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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內鬥記玖明長見識,遇病情海賓請病假

  時間過的很快,特別是對於趙玖明這些上班的人來說。過了春節后,轉眼又到了穿短袖的季節。

  此時的趙玖明已經當組長三個多月了,這個時候,對於自己的工作已可以熟練把控了。在萬科長的培養下,他學會了很多關於管理上的經驗。他跟吳三安相處的不錯,兩個人在配合上面也算是比較和諧。大家同屬於萬科長的手下,平時工作的時候都會相互調動人手去配合做一些事情。

  這段時間,趙玖明有些佩服吳三安了,感覺吳三安是塊做管理的好料。之前萬科長親自管理的時候,還會有些員工找點茬,特別是一些資格老一些的員工。比如說上班的時候,剛安排的崗位,就有人跟萬科長說,昨天喝了酒,今天不舒服,想調休一天。放他回去休息吧,車間里人手又不夠了,產量就不好保證,不放他回去吧,他們還一臉的怨氣。有時人還會跑到附近的醫院裡打張病假條回來交給你,到時候不放他休息也沒有辦法了。還有的員工,你讓他趕產量吧,他偏偏在那裡慢悠悠的干,看的你生悶氣,又沒有什麼辦法,總不能過去踹他幾腳吧。

  不過,吳三安當了組長后,情況就好多了,這種無事找事的人就明顯少了。有一天,一個員工對於分配的崗位不滿意說身體不舒服要下班,吳三安直接對他說:「想休息,是吧?我讓你回家休息個夠,以後就不用來上班了。」這樣的說辭,把周圍的人唬住了,從此大家都不敢隨意找事了。

  平時,吳三安趕產量的時候,也經常自己頂上,每天像個飛人,跑上跑下的,忙的不可開交。同時,自吳三安代班以後,壓板組的產量和效率都有提高,為此,在基層管理會議上,黃主管還專門表揚過他,當時是這麼說的:「之前給你們訂的目標計劃,你們都說達不到,說要產量上去質量則無法保證等不可兼得的話。人家吳三安做管理后,質量也沒有出問題,產量和效率都超過了目標計劃。」

  趙玖明自當上組長后,也需要去參加會議了。開始不習慣,參加過幾次后也就習慣了。之前不做組長的時候,只要將安排的工作完成就好了,做管理后,才曉得除了做事情還要鬥爭。

  黃主管的管理是很嚴格的,每周一上午八點鐘要開會,遲到了一分鐘,遲到者就只能站在會議室後面聽講,所以大家都會很準時。開會時,按照工序前後順序,每個小組彙報自己上周的產量、效率、人員情況、沒有達標的原因等。只要黃主管不發話,下面的小組接著彙報。如果他發話了,肯定是大事情,彙報的班組少不了的一頓臭罵。

  剛開始參加會議的時候,趙玖明還沒有摸清頭緒,幾次會議后才發覺了問題。排版房的產量效率不達標理由推給了壓板組,說是供料不及時。出貨組的產量效率不達標的理由,也說是壓板組沒有及時將線路板壓合好,或者沒有及時界邊出來,又或者壓板組找不到計劃跟進表無法出貨等。

  趙玖明被領導罵的時候才發現很多問題都是他們造成的,當時吳三安經驗也少,也沒有摸清頭緒,所以就陪著趙玖明一起挨罵。特別是在萬科長休年假的那一個月的時間裡,壓板組主要是吳三安做主,趙玖明為輔,他們兩個還沒有足夠的鬥爭經驗,所以吃了不少的虧。

  為了此事,吳三安還和趙玖明專門商量了幾次關於如何解決會議上其它班組反饋的問題,每次開會老是挨罵也不像回事。後來他們兩個分析了一下,主要原因是自己的證據不夠,別人在會議上反饋的都頭頭是道,個個證據十足。於是兩人就想出了一個連消帶打的策略。

  何為連消帶打呢?就是邊化解別人的進攻,邊出擊。連消帶打,簡短的理解就是該做的我做好,化解別人的進攻,出擊,則是我有物料提供排版房沒有及時排好出來,我登記時間,讓排版房管理人員簽字確認。出貨組也是一樣,我界邊完成的線路板一直堆在架子上沒有拉走,我就開始計算時間,直到拉走了為止,到時候再反饋某型號的線路板出貨耽誤的時候,壓板組可以有證據,看看你們之前簽過的字,這些線路板在我們壓板組睡了好長的覺都沒有人拉走,責任又在於誰呢?

