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天下無敵（1）
第17章 天下無敵（1）
呼呼——
呼呼——
遠處的樹枝在激烈搖晃著。
巨子身邊的空氣，也啪啪作響，像是匹練砸在水面上一般震蕩。
一道凌厲的痕迹，從地面上不斷向前蔓延，從巨子的腳下，一直延伸至楚天腳下，雜草呼啦啦地全部飛走，一道凌厲的劍痕，在地上緩緩浮現。
強大的劍勢已經籠罩了巨子周身，任何進入其攻擊範圍的事物，都會在一瞬間，遭受到猛烈的打擊！
僅僅是劍勢，就已經有了這樣的破壞力。領導諸子百家中墨家之人，實力比楚天想象中的，還要強一些！
並且，這股劍勢，隨著巨子的積蓄，還在不斷地上漲！浩大的磅礴的劍氣，也在逐漸朝著殺意轉化。
巨子，動了殺心了！
「看劍！！」
巨子沉聲喝道。
領導墨家的巨子，雖然仁厚，但同時亦果斷！
既然決定殺了楚天，就不會有絲毫的遲疑！
巨子的身形忽沿著一道急促而迅猛的弧線，飛快地沖向了楚天！黑色的身形凝重深沉，殺意隨著凌厲的動作，爆發的火山般擴散著！墨眉急速舞動，黑色的弧線帶著濃重的氣息，人劍一體，直刺楚天！
劍勢沉穩，腳步飛快。不論是劍法還是身法，巨子都是當世頂尖之列！在短短的一剎那，巨子已經到了楚天的身前！
呼——
空氣發出鳴響！
巨子直刺楚天咽喉的一劍，被楚天的一個輕鬆扭頭，躲開了！
「好快的速度！比我預計的，厲害多了！是故意向我示威嗎？」巨子心中大驚，沒想到楚天能夠以這種悠閑地姿態躲閃！
雖然猜測過楚天身懷絕技，但是巨子沒想到，楚天的實力，居然不下於自己。這速度……
「喝！！！」
巨子手腕輕輕一抖。
六指變化不停，巨子手中的劍，像是煙花一般綻放。
明明是絢爛的劍光，但是每一道光芒都攻人要害。一擊不成的同時立刻再次出招，巨子的經驗同樣很老道。
呼呼呼——
呼呼呼——
呼呼呼——
一剎那劍刺出了不知道多少劍，但是楚天依舊悠閑地站在原地，只是憑藉著輕微的幅度，躲避巨子的劍光。
乍看上去，就好像巨子在不停地揮劍，而楚天站在原地讓他砍一樣，偏偏巨子不論怎麼砍，都砍不死楚天…
曾經讓無數高手喪生的墨眉，在這時候，居然連楚天的衣角都沒法碰到。
「…墨家巨子，可不是只有劍！」
巨子不愧是經驗深厚之輩，這種情況下依舊沉著冷靜，左手猛然拍出！
巨子的手掌之上，內力激蕩澎湃。
作為墨家的首領，巨子的內功修為，同樣是世間絕頂。渾厚的內力附著在掌上，這一掌毫無保留地拍向了楚天！
…
「哎！」
一聲嘆息忽然響起。
楚天搖了搖頭，聳聳肩，渾然沒有激戰中的慎重，笑道：「你的信念，我欣賞。不過這實力，我實在不敢恭維。」
手指忽然伸出。
與其用「伸出」，不如用「出現」形容。
因為楚天的動作太快太快了，快得，彷彿是一瞬間出現在巨子的眼前。沒有任何的軌跡可以捕捉，一瞬間就出現在了巨子的掌前。
即使巨子有著超人的經驗，在楚天出手的一剎那，依舊無法反映過來！
楚天的手指就這麼輕輕地、看似緩緩地印在了巨子的掌心。
如同鬼魅。
轟！！！！
內力激撞！
楚天的內力，雖然很少很少，畢竟楚天來到這個世界，還不足一年。相比巨子數十年的修鍊，還有著很大的差距。
在內勁撞擊的剎那，巨子也感受到了。
但是——
「怎麼可能！！」
巨子面色大變，一口鮮血噴出來。明明自己的內力佔了決定性的優勢，但是，整條手臂一瞬間失去了知覺，半條手臂，是徹底地廢了！
楚天的內力量上雖然遠不及他，但是控制力上、質上，簡直匪夷所思。如同行軍布陣時的以少勝多，楚天的一分內力，能夠發揮百分內力的效果！
巨子的內力，形同虛設！瞬間就被碾壓！五臟六腑一震，已經受了不輕的內傷！
與此同時，巨子右手的劍忽然受到了猛烈的撞擊，嗤啦地一聲，墨眉劃過自己的胸膛，一道深深的血痕在身上浮現！要不是墨眉沒有劍鋒，這一劍已經要了他的命！他快，快得沒法反應！
繼而一股大力撞擊在了巨子的身上！
巨子整個人倒飛出去！
轟轟轟轟轟——————
巨子接連倒飛數十米，這才在遠處倒下，再次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幾乎暈眩。強烈的危機感促使巨子在短時間內連忙橫劍胸前，預防著楚天。
一指，擊劍，一拳，楚天剛剛總計出了三招。
所有的一瞬間只在一瞬間發生，快得巨子來不及反應！
楚天的實力，究竟多強！
這麼年輕就如此強的實力，到底是怎麼修鍊的！
巨子難以相信！
楚天站立原地，也沒有趁勝追擊，就這樣站在原地，隔著幾十米的距離淡然道：
「你一直想，我要是如你所想，就要殺了我造福天下蒼生，是吧？從來沒有見識過我實力的你，一直這樣深信著。不過你沒想到吧，我還是一個高手，並且不是普通的高手，而是——天下無敵的高手。」
楚天用勝利者般的目光，居高臨下俯視巨子。
巨子的信念，楚天欣賞，但也只是欣賞罷了，並不妨礙楚天殺了他。
巨子劇烈呼吸著，一口鮮血再次噴出：
「咳咳…咳咳咳…天下無敵…的確。你的實力，超過了我的認知。恐怕，單打獨鬥，再無人是你的對手…咳咳…天下無敵，當之無愧…是我輕敵了。」
「不怪你。」
楚天緩步走向巨子，平靜地道，「在我從未展現自己真實武力的時候，你將我定位為『高手』，已經足夠慎重了。身為墨家巨子，你很合格，很慎重。輕敵？公正地說一句，這不是你的錯…非要究其原因的話，這是萬物於自我思考時必然的局限吧，沒有完美的人，你也是，我也是。」
楚天一步步走向巨子，緩緩舉起了右手。
巨子認為一統七國是不利的，何嘗不是一己之見？局限於自我的認知，永遠是不完善的。只有知曉一切后，才能做到真正的公正。
然而對於凡人來講，那又是不可能的。
一掌至上而下，楚天緩緩拍落。整個山谷，都在楚天手掌的籠罩下。
「結束了。」
「結束了！」
…
一點黑影，從巨子的手中掙脫而出。
墨眉淡淡地紋路，在空氣中劃過隱蔽的痕迹，飛快刺向楚天。楚天的眼中，也首次路露出一抹意外。
當然，也只是淡淡的意外罷了。
「六指？也只有這樣的手，才能刺出這樣靈巧的一劍吧。」
搖搖頭，楚天渾然不在意，垂死掙扎而已。楚天瞬間撤去掌勢，反手奪過墨眉，嗤啦一劍乾淨利落地洞穿了巨子的胸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