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馬航興鵬城出意外，趙玖明他鄉遇故知
火車經過了20多個小時的長途奔跑，終於到了中國的特區深圳。趙玖明和計海賓兩人睜著大眼睛看著車窗外的高樓，心裡無比的興奮。人才市場的兩名陪同人員讓大家傳話說：「前面很快就到深圳火車站了，請大家查看好自己的行李，避免忘在了車上，大家下車的時候不要擁擠，下車后在停車場有幾個大巴車在等著大家，一起坐著大巴去深圳蛇口。」很快，火車便緩緩的進入了深圳火車站，停車后，大家陸續走下火車，跟著兩位人才市場人員的指引，大家走路去了那停車場。
2000年7月21日，趙玖明一直記著這個日子，這是他們第一天到達深圳的日子，也是人生第一次去大城市的日子。今天的天氣晴朗，空氣中瀰漫著濕潤的氣息，走在大街上，趙玖明深呼吸了幾下，彷佛感覺到這裡的空氣比家鄉的還香甜。馬路周圍的場景是之前自己基本上都沒有見過的，那麼多的人，那麼多的車，那麼多的高樓，還有那麼寬的道路綠化帶。突然，計海賓說了一句「前面是馬航興。」趙玖明定睛一看，果然是他，於是他大喊「馬航興，馬航興。」馬航興轉過身子向後看，看到了計海賓和趙玖明，於是他停下了腳步，等他們二人走到跟前。計海賓說：「航興，上火車前我們兩個還在找你，但是沒有看到你，原本想我們三個在車上呆在一起的。」馬航興道「火車上人太多了，當時我看人才市場預定的三個車廂太擠了，於是我就去了隔壁的車廂，但是那邊也很多人，我就在地上鋪上行李坐了一路。」趙玖明聽完大笑，說道：「你比我們幸福多了，我們那個地方都沒有地方坐。」走了一段路程，大家到了大巴車跟前，三個人將行李放進了車廂下面，然後走進了大巴車，靠著坐了下來。
下午五點多，大巴車帶他們到了一個小區門口，帶隊的兩個人才市場人員說，深圳飛曼電子科技有限公司的人事部人員已在小區內等候，第一件事情，他們會根據名單上的名字給大家安排員工宿舍。於是大家排好了隊伍，走進了小區，在一片指定的草地上停了下來。看到對面有四五個穿著灰白色工衣的員工站在那裡，其中一個高個子的員工拿著喇叭說：「各位同事，請大家男女分開，各站六排，然後我點一下人名，看看是否大家都到了。」點完名后，開始安排宿舍，拿喇叭的那個高個子又說話了：「下面我們安排宿舍，所有的女同事，請跟著王主管去前面一棟樓下安排住宿，男同事站在原地不動。」剛才提到的那位王主管，是一位女士，她帶著80名女同志很快就離開了。喇叭又說：「現在我開始分男生宿舍，分了宿舍后，你們在這邊拿鑰匙，把自己的行李放回宿舍，收拾好床鋪后，自行解決晚飯問題。明天一早大家小區門口集合，一起去公司食堂，明天我們還有其它安排，現在我開始分宿舍，李峰、袁思軍……你們6個去25棟303房間，鑰匙這裡有一把，你們去打開門，然後其他人去樓下的店鋪，再自行配一下自己使用的鑰匙。」念完名字的這6個人拿著鑰匙，背著自己的行李走了。隨後，其他的人也陸陸續續的分配到了自己的房間。幸運的是，趙玖明和計海賓分配到一個房間里，在22棟626房間，而且房間裡面的6個人全部是剛新來的。馬航興則被分配到了1棟303房間，分了房間后，他就拿著鑰匙背著行李去找自己的房間了。
趙玖明和計海賓背著行李，跟隨著自己房間的另外4個人，一起去找自己的樓棟和房間。領到鑰匙那個小伙叫吳為寬，計海賓感覺看著面熟，在人才市場見過面，但彼此都沒有說過話。既然現在大家分在一個房間里，所以都格外熱情，一會功夫就熟識了。後來，大家自我介紹了一下，得知另外三個人的名字分別是張達偉，楊剛和呂忠。
他們爬到六樓，打開了626房間的門，房間大約30個平方米那麼大，內部格局大致分為三部分，即一部分是大廳，大廳後門打開是陽台，第三個部分是陽台旁邊的單獨的房間——洗手間。整個房間的牆壁很白，應該是新裝修后的房間首次使用，在大廳的左邊放著兩個靠在一起的雙人床，右邊是一張桌子，桌子後面也是一張雙人床。
