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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虹

  人在年少的時候,因為涉世未深的緣故,一些成人世界裏有的沒的東西對於之影響的少之又少,對於多數的少年人來說,情感,是他們最在乎也唯一擁有的東西。其次是學業,但相對於情感來說學業顯然帶了些外在客觀的功利性的色彩。


  所以說在此間年華裏,最讓他們在乎的,是同齡人之間的感情,包括愛情的,友情的。


  同樣的,因為是自己最在乎的,所以每每得到便倍感珍惜,希望之美好到自己所希望的美好。


  然而,一生有太多的不確定,太多的改變。所謂的永遠,所謂的一輩子,常常讓相信的人倍感受傷,關於誓言的一切,關於一切的誓言,因為我們信了,所以我們被違背了。


  虹和那個在路燈下跨越兩地來安慰過他的男生分手了,在成人看來的一場嬉鬧而在少年人心中的痛徹心扉裏。


  男生給出的理由很合情合理的冠冕堂皇:為了彼此的以後,虹的將自己的第一個孩子給姐姐的誓言嚇到了他,在此間誓言被他信誓旦旦的點過頭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之後。


  然而他的空間裏關於另一個女孩子的頗有曖昧的留言卻出賣了他,也向虹證明了他的伎倆的無聊與可笑。


  然而,畢竟對於這段感情,虹是付出過的。


  所以一時間的心中頗不能接受,虹在自己的個性簽名上寫到,“我算你的什麽?小三嗎?”,換來的卻是男生不搭不理的將她的號拉了黑。


  當初這個男生說自己要去學理,而希望虹也跟著去學理,這樣兩人以後會有更多的機會在同一所大學,於是虹放棄了自己頗感興趣的文科而留在了被改成理科的班級,與此同時的也和男孩和劉諾在一段時間裏沒有了時不時談話的聯係。


  然而一切都擋不住的是,在不同環境與不同心性下人在成長過程中做出的自覺不自覺的改變。


  為了某一個人所做出來的成全,在這個人的離去後便失去了它本身的價值在頗費了一番周章之後,虹和男孩與劉諾得以相聚在了文科班裏。


  在閆得官的一番官方的嫌棄之後,虹將自己的課桌並椅子一起搬到了新的班級。男孩和劉諾看到她的到來都多少有些驚訝,卻是心裏藏著各自的興奮的幫著他擺弄著桌椅。


  “你怎麽也來了!”,男孩頗帶傻氣的問到。


  虹笑了笑,沒有回答他。


  “現在現坐在這兒,過幾天我給你換一個,你還是我同桌!”,劉諾放下剛搬過來的椅子,自信滿滿的。


  虹也對著他笑了笑,當他是在開玩笑了。


  然而過了兩天後,虹真的就坐到了劉諾的旁邊去了,虹很驚訝的問他是如何做到的。


  劉諾便直接和她說道:“和班主任說了一聲,我說我看在和你以前是一個班的份上想替你把拖欠的文科課程補上來,他也就答應了。”


  “這麽簡單?我看他不想是個好說話的人啊!”


  “確實是,但,我可是萬能的!”,劉諾揚了揚頭,露著自信的笑。


  虹還想追問些什麽卻被劉諾的的話打斷了。


  “這樣才像話嗎!一切都跟以前一樣了!是吧徽?”,劉諾拍著坐在虹後麵的男孩說。


  男孩笑了笑,對著虹的。


  於是虹就沒再追問下去,畢竟初來匝道的和幾個熟悉的人坐在一起還是對自己受傷的心頗有好處的。


  直到最後,劉諾因為在學校看來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而被迫轉學之後,虹才得知了真相,這個座位是劉諾花了200塊錢和原本坐在他旁邊的男生買的,而恰又趕上了閆得官為了自己的兒子而“出差一周”的空檔,得以在其不知不覺的基礎上使得自己坐在了劉諾的旁邊。


  虹就這樣的適應了新班級的環境,因為有劉諾和徽以及轉來學文的其他幾個以前同班的學生,所以適應起來並未顯得有多困難。


  隻是在黃昏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到食堂吃飯的空檔,虹會打開一個小本子,伏在教室裏向著陽光的窗戶上寫些什麽,關於時長時短的文字,就著西下的柔和的陽光。


