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回
徽和舊光回來了,回到自己大學所在的那座城。此城的天氣正是一片晴空,天很藍,多雪的冬天,雪很白,很亮,亮的耀眼。這讓徽又想起了那些逝去的日子裏的那些。徽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最近總是這樣,雖然他在心底知道這對於自己和舊光都有些不該。
空氣很清新,吸到肺裏時很舒服,讓人瞬間便來了精神,無風,天很冷,但徽和舊光都已習慣。舊光換了一件白色的羽絨服,映在晴空雪景下,卻有些泛著米色的黃,那朵徽送她的向日葵開放在她的發間,右邊偏上,此刻蒙了些淡淡的水霧;而她的手裏正抱著另一朵向日葵,同樣的在冬日的晴空下開放著。徽緊緊的抱著她,雖然無風,但卻好似生怕她被狂風吹走了一般。
“哥哥,你都沒戴手套,快把手收起來吧,都凍紫了。”
徽衝著她笑了笑,吐出些白色的哈氣,在晴空雪景下特別的幹淨與純真,倒有些像那年那個不喑事世的男孩,徽不但沒有聽舊光的反而將舊光摟的更緊了。舊光於是也靠著他,緊緊的,緊緊的。
此地的黃昏,在冬日裏總是來得太快,於是在舊光和徽還沒有回到學校的時候天空便急急的將暗黑的幕布拉了下來,待到他兩回到學校的時候,天幕已經與黑夜無疑。卻也正好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走吧,去吃飯!”
“你要帶我吃什麽呀?”
“吃你想吃的一切!”
舊光聽到徽的話笑了笑,身體向他這邊傾斜了下,“哥哥帶我吃什麽我都喜歡!”
“那,怎麽昨天的牛排不見你吃些!”
“那是因為……”
“因為什麽?”
“因為……因為想要留給你吃!”
徽聽著心裏竟停了一下,很感動的摟了摟她。
兩人最後去了一家舊時去過的店裏,就是曾經徽,舊光佳嘉一起去過的那家店裏。自從徽和舊光以現在的關係走到一起後佳嘉和妍優她們便很少再像以前那樣和徽時不時的玩笑打趣,有時聚在一起都是在開他和舊光的玩笑,佳嘉總是在這個時候沉默不語,雖然也會和徽談論些但讓徽覺的她總是在躲閃著什麽,徽一直都覺得大概是自己多慮了,他也向來不想去問什麽原因。徽倒是很感謝大家的,對於自己和舊光沒有多少的反對與搬弄是非,亦或者是在心底嘀咕而沒有表現出來。其實對於徽這所有的都無所謂之,旁人對自己的所做之事的過多評價他一向不去在意,她最在意的是他所付出之人對於彼此事情的看法與抉擇。徽便又想到了舊光,想到了那個他渴望著的答案是否可以如他所願,他在心裏感覺到的是渺茫,世事難如願的例子他體驗了沒有萬千也有百十。
徽和舊光要了一份水煮魚,兩碗米飯,舊光特意吩咐服務生不要將魚頭剁成兩半,因為她已經知道徽一向是愛吃魚頭裏的魚腦的,徽也囑咐了一句不要加香菜,要放些糖,因為舊光不愛吃香菜,在吃其他類似的食物時都願意放些糖。
除此之外徽點了兩瓶青梅綠茶,一瓶舊光的,一瓶自己的。
這頓飯舊光和徽都吃的很飽,自然也很開心,畢竟風塵仆仆的一路歸回,讓他兩的胃早已空空如也,那盤水煮魚被吃的隻剩了一鍋湯頭,米飯也被吃到一粒不剩。
飯後兩人走上天橋,又走下天橋,徽一直摟著她,任憑自己的手被凍的紅紫,關節被凍的發白。徽走的很慢,很慢很慢,卻仿佛一瞬間便就走到了舊光的樓下,那樓下昏暗的一盞靜靜的亮著,燈下有進進出出穿著冬裝走著的人,大部分是女生,也有等在樓下的男生和一些送外賣的或是送其他東西的人。
徽和舊光便在樓下停住了到了要說分別的時刻,徽不語,舊光也不語,這次的旅行他倆算上在火車上的時間也隻一起度過了三天,但徽卻仿佛和舊光已經一起生活了好久,久到已是多年,而這在樓下簡單的道別也變成了要久久分別一般。徽不知道舊光此時在想什麽,他更加不會去想舊光此時是否想的和他一樣,他生怕舊光此時和他在心裏想的太不相同而讓自己感到些許的悲傷他早已不敢再在別人那裏希夷些什麽。
徽突然將舊光抱在了懷裏,緊緊的緊緊的,就像生怕著一放手舊光就會被誰奪了去或是主動的棄他而去,對於上述的兩種結果他都隻能去選擇在事情還沒發生的時候將舊光緊緊的抱著,就算是多報一分一秒的片刻也好。
舊光在他懷裏含著笑,在冬夜裏搖擺著笑靨,也將徽抱的緊緊的,就這樣的兩個人緊緊的抱著彼此,仿佛要將彼此刻進彼此的身體裏一般,又仿佛想要這樣一直站在彼此的心裏,直到在時光裏站成雕像。
徽害怕著離別,徽一向最怕著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