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完美犯罪
劉法醫揮手敲了一下高木的頭,把我們給逗笑了。
“臭小子,吃你的飯。”
就在大家有說有笑的時候,陳隊忽然間拿起手中的鐵盒,站了起來。
“我先去看案子。”他朝著劉法醫說道。
這裏也就劉法醫和他差不多年紀,劉法醫點了點頭,又望向我們,還朝我使了個眼色。
陳隊一走,他手下的高辰木和楊威也立馬跟了上去,轉瞬間桌子上,隻剩下我們三個。
我吃著吃著,忽然間迎麵走來一個紮著馬尾,身材姣好、容顏俏麗的女警。
她走到麗姐身旁,俏皮地用手臂推了一下麗姐,又看了看我和我身邊的劉法醫。
“許麗,還沒吃完啊,你瞧你都胖成什麽樣子了。”她朝我笑了笑,還不忘記損麗姐。
麗姐也不胖啊,隻不過她的身材還真的比不上我眼前的這個女警姐姐。
我不認識她,隻覺得她皮膚極好,目光如水,骨子裏又散發出一股女警身上獨有的魅力。
許麗噘著嘴巴,站起身用手指戳了戳她,道“蔣冰大美女,我可不像你,為了保持身材,一天隻吃一頓呢。”
原來她叫蔣冰,和我一樣,名字最後一個字都是冰,我頓時覺得很親切。
“想來這位就是局長的女兒了吧,好可愛。”說完,蔣冰居然上前捧住了我的臉,還揉了揉我的臉。
她這一舉動把我嚇了一跳,還從來沒有人這麽揉搓我的臉,可是我又不好意思把她的手鬆開。
見我整個人僵在凳子上,麗姐立馬將我麵前的蔣冰一把拉開,笑嘻嘻地朝我道“我們就先走了,你們吃哈。蔣冰這個家夥就是這樣,看到可愛的小女孩都會動手動腳的,語冰你別介意喲。”
說罷,她便把蔣冰給拉地遠遠的,還不忘記朝我打了個招呼。
“局裏的女警都這麽可愛的嗎?”我笑盈盈地望著劉法醫,絲毫不介意剛剛的事情。
劉法醫點了點頭“她們兩個都是信息采集組的,而且都是從沙林警官學院畢業,所以平日裏走的比較近,也算是我們局的兩個活寶。”
原來是這樣,親切總比冷酷無情要好,不像那個陳隊,冷冰冰的,看著就讓人害怕。
趁父親不在警局,我便跟著劉法醫一起去到解剖室。
一路上都沒什麽人,或許是因為我們吃得比較慢,大多數人都已經回到自己的崗位上了。
“劉法醫,你為什麽沒有個助理的?”平時我看電視,法醫身邊都會帶個助理,劉法醫看起來也有三十歲了,沒道理身邊沒有個小跟班。
劉法醫轉過頭,深深看了我一眼,隨即歎口氣道:“我的助理在五年前就已經死了。”
我心裏一驚,看來我戳中了他的傷心事,任憑他平時怎麽開玩笑,我現在也不敢再和他嬉皮笑臉。
“他的屍體是我親自檢查的,可是”
說到這裏,劉法醫緊緊地握住了拳頭,身體僵硬地立在原地,麵無表情,和原來嘻嘻哈哈的那個他大為不同。
助理的死,一定對他造成很大的打擊,不然五年以來,他不會連個助理都不找。
“那凶手,你們抓到了嗎?”我小心翼翼地問出口。
隻見他搖搖頭,滿臉愁容之色,隨即又朝我勉強地笑笑。
“現場什麽關鍵性的線索都沒有發現,可以說,這是一場完美犯罪。”
“完美犯罪?”這讓我不禁想起了著名的黑色大麗花案件,到現在也是沒有抓到凶手。
“嗯,這案子一直擱置了五年,到現在都沒有結案。”
“劉法醫,你別放棄,我相信你可以抓到那個凶手的。”我隻能這樣安慰他。
“謝謝你。”他望向我勉強笑了笑,“不過,除非現在能發現新的證據,不然這案子是難以重啟了。”
雖然不知道他的助理究竟遭遇了什麽,我還是不相信在現在這個法治社會,凶手還能逍遙法外。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走到解剖室了。有了上次來解剖室的經驗,我這次倒是沒有太過緊張。
好在這次解剖台上沒有放著那架電動開顱鋸,我環顧了一下四周,隻見劉法醫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張紙,遞給了我。
我道了聲“謝謝”,拿在手上仔細看了看,眉頭緊皺。
“今天早上,溫華父親來電話,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地址。那是個廢棄的拆遷區,平日裏幾乎沒什麽人。溫華父親在那裏有套老房子,很久沒回去,溫華有那裏的鑰匙。”
“我們按照他提供的地址找到了那棟兩層樓的老房子,在裏麵發現了大量的血跡。經過檢驗,血是曹小樂留下的。房內有兩個人的指紋,一個是曹小樂的,另一個通過對比,確認是溫華的。”
我覺得不可思議,可是紙上也是這麽寫的。
“溫華根本就沒有殺人動機。”我說。
劉法醫點點頭,似是認可我說的話。
“目前來說,我們的確找不出溫華的殺人動機。但是現場除了他和曹小樂的指紋外,並沒有出現第三個人的。再者,他現在人不知所蹤,這種行為更像是畏罪潛逃。”
“那現場除了指紋外,還有發現別的嗎?”
