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死神的盛世邀約
結果是這二十位大臣都立刻殺死自己的侍衛。
這讓我想到一句話。
“你隻管大膽往前走,不必因為采花而逗留,因為在向前的路上,花朵處處有。”
出於泰戈爾飛鳥集的第一百零二篇。
對於凶手來說,取人性命,就如采花般,輕而易舉。
而且無可厚非的是,他的眼裏,還有正待采摘的花朵,也就是應該結束的鮮活生命。
所以,許你一世玫瑰花的葬禮,代表的既不是黃玫瑰,也不是其他較為少見的顏色,而就是我們最開始就應該想到的,沾滿鮮血的紅玫瑰。
玫瑰花的葬禮,是用人的鮮血來祭奠的,一場來自死神的盛世邀約。
凶手的意思的確再簡單不過,他還會繼續殺人。可是難就難在,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他下一個目標究竟是誰。
無論過程如何,這起案子,就如大臣會把自己的侍衛殺死一樣。
隻要凶手的犯罪對象一旦被鎖定,該死的人就會死。
我想,凶手挑釁警方、恐嚇其他學生,證明他對自己很有信心。
我回答完麵具男的問題,他便像上次那樣,打開門,似是一臉不情願的讓我走。
我也不想和他再在這裏費時間,隻是走的時候深深瞥了一眼他身邊的“帶著貓頭頭套的人”,總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
一路上,我午飯也沒吃,隻是忽然有個奇怪的想法。
凶手用紙包好凶器才砸被害者的頭部,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莫非是在暗示我們知識就是力量?
我“噗嗤”一聲笑出來,坐在公交車上,忽然間手機響了起來。
是薄礪辰,他肯定還在為今天我一大早的舉動感到怪異,我便接通,道“喂,薄礪辰?”
薄礪辰“嗯”了一聲,
“你現在在哪?”
沒想到他會問我在何處,我是肯定不能告訴他我的目的,因為他現在就是個假的,準確來說,他是夢裏的一個假人,於是便道“我出去辦點事。”
我知道他不會追問下去,所以也就說的很籠統,反正也沒騙他。
其實我很想和他說,凶手一定會繼續殺人,恐嚇信不僅僅是恐嚇,更是暗示著他下一步的計劃,我不知道他下一步還會有多瘋狂血腥的舉動,但那是一條條活生生的人命,被取走,就不會再回的來。
果然如我所料,那邊沒多久便掛斷了電話。
我緊呼一口氣,隻見車窗外的街道、人流、花草樹木,都是那麽熟悉,就像不久前才來過。
想著,也不知道這個1462到底是不是指年份,我又查了些關於1462年發生過的事情。
公元1462年,君士坦丁堡受到土耳其人的進攻,德庫拉伯爵受命征討土耳其軍。
這算是什麽,戰爭?和這起案子根本就算八竿子打不著。
想著,我又繼續往下看。
1462年葡萄牙殖民主義開始興起,荷蘭、法國和英國殖民者亦隨後來此從事奴隸買賣。
奴隸買賣,難道說凶手曾經被別人當做奴隸一樣被拿來販賣?我思索了一會,覺得也許會有關,便用本子記了下來,又接著往下看。
1462年,美因茨發生動亂,工廠在戰火中被毀,印刷工流落到德意誌各地,將古滕堡改進的金屬活字印刷術散播到歐洲各地。
我搞不清這個美因茨是什麽意思,於是又查了一下,沒想到竟然牽扯出中國四大發明外傳之謎。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中國的四大發明,分別是造紙術、指南針、和活字印刷術。
而這個印刷術的外傳,又是複雜無比,可以說是五花八門,越看,我越覺得自己扯的越來越遠,便關上了手機。
就在剛才,我居然還查到法國瓦盧瓦王朝國王路易十二是在1462年出生,而中國明代畫家戴進是在1462年逝世。
我不禁懷疑凶手是不是在玩我們,故意留個這樣的數字,害得我們傷筋動腦。
抬起頭,沒想到這會,便到了億木高中不遠處的車站。
下車後,雖說這是豔陽高照,人來人往,但我總覺得後頸發涼,就好像有人在跟著我。
可當我轉過頭去,倒是沒瞧見有什麽鬼鬼祟祟的人,一時之間,隻覺得是自己太過緊張。
我一定要阻止他繼續殺人!這是我心裏麵唯一的念頭。
1462,1462
這一定暗示著什麽。
我一邊往學校的方向走去,一邊又試著將它拆成一月四號和六月二號,可是仔細想想,在學校,那兩天都沒發過什麽特別的事。
到了校門口,因為我穿的是便服,便需要在保安那裏登記姓名電話。
我瞥了一眼上麵那些登記過的名字,心想,曹小樂的死亡時間是晚上十點左右,第一案發現場也不是學校,凶手這麽早應該還不會來,我便踱步走進學校。
遠遠地,便聽到了有的課室傳來的老師用擴音器上課的聲音。
綿遠悠長,這聲音我曾經聽得想睡覺,現在卻勾起千百般學習日子裏的那些點點滴滴。
勾股定理、三角函數、文言文和翻譯。
等等等等,這些都是青春的回憶。
據劉法醫的描述,曹小樂的屍體是在學院的花園被發現的。億木高中雖大,但是正兒八經的花園隻有一個。我按著現實中他給我的提示,找到了凶手拋屍的地方。
花園的整體呈矩形,正中央有一個圓形的花壇,花壇裏種了許多不知品種的小花,五顏六色的甚是惹人喜愛。
圓形花壇的周圍圍了一圈鵝卵石,而四個角落則種了樹。鵝卵石的外圈是一段已經幹了的水泥路,而靠近花園的邊上,則鋪滿了綠茵茵的草。
而據劉法醫所說,曹小樂的屍體,就是被丟棄這個整個花園的正中心——我眼前的圓形花壇裏。
凶手如果是站在花壇旁邊,將屍體拋進去,的確是不會在花壇外留下腳步,因為他根本不需要踩進屍體周圍泥土,更何況這花壇旁邊還是用鵝卵石鋪上的路。
再者,我念書的時候,花園也經常有人來,人來人往的,能夠留下的線索也不多。
我想,凶手應該是用了什麽體積比較大的箱子將曹小樂裝進去,然後再托運過來的。畢竟曹小樂那麽大一個人,也不是說帶走就帶走的。
究竟是什麽龐大的東西,能夠帶進來不被人懷疑?我抓耳撓腮,百思不得其解。
好在我剛剛脫身較快,沒在那個麵具男那裏呆太久。
現在時間還早,我便想在學校四處走走,看看還能不能發現什麽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