大家進了房間后，把行李放在了地上，站了幾分鐘，大致看完了房間后，就開始商量床位的分配事宜。經過民主商議，最後確定趙玖明、計海賓、楊剛三個人睡上鋪，張達偉、呂忠、吳為寬三個人分在了下鋪。各就各位，大家就開始收拾自己的床鋪，大家打開自己的行李包，取出被褥等鋪在床上。7月的深圳，天比較熱，大家床上只鋪了一個小薄被褥，上面再鋪上一個被單。呂忠建議大家都需要去買個涼席，雖然大家第一次來深圳，但就這個天氣看來，高溫還會延續很長的時間，所以涼席是很必要的。收拾完床鋪后，大家去樓下的小店鋪各吃了一份3元的炒米粉，又買了涼席，枕頭，配了鑰匙。後來，大家提著買的東西繞著自己的樓房轉了一圈，熟悉一下周圍的環境。小區的環境綠化很好，花園中間有好幾棵筆直的椰子樹，樹旁邊有幾套體育器材。
椰子樹，對於大家來說都是第一次親眼見到，之前也只是在書籍和電視上見過，所以大家比較好奇，都跑到樹跟前摸了一下。楊剛說：「沒有想到這種樹可以長的這麼直，這裡颱風多，不知道這樹是否能夠經得住大風的考驗啊？」吳為寬道：「樹摸起來感覺很堅硬，但只有主幹沒有分枝，樹頂葉子也不多，應付颱風應該沒有問題。」還是張達偉聰明，他的觀點一針見血，他說道：「此樹若經不住颱風，為何可以長到這麼粗啊？」此言一出，眾人茅塞頓開。
他們住的22棟樓房，形狀如半圓形，其背面是23棟，這兩棟樓房像兩個人，正背對背在練習站樁。樓下的底層是店鋪，有商店、錄像室、照相館、郵政局、飯店等。從樓下向上看，陽台上曬著很多衣服，給人感覺這個地方就是打工人員的集體宿舍，因為可以看出有很多形形色色不同公司的工衣。
天色已黑，昨天經過了一夜的火車勞累，大家比較疲倦了，他們很快就回宿捨去了。回到屋內，大家坐在床上聊天，趙玖明去了趟廁所，回來說：「廁所里還有洗澡的熱水器，以後洗澡可就方便了。」之前趙玖明在學校讀書的時候，也只是去學校旁邊的澡堂子洗過澡，這種熱水器也是第一次見，而且自己還沒有用過。楊剛倒是反應快，說：「兄弟們，排隊，我先洗它第一泡。」周圍人都笑了。張達偉說：「去吧，你先試試水溫。」楊剛在背包里拿出更換的內衣，笑嘻嘻的進去洗澡了，但剛進去卻又後退回來，說：「花灑怎麼沒有水？」原來熱水器也是新安裝的，電和水的開關都還沒有打開。吳為寬經驗多，他走進洗手間把熱水器的插頭插在電源插座上，又把熱水器的供水閥門擰開，設置了燒水溫度，這時就開始聽到熱水器內嘩啦啦的進水聲了。楊剛說：「還是等一會吧，等水燒熱了再洗。」呂忠在一邊裝作嘆氣道：「哥哎，這麼熱的天，用涼水洗就可以了，用熱水燙豬毛啊？」話音一落，眾人皆笑。
過了一會，大家都輪流洗了下澡，各自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繼續在討論著明天去公司后還會有什麼安排，大家什麼時候會分部門，究竟分到什麼部門……不知道聊了多久，就慢慢的都睡著了。
7月22日清晨，大家起床比較早，今天是第一天去公司，所以趕快洗漱完畢后就鎖門離開了宿舍。趙玖明和計海賓在樓下看到了等待他們的馬航興，打聽了一下他那邊宿舍的情況，馬航興說：「我那宿舍里都是老員工，我搬進去后，沒人跟我說話，我也只是在門後面的值日表上，看到了其他人員的名字，我昨天晚上很早就睡覺了。」7個人在樓下的早餐店買了早餐，然後邊吃邊走向了昨天人事部要求集合的地點。