  後來的會議上,吳三安和趙玖明彙報工作的底氣足了,他們也學著其他部門大佬的口氣彙報工作,說今天我們壓合了多少產量,用了多少人工,效率是多少,報廢有多少,然後我們的設備一直因為排版房供應不了貨,空了很長時間等等。如此彙報工作,讓人精神很爽,別人反駁的時候,咱也有證據,並不是信口雌黃,不信你們可以看看,記錄表上全部有他們確認的簽名。

  以後趙玖明開會的時候,就沒有以前那麼難過了,也不會經常被挨罵了,出貨組和排版組也低調了很多,平時也不敢輕易提出投訴了。大家都是彼此的,壓板組這邊也有證據可以投訴他們,一報還一報,你們少說點,我們也就少說點,你們說多了,我們也多說點,領導是桿秤,就事說事,以事實為依據,誰的理由充分,他們就站在那一方。

  直到有一天,黃主任在會上說道:「壓板組萬科長開始要休假的時候,你們幾個主任還擔心下面的組長經驗不足,做不好。現在,我看他們做的也不錯啊,萬科長休假去了,這個月的產量和效率反而都提高了,投訴也少了。組長完全可以獨當一面了。」

  自聽到這種評價后,趙玖明和吳三安兩人總算鬆了一口氣。從此以後,趙玖明認為部門之間的鬥爭也是一種學習,既要高調做事,還需要低調處理部門間的關係。

  李明茂副主任對於趙玖明還是很認可的,平時也會跟他聊聊天。李明茂多次在組長會議上拿趙玖明舉例子,他說:「每次我巡崗看到趙玖明的時候,他基本上上只有兩個姿態,要麼背著手,要麼卡著腰,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幹活。其他的組長,為了產量效率恨不得自己多長兩條腿,但即使親自幹活了,也沒有看到多少效果。反而趙玖明那邊,當時黃主管訂的任務目標是每條排版線25盤線路板的產量,以前只能做到平均19盤,現在呢?已經平均28盤了,還有幾天突破了30盤。後來我問過趙玖明有什麼經驗,他有提到要對崗位人員的責權明確,盡量保持士氣高昂。他跟我說過一句話,我感覺有意思,他說他腳底旁邊有一張垃圾紙,他不會去撿起來,因為這個地方有它的負責人,他只是做到不製造新的垃圾即可,那片垃圾自有人負責撿起,而且會很及時的撿起,因為車間內隨時都有5S人員的巡崗抽查。我建議大家都跟他去溝通溝通,看看人家是個什麼思想,看看有沒有可取之處。」

  趙玖明做組長三個月的試用期通過後,底薪增長了150元。轉正後,第一個月的工資拿了近兩千元,他非常的高興。但自做了組長后,每天的上班時間更長了,除了標準的12小時外,他還需要參加一些會議,一些培訓,還有一些問題線路板的跟進等。做了組長后,自己平時輪休的時間也很少了,雖然輪休自己可以調整,但是公司的效益好,產量基本上每天都需要趕,再加上自己壓板組人員的流動性比較大,辭職率比較高,所以趙玖明基本上每天都需要上班,最長的一次連續上班了三個月才安排休息了一天。就這樣,趙玖明還是幹勁很足。

  5月份的一天,計海賓覺察自己臉部出現了異常,今天明顯的感覺連抬眉、閉眼、張嘴等動作都有些困難。於是下班后,他帶上醫保卡去了附近的醫院。

  到了醫院后,經過門診醫生的診斷,判斷病情為面神經炎,要求他最好在醫院治療一段時間。計海賓開始聽到醫生的診斷時,還是大吃一驚的,原本以為只是小毛病,被醫生一解釋,才感覺還是比較嚴重的,需要儘快接受治療。

  由於這種病狀會導致口角下垂,有時候會不自覺的流出口水,整個半邊臉好像不聽使喚了,所以醫生建議他最好不要再去上班,留著家裡保守治療,可以三兩天來醫院做一下針灸和理療。雖不是什麼大病,但是恢復需要時日,按照醫生的說法,要想恢復正常可能需要一至三個月的時間。

  計海賓綜合考慮了一下,這種病並非吃點葯和打下針可以即刻恢復的,所以最終他按照醫生的建議先打了一個月的病假條。計海賓又去了公司,將病假條交了上去。

  計海賓然後回到宿舍里,開始琢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該怎麼度過。他想到了張惠,打算問下張惠有沒有經驗治療這種病情,於是他撥通了張惠醫院裡的辦公電話。

  張惠一聽電話是計海賓,心裡欣喜道:「怎麼今天沒有去上班啊?」由於半邊臉難受,所以計海賓說話感覺到比較吃力,而且腔調也有些變音了,他說道:「今天沒有去上班,請教個事情?」張惠笑著說道:「什麼請教,直接說吧?」

  計海賓問道:「你可知道面神經炎這個病狀嗎?」張惠達到:「聽說過啊,就是毀容病,得了后五官都會變形了。你問它有什麼事情?」計海賓說道:「有個朋友得了這種病,聽說我對象是醫院工作的,所以讓我請教一下有沒有好的保守治療方法。」張惠答道:「我不是醫生,不懂得治療。但是按照通則不痛,痛則不通的原理,只能在面部肌肉和促進區域內的血液循環上去下功夫。」計海賓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上班吧。」說完,他把電話掛掉了。