  “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伴落花”印在小本子的第一頁的清秀的一行字,在頁腳還寫著一個“翛”很多筆畫,也很複雜。


  男孩從虹一進入該班級就一直覺得虹在那裏有些不對,在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更覺的她和以前相比似乎少了些歡愉,而多了些自己有事沒事的沉思,男孩在心裏想著是自己好久沒有和她相處而對於她多少有些不太熟悉了的緣故,甚至是將虹的這一改變在心裏欣悅起來因為自己有這樣的習慣,而虹現在也有了。


  語文老師要求每個同學都得準備一個摘抄本以便在高考寫作文的時候有足夠的素材,班級裏的其他學生都是在抄寫立誌故事或是感動中國之類的的應時應景的東西;虹一直都對古詩詞感興趣,特別是一些發秋愴暮春的感喟之詞,諸如李義山,唐後主,柳三變及納蘭公子的詩詞等等,於是她的摘抄本裏就全是這些個不應景也幾乎在高考作文中難以引用的卻是個人獨好的東西,除此種種就是關於極盡淒美的青春箴言。


  男孩於是總是時不時的借著她的摘抄本來加以自用,因為喜歡這些的不隻是虹,男孩也是同樣的。虹在開始的時候隻以為這是男孩為了和自己有些可以相處的溝通連接所用的低劣把戲,後來她拿著男孩的摘抄翻看的的時候才知道對於這樣的一些句子,詩詞男孩也是在喜歡著的。因為她不但在男孩的摘抄裏發現了自己的東西,更多的是有別於自己的男孩搜集到的東西,諸如“質本潔來還潔去”,“偷得李蕊三分白”,“花謝花飛花滿天”等有關瀟湘妃子與怡紅公子的詩句;對於她喜歡的諸位其他“溫婉之家”,男孩也有許多她所沒有的,於是虹也在一時間有些偶遇知音之感。


  這天翻看男孩的本子時,虹看到了一首不一樣但卻說到了自己心中去的不成體統的小詩,詩名為《落花流水》


  花朵立在枝頭

  看潺潺的流水發呆

  花朵希望

  有一天


  自己可以住進流水的心房

  秋風蕭颯

  花朵在風中搖曳著

  想著自己

  終於可以住進流水的心房

  但流水已結上了厚厚的冰霜

  花朵躺在冰冷的河床


  春天到了

  冰融了


  花朵終於可以住進了流水的心房


  但流水不理會花朵

  隻顧與早春的魚兒嬉戲

  花朵沉淪,沉淪


  在流水的心房

  和著泥土

  變了模樣

  詩寫的不是很周正,甚至都談不上是真正意義上的詩,但卻是真的,寫到了自己的心中去了,詩的落款處寫著寫者的名字:


  在以後的日子裏虹總是可以看到這個名為的寫者出現在男孩的本子裏,於是她不得不好奇的向男孩詢問其人。


  “是我自己”,男孩說。


  於是虹更加的好奇了,為何男孩會知道她的心中所藏?自己的小心事是從來都沒對他說起過的,於是虹進一步的問及了他的那首《流水落花》


  “落花有意隨流水”


  “流水無心戀落花”


  兩人你上句我下句的應和著。


  “這句你也知道?”


  “嗯,讀來蠻有感觸的”,男孩徽笑著回答。


  “你肚子裏還頗有些墨彩啊!”


  “沒有了,趕不上劉諾啦,他空間裏填的那些詞寫得不錯的。”


  “他呀?強作斯文擺了。”,虹調侃到,卻帶著些對熟人才有的親和之感。


  於是時光就在此間緩緩的溜走了,在兩人稍有交談的空檔裏,男孩此時已經是最後一排的“破落戶”了,借著相互的摘抄和虹得以有了這少有的一次交談。


  時光還在流走著,在或抵於彼岸或隻是在漩渦裏徘徊後而繼續向前另尋他處的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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