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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節外生枝

  街道沒變樣,旅店也還是那個牌子。


  我進了門,掌柜的見我穿著軍服,還挎著個藥箱,臉上就有了喜氣,問住旅店嗎?我點了下頭。


  他殷勤地把我領到二樓。


  我選了個帶衛生間的房間,隨手給了他三毛錢,掌柜的謝了。


  我進入房間后,也顧不得洗澡,四下看看,把藥箱放下就又出了門,在街邊等「大花瓶」。


  沒多大會兒,她從街口遠遠地走了過來,穿戴的很嚴實。


  頭戴紅毛圍巾,身穿貂皮長大衣,腳蹬長筒皮靴,胳膊上挎著一個包。


  她也望見了我,我們彼此輕輕點了下頭,我轉身進了旅店,在樓梯踏步上停住,見她用圍巾和貂皮毛領子遮住了大半個臉,眼上架著副墨鏡,推門走了進來。


  我娘,這打扮,若不是熟悉她走路的步態,我也很難認出來的。


  掌柜的一見,也明白是哪個富家太太來偷情的,也不問。


  我剛進了房間,「大花瓶」也隨之跟進。


  掩好門,我們又摟在了一起……


  這次,我是細米扒糠地跟她鏖戰了數個回合,直到她身子跟電擊似的癱軟在床上,半天沒醒過來,才罷休。


  事後,她慵懶地擁著我,說自去年我們分別後,她心裡就喜歡上我了,說當時還不覺得,但日子越長,心裡就越思念,有時想的都暗自垂淚。


  她這話應該是真的,但我沒當真,也不敢當真。


  我也說很想很想她,也非常愛她,要不也不會冒死去救她。


  當然,這話半真半假,我救他是為了『龍種』。


  她信了,也感動的哭了,說以後咱再也不分開了。


  唉,女人不論文化有多高,智商有多高,在情感方面都是低能兒。寧願相信世上有鬼,也別信男人的嘴。這句話是非常正確的。


  我們在旅店裡纏綿傾訴了約近兩個小時,她穿好衣服,首先走了。


  我在房間里磨蹭了幾分鐘,也出來了。


  不過,我還不能直接回營房,要先去藥店抓個方子糊弄一下呀,要不王大拿那兒怕起疑。


  我背著藥箱穿過一條街,進了一個藥店,因為不認字,也不知這藥店叫啥名字。


  掌柜的是一個戴著瓜皮帽,架著眼鏡的瘦老頭。


  我跟他說我媳婦宮寒,老懷不上孩子,要他開個藥方抓點葯。


  老頭見我穿著軍服,就難為情地道:「老總,我們這兒只賣葯,沒藥方沒法辦呀。」


  我一瞪眼:「要你抓就抓,先給開幾味藥名,再按照方子抓藥,不要緊,出了事不賴你!」


  老頭無奈,就依照別的治不孕不育的方子,在一張紙上寫了幾味葯,又按照劑量抓了葯。再三叮囑千萬要注意,患者一旦出現不適癥狀,趕緊送醫院,否則出了人命他可擔當不起。


  我要的是他的藥方,而不是葯,就隨便應了。把紙和藥包塞到藥箱里,扔下一塊大洋,出了門,叫了輛黃包車回了營房。


  梁大牙正好在,見我回來,忙問咋樣了,我說她那病能治,不過的需要時間。


  梁大牙說那就好,好好乾,以後就有福了。


  我應了,也忽然想起了三麻子交給我的任務,見辦公室里沒人,就坐到他對桌,裝作不經意地問道:「表叔,咱這裡面誰的官最大?」


  梁大牙乜了我一眼:「咋的了?」


  我撓撓頭,道:「沒咋,就是瞎問唄,嘿嘿。」


  他低罵了句,說道:「這地兒,除了日本人,數團長黃長武的官銜最大,不過人家有背景……」


  啥?黃家二孫子當團長了?原來不是副的嗎?

  我心裡暗暗沉了下,又問道:「噢,那,他也住在這兒?」


  梁大牙把嘴一撇:「官大一級壓死人,他哪會住營房裡呀,在別的地方住。」


  我哦了一聲,怕他起疑心,就沒敢再繼續問。


  中午吃了飯後,我就在院子里溜達,專門看過往的軍官,尋找黃長武的身影,既然是個偽軍團長,他肯定牛逼閃閃,衣服也不跟其他人相同。


  我記得他哥黃長文是穿著一身黃泥子軍服,他也應該是吧,因為官銜同級了,穿戴不會有別,另外,他們是雙胞胎,模樣也應該一樣。


  我後悔沒細看那個死去的黃長文的臉部特徵,不過若有和他一個模樣的人在軍營里出現,相信我會分辨出的。


  但我在院子里,操場上溜達了半天,也沒發現有跟黃長文差不多服裝和模樣的軍官出現。


  只好失望地回到宿舍里,睡了一覺,醒來看看天快傍晚了,又趕緊出去撒目。


  因為這時正是下班的時間,家在城裡的,晚上多回去住。


  但我在營房大門口附近溜達了十幾分鐘,還是沒發現那個黃長武。


  奶奶的,難道他土遁了?


