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愛國
1918年11月,一戰結束,協約國成員國以勝利者的姿勢宣布,“公理戰勝強權”。
1919年1月,巴黎和會召開,中國被以戰勝國的身份參加。
1919年5月4日,巴黎和會上中國要求收回山東主權的請求被駁回的消息傳到國內,將徳占山東交付於日本而並非被本應的中國的結果引起進步國人的憤怒,於是代表著朝氣與青春的青年學生愛國的熱血被徹底的點燃,公開以示威遊行請願等方式,暴力對抗當時的合法政府北洋政府,曆史書上稱之,“五四運動”。以此而誕生了一個節日五四青年節。
曆史,總有著驚人的相似。
中日問題,因為一座名不見經傳的小島釣魚島,又一次的處在了風口浪尖。
一係列的關於日本對於“侵華”曆史的不尊重事件,再一次的在各大衛視被播出,被當做熱點,修改教科書事件,前首相參拜靖國神社事件,現首相參拜靖國神社事件,日方單方麵扣留中國漁船事件,向中國漁船示威噴水事件,現首相外交發言對於“侵略”的所謂在國際上暫無定型的敷衍辭令等一切的舊有與新發生的等等,都使得中日關係再一次的緊張了起來。
這一次,第一個被感覺到了的,依然是學生。
在夜幕漸行漸早的深秋裏,教室裏沉浸著一片光明的黑暗,連外部輝煌的都市煙火,都被厚厚的窗簾擠出了教室,連一絲的光線都難以透入。
而教室裏平常禁止學生使用的多媒體放映機,卻被學生們悄悄地使用著,煥發著比平時上課時明亮了許多的晶瑩的光。
視屏放映著的,是關於當年抗戰的著名戰役淞滬會戰的相關紀錄片,包括著名的“八百壯士守四行”。
講台下的一個個的,帶著青春與稚氣未脫的臉,上仰著,認真的觀看著幾乎每一幀的瞬間,幾乎不眨眼的。
但卻是有些個例外,幾個坐在前排的班級好學生,緊捂著耳朵,一心一意的撲在了“知識”的懷抱裏。
接著是一部電影,關於日本赫赫有名的“731”部隊的。
電影畫麵裏的,是一幅幅中國人悲慘遭遇的動態圖,被爆開肚子的孩童,被細菌搞爛了身體的青年,被活生生肢解在試驗台上的婦女,以及一張張在毒氣室裏痛苦到扭曲的臉
而電影的字幕中,中國人的名字,被用“支那人”,“馬路大”,代替著。
“一位畫家在畫‘凍傷試’,他自己的手也在發抖。
因為眼看著‘馬路大’在寒凍中凍掉雙手。
解剖活人的手術刀也凍得凝結一層血跡。
酷熱的天哪,鏈鎖聲仿佛像人在哭泣。
為了同死亡做鬥爭,越獄的怒火也曾熾烈地燃燒。
牆壁上留下了‘馬路大’用血寫成的反帝口號。
烈火中‘馬路大’,在觸摸著燒烤的肉脂。
十字架上‘馬路大’,在忍受著鼠疫與跳蚤的襲擊。
自命不凡的惡魔醫生,如今已跑的汗流浹背。
那已焚毀殆盡的白色魔塔,都化了一片墟廢。”
“我操你媽!”,一聲響亮的怒罵!緊接著的是半隻投在幕布上粉筆。
於是,筆帽,筆芯,以及筆,紛至遝來的被扔在了幕布上……
電影放映的快完了的時候,七大班委放映起國歌的,在慷慨激昂的《義勇軍進行曲》中,全班的同學,包括“一心隻讀聖賢書”的,都站了起來。
“起來!
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
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
每個人都被迫發出最後的吼聲
起來!起來!起來!
我們萬眾一心!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前進!前進!進!”
“明天早上的示威遊行,那個夠愛國的敢和我一起去!”,劉諾不知在何時已走到了講台上怒敲著講座說。
還沒等下麵的同學開口,門被“咚”的一聲踢開了。
“給我把燈打開!”,一聲嚴厲的喝止。
在命令聲裏教室的燈被重新通電,一時間的明亮,將投影儀的光芒消化了去。
“班主任呢?”
