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深宅舊夢
原本我們都以為將會是兩人相認后兄弟情誼的場面,事實上這也持續了一段時間,之後就是在少爺的訂婚宴上,少爺的未婚妻出現,卻與少爺的弟弟墜入愛河,少爺的弟弟受未婚妻的欺騙認為如果不做些什麼的話所有的家產都會被少爺繼承,什麼都不會留給他便想盡辦法毒死了老爺夫人,並篡改了遺囑,少爺一怒之下揭發了弟弟的罪行,並親手殺死了弟弟,從那之後就瘋了。
一開始只是虐待一下我們這些僕人,一部分人忍受不了就走了,只有我們為了報答少爺的恩情留了下來。我們的傷也是他那時候弄的。
後來少爺開始自殘,將自己毀了容,並準備一把火燒了自己但卻被我們救了出來,如今他的皮膚多處燒傷無法恢復,也無法見太陽,只得終日將自己裹在黑袍子里,也使得他的心靈更加憂鬱,更不會有任何一個女人願意嫁給他。
後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就迷戀上了屍體,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一切的真相就在這個小侍衛的話語中浮出水面,張辰聽后不由得唏噓:「沒有任何一個變態是一開始就是變態的,只是人們通常只會在意他為世人所看不起的一面而不去關注使他變成這樣的根本原因。」
牢房霎時間一片安靜,所有人都在默默地吞咽著這個支離破碎的故事,「也許沒有一個壞人是真正的壞人,就像剛才所講述的他的未婚妻也許也是有苦衷的。」柳墨兒輕輕開口。
聽了這個故事,張辰緩了好久才終於想起了自己的計劃,也更能肯定一定會被他們答應,「我有個辦法能讓你們的少爺走出陰影,但是你能幫我鬆綁嗎。」
「怎麼可能」打頭的侍衛不想相信。
第二個侍衛走上前二話不說開始鬆綁,總要試試嘛,為了少爺。
第三個侍衛也走上前幫忙。
打頭的侍衛只好也跟著去給柳墨兒鬆綁。
「你們準備怎樣?」打頭的侍衛還是不肯相信。
「知道為什麼剛才你們的少爺沒能將小刀刺下去嗎?」張辰活動了下手腕,並趁著柳墨兒不注意將血肉模糊的手腕和沾了血的繩子藏在身後。「我剛才開了靈瞳發現是一些鬼魂在作怪。知道是哪些鬼魂吧,沒錯是被他奸害過的屍體的靈魂,這些靈魂無法容忍自己被侮辱化為冤魂在這裡盤旋不走,如今他們的力量已經足以在陽間產生受力效果了,如果我們現在不趕去救他的話他怕是活不過今晚咯。」
幾個小侍衛聽后一驚:「那你還這麼悠閑幹什麼,趕緊,我帶你去找少爺。」
順著沙漠走了很久,也不知道這裡的人平時都是怎麼記路的,他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還是一座不起眼的洞穴,幽深的,黑暗的,不時有禿鷲的叫聲在洞穴的上方盤旋,又因為有人而吃吃不肯下落,幾支黑色中參雜著灰色的羽毛緩緩落下,掩蓋在沙子里。
夜裡的沙漠氣溫很低,洞穴里的更低,越走進去越低,柳墨兒開始瑟瑟發抖,張辰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柳墨兒身上。柳墨兒裹緊了外套,聞著張辰衣服上淡淡的洗衣粉混著說不清的氣味,看著他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忽然發覺他的肩膀很寬,個子很高,即使身居劣勢也絲毫沒有害怕地樣子,不知不覺的心跳的很快。
柳墨兒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燒,幸好洞里的光不是很亮,她把臉埋在衣服里蹭了蹭,悄悄笑了起來,加快腳步與張辰並肩走著,看著他的側顏。張辰以為她在害怕,望著她的眼睛給她安撫一笑又摸了摸她的頭,大步朝前走。柳墨兒一步步悄悄往張辰身邊移動,越來越近,她覺得自己的心跳聲連走在前面帶路的侍衛都聽得見了。
人在黑暗中總是會有很大的勇氣,張辰手中的手電筒的餘光將他的側顏勾勒得很好看,他的嘴唇熠熠生輝,有著好看的光澤,柳墨兒從來沒有這麼發覺張辰有這麼好看的時候,她暗自鼓起勇氣,踮起腳尖,親在了張辰的嘴角。
張辰一下子怔住了,停下了腳步,震驚的望著柳墨兒,前面的侍衛停了下來,其中一個發問:「怎麼了?」
「沒怎麼。」張辰搖了搖頭避免了和柳墨兒的視線接觸加快腳步往前走,心裡卻是一團的亂,怎麼回事,自己一開始已經搶走了蘇梓萱的初吻,如今柳墨兒卻又投懷送抱,這可讓他怎麼辦才是。就像一件毛衣,在這棵樹上被掛住了一條線,扯得很長,卻又在另一顆樹上掛住了一根線,兩根線緊緊地扯著張辰的心。
他努力提醒自己現在不時關注這個的時候,眼下最緊要的是先解決這件事然後出去,拿回自己的那一批貨。想著,他不由得更加快樂腳步,跟上了那三個侍衛。
柳墨兒看著張辰越走越快內心全是忐忑和懊悔,他到底是怎麼看待我的,他到底喜不喜歡我,我就這樣親上去是不是太草率了。其實他不喜歡我吧,我這樣對他很困擾吧,想著她的腳步越來越慢。就在這時,她突然被腳下的不明物體絆倒,卻在即將摔在地上的時候被什麼東西拖了起來,拽到了另一個分叉口內。
沉迷於想著自己的事的張辰並沒有發現柳墨兒的消失,他跟著幾個侍衛一路東拐西拐,終於聽到了一陣喘息聲,前面幾個小侍衛停了下來,面紅耳赤地說要不然別去了,等黑衣人完事了再進去。
張辰原本也是這樣想的,卻沒想到他無意間打開的靈瞳發現有大量的黑色的靈魂組成一把鋒利的污濁的劍,毫無光澤卻令人生畏,張辰顧不得什麼羞恥拋開三個侍從就追逐著那把劍朝著黑衣人沖了過去。手電筒在幾個侍從那裡,黑暗中的山洞坑坑窪窪凹凸不平,張辰害怕摔倒便每一步都跳的很高,生怕有什麼東西將他絆倒,經常有洞頂的水珠落在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冰涼的刺激得張辰神經像是被一根線纏住了頭髮掛在風扇上跟著轉。
張辰心想自己為什麼要遭這個罪啊,如果就這樣放任它不管黑衣人最終還是會死,自己的貨也能歸還到自己手上,自己和柳墨兒也能安全地出去,現在去阻止那群亡靈恐怕是會凶多吉少,得不償失。想著,他的腳步慢了下來。侍從講的故事再感人也是別人的故事,自己為什麼要為了別人的性命搭上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