  我只好又回到宿舍里,跟著士兵們去伙房吃了飯,雖然滿眼是偽軍,也可能都知道團長黃長武,但我就是不敢問,怕事後露破綻。


  一夜無話,第二天,我故意晚些時候才動身去王大拿家,目的就是等他上班走了。


  來到他家后,果然只有「大花瓶」和那個叫小綿的女佣人在家。


  小綿見我來了,忙泡了茶,而後忙活去了。


  我和「大花瓶」對桌而坐,見她雖然妝畫的很好,但眼圈仍有些發黑,這應該是昨天累大了的緣故吧。


  我從藥箱里拿出那個方子遞給她,又拿出那幾包葯放在了桌子上,以掩人耳目。


  她抿嘴笑了笑,拿起那張藥方瞥了眼,小聲問道:「你自己寫的?這字不錯呀。」


  我咧了咧嘴,沒吭聲。也不好意思說不是,否則若讓她知道了我不識字,肯定會笑話的。


  「大花瓶」又看了看那幾包葯,一蹙眉,沖我眯眼道:「虧你想的出來,嘻嘻。」


  我道:「裝裝樣子,你可別真喝,要不出了人命就壞了。」


  她嘴一撇:「死了也要拖著你!」


  說完,又笑了。看來昨天她是真恣了。


  但,看今天她的精神頭還沒恢復過來,怕是不能出去開房了。


  因女傭在家,我們也不敢肆意聊別的,就那麼對桌坐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些閑話,也偷偷攥攥手,跟初戀的情人,相視而笑,滿臉幸福。


  中午,「大花瓶」留我在她家吃了飯,我見她哈欠不斷,知道是累著了,便小聲壞壞地問道:「還敢?」


  她頭一昂:「怕你不成?哼!」


  話落,我們同時又偷笑了起來。


  我讓她去睡會午覺,自己背著藥箱回到了營房。


  下午到傍晚,還是沒發現黃長武的身影,我心裡暗暗焦急。


  吃了晚飯後,我又來到梁大牙的屋裡,見他正坐在床沿上泡腳,忙走過去蹲下,給他按捏,這是小輩應該做的,當然也是為了暖他的心。


  梁大牙恣了,笑罵道:「郭子,好好乾,過兩天我就提拔你先當個班長,再一步步提上來,咱爺倆互相照應著,唉,沒個身邊人,幹啥事都不放心。」


  我謝了,說不願當官,跟您老當個勤務兵就行。


  梁大牙罵道:「不行,那有啥出息,這還要給你討個媳婦呢。不掛個銜,身份就低一等。」


  我剛要謝絕,不料,他又道:「今晚跟我出去趟,讓她們娘倆看看。」


  「看啥?」我一愣,不明白他說的啥意思。


  「給你說了個媒呀,人家閨女挺不錯的,長得也俊。」梁大牙道,「她今年十七了,比你小一歲,正好,倆人看看合適了,過兩天表叔就給你們訂下來,來年春天時候就成親……」


  我娘!我一下子傻了,這,這滿腦子的心事都還沒解決,又突然來這一出。


  想拒絕吧,可看他那認真樣,也不敢呀,否則惹惱了他不但會被臭罵,而且很可能還要挨揍,他可是把我真當成自家的孩子待呀。


  我只好撓撓頭皮,不做聲。心想,先這麼糊弄著吧,到時拔腿就走,也不礙事。


  我幫他洗完腳,潑了水。


  梁大牙換上了雙白襪子,穿戴好行頭,帶著我出了門,叫了輛汽車,轟鳴著開出了營房大院,沿街向西駛去。


  路上,梁大牙叮囑我到了人家家裡后,要有禮帽,不但嘴巴要甜,手腳還得勤快。並說,這事若定下來后,周日啥的要勤往她家跑著,多長點眼色,幫著幹些活。


  我一一應了,心說還幹個屁呀,等給「大花瓶」穩妥地種上『龍種』,探聽明白了那個黃長武的住址,老子就撒丫子了,哪還顧得這些事。


  車子穿過兩條街道,在一個巷子口停了下來。


  下了車,梁大牙領著我進了衚衕,來到第三個院門口,抬手摁了下門鈴。


  不一會兒,我聽見院子里傳出了腳步聲,有個女人問道:「誰?」


  梁大牙道:「我,你梁叔!」


  暈,難道出來的就是梁大牙要給我介紹的那個對象?

  「噢,是梁叔呀!」那女人說著,就嘩啦一下敞開了門。


  因為天黑,我也看不清她長啥樣,就跟在她們後面進了屋。


  一進門,眼前頓時亮堂起來,見屋裡擺設的雖然不豪華,但給人一種很整潔,很溫暖的感覺。


  一個三十多歲的漂亮女人聞聲掀起門帘,從裡屋探出頭來,一見是梁大牙,忙笑道:「來了,哥。」


  梁大牙應著,走了進去,我也跟著進了裡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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