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劉諾的生日
平淡與無奇,是生活賦予人真正得永恒得東西,它的這一特征既可以來作為一項考試,又可以當做一次人生法庭的證詞,對於一切,存在於我們生活中需要被證明的東西。
也正因如此,一切短暫的,被我們奉為美好的東西才因為是少而出現的,變的值得曾經擁有與已經擁有或在未來可以擁有的人去珍惜。
高中的生活作為這樣的生活這 般中的具體,更是將這一特征發揮到了極致,而對於相當一部分高中生來說更可悲的是,這一特征還是在被迫中被賦予的。以此為代價的去達到一個看似決定人生生死卻其實隻能決定他們很有限生命的部分的高考。
對於人生這場大考試整體中的高考,起著一定作用,卻實在也影響不到整體向前發展的多少。
而在深諳馬克思主義的每一位優秀高中老師的傳道授業解惑中,高考卻是在起著人生決定作用的可以蓋過整體存在的重中之重的重中之重!
這不是在欺騙學生,隻是對學生做了一次偷換概念的洗腦,因為一些人人能說三道四,卻誰也在當下各種各種中無法解決的各種。
默默的學習了一段時間後,男孩覺得收獲頗豐,各科除英語外,都達到了可以與老師的課程講授進度平行相向而同速勻加或勻減的地步。
期間語文又上過一節作文課,男孩在幾乎好不構思的情況下以論點(“我認為”加題目)加三個例子堆砌(課本中相關主題符合的課文的故事梗概)加結論(“所以”加“我認為”加題目)的形式下,以不到一節課的時間完成了。
這一次沒被當做典型糾錯,雖然也不是得到了很好的表揚,但至少獲得了語文老師“改過自新”的肯定。
“這樣的形式就很符合高考了,在考場上你也就隻有構思這種議論文並寫出來的時間,至少可以讓你在作文這部分混個及格的分數。”,語文老師在作文課快結束的時候走到他跟前說。
男孩頓悟的點點頭,因為一直很尊重老師的習慣。
和虹自從那次短暫的談話之後就再也沒交集過,因為偷看被揭穿了,男孩連回頭看她的勇氣都被壓抑下去了,刻在心裏的大眼睛也因此模糊了不少,而那雙粉珍珠,卻越來越被銘記著。
劉諾和班裏的男生女生經過這一段的相處之後打成了一片,不得不說一張健談的嘴巴外加帥氣些了的外表,確有吸引人的能力;同時對於是班長的他,不得不說這很方便對班級同學的管理。
也因此,劉諾和虹的距離,比男孩近了不知多少;兩人時而便坐在一起說說笑笑,這對於並因後來者而被班級裏的同學多少不看好的虹,對本就很擅交際的劉諾,都是好事。
但對於男孩,卻讓他產生了一種,雖然很淡但很相似的像當初對於女孩與阿雄關係的芥蒂。
劉諾說他生日到了,邀請班裏的一些同學周末和他一起共度誕辰,男孩和虹,自然的在此之列。
“一定要來啊!”
“這個,周末……”
“來吧!最近怎麽還和我客套上了,對我有意見啊?”,劉諾淺笑,開玩笑的口吻。
“沒……沒有……怎麽會……”,男孩卻緊張起來。
“那就按時來!”
“嗯,一定!”,男孩笑了笑,提了提氣。
“正好讓你們幾個要好的到我家看看,還一直都還沒帶你們去過呢!”
“你家?”
“嗯”
“很大吧?”
