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舊光，生病
考研課終於算是下課了，徽也突然精神了起來。
徽有時會想，自己這樣是不是太不應該了，畢竟這課是花了錢的，而且嚴格意義上來說還不是自己的錢。
但當這樣的不免自責遇到實際上的無聊課程時，徽便隻能去選擇時而聽課時而走神，時而和舊光打鬧一會兒。
“歐巴，我去趟洗手間你等我一下。”，舊光站在洗手間門前說。
徽笑著一點頭，隨便提出可以先幫她拿著包。
“不用了，那裏……有我要用到的！”
徽明白舊光這不是在推辭，便也就隨她去了。
舊光在洗手間待了有一會兒，也不知道是徽一直沒耐心於等待還是什麽，總之他就是覺得很長，其他的人都已經走光了，團委樓隻剩下了他在等著一個女孩。
舊光在又過了一會兒後出來了，然而和進去的時候相比，臉色不是很好。
“歐巴讓你久等了。”，舊光強作歡笑的，用手捂著肚子，連身體都有些直不起來。
徽一眼便看出了她的變化，上前一把扶住了她，“不舒服嗎？”
“嗯……突然就……”
“走，去醫院！”，徽上前挽著她的腰，扶著她的胳膊便要下樓了。
“不用歐巴……我自己去吧！”，舊光婉言拒絕著，在心底她還是對徽有著些排斥，何況是在這個時候。
“你自己一個人怎麽去？聽話！”
“但……”
“來，下樓！”
通過對徽的有些了解，舊光也明白徽一般說去做的事就說明他是真的願意去做，而且徽執著起來也不是那麽容易放棄的，加上自己這時也確實是腹痛的厲害，舊光也便聽從著徽邁開腿往樓下走了。
“小心，扶好了，抓緊我！”
“嗯”
從二樓到一樓的三層樓梯，兩人卻花了好多的時間，舊光更是花了好大的力氣，腹痛越來越嚴重，舊光甚至渾身疲軟了下來，汗珠從額頭開始往外冒。
兩人走下團委樓最後一節台階的時候，樓上的燈也滅了。
學校裏的醫務室現在已經關門，附近也沒什麽大一點的醫院，而最近的門診在平時也要走上十分鍾的時間，舊光這個樣子徽害怕她會吃不消。
“來！上我背上。”
“不用的歐巴……你著我點就可以！”
“這樣快點，我怕那裏會關門，別的什麽的你先放一放吧！來！”
舊光被說中了心中所想，但這有增無減的疼痛也隻好讓她放下一些這個那個的了！
舊光輕輕的伏在徽的背上，徽用手勾起她的腿，在黑暗與燈光及月光交織的夜空下，向前走去。
舊光的身體柔軟的接觸著徽的後背，但她其實要比徽看上去重的多，加上她此刻疼痛的幾乎快沒什麽力氣了，便更是有種往下沉的感覺。
“歐巴，你要是累了就放下我吧！”
“不會，比起健身房的杠鈴，你很輕的！”，徽到此刻都不忘打趣她，舊光也因此在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這讓腹痛的折磨在此刻減輕了些。
“歐巴……你真好！”
“誇我的話留著待會說，閉著眼休息休息吧！疼痛會少些！”
“嗯……”
舊光很聽話的閉上了眼，但疼痛感讓她根本就睡不著也沒有心思去睡。早春的天氣還不是很暖，更何況是這最北方之一的城市，夜裏依然可以感受到來自冬意的存餘，疼痛感似乎讓她的知覺更加的敏感，此刻舊光都能感受到自己眼皮上的冰涼。但似乎真的就像徽說的那樣，閉上眼後疼痛感似乎真的好了一點點。
當她將眼睛睜開的時候，徽已經背著她進了一家門診。
“喲！這是怎麽了？快！快把她扶到床位上！”
“還營業嗎？”
“嗯，到十一點半，剛好我今天這個主治醫生值班。”
“痛經！”，徽說出了舊光的症狀，並看了眼舊光表示確認，舊光虛弱的點了點頭。
“我看也是，經期瞎吃東西了吧？看你穿這麽少！最近咱們這兒的天氣還是很冷的！我先給你點止疼藥吃上。”，醫生說著便到後麵的藥房去取藥了，出來的時候手中多了藥和一杯熱水。
徽看著醫生開始給舊光進行治療了。自己便背過身去拿出了手機。
徽首先給他們的班主任打了過去。
“喂，你好！”
“喂老師，我是徽！”
“哦，徽啊！這麽晚有事嗎？”
“老師是這樣的，舊光生病了，我現在正著陪她在醫院呢！可能會晚點回宿舍，所以您可不可以給我兩宿舍的宿管打個電話告知一聲情況？”
