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咆哮的巨子，激昂的信念
第16章 咆哮的巨子，激昂的信念
…
「那黃河決堤，是出自…你的手筆吧？」
巨子低沉的聲音，緩緩道出。
黃河決堤。
百萬人喪生！
講求「兼愛」、「非攻」的墨家，遇到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坐視不理？而六指黑俠，更是墨家的巨子，有義務調查清楚！
目光灼灼地看著楚天，巨子和楚天之間的風，似乎再剎那間停止了。山谷之間，一道道詭異而僵硬的氣氛，在緩緩蔓延。巨子的氣息，變得高低起伏，錯落不斷。
遠處的小鳥，忽而從枝頭驚走…
而楚天，卻依舊平靜地站著，不為所動…
巨子的眉頭，也皺得越來越緊…
「——黃河決堤？那和我有半毛錢關係嗎？巨子大人，你是不是腦袋讓門給夾了，這種問題都問得出來？」楚天撇撇嘴，有些不悅地問道。
自己的計劃說不上天衣無縫，但還算比較完善的。自己手中沒有一兵一卒，黃河決堤這種事，誰會懷疑到自己身上？
巨子不愧是墨家的統領，有兩把刷子…
不過，這樣一來，就得滅口了呀…
巨子深深吸了口氣，楚天這不善的口氣，已經是變相地默認了。知道這個答案，巨子心中更加地抑鬱了。
這樣的人才，為什麼會是對手…
沉默了半晌，巨子繼續道：
「其實，也說不上是猜測，只是一種直覺。楚天先生給人的感覺，就是無所不能，事事都在掌握之中。和你見過數次之後，我對這種印象尤為深刻。雖然說不上參盡世間至理，但我也是經驗老道，閱人無數了。楚天先生的這種感覺，即使是那些國君、大儒，都沒有的…」
「表現得過於完美，恰是楚天先生最失策的地方，這也是我猜疑的源頭…」
「而巧合的是，黃河決堤之時，你正好又不在公孫府。不過，即使是當時，我也只是一閃而逝的猜測罷了，並沒有太過懷疑…但是，你這些天在衛國這一代，名聲暴漲，大肆傳播自己的信徒，我想，我大概猜到什麼了…」
巨子猛然抬頭，肯定地道：「楚天先生，你是秦國人吧！」
「何出此言？」
巨子肅然道：「這一戰之後，幾國損傷不小，最最得益的，莫過於秦國了。嬴政最近秣兵厲馬，已經做好戰爭的準備了。這世道，又要亂了…我想來想去，楚天先生的動機，只有這個可以解釋。你，是秦王嬴政派來的！」
…
「很不幸，雖然不想打擾你的裝逼，但事實是，我不是秦國人。」楚天笑了笑，道。
…
「那你想要幹什麼！？不是秦人，你這樣做，動機又何在！」巨子愣了愣之後，忽而大聲呵斥道，幾乎快瘋了！
不是秦人！
不是秦人，楚天做的那些事，又是為了什麼！？
百萬生命，他難道不將他們當成回事嗎？
到底是為了什麼！
「以你的智謀，進，可以聯合六國，一致抗秦，保天下太平！退，亦可鎮守衛國，護一方百姓！你的才能，我生平僅見，即便是放眼前後一千年，也無人可超越！」巨子嘶聲大吼，幾乎瘋狂。
「只要你願意造福天下，墨家巨子之位，我可以拱手相讓！絕無怨言！可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又到底是為了什麼！？」
巨子的氣息猛然暴漲！
狂風掃過，以巨子為中心四處震蕩，巨子腳下的草地紛紛散開，磅礴的氣勢讓對面的弄玉，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麗姬雖然經過楚天的教導，功力深厚，但是這股氣勢上的壓迫，還是讓她退後了幾步。
巨子，就像是一頭瘋狂的猛獸，隨時即將爆發…
「說啊！！！！」
墨眉舉起。
漆黑的紋路上，瀰漫著磅礴的氣息。巨子的信念化作凜然的憤怒，在山谷之間蔓延。墨眉之上，一道道狂暴的兩，不斷奔騰。
巨子手中的墨眉，遙遙指著楚天。
氣息不斷上漲，直奔頂點！
這是信念的交鋒！
…
楚天沉默了半晌。
巨子是真的心懷天下，非常人，值得敬重。
自己只是當這是一場遊戲，一次入世修行罷了。人心變化，世間百態，所有的一切只是手段，包括參與逐鹿天下的競爭。即使是血流成河，生靈塗炭，楚天的心境也不會有半點的動搖。
一切只是手段，而非目的。
不過這些，巨子是不懂的。
語氣稍微認真了點，楚天費神解釋道：
「作為對你的尊敬，我稍微說明吧。我的目的你不會理解。不過，這事是不能從主觀出發分析的。摒除一切個人情感，我的所作所為，客觀地看，其實是有利於這個世界、天下百姓的。」
「當天下只有一國，當百姓只存在一個信仰，戰爭，自然就沒了。黃河水淹百萬人，但是你又可知，我這一壯舉，將來挽救的人又有多少？秦國一統天下，才是歷史大勢，不可阻擋。巨子，不要發神經了，我是一個好人，大大滴好人。」
「收起你的劍吧，不然，你會死的。」
楚天笑著說道，氣息依舊平靜如潭水，沒有一絲波瀾。
對面的巨子，即使劍勢再強，也難以對楚天造成半分的影響。楚天敬重的是巨子的胸懷，而非實力。
「所以，最後還是要用劍來說話。」巨子不甘心地吸了口氣，這樣的人才，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野心…
巨子已經下定決心，楚天既然真是這樣的人，那麼就得將他留下了。否則，楚天不知道要收割多少人的生命。現在殺了他，總比以後後悔好。
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巨子凝神屏氣，全神貫注，劍勢，愈來愈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