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小鎮上的連環殺(3)
我抱著忐忑的心情來到廚房門口,見老闆娘正在抱著拖把撅著屁股打掃衛生。
我怯怯地叫了一聲:「大姐.……」
老闆娘回頭見是我,粗聲問道:「咋的了,茅廁在外面!」
說完又忙活起來。
對於這種二杆子婆娘,我從內心來說是懼怕的,比如那個土匪娘們一枝梅。
「我……」我鼓起勇氣,道,「我三爺要我過來問問你,想讓我去你們屋裡呆著。」
老闆娘聞聽,唰地又把頭轉了過來,瞪著我,臉上就有些火氣了:「啥?你三爺?噢,就是那個老頭嗎?讓你去我屋裡幹啥?」
「說,說是讓我跟你.……睡。」我咕嚕道,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她嗷的一聲撲上來撓我,那可就丑大了。
老闆娘先是一愣,繼而困惑地看著我,問道:「你們到底是倆人要輪著跟我睡呢,還是……」
我忙道:「他今晚有事,只讓我自己和你。」
「噢……」老闆娘明白了,遂很痛快地道,「那好,我們的房間就在隔壁,你先進去吧。」
她說著抬手指了指隔壁。
我心裡一陣激動,忙應一聲,轉身剛要走,她又突然叫道:「等等!」
我一愣,詫異地轉頭看向她,不知啥意思。
老闆娘道:「我告訴你,我們屋裡炕席底下還藏著幾塊錢,你可不準動,否則老娘就打斷你的胳膊,知道了嗎?」
我靠,還真是個棒槌呀,把我當啥人了。
我隨口道:「你放心,我不稀罕。」
說完,抬腿就向隔壁房門走去,心裡也有些惱。奶奶的,這不是侮辱人嗎,老子雖然是個渣男,無惡不作,但從沒偷過人家的錢,何況這還是在她們眼皮底下呢。
我悻悻地推門進了屋,見炕上卷著一卷被褥,便上去一下子扯展開,脫了鞋就鑽進了被窩,心裡暗暗發狠,奶奶的,你個臭娘們這麼瞧不起人,看今晚老子不折騰死你,反正拿上錢了,開著造,哼!
不一會兒,我聽見外面傳來說笑聲,這大約是那個姓胡的當鋪老闆來了吧,想想他那兇狠的樣子,也不知三麻子能不能忽悠了他,萬一那傢伙再使出訛我的哪一招,三麻子會咋辦?
想到這兒,我不敢睡了,為了能在三麻子突發緊急情況時,第一時間撲出去,我悄悄地下了炕,穿上鞋,把腿搭在炕沿上,仰身躺下,支著耳朵緊張地聽著外面的動靜。
不過,除了他們進來彼此見面發出的那一陣說笑聲后,我再沒聽到有啥怪異的動靜了,估計此時他們很可能是關在屋裡在估寶。
又過了一會,隔壁的廚房裡又傳來了丁零噹啷的鍋鏟瓢盆聲。
那老闆娘又開始炒菜了。
難道三麻子他們已經達成交易了?還是.……
這屋子也沒個窗戶,黑咕隆咚地,看不到外面天色,也不知到沒到傍晚吃飯的時間,感覺很悶人,但也不敢出去看。
我就這麼一直呆著,過了好大一會,房門忽然被推開,我猛地從炕上坐了起來,見是老闆娘端著一盤菜和倆饃饃進來了。
「大姐.……」我輕聲叫道。
老闆娘也不應,而是粗聲道:「把被褥捲起來,這天都快黑了,咋還睡。」
我這才知道該吃晚飯了,忙下炕轉身捲起了被褥,老闆娘把飯菜放在炕上,又劃了根火柴點著了掛在牆壁上的燈,屋裡頓時亮堂起來。
我瞅瞅門口,低聲問道:「姐,他們還在喝酒?」
老闆娘撇嘴道:「早走了。」
「走了?去哪兒了,我三爺呢?」我緊著問道。
「去當鋪了,你三爺也一塊去了,」老闆娘道,「咋的了,你也想去嗎?」
我暈,三麻子咋敢去他那兒呀,萬一……
我急了,可想想又不敢貿然去當鋪,這他娘的。
老闆娘見我站在炕下急的團團轉,遂一瞪眼:「你咋了,要抽羊角風嗎?要走就走,不走就上炕趕緊吃飯,再磨嘰,老娘不伺候!」
經她這麼一呵斥,我突然又想起還有那個掌柜的,他們三個人在,估計那當鋪老闆不會訛人。但還是不放心地探問道:「不是,姐,他們去那兒幹啥?」
「耍錢,還能幹啥!趕緊吃飯!」
老闆娘催促著,我就坐到了炕沿上,心想只要是耍錢就好,這年頭,這季節,閑的沒事,窮人耍錢,富人也耍錢,正常。
便拿起饃饃,抄起筷子乒乓吃了起來。
老闆娘則坐到我對面,眼睛在我身上來回打量。
也許是她估摸著我這體格一晚能跟她做幾次吧,少了賺,多了當然也賺,只不過辛苦點而已。俗話說,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牛越累越瘦,地越耕越肥。
我心裡想著,埋頭吃完了飯。
老闆娘端著盤子碗去了廚房,我也出了屋。
這酒館,前屋是大堂,后屋有四間,也就是說,滿打滿算,最多能接四桌客。
狹小的院子里,我們那頭毛驢被拴在牆邊一顆槐樹上,正在低頭吃著乾草。
我又來到前面,見大堂外的門窗已上了板,這說明已打烊,今晚不接客了。
其實這小地方雖然白天人流較多,但一黑天,就沒幾個人了。
我又回到小屋裡,站在炕下,聽著隔壁廚房裡傳出的盆碗碰撞聲,意識到接下來會跟老闆娘有一次或數次的激烈瘋狂的碰撞了。
不過還好,有些日子沒碰女人了,雖然她身材不咋的,人又凶,但把燈一滅,還不一樣?
