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血誓成
瞳老能理解孟星元的顧慮。
畢竟……這是【泫炎極果】！
在妖宗級大能者眼中，也是極其珍貴的寶果。
就如孟星元所想的，此果要是真拿出去拍賣，至少天妖城是要小震一下的。
真碰上急需的買主，拍出一個天價，也不是問題。
而擁有巨額財富，還怕買不來強者的效力？
漫說妖宗，若是肯以此果為代價，請一位真正的尊者出手一次，也不是不可能。
瞳老知道自己唯一的優勢，便是立下血誓，永生永世為孟星元效命。
花錢僱人，終究只是雇傭關係。立下血誓，便是真正的效忠了。
主僕契約一旦立下，主僕關係一旦確立，那意味著絕對的忠誠，「仆」的一方想背叛都背叛不了。
瞳老這也是走投無路了才做出如此之舉。
因為按照他自己的估計，自己在這陰魂蠱的折磨下，的確是沒幾百年好活了。
與其蜷縮著，如冬蟲般窩囊地死在自己窩裡，倒不如最後發揮一點餘熱。
況且他原本也是非常看好孟星元的，這才願意來在天水庭院當管家，盡心儘力為孟星元做事。
若能效忠一位未來的蓋世雄主，並不算是多麼丟人的事。
反倒是他現在擔心孟星元會嫌棄他這具入土之軀。
因為即便是在他自己看來，這【泫炎極果】的價值，也要比他這截半朽老骨要貴重多了。
所以瞳老在忐忑。
他很想要這【泫炎極果】，但他同時也在害怕會遭到拒絕。
也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了，這會他反倒是緊張了起來。
孟星元也在考慮。
的確，【泫炎極果】他沒什麼用處。但不意味可以送人。
要知道，得到此果也不容易，為此他甚至一下砸出了幾十萬的殺戮點，擊殺了好幾尊的宗師級生命。
若非擁有符篆這種大殺器，此等異果，什麼時候輪到他來染指？！
沉吟半晌，就在瞳老面露黯淡，心中喟然一嘆的時候，他終於是道：「立血誓吧。」
「什麼？！」瞳老一愕。
孟星元卻是將手上的【泫炎極果】遞過去，「它是你的了。」
「少，少爺……」瞳老臉色突然激動，老臉潮紅，眼眶都濕了，伸出來的手指都在發顫。
片刻后，他臉色突然一正，「哇」地一聲，張口吐出了一口鮮血。
「嗡嗡嗡~~~」
鮮血散發著波動，於虛空之中凝住，自動開始勾勒，描繪出一個個神秘的字元和圖案。
與此同時，瞳老口中念念有辭，可以看到，在他身上，突然有一道模糊的影子出現，似人非人，似獸非獸，尖耳長牙，恍惚間似乎可以看到此物擁有三目，虛影在空中一晃而滅，卻是直接沒入鮮血當中，鮮血頓時光毫大放。
「嗡~！」
波動愈發明顯。
孟星元不經意間退開了一段距離，凝目觀看。
良久之後，空中變化著的血團，突然凝聚，凝結成一株血珠，珠心中間，有一道虛影，彷彿正是從瞳老身上出來的影子，被鎖在了血珠空間當中。
孟星元目色一閃，「這就是血契？倒是與小青的契約有所不同。」
瞳老發出的音節都很古老，他聽得有些似懂非懂。末了，瞳老突然雙目大睜，於七竅之中滲出一縷縷血絲，匯入血珠之中。就聽到他驟然厲聲大吼道：「吾瞳鑄，願奉縉雲子為主。永生永世，不得背叛，若違此願，妖神棄之！」
聲如利劍，鏗鏘有力。沒入血珠當中，當即血珠釋放出豪光，光鑒天地。
就聽到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至高存在在耳邊低語：「准！」
下一刻，異象消失。而瞳老手捧血珠，遞到孟星元近前，「少爺……不，主人，請收好此物。」
謹慎起見，孟星元一個【鑒定術】甩了過去。確認之後，這才放心接過。
防人之心不可無。孟星元此時早已成長，不再是那個愣頭小子。這點基本的心思還是有的。
手指碰觸血珠，血珠表面頓時氤氳，釋放出光芒。如水乳交融，直接融入他的手指間，匯入他的身體。
當即他便感受到了，只要自己一個念頭，就可以讓瞳老灰飛煙滅！
主僕血契，竟是霸道如廝！
「瞳老不必客氣。」孟星元點頭，卻是道：「你我還是像以前一樣，稱呼也是，以免有外人生疑。」
「是，主人……不，少爺。」簽訂了主僕血契之後，瞳老更加恭謹。
孟星元說一便是一，不得不說，瞳老作為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心態的轉變非常快，很快就適應了新的角色，言聽計從。
「少爺還有事么？沒事的話……」他看向孟星元，又看看自己手上的【泫炎極果】，眼中的迫切不加掩飾。
作為一尊半步妖尊的強者，天知道他被那陰魂蠱折磨成什麼鬼樣子了！
按道理說千年的老妖精，城府應該是很深的，之前的瞳老，那是不顯山不顯水，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存在，然而現在，他迫切得彷彿正值陽剛的毛頭小子，一點都藏不住自己的心思！
「呃……」孟星元本來還想找他問下童凰童虎二人的近況，以及關於古戰場的消息。
只是見他此時如此迫切，那股急切之情幾乎都要溢出，只能道：「你去吧。」
「多謝少爺！」
「嗡！」地一下，空間傳出一絲波動。再看原地，哪裡還有瞳老的身影？！
「陰魂蠱么……」孟星元吧咂著嘴，「看來我之前碰見妖宗，直接動用【空痕】將他們滅了是正確的抉擇。誰知道那些妖宗擁有什麼陰詭手段？死了，一切就都是虛妄了。」
走出門。童虎似乎還在後院的練武場舞劍，舞得虎虎生風，此地都聽得到聲音。
而童凰……
孟星元靈識一動，竟是找不到這丫頭的存在！
叫過來一個下人，這才得到答覆：「少爺問凰小姐？哦，小姐說她去藏寶了，過一陣子就會回來。」
孟星元目瞪口呆！
這特么……拿著別人的東西去藏寶？這是怕誰發現？
這丫頭，到底是財迷到了怎樣的境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