“到時候你自己去衡量吧。”
“哦”
男孩想著去參加生日聚會怎麽也得買點什麽,但又想不好該送什麽給人家,手表腰帶衣服諸如此類的劉諾似乎什麽都不缺。
他突然想起上次給女孩選禮物時劉諾似乎拿起過一隻沙漏來,可能他對於像這樣的小飾品很感興趣吧,於是男孩決定等周六上完課後再去那家店看看類似的東西。
在周六選好送給劉諾的禮物後,周日早晨裏,男孩拿著禮物和其他被邀請的同學一起,被請到了劉諾的家裏。
他家確實很大,百幾十平米左右,雖然在這座城市裏也就是相對富有些的工薪階層的標配,但與男孩家租的那家十幾平的小房子和家鄉那也就70平的老房子比起來,確實是很大了。
房子裏的陽光很好,落地式的厚窗簾垂直在客廳的大窗戶兩旁,靠著液晶電視的旁邊的大魚缸裏養著兩條觀賞魚,比普通的小金魚不知大了多少;男孩叫不上名字來,隻覺得應該很貴很值些錢。
陽台上擺著一個別樣的看似用來種花的大東西,卻設計的像一處縮小的景區,縮小的瀑布,縮小的瀑布下的水潭,在此間點綴著四五盆盆栽,小譚中還開著一朵荷花,也是縮小版的。
男孩像探索新世界般的遊覽在劉諾家的客廳,卻突然覺得背後被無數把冰冷的刺刀刺到了,當他回過頭來才發現整個客廳就隻有他一個人在遊蕩,其他人都還站在門前等待著什麽。
“嘖嘖,看給人把地板踩的!都是他的腳印!”
“不知道等人家拿雙拖鞋來換啊!沒個禮數!”
……
以此種種的竊竊私語在這群人裏傳開了。
男孩頓時覺得血液不住的往脖子與臉上的血管與毛細血管裏湧,周身被抽空了力氣般的站在那兒不知該如何是好,耳朵裏嗡嗡的,提著的禮物也變得重的要脫手落地了般。
“都站在門口幹嘛?我家可沒那麽多拖鞋,都是朋友還客氣個啥!趕緊進來吧。看人徽就不像你們,實在點!”,劉諾從裏屋回過頭來說,眾人聽他這麽一說都笑了,看著徽站在那裏的樣子。
劉諾本想給男孩解解圍,誰料卻讓男孩變得更加無地自容了。
“我來找吧,你一個月都回不來一次你那裏能找呢!”,劉諾的母親從廚房了走出來,彎下修長的身子幫著找起來。
拖鞋找夠後,眾人才穿著拖鞋走了進來,而男孩卻還站在那裏,和客廳融成了一體,變作了無機構造。
“你也換上吧”,劉諾母親說,燙著大卷的頭發散發著洗發水的味道。
“哦”
飯菜做好後被擺了上來,期間不住的有人誇著飯菜的可口與其他別的,說說笑笑的不停;男孩卻全程都沒有參與其中一句,隻是機械的在看到大家夾菜時跟著夾菜,看大家舉起杯中的飲料時跟著舉杯,看大家大笑也在不知內容的情況下跟著笑。
其間看過一眼虹,她坐在劉諾的旁邊,說說笑笑的,劉諾時不時的將遠些的菜夾給她……
飯後一個大生日蛋糕擺上了桌子,在拉上落地窗簾之後顯得暗暗的房間裏,十七根代表著劉諾年齡的蠟被點上了,在眾人的簇擁下劉諾戴著象征著過生日的王冠式的紙帽子,在“祝你生日快樂”的祝福下吹滅了所有的蠟燭,幸福的,帥氣的笑著……
“比我大一歲啊”,男孩看著十七根蠟燭說了在生日聚會上的唯 句話,卻也是聲音小的隻有自己聽的到。
飯後大家相跟著到樓頂上去散步,男孩卻借口說想回去給女孩寫信而向劉諾提出離開。
“唉,重色輕友!”
“沒有了……”
“好了,沒事的,不能耽誤了你的幸福不是。”,劉諾笑著,像平常一樣的。
“那個……禮物我放你家茶幾上了,是一個沙漏,那天你看到的那個。”
“知道了!謝謝啦!”
男孩解脫一般的一路從十五層樓頂踏著台階的小跑了出來,在跨出樓門的清醒空氣吹拂而來的一瞬間,心安的踩著腳下踏實的大地時,才像是又找回了什麽的自在了些。
男孩想放棄打車回學校的的念頭,卻發現這裏對於他來說陌生到了不辨四方,隻好叫停了開過來的一輛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