“她怎麽了？什麽病啊？”
“女孩子的病，老師你懂的！”
“哦……那這樣把徽，你一個男生也不方便，我打電話給宿管讓她們宿舍的其他人也到醫院去吧！這樣女孩和女孩之間有什麽也方便，我現在就給你兩的宿舍打點話，你去打給她們宿舍其他的女孩兒！”
“嗯，好的老師！謝謝您了，大晚上的麻煩了！”
“沒事兒，你趕緊給他她們打吧！”
“嗯，老師我這就打”
“嗯，好嘞！”
徽掛掉電話便又給佳嘉打了過去。
“喂？”
“喂，佳嘉你在宿舍嗎？”
“嗯，怎麽了？”
“舊光這邊生病了，挺嚴重的，你方便出來一下嗎？”
“生病了，什麽病啊？”
“女孩子的病，我現在和她在門診呢。”
“哦，那行！歐巴你在那個門診，我收拾一下這就去。”
徽便將那家門診的名字告訴了她，為了讓佳嘉更準確的找到徽把具體的方位也說了一遍。
“嗯，我大致知道在那兒了，要是找不到的話我再打給你。”
“行”
徽掛掉電話便回到了舊光身邊，舊光此時的臉色還是不太好，嘴唇泛著白，嘴巴緊緊的抿在一起，額頭上也在滲著汗，那對酒窩徹底的消失不見了。小麥色的皮膚變得灰暗，仿佛蒙上了一層灰一般。
徽並沒有和她說話，隻是這樣靜靜的看著她，像往日一般的，又不同於往日的看著。
“有毛巾嗎？熱的那種。”
“毛巾有，但你得自己去沾熱水！”
“行，在那兒？”
“那邊的洗手間裏，毛巾和熱水都有！”
醫生一麵忙著手裏的活兒，一麵和徽對話著，徽便起身去到她說的那個洗手間了。
那毛巾看起來又幹又燥，就像好多天沒人用過了一般，而那不辨顏色的色澤又讓人覺得是每天都在被好多人用著的。
徽擰開了水龍頭，將水龍頭調到熱水的位置，並將毛巾整個浸在了熱水中，而後拿起了所剩無幾的洗手液，將其傾盡一切的全部倒入了熱水裏。徽擼起袖子將手伸到了熱水中，對這這塊毛巾反複的揉搓起來，直到被它浸過的熱水變黑變渾濁為止。徽將這渾濁了的水處理掉後，又換了一撥熱水，將浸過幹淨熱水的毛巾拿出擰幹之後，徽走出了洗手間。
服過醫生的止痛藥後舊光的疼痛緩解了些，但身體經過這一番折騰依然沒有什麽力氣，再者那裏的疼痛感依然還在，所以整個人依然在一種虛弱之中。人身體的每處皮膚，每個器官都是相通的，腹部的疼痛讓她整個人都在一種混混沌沌之中，這到是讓此刻的她有些困意了，然而疼痛感又讓她無法入眠，所以現在的她是在經受著困意與疼痛的雙重折磨。
舊光朦朧著雙眼，對於周圍的一切也隻能朦朧的感受著。在這不是入睡也不是清醒之中她隱約覺的額頭傳來了整整的熱，開始的時候甚至有些燙，但慢慢的隨著那熱感的傳來，額頭變得舒服起來，對於這陣陣的熱便也很受用起來，這熱沿著她的額頭向著周身擴散著，借助著血液，流邊了全身。
舊光突然想要知道這莫名而來的溫暖是怎麽一回事，她這好奇的秉性哪怕是在生病之中也未曾有改變，於是她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在毛巾蒸騰的水汽迷蒙中，舊光看到了一張臉。
這張臉她很熟悉，方正，棱角分明，眼睛很大並離著濃密的眉毛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寬額……此刻在她朦朧的視線裏正對著她笑，微微的，很陽光，卻在眼神裏又帶著些很難讓人觸摸到的憂傷。
“歐巴……”
“好些了嗎？”
“嗯”
“那就好”
“我頭頂的是熱毛巾嗎？”
“對”
“熱，很暖！”
徽伸出手，用手背在毛巾上貼了貼，“有些涼了，我再去浸一下。”
“不用了歐巴，我已經好多了。”
“聽話！”
徽說罷便起身又到洗手間去了，再次回到舊光身邊時，那溫熱感也再次在舊光的周身流動起來。
“歐巴……”
“嗯，我在。”
“謝謝你……”
徽笑著搖搖頭，“沒什麽的，再躺會兒，我給佳嘉打了電話，等她來了配好了藥再回去。”
舊光點點頭，閉上了眼，感受著來自徽的陣陣溫熱，暖暖的，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