所有的人員都到齊了，昨天那個分宿舍的高個子員工和王主管又點了一下人數后，便帶領著大家排隊走向公司。大約走了15分鐘的路程，就看到了寫著深圳飛曼電子有限公司幾個大字的廠房，這個廠房有7層樓高，佔地面積比較大，聽說裡面容納著有5000多名員工在工作。大家被帶到了公司廠房後面的公司食堂內，裡面非常寬闊，有很多座位。大家都進入食堂后，自由選擇了位置坐下。昨天分宿舍的那個高個員工拿著喇叭說：「大家好，大家隨意找座位坐下，大家請安靜一下。昨天我忘了做自我介紹，現在我自己介紹一下，我是我們公司人事部招聘主管，我姓胡，大家可以叫我胡主管，非常感謝大家千里迢迢的到來。首先，上午我們需要一次考試，非常不合格的人員，待我們確認原因后，還是會考慮勸退的。我們公司對於人事招聘這塊管控比較嚴格，請大家認真對待考試，然後下午我們會把大家分配到相應的部門和工序。現在請大家每相鄰兩個人中間空出一個位子，然後進行一次簡單的考試，這次考試比上次考試的內容相對來說簡易一些。」聽到又要考試時，大家還是都很驚詫的，大多數人沒有想到來到公司后還會考試，既來之則安之吧。一會功夫大家手裡都拿到了試卷，考試便開始了。
確實如胡主管所說，考試內容不是很難，一會後，大家就紛紛交卷了。考試完成後，每個人收到了一張白色的午餐餐票，11點鐘食堂正式開飯，吃完午飯後大家要去工廠那邊的院子里集合。
午飯過後，大家來到了工廠大院子里，計海賓看到馬航興一直悶悶不樂，問他怎麼了，馬航興說：「今天上午的考試我感覺自己過不了關，可能會被淘汰。」趙玖明和計海賓看馬航興的語氣不像是開玩笑，也就沒有再追問，只是安慰了一下，讓他不要多想。此時，正好中午，氣溫很高，天上很大的太陽，大家都分散到樹蔭下面去等待。趙玖明對張達偉說：「張兄，你看看這些樓梯下來去食堂吃飯的員工，穿著的工衣顏色不同，後背衣服上的字也不一樣，是什麼意思？」張達偉看了看旁邊走過去的員工說：「可能是部門或者工序不同，大家穿著分開了，這樣應該是容易管理吧。」周圍的計海賓、馬航興、呂忠等也都點了點頭，比較認可這種觀點。
下午1點鐘，人事部胡主管和王主管兩個人來到了大家跟前，組織大家排好了隊伍。胡主管說：「有三個人員，我點下名字，聽到后請跟我去辦公室一下。」叫到名字的三個人員出列，其中一個人是馬航興，他們跟著胡主管走上了廠房的樓梯。胡主管走後，王主管給大家說：「我們已經將大家分配到了有人員需求的部門，這些部門的負責人會陸續到我們這邊將大家帶走，大家到了本部門后，他們會給大家發放工衣，製作廠牌等具體事宜。」
過了一會，大家看到一個穿著藍色工衣，後背寫著QA的女領導到了人群跟前，按照手裡的名單念到了張達偉和另外兩個人，隨後第一批被叫的三個人跟著女領導身後離開了。過了一會，一個穿著藍色工衣後背寫著QC的女領導來了，念到了計海賓等15個人的名字，這些人出列后，也跟著這個領導走上了樓梯……需求部門的領導逐漸到場，將分配到的人員帶走了，院子里的人群也變得越來越小。趙玖明看到幾個熟悉的夥伴都走了，站在那裡只能等待著自己部門的領導出現。等了一會，他們的領導來了，男的，40歲，穿著黑色的工衣，背後寫著PROD幾個字母，聽人事部王主管介紹，這是壓合部邱主任，邱主任到場后也念了一串人員的名字，共30人，其中包括趙玖明。
這30個人跟在邱主任的後面，他推開了一樓的大門，讓大家走進了車間，然後安排大家在走廊里站著等待一會。趙玖明在這30個人發現了他的高中同學邢玉梅，這幾天他也聽到點名的時候出現過這個名字，一直以為可能是重名，再加上這幾天大家都是男女各分別聚在一起，男女之間也很少有打招呼和交流。趙玖明看到邢玉梅還是很意外的，他走向前去，拉了一下邢玉梅的衣袖，邢玉梅朝著身後看了一眼，然後滿臉笑容的問道：「怎麼是你，你也來打工了？」趙玖明點了點頭。邢玉梅和趙玖明在高二的時候是同班同學，當時兩人在班裡的座次還是前後排，雖然當時大家都忙於功課，平時交流不多，但是平時碰面了，還是會彼此打下招呼的。兩個人是同一個鄉鎮的，雖然在不同的村子，但是大家都是坐同一班客車從學校返回家裡過周末，再坐同一班車從鎮上回到學校，因為他們鎮上去學校每天就一班客車。其他人都安靜的站在那邊，等待邱主任回來，趙玖明跟邢玉梅打了下招呼后，也就退了回去，站在那裡跟大家一樣等待著。