不對!
我突然又想起了三麻子叮囑我的話,要不惜一切手法,把她哄恣了,讓她捨不得我走,以便有更多的時間來讓三麻子實施他的計劃。而且,還要在這兒過年。
可離年關還是將近半個月呢,一旦出事,我們還敢繼續滯留在這兒嗎?
我心裡沒底。
這時,我聽到外面傳來了腳步聲,沉重而有力。
忙回頭,老闆娘出現在了門口。
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心裡不由咚咚地跳了起來。
「大姐.……」我顫顫地叫了聲。
老闆娘並不答,而是仰著頭看我,那眼神似在打量一頭驢,我不由一陣臉熱,忙低下了頭。
她冷冷低問道:「小子,多大了?」
「我?二十八。」我不敢說實話,就低聲咕嚕道。
「噢……」老闆娘說道,「咱倆正好差一旬。都是屬虎的,嘻嘻。」
一旬就是十二年,屬相整輪迴。也就是說,她四十歲了。
只是,兩虎相搏,必有一傷,不知傷的是我這個公虎,還是她這個母老虎。
「出去洗洗,上炕睡覺!」老闆娘命令道。
這一句,竟讓我迷糊起來,不知是她花銀子玩我,還是我花銀子玩她了。
忙應了一聲,出去洗了,回到屋裡,見她已鋪好被褥,坐在上面等著我了。
我低頭脫了鞋,上了炕,眼見她直勾勾地盯著我,竟不好意思脫衣服了。
「你磨嘰個啥子呀,我可告訴你,呆會天亮了就得把剩下的大洋放下,老娘可不管你咋的!」
我一聽,就有些惱了,這他娘的還裝啥童男呀,既然你不害羞,老子更不。
便三兩把把衣服擼光,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她見我脫完,也解開衣扣,雙臂一伸,就把棉襖脫了下來。
我眼前頓覺一片雪白,我靠,她,她竟沒穿內衣。
心下一緊,遂熱血沖頭,不等她鑽進被窩,我就一把抱住了她.……
這一夜,不,準確地說是半夜,我是真正領略到了啥叫母老虎,那勁頭,能把我勒死,那吼聲震的屋子都亂顫.……
幸虧俺鳥大體壯,又有副舵主潛身,才不至於被她打敗,只是累的渾身是汗,氣門緊著喘。
而她也累癱了,胸腔跟風箱似的呼呼直吼,叫了無數遍親漢子。
等颶風過後,漸漸平靜下來后,她個母老虎竟變成了溫順的小貓咪,說沒想到這輩子竟碰上了我這麼個冤家,打心眼裡服了。
我也趁機說了些言不由衷的甜蜜話語,把她哄的暈乎乎的,說這輩子不放我走了。
這話不知真假,但正合我意,也達到了三麻子要留在這兒的目的。
只是,不知這女人是不是一時心血來潮隨便說說,還是真心話。
若明早起來立馬翻臉趕著我們滾,那特娘的就白費這頓力氣了。
我心裡這麼想著,就愈發忐忑起來,不一會兒,她在我懷裡就發出了鼾聲。
我輕輕抽出胳膊,眯眼聽著外面,也沒啥動靜,不知三麻子那邊咋樣了,心裡鼓顛了一會,便冒出了一個大膽的念頭,去當鋪那兒看看,若三麻子還在那兒熬夜耍錢,就回來繼續睡。
若那邊屋裡沒啥動靜,就說明三麻子已被他們害死了,那就趕緊趁夜逃走,否則我也要玩完。
我想到這兒,便輕輕起身下了炕,穿上衣服,見老闆娘還在酣睡,就躡手躡腳地出了門,來到院子里,凝神打開夜眼,走到院牆下,飛身一把把住了牆頭,翻了上去,見衚衕里沒人影,就跳下來,轉到街口,探頭望了望街上,空蕩蕩的,啥毛沒有。
遂急急向幾十米外的當鋪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