“老師,我們是在……”
“問你們班主任呢!”
“回家了……”
“不學無術!”,教導主任丟下這句話挺著高大的肚子狠摔著門離開了……
“明天,敢和我一起去嗎?”,劉諾摘下帶著的美瞳問道。
“當然!”,男孩堅決的回答到。
“夠意思,你是第九個!”
“咱們這是在效仿‘五四青年’嗎?”
“對!就是在效仿五四青年!”
在爽快的答應了劉諾之後,男孩在自己的被窩裏泛起了後悔的情緒,依照學校的校規是肯定不會同意他們去這樣目無王法的胡鬧的。雖然明天的遊行有很多學校的學生都參與其中了,但自己以一個好不容易才考到這裏來的外地學生的身份參與這樣的鬧事很明顯是在拿自己的高中生涯開完笑,他不像劉諾與其他人,他們即使不和閆得官在利益上沒有著關係也至少是本地的學生;而如果一旦出事了,學校要找的最好的開刀者必定是他!
男孩這樣想著不禁後怕了起來,一旦自己參與其中而受到學校的處分被開除在家……這就等於是斷送了自己往後的一切,且不說對他是多大的打擊,對於他的父母,依他們的性格是斷不能承受得了這樣的打擊的。
越想越後悔的,越想越睡不著,自己為什麽要那麽得爽快答應呢?連腦子都不過一下的啊!
男孩想拍醒劉諾來向他說明不去的意思,但轉念一想劉諾表現的那麽的堅決,那麽的一往無前的,自己要是在這時澆他的冷水……
於是他就這樣的在左右徘徊中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的,男孩剛起床來就發現劉諾已經離開了,想來是去了遊行的指定地點或是到班級裏去召集其他人了。男孩有些膽怯於在班級裏碰到劉諾要怎麽說,竟有些不想起床的衝動,但如果遲到的話按照閆得官的班規是要罰100塊錢的,而且依照閆得官的對於他的脾性說不定這一次就把他調到了最後一排了……這樣一想男孩頓時醒悟了,三下五除二的迅速穿好了衣服。
教室裏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嗡嗡的讀書聲帶著使人昏昏欲睡的調值波浪起伏著,劉諾安安靜靜的坐在虹的旁邊隨意的翻著書,一切都好似與平常無二的進行著。
閆得官一般能在6點半的時候到,所以整個早自習都是他的七大班委與一個一日班長在維持著,6點的時候,教室裏的門開了,幾個外班的學生擠在了門口。
“諾”,其中的一個向裏招手到。
劉諾抬頭看了一眼,一起身跳過了課桌站在了虹的外邊。
“你幹什麽去呀?”,虹問。
“愛國!”。劉諾傲氣的回答。
“不是你還真……”
不等虹把話說完劉諾已經來到了男孩的旁邊。
“走了。”
“啊,去哪兒?”
“你說呢?”
“可……我……”
“怎麽?不想去了?”
“不是,但,我。”
“你可是答應好的!”。劉諾有些生氣了。
“諾,快點兒,再晚就走不了了。”
劉諾看了眼提醒他的站在教室外的學生,又看了眼低下頭的男孩,眼神蔑視的停頓了片刻後快步向著教室外走去。
“幹什麽去!上課著呢!”,七大班委為首的以自以為的威嚴阻止到,但換來的是劉諾比教導主任更狠的摔門聲!
“別管他!等歪幹邊兒來了如實的反映他!”,其他的幾個出謀劃策到。
班級裏在短暫的一段悄無聲息之後繼續恢複嗡嗡的讀書聲,虹向著男孩的方向望了一眼,正好的,男孩也在望著她。
閆得官在6點40比平時晚了十分鍾的來到了班級,似乎知道什麽似的一進門就問劉諾去哪兒了。
“和幾個外班的一起去遊行了!”,七大班委其中的一個“很了解”實情的說。
閆得官沒說什麽的關上了門,招呼著七大班委和他一起出去了。
約莫10點半快11點的時候,一輛警車停在了學校的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