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瞳老效忠

  「瞳老，別激動，先坐下，咱們慢慢說。」孟星元道。


  聽到他開口，瞳老這才從狂熱當中回過神來，稍稍坐下，屁股才剛觸到椅子，卻是馬上又道：「少爺，我……」


  「瞳老，別激動，慢慢說，可以先告訴我，你要這【泫炎極果】做什麼么？」孟星元道。


  瞳老當即沉默。


  「有什麼難言之隱？沒關係，若是為難的話……」孟星元又道。


  「唉……」瞳老嘆息，卻是道，「塵封舊事，也不怕少爺笑話，既然少爺想聽，老朽就講講吧。」


  「少爺你應該也看得出來，老朽這是帶傷之身吧？」他問道。


  孟星元點頭。


  其實這不難看出。


  雖然瞳老平時也是龍行虎步，精神矍鑠，但那一絲腐朽的味道是做不了假的。


  這種氣息，只有在那些將死之人，行將就木的人身上才能感受得到。而瞳老身為半步尊者，哪怕再衰老，也是不至於如此的。


  唯一一種解釋，便是他身受重傷，有暗疾在身。


  這在炎龍王府中並不是什麼秘密。


  只不過眾人並不知道這所謂的暗疾是什麼。


  不過能將一尊半步尊者的無敵人物，腐蝕成這樣，想來這並不簡單。


  孟星元也好奇過。


  不過二者畢竟只是類似於雇傭關係而已，並不是有多熟，他不好多問。


  此時聽瞳老的意思，他似乎是要自揭傷疤。


  果然，就聽到瞳老說道：「也不怕少爺笑話，老朽這截殘軀，的確是行將就木了。原因便是數百年前的一場奪寶大戰，我被人暗算，中在『陰魂蠱』。此蠱至今依舊殘留在我體內，腐蝕著我的肉體，侵蝕著我的靈魂。之前跟少爺說是突破留下的暗疾，其實那是怕少爺笑話。尊者之位，若真是突破失敗，直接便是身死道消了，哪還能繼續存活於世？」


  「陰魂蠱？」孟星元目色一閃，「這東西聽起來便是不善，瞳老您到底也是半步尊者的存在，小小的蠱蟲，能傷你到這種程度？！」


  「唉，少爺你不明白。」瞳老嘆息，「這世界大著呢，便是咱們腳下的郁南荒域，也只是大荒天地的一角，在這片廣袤的大世界里，只有你沒聽說過的，沒見識過的，卻不能說它不存在。」


  「不錯，以老朽之前的修為，看上去是天下大可以去了，然而事實是我變成了這廢物模樣。還好得蒙炎王陛下不棄，還讓我繼續在王府當中能謀個差事，得過且過。」


  他又是一聲嘆息，「陰魂蠱，可不是一般的蠱蟲。如何煉製，如何成形的我並不知道，但我知道它極為歹毒。你是不知道我這數百年是如何熬過來的，若非心存不甘，不願如此認命，說不定我早早地便自盡而亡，也不必受這無盡歲月的折磨。」


  瞳老沒說這陰魂蠱發作，會是如何的凄慘模樣，孟星元也沒問。


  然而即便沒說，沒問，孟星元也可以想像得出來，這東西該是如何的歹毒。


  要知道，這可是一位頂級的妖宗！


  半步尊者，那是半隻腳邁入了妖尊之境的恐怖存在，什麼樣的痛苦沒經歷過，什麼樣的折磨樣沒見識過？


  然而談論起『陰魂蠱』這三個字來，孟星元卻分明看到，瞳老的臉上，在顫抖！


  那是一種名為恐懼的東西！


  而且妖者，大多是生命力極為強大的。


  這直接反應在他們的肉身形態上。


  像麒狨那種，明明已經出生了幾百年，修行了幾百年的存在，卻年輕得彷彿是一個年輕小夥子一樣。


  客卿區中，不少的客卿，甚至是孟星元擊殺過的那些妖宗層次邪妖，哪一位不是看起來年輕貌美，健壯有力？

  老一點的，也都是肌體健碩，鶴髮童顏，雙目炯炯，精神矍鑠，如若可以透射出光焰來。


  就比如那當日的羊老頭，可完全看不出來「老」的樣子。


  再比照瞳老，如若枯槁老人的模樣，孟星元完全可以想象出來，那『陰魂蠱』對他的摧毀！


  再想想瞳老方才所說的，幾百年……也就是說，他任由那陰魂蠱殘食了幾百年，折磨了幾百年！


  沒有選擇去死，那真是算瞳老意志力恐怖了。


  孟星元聽罷，沉默了片刻，這才道：「但您還沒說這跟【泫炎極果】有什麼關係……」


  瞳老驟然抬頭，直視著孟星元，雙目通紅，神情有著快壓抑不住的激動。他看著孟星元，一字一頓地道：「泫炎極果，可以壓制這種陰魂蠱！」


  「壓制？！」孟星元大愕，「只是壓制？！我還以為……」


  瞳老苦笑，「以為【泫炎極果】的特殊藥力，可以絞殺我體內的陰魂蠱？若真能如此，我又何其忍受這數百年的痛苦。【泫炎極果】珍稀不假，但我豁出家底，而且有友人相助，多了不敢說，一枚還是能求來的。」


  「一枚【泫炎極果】，居然只是能壓制這陰魂蠱而已？」孟星元無語了，「那您剛才說的血誓……」


  【泫炎極果】，可以跟荒果一樣，被他有選擇地放在【物品】包裹里。即便比不上荒果，差又能差到哪裡去？

  若非它對自己實在沒什麼太大幫助，孟星元也不可能拿出來拍賣。


  可以想象，這東西若是拿出去拍賣，將引起怎樣的轟動！

  因為他用不上，不代表別人用不上。


  單從等級上來看，【泫炎極果】都足為珍貴，真碰上渴求心切的人，拍出一個震撼天妖城的天價，也不是不可能！


  只此一果，孟星元覺得一個甲子之內，自己應該不用再擔心骨幣會不夠用了。


  但如果能用此果，換來一位妖宗的效忠，孟星元也是可以接受的。


  唯一讓他無語的是，他原本以為【泫炎極果】應該能徹底根治瞳老體內的陰魂蠱，才讓他如此激動。


  然而珍貴如【泫炎極果】級別的奇果，居然只能是起到暫時壓制的作用？

  這蠱，得有多霸道？！

  瞳老解釋道：「非是故意逗趣少爺，如果能壓制住體內的陰魂蠱，多了不敢說，至少將實力恢復到中等妖宗層次，老朽還是有把握的。中等妖宗，已經可以替少爺護道，處理很多事情了。少爺，我……」


  說完，他看著孟星元，似乎在害怕他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