“地麵上有幾根頭發,經dna對比,是死者的。現場沒有組織殘留,地麵上的血跡從房間內一直延伸到門口,門口的扶手上的血指紋是曹小樂的。看來她被捅傷後,還曾經爬行過一段距離。”
“不是一刀斃命?”
“正常人很難做到一刀斃命,除非是對人體結構十分熟悉的醫生,或是經過訓練的特種兵。一開始也和你說過了,曹小樂是死於失血過多。”
我點點頭,凶手行凶的地方實在廢棄的拆遷區,那附近根本沒人住,曹小樂就算大聲呼喊求救也沒有用。
說完,劉法醫還補充了一句“現場沒有打鬥過的痕跡,而且通過我們今天在學校發現的那一串腳印,再對比溫華的資料,身高體型都與他相符合。”
就算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溫華,我還是覺得案子沒那麽簡單。
可是如果溫華不是凶手,他為何又要逃,我是真的弄不明白他到底是幾個意思。
再者說來,平日裏我也和溫華打過交道,雖然他人痞痞的,但本性不壞,更別說寫出“許你一世玫瑰花的葬禮”這樣的話了,這根本不是他的風格。
“那你們現在打算怎麽辦?”
劉法醫說“還能怎麽辦?一切證據都指明,這件事是溫華幹的。上麵已經下命令,全力緝拿溫華。陳隊待會就會帶人去抓捕逃犯。隻要他有消費記錄,我們就能查到他在哪裏。”
原來是這樣。我想到溫華的父母,又問“那他父母還好嗎?”
劉法醫歎了口氣“別提了,他父母也沒想到他會幹這樣的事,今天在現場哭了一個上午,把我搞得頭都大了。”
我心裏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劉法醫,你真的相信曹小樂是溫華殺的嗎?”
“我們不能僅憑直覺去判斷,真相依賴於證據。”
既然事情已經水落石出,抓人的事情有劉隊他們,我也幫不上什麽忙。
隻是那串數字和那句莫名其妙的話,讓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如果溫華隻是想殺曹小樂,為何還要給其他四個人塞恐嚇信?
可以說他現在還不出現,那麽其他五個收到恐嚇信的人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回家的車上,我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把剩餘的五個人還有薄礪辰和莫致朗統統拉到一個群裏。
莫致朗對這件事很關心,所以我拉人的時候也沒忘記他。
我在群裏發了一個難過的表情,一方麵是我不相信溫華是殺人凶手,另一方麵,今天一大早就被個商販說我最近會有血光之災,我都不知道多憋屈。
不一會兒,許婷婷回複道“凶手找到了嗎?”
我打了“溫華”兩個字,想了想,隨即又將那兩個字刪去,換成了“不知道”。
誰知道餘曉施竟然說:“現在的警察辦案怎麽效率這麽低,這都三天了,我連個鬼都沒看到。”
我不想理會她,倒是白一山回複她的話“是啊,說實話,我總覺得這幾天,有人在跟蹤我,怪滲人的。”
跟蹤,難道說是溫華?我立馬問道“為什麽這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