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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詐屍戰隊(5)

  我進了宿舍,看到三麻子已摧『活了』五個死鬼子,正坐在他們中間大喘氣呢。


  看來這傢伙昨晚連著跟兩個女人折騰了大半夜,體力嚴重透支。


  活該!老色鬼!

  我心裡暗暗地罵著,嘴上卻問道:「三爺,咋的了?」


  三麻子頭也不抬地往死屍堆里一指:「還有三個,你把他們弄『活』了吧」


  我猛地一愣,一下子傻了,死屍我不怕,可要把死屍摧詐,在一邊看著都瘮人,更別說親手把他們摧詐了。


  我忙擺手,連連後退著:「不,我……我不會,三爺,我真的……」


  「不會也得學!」三麻子火了,仰頭瞪著我,臉色蒼白,「三爺我老了,一下子幹不了這麼多活了……」


  他說到這兒,語氣忽然柔和了許多,像是在求我:「為了咱能活命,所以,你必須學著親手干這個了。」


  我聽到這兒,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我原本曾發過誓,一輩子不會鼓搗這些,更不想把這個當一門技術來混飯吃,可,可眼下……


  我動搖了,不是可憐三麻子,而是為了保命。


  「那,咋弄,我忘了,你教著我。」我遲疑地道。


  三麻子聽到我說這話,長舒了口氣,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和藹地道:「好,你過來,我說著,你做。」


  我掃了眼那幾具血肉模糊的死屍,沉了沉氣,硬著頭皮湊到三麻子身邊,自己給自己鼓著膽子,挽挽袖子,硬道:「三爺,咋弄,說!」


  有三麻子在身邊,就多了道保險杠,有事就把他推前面,愛咋咋的。


  三麻子從布包里拿出一張黃草紙,遞給我,道:「先把這個用兩個手掌對著輕輕揉,別急,也別用勁。」


  此前我曾看過他揉了多次,早已記住了,便在他的諄諄教導下,把那張草紙在手掌上來回反覆地揉了數遍,鬆開手,捏著一角一看,真還成了絲網狀。


  第一道工序過關。


  三麻子點了點頭:「把這紙貼到那個東西的臉上,往上面哈口氣,貼實了,別掉下來。」


  我瞅了眼面前那個死鬼子,只見他瞪眼張嘴地直看著我,我心裡一顫,壯膽罵道:「看啥看,*你娘,你不就是個跳高都夠不著俺個蛋子的矬子嗎,去你娘的,我朝紙張上猛哈了一口氣,結結實實地蓋住了他的臉。」


  「伸出手掌,在他臉上來回運著氣。」三麻子道。


  我伸出右手掌,距那張草紙約五六公分高,沉住丹田,暗暗運氣,在上面轉圈划著。這也是以前看他這麼做的。


  其實,運氣只是一種感覺,把全神貫注到手上,就自然以為是在發力了。(不信你們試試。)

  「主要是眉心,手心對準眉心,把他的天眼打開。」三麻子繼續說到。


  我又把手心對著他的眉心,慢慢轉圈。


  「跟我念,」三麻子小聲道,「天惶惶,地惶惶,重來人間走一趟,昔日雄風今又在,看我起身把名揚……」


  他說一句,我跟著念一句。念著念著,感覺頭皮都麻了。


  咒語念我,我感覺我伸出的右手掌心都發燙了。這應該是運氣的作用吧。也相信此時那張紙下的屍體眉心也是熱乎的。


  「好了。」三麻子說完,遞給我一支串著硃砂豆的銀針,道,「你左手掌先對著他的胸口,猛拍一下,他若動彈,你就趕緊把這針扎到他的眉心上端,急著,別太用力,針扎深了,他的天眼就被扎破了,也就成了瞎子了,扎淺了,容易掉,掉了咱就危險了,明白嗎?」


  我點點頭,又眨眨眼,問道:「那應該扎多深?」


  「一公分左右。」三麻子道。


  我又點了下頭,一手捏著銀針,一手慢慢伸到那鬼子的胸口上面,三麻子低叫一聲:「拍!」


  我手一抖,「啪」地拍了下去:「起來吧!」


  話剛落,那死屍渾身猛地一抖,我腦袋轟地一炸,一下子把手裡的銀針扎到了他的眉心上。


  那屍體停止了抖動,但我同時發現,蓋在他臉上的那張紙有了微動,一起一伏的,似有氣流。


  他『活了』!

  我心裡突然一陣激動,我也能摧詐了,這雖然不是我期待的,但畢竟是第一次干這營生,就像第一次跟「閻王婆」做那事一樣,興奮而又顫抖。


  「好了,歇歇喘口氣吧,」三麻子道,「看你緊張的,胳膊跟篩糠似的。唉……」


  篩糠?我沒感覺到啊,只是身上出汗罷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低頭望著面前的這個死鬼子在緩緩地喘著氣,心裡不但不怕了,反而還隱隱有些自豪感,為自己的『傑作』自豪。