  張惠感覺到很奇怪,平時計海賓沒有在她上班的時候打過電話,雖然兩人經常聯繫,但也都是在傍晚或者晚上溝通。大白天的把電話打到她上班的地方,還是第一次。於是,她決定下班回家后再打個電話給計海賓,問問究竟是啥情況。根據女人的敏感性,他今天在電話中的那幾句話,她可以感覺到了計海賓的異常。莫非.……算了,還是下班后親自打電話問問他吧。

  計海賓呆在自己宿舍里,躺在床上看著書,趙玖明和吳為寬在床上睡著覺,由於他們每個人的床上都圍著帘子,所以也沒有看到計海賓的病狀。

  到了下午三點多鐘,趙玖明醒了,他起身躺在床上研讀自考的功課。他聽到計海賓床上有動靜,於是問道:「海賓,怎麼今天沒有去上班啊?」計海賓答道:「打了病假,不舒服,一個月不用去公司了。」趙玖明一聽他說話的意思,感覺很嚴重,於是他掀起他們床中間的帘子,問道:「啥毛病,這麼嚴重,還要一個月?」計海賓指了指自己的臉,沒有說話。

  趙玖明看著計海賓的臉,感覺是很有異常,眼皮有些明顯的上翻,下巴也有些歪斜,臉上有些紅腫。於是問道:「怎麼,跟人打架了?」計海賓搖了搖頭,慢吞吞把今天去醫院裡檢查的事情跟計海賓說了一遍。

  計海賓下鋪的吳為寬聽到他們兩人說話的聲音后,也起來了。他掀開計海賓的床帘子,說道:「看起來是有些嚴重啊,醫生既然說不是什麼大病,那就好好的休息一下,按時去醫院理療,應該是很快就恢復的。一個月的假期,權當旅遊去了,還有基本工資可以拿,也不是太壞啊。我們有醫療卡,自己用不了多少錢的。」

  趙玖明在旁邊說道:「以後吃飯是個大問題了,不敢吃硬東西,也不敢吃肉了,沒口福了。」計海賓也無奈的笑了笑。

  三人安靜了一會,計海賓又躺在床上小睡了一會。這時宿舍的電話響了,下床鋪的吳為寬過去接電話了。

  吳為寬聽到對面找計海賓,他說道:「計海賓在睡覺,等會我讓他給你打過你,你是哪位啊?」對方說道:「我是張惠,我問下計海賓是不是生病了?」吳為寬道:「是的,有點問題。」

  這時,計海賓也被通話聲音吵醒了,一聽是找他,於是讓吳為寬把電話線拉到了他的床邊上。計海賓將電話接了過去,說道:「張惠,你下班了?」張惠道:「原來是你自己得病了啊,中午的時候還跟我說是你的朋友,你太會撒謊了。」計海賓忙解釋道:「我不是感覺難為情嘛,再說過幾天就好了,所以也就沒有提到是我。」

  張惠說:「下午我跟神經科的醫生溝通了一下,了解了一些治療的保守方法,要不然,我給你去治療治療。」計海賓痛苦的笑道:「算了吧,你還要上班,千里迢迢的來這裡就為了這點事情。」「你又不是醫生,再說平時日常生活也沒有人照料。我們醫院這邊新建了樓房,這幾天正好搬家,我們會放假一周,到時候我過去一下。」計海賓無奈的說道:「好吧,你把地址記一下,到時候找不到地方的時候再給我打電話。」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后,就掛掉了。

  「真是感人啊!海賓」趙玖明在那裡自言自語道。

  吳為寬也說:「是啊,可能俺那個憨熊做不出這樣的壯舉來。」說完,趙玖明他們兩個大笑起來。趙玖明道:「你可別亂說,平時就你趴在床上打電話的時間最長,話說的比蜂蜜都甜,現在倒好,在人家背後說壞話。」吳為寬聳聳肩,說道:「守著她,哪敢呢?她那九陰白骨爪已練到第九層了,我這白嫩的臉上經不住幾下抓。」「切,滾犢子吧,你。」計海賓終於大吼的說了一句話,估計說完后臉上會更疼一會。

  過了一會,吳為寬和趙玖明去樓下吃了飯,然後趙玖明在店鋪里又買了一包奶粉。回到宿舍后給了計海賓,說道:「平時喝點奶粉吧,早晨下班后我給你把早餐帶上來,免得你再下去買了。在屋裡呆著也好,免得出去著風受涼。」計海賓點了點頭,說道:「吃飯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自己下去就好,我還要兩三天就去醫院一次,著風受涼難免的。再說了,我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啥事?」趙玖明問道,計海賓慢悠悠的說道:「要給那個憨熊找個住宿的地方啊,來了之後住在哪裡啊?」「切,你跟吳為寬好的沒學到,這話學的挺快,一樣的貨色。」「你也滾犢子,趕快去上班吧。」說完兩人對視笑了一下。

  趙玖明道:「她來了之後,你不用管了,我跟邢玉梅打個招呼,讓她去她們宿舍住幾天。到公司后我問下邢玉梅,看看她那邊是否可以。」

  計海賓點了點頭,然後趙玖明離開宿舍,上班去了。

  本章已結束,接下來請看第二十七章:憤青們喝酒瞎亂侃,吳為寬離職求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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