過了一會，邱主任帶著幾個人從前面過來了，還拿著一大包工衣。他們走到大家跟前，邱主任說：「各位同事，首先我代表壓合部對於大家的加入表示非常的感謝，我旁邊的這位是我們的部門的文員李芳，這是棕化組科長謝富華，這是排版組科長李明茂，這是壓板組科長萬彪，最後一位是出貨組科長單中奎，這幾位都是我們壓合部各個小組的負責人，等下會把大家根據每個小組的科長的人員需求分配到各個小組中去。大家每人前來拿2件工衣，然後去更衣間換上工衣，回來后我們帶著大家先參觀和了解一下我們整個車間。」這30人根據自己的體型尺寸選擇了自己的工衣，趙玖明看了下衣服背面寫著PROD四個字母。後來人員分組，趙玖明分到了壓板組，邢玉梅分在出貨組。大家都穿上了工衣，男女的顏色都一樣，全部是黑色的。
大家跟著邱主任開始參觀車間，車間內很乾凈，地上是一塵不染，看不到任何的垃圾，設備擺放的整整齊齊，有一些設備是全自動在自己工作，周圍的牆壁上，貼著一些如高溫、腐蝕等標識。邱主任先來到棕化組，一邊給大家介紹設備一邊描述設備的原理，棕化組是接受上工序內層板部門的產品，主要工作是將線路板上面的線路進行氧化，讓線路板每條線路的銅氧化為氧化銅，目的是增大線路的接觸面積。棕化流水線比較長，大致有30米，在設備前頭，員工將一塊一塊的線路板放入流水線，線路板通過輪軸的轉動前進，然後經過不同的化學藥水缸進行氧化反應，氧化完成後再經過清洗缸清洗、乾燥箱乾燥，最後通過機械手將氧化后的線路板放進了固定的收集箱內，收集箱內的樣品將會被送往下個小組排版組內使用。
然後大家來到了排版組，排版組處於封閉的無塵房內，對於環境的要求很高，裡面的工作人員都是穿著從頭到腳包裹著很嚴實的無塵衣、無塵帽和無塵鞋。大家在外邊隔著玻璃窗向里看，然後聽著邱主任在那裡介紹。排版組的主要工作是將氧化后的線路板雙面加上絕緣材質和銅箔，然後一層一層排好放入鋼盤內，最後將排好的整盤通過流水線輸送給壓板組。邱主任指著裡面的一台設備說：「這台是鉚釘機，是將兩塊內層板中間加上纖維材料用鉚釘定在一起，主要作用是防止內層板移動，這樣上下線路的孔位就被鉚釘固定住了，在後續的壓合等工序中，上下層的線路就不會移位了。」
接著來到了壓合組，這個小組就是趙玖明未來要工作的地方。進入車間后，大家覺得設備的雜訊很大，空氣中的溫度比較高，而且周圍都是很大的設備。邱主任提到壓板組的任務主要是把排版組排好后的線路板放進壓機內進行加工，這個壓機可以提供200℃左右的溫度並同時提供壓力，可以將線路板按照客戶的要求壓制定型成一定厚度的多層板。現場的老員工正在通過移動台車將流水線上面滾動出來的排好線路板的鋼盤運到壓機對應的輥軸上，然後鋼盤順著對應的輥軸滾進了壓機的升降機內。邱主任指著一條流水線說：「這台是自動拆板機，是我們壓合部最先進的一台設備，他可以將拆出的鋼板放在滾轉皮帶上經過自動磨板機進入排版房，另一方面它可以將壓合好的線路板拆到旁邊的推車上，拆滿后，我們將推車推到一邊的界邊台旁進行界邊，然後再放一台空推車進去繼續拆板。這種自動拆板機目前在國內只有我們公司已購買。」大家邊聽邊看著身旁的這個龐然大物，不由得感嘆科技真的太先進了。
最後來到了出貨組，出貨組是壓合部門最後一道工序，這個小組的主要任務是對線路板進行沖定位孔，通過鑽機對每塊線路板上衝擊不同方位的定位孔，衝擊完成的線路板按照流程卡要求提交給下一個大部門鑽孔部。邱主任指著身旁的一台自動打孔機說：「這台是自動打孔機，在電腦裡面輸入了線路板的技術參數，然後將線路板放入下邊的卡槽里，通過上面的電腦屏幕大家可以看到定位孔的位置，然後用腳踩下面的開關，這樣線路板上面的孔位就沖成了。」然後邱主任拿著一塊板，做了一下沖孔的示範，並將線路板拿給大家看沖好的孔位。沖好的孔位看起來很平滑，孔周圍沒有不平整的毛刺。其中一個新員工問到：「卡槽那麼大，操作人員是通過什麼途徑判斷出該沖孔的位置呢？」邱主任呵呵一笑說道：「看樣子這個同事很認真聽講啊，提的這個問題很好，原因是這樣的，當我們把線路板放入沖孔的位置后，那邊有紅外系統，可以將線路板內部的孔位反映到這塊顯示器上，操作人員根據電腦裡面的圖紙位置和現實中的線路板孔位位置貼合的時候就是該沖孔的地方。」邱主任看看周圍的人，大家都點了點頭，好像都明白了。