  「郭子,」三麻子口氣緩緩地道,「有機會學著認些字,等認識了字,三爺我就教你看這本書。」


  三麻子說著,從他那萬能布包里拿出了那本發黃又缺邊的爛書。


  「是算卦的書嗎?」我想起了他拿著這本書,忽悠張財主的事。


  三麻子道:「不光算卦相面,裡面還有治病的,驅邪的,各種摧屍的手法……」


  這麼多內容?怪不得他啥都會呢,原來是從這本書上學的。


  我不由好奇起來,伸頭看去,見他正在翻看頁面上一個胖孩,其實那孩不胖,而是個挽著發簪的女人,只是奶大,屁股肥而已。


  我一愣:「春宮書?」


  我以前聽「閻王婆」說,她跟「活閻王」成親的時候,「活閻王」曾給她看過這種男女光屁股的書。名字叫《春宮》。她由此才懂得了男女那些事,也學會了床上的「十八般武藝」。


  「啥春宮書,」三麻子不悅地道,「別小看了這張女人身體,她包含著摧詐穴位,面相命理,經絡分佈,一圖三看,不,是四看。」


  我靠,這麼多學問?我問道:「第四看是啥?」


  「就是,」三麻子欲言又止,看看我,道,「你也成人了,老子就告訴你吧,從這張圖上,能摸到女人的興奮點,不論什麼樣的女人,她即使再傲氣,再瞧不上你,只要你想把她搞到手,就一定能,前提是必須點中她的某個穴位,還要念咒語,用……」


  話剛到這,忽聽外面傳來王大花的叫聲:「大哥,郭子,菜炒好了!」


  三麻子忙閉嘴,沖我使了個眼色。


  我起身出了屋,對她道:「等會,你們先把餃子下好,別進這個屋。」


  我說完,回來把門關上了。


  「三爺……」


  我湊上前,本想聽他繼續說下去,三麻子卻把那本書裝進布包里,瞟了眼剩下的那兩具死屍,道:「趕緊把這倆摧起來,洗手吃飯。」


  我*,最想聽的地方被攪了,我只好應一聲,又對著屍體忙活起來。


  不過,我對於三麻子說的「第四看」,始終半信半疑,如果說讓一個壓根就瞧不上你的女人,突然間把你當男神,這不大對頭,從三麻子對一枝梅和「大花瓶」的經歷看,也不是那麼回事。最多就是趁人家迷糊或意亂情迷之時,下手罷了。


  人家一旦清醒過來,你還是個屁,所以,三麻子說的按摩女人某個穴位使其暫時迷亂,這個還可信,其他念咒語啥的,純粹是唬人了。


  要不,「大花瓶」也不會找我借種。


  忙活完剩下的兩個詐屍后,我長舒了口氣,扶著三麻子站起來,看著地上並排的這一溜死屍,見他們臉上的草紙此起彼伏地微動著,心裡感覺怪怪的,但沒有了害怕的念頭。


  看來,我的膽子也練出來了,當然這主要是有三麻子在場,要不也會膽顫。


  我們出了宿舍,把門帶好,來到灶房,王大花和胡大妮早等急了,連問我們在宿舍里鼓搗啥,三麻子只是呵呵笑了幾聲,並不答。


  洗了手,四個人便坐下來吃飯,三麻子喝了點酒,但只半杯,話也反常地少,似乎心事重重。


  飯後,三麻子宣布,今晚下半夜就送大花和大妮回家。兩人一聽,大喜,連聲感謝。


  我也替她們高興,雖然大妮被三麻子這個雜種破了身,但畢竟命保住了,況且還是她『自願』的,總比落在小鬼子手裡慘死強萬倍。


  其時,天色也漸漸暗淡下來。


  三麻子把我叫到外面,下達了幾項命令:一是把弔橋放下來,二是把炮樓上的探照燈調好角度,直射南面的小路,三是抱幾棵白菜和弄一些黃豆,把驢餵飽,當然須先把捆在驢嘴巴上的布條解開。


  第四是我準備好手雷、彈藥,上炮樓,嚴密觀察著路上的動靜,尤其是南面,因為鬼子的大本營在南面。


  一旦發現有異常,就趕緊朝宿舍這邊扔石頭砸門,但不準私自跑下來。


  第五是,在確定是鬼子接近后,要及時往人堆里扔手雷,還要用機槍猛掃,但前提是不可戀戰,注意自身安全。


  我稀里糊塗地聽完,腦子裡閃出了幾個問號:「三爺,放下弔橋幹啥,那鬼子不就直接衝進來了嗎?」


  三麻子道:「這你別管,我自有道理。」


  我又問道:「那萬一鬼子來的人多,咱打不過他們呢?」


  「他們只是出來找人,不會來多的,冒頂一個班,十多個人。」三麻子道,「所以,他們來多少,就必須死多少,放走一個,咱命就沒了,明白?」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腦子裡還有疑問,但也不想說了,也許三麻子有千條理由在等著堵我。


  接下來,我按照三麻子的吩咐,先抱了幾棵白菜和弄了幾碗黃豆,給拴在院子電線杆上的毛驢吃著,又把弔橋放下來。從宿舍里搜了十幾顆手雷,背在肩上,然後抱著機槍準備上炮樓。


  我估計,今晚不管鬼子來不來,我是不能下樓了,凍死也得在上面呆到天明。


  這時,王大花和胡大妮說笑著被三麻子叫了出來。


  王大花見外面的弔橋已放下,高興地問道:「大哥,這就送我們回家嗎?」


  三麻子呵呵著笑道:「不急,等下半夜咱在回去,先進屋暖和暖和吧。」


  說著,把兩人讓進了那個單間,房門隨即被「嘩啦」一下掩上。


  我靠,我火了,想起了王大花的那倆大奶和胡大妮那大如磐石的屁股,下意識地吞了口口水,扭頭憤憤地進了炮樓。


  三麻子呀,三麻子,你個雜種,都啥時候了,還顧得玩女人,不怕累死嗎?


  我想起了三麻子那張蠟黃的臉,這雜種,早晚的死在女人肚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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