苦澀又回甘的咖啡,誘惑而致命。
我提前給瘦獸發了條信息,他知道我們有八個人要來,很開心,說是要給我們打八折。
在我費勁了千般口舌後,我和薄礪辰最先到“獸形”。
瘦獸走過來,笑著道“其他同學呢?”
我和他說其他同學還沒那麽快,於是先點了杯拿鐵。
想著上次劉法醫說卡布奇諾較苦,我便幫不做聲的薄礪辰點了杯味道稍甜的摩卡。
“你不知道摩卡適合女士喝嗎?”見我點完,薄礪辰冷不丁地瞥了我一眼。
糟了,好心辦壞事,見其他人還沒來,我隻得轉移話題,道“你還記得今天上午那個會算命的商販嗎?”
薄礪辰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
“我覺得他不簡單。”我說。
“怎麽說?”
“他說我近期會有血光之災。”
“”
他冷冷盯了我一眼,不一會兒,陳漫和許婷婷就來了。
我們打了個招呼,她們麵對麵坐在我旁邊。
“我和漫漫家住的比較近,所以就一起來的。”許婷婷嬌聲說道。
這我知道,因為我和許婷婷走的也算比較近,去過她家幾次,有時候也會叫上住在她家不遠處的陳漫一起出來玩。
不得不說,許婷婷作為我們十班的班花,一點都不誇張,甚至稱為校花也不為過。
她的氣質清純甜美,皮膚吹彈可破,五官精致小巧,大大的眼睛眨呀眨的,一副可憐楚楚的樣子。別說男生會喜歡,女生看了也會羨慕不已。
重點是,她還有一雙大長腿,身材可以說是黃金比例。真是不給我們這些一米六幾的女生留一點活口,我心裏憋屈不已。
而陳漫簡直就是個假小子,經常和男生混在一起,剪得一頭短發,行事風格可以說是沒有女生的樣子。
不過我還是挺喜歡她的性格,因為她從來不矯揉造作,有什麽都是直說,不至於背後說人壞話。
我們隨口聊了聊,忽然間,許婷婷湊近我,這一舉動讓薄礪辰和陳漫齊刷刷把眼睛盯向我們倆,把我也嚇一跳。
“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誰?”
她以隻有我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悄聲在我耳邊問道。
我望向她,她的眼神讓我捉摸不定。似是帶著些好奇的色彩,還有一絲小鹿般的恐懼。
“現在還不確定。”我壓低聲音,對她說。
陳漫咳了兩聲,道“這裏就我們四個人,有什麽還不能直接說出來嗎?”
許婷婷朝她扮了個鬼臉,可愛至極,把她的話堵了回去。
沒過多久,莫致朗就到了。
他坐在我左邊,現在我右邊坐著許婷婷,對麵是薄礪辰。
離我們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鍾,沒想到竟然有三個人提前到,我倒是感到挺意外的。
莫致朗也問了我案子的事,我隻是和他說我不知道。
眼看馬上就要到約定的時間,白一山忽然間在群裏發了條消息。
“我感覺有人在跟蹤我,不是鬧著玩的。”
他這一句話讓我們感到震驚,我盡量平複住自己的心情,問他道“你現在在哪裏?”
他沒說話。
我艾特了一下白一山,又私聊他,他還是沒理我。
我們交換了一個眼神。
隨即,薛亮就到了。
他打開了咖啡店的門,朝我們走過來,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陰晴不定。
薛亮坐在了我這一排的最左邊的角落,也就是莫致朗的左邊。
許婷婷的臉上露出一絲驚恐。“白一山,不會是被殺曹小樂的那個殺人犯盯上了吧?”
我不敢回答她的話,隻能搖搖頭。
照理來說,陳隊今天下午已經帶人去追捕溫華了,溫華現在應該沒有那個閑工夫四處跑,估計是躲在哪裏不敢出來,怎麽可能會暴露自己的行蹤去跟蹤白一山?
白一山膽小如鼠,也不可能招惹到他,他沒必要無緣無故去殺白一山。
“你們先別急,餘曉施這不也還沒來嗎。陳漫,你給餘曉施撥個語音,我問問白一山那邊情況怎麽樣。”莫致朗倒是不緊張,不急不慢地朝我們說道。
陳漫“啊”了一聲,道“我沒加她。”
或許是顧忌餘曉施對我的態度,莫致朗隻得讓許婷婷打過去。
許婷婷嬌滴滴地“嗯”了一聲,拿起手機,顫巍巍地點開餘曉施的頭像,撥了過去。
她將手機放在耳邊,許久都未開口,等了好一會,隻得放下手機。
“沒接。”她的聲音還帶著一些哭腔,委屈巴巴的樣子。
怎麽回事?白一山說有人跟蹤他,餘曉施現在也聯係不上,到底發生什麽了?
莫致朗剛想撥個語音給白一山,誰知白一山忽然間在群裏發了條語音。
“我已經甩開了那個人,我現在快到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喘,每一個字都是用力地咬著牙、喘著粗氣說完的。
聽完,我們心裏的一塊石頭終於放下,可是餘曉施依然聯係不上。
“我來吧。”想了想,我還是決定打通語音給餘曉施。
就在我拿起手機撥通語音的瞬間,餘曉施就出現在了門口。
這一切還真巧,無論我做什麽,都有人在我之前就將事情給做好了,這讓我越來越在意那個商販和我說過的話。
餘曉施自然是不會坐的離我太近。
她提著精致小巧的名貴包包,穿著一身白色小短裙,露出纖細光滑的四肢,臉上還擦了不少粉,掃了一桌的人,一屁股就做到了薛亮對麵。
我們都沒有說話,直到白一山氣喘籲籲地跑進“獸形”,臉上的潮紅還未褪去,滿頭大汗。
“你究竟怎麽了,是被美女追嗎?”陳漫見他坐下,打趣地問道。
“去你的。”白一山隔著薄礪辰,給陳漫白了一眼。
“還好我跑的快,不然恐怕小命就不保了。”說著,白一山絲毫不客氣地拿起放在一旁、服務員剛剛上給薄礪辰的摩卡,一嗦就是一大口。
“嘖嘖嘖。”他砸吧砸吧嘴巴,笑嘻嘻地望著薄礪辰。“辰哥,渴了,待會我再給你點一杯哈。”
看他那一臉欠揍的樣子,薄礪辰沒有理他。
“除了白一山,你們最近,還有發現什麽奇怪的事情嗎?”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