現場參觀完成了，由於大家之前都沒有做過這個行業，所以相當多的講解內容是沒有聽懂的，大家現場都做了筆記，回家后好好自己琢磨琢磨。趙玖明也寫滿了好幾頁紙的記錄，其中很多設備的原理和生產工藝他沒有聽懂，他想回宿舍后仔細研究一下，爭取讓自己能夠儘快了解和掌握這些信息。
邱主任又將大家帶到了剛才發放工衣的地方，對大家說了一下日常的工作制度，讓大家了解以後如何正規的做好一名員工。他說：「我們車間是兩班倒工作制，每個班需要上12個小時，這12個小時中包含1個小時的吃飯時間，上班時間是白班上午7：00到晚上7：00，晚班是晚上7點到上午7點，每半個月倒一次班。每個小組根據生產任務和人員數量來安排大家輪流調休，一般訂單多和交貨周期緊張的時候，可能會取消休息，我有要求各個小組的科長盡量保證每位員工能夠一個月內休息兩天以上，但是沒有絕對，這些都將視生產情況而定。當然了，我們加班都是有加班費的，平時工作日上班12個小時，是包含基本班8小時，另外加班4個小時，這4個小時的工資是基本班的1.5倍，周六周日上班的12個小時屬於全部加班，每天加班11個小時，這11個小時的工資是基本班的2倍，遇到國家假日比如五一、國慶節等，都是按照基本班工資的3倍計算，所以大家加班多，直接受益的是自己，大家千里迢迢來到這邊工作也都是為了多賺點錢，所以我們一些老員工還是喜歡要求多加班的。」說完，他的眼光掃視了一下大家，看看大家是否贊同他的觀點，迎著邱主任的目光，大家都點了點頭。邱主任最後說：「從明天開始大家正式上班，大家需要早晨7點前到達公司，目前大家的工牌，文員李芳已安排人事部在做，預計明天可以發給大家，到時候大家都需要打卡上下班。明天大家到了公司后直接去找所划屬小組的科長，他們會給你們安排具體的工作。今天我的講話就到這裡，大家還有沒有問題，有問題的請提出來，沒有疑問后大家可以回自己的宿舍了。」說完，邱主任用手示意了一下大家，表示可以離開了，於是大家拿著自己的另一件工衣，出了工廠回宿捨去了。
趙玖明和邢玉梅兩人離開了公司，結伴走路回宿舍，在路上邢玉梅跟趙玖明提到了馬航興的事情，她說今天那三個被人事部胡主管帶走的都被退回給我們那邊的市區人才市場了，下午人才市場那邊的人派車把他們接走了。趙玖明忙問：「你怎麼知道的？」邢玉梅說：「在更衣室換工衣的時候，我有遇到跟我們一起來的一個人，她分到了一樓的另外一個部門，她告訴我的，她說這三個人的證件有問題。」趙玖明道：「只有身份證和畢業證兩個證件，莫非是這兩個證件出問題了？」邢玉梅說：「身份證出問題的概率大，因為企業給員工繳納社保的時候，都會核實一下信息，可能人事部核實后發現衝突了吧。」趙玖明點了點頭，就沒有再說什麼，他感覺馬航興這個人不錯，短暫接觸后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分開了，心裡覺得還是蠻可惜的。
邢玉梅告訴趙玖明她住在18棟1樓，另外5個人也是一起新來的，很好相處。趙玖明也把自己宿舍的情況跟她大致說了一下。兩人回到小區后，一起在樓下的快餐店吃了晚飯，由於天快黑了，所以吃完飯後他們就各自回自己宿舍了。
本章已結束，接下來請看第三章：新工作難免尷尬事，瘦小哥人小力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