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兇手(下)
張辰萬分惱火的咆哮並沒能夠停止黑衣人走向柳墨兒的腳步,他憤怒的掙扎想要將雙手雙腳從捆綁著自己的繩子里解放出來,卻無濟於補,手腕處卻被粗糙不平的麻繩摩擦地血肉模糊,湧出的血液將繩子的眼色浸染得更深。
手腕的痛楚更激發了張辰心中的恨意,然而未經過特殊訓練的張辰怎麼能敵得過這個黑衣人,一旁的幾個侍衛也在接到黑衣人的指示后迅速按住他,令他動彈不得。
黑衣人冷笑:「我倒是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他的聲音緩慢陰柔,就如同散發著濃重陰氣的洞穴里的毒舌,吐著信子將人引進幽深的洞里,將身子盤在一起準備開始自己的大餐:「畢竟沒有人會在意你往地底下埋的是什麼,又不會有人讓你重新把人挖出來。」蛇誘惑著,黑暗的洞里是他發亮的貪婪的散發著綠光的眼睛。
「閉嘴吧你,無論你再說多少次我也不會讓我手中的靈魂在死後也承受痛苦!」張辰往地上塗了一口痰,接著奮力掙扎,旁邊的侍衛連忙又重新按住他,一個小侍衛悄悄對他說,想讓他別再激怒主人,「你冷靜點,你再怎麼努力也解不開繩子的,這樣只會讓你自己受傷。」
張辰以為是小侍衛在嘲弄他,回頭惡狠狠地瞪了小侍衛一眼。黑衣人默默地看著張辰那邊的互動,出聲打斷了張辰接下來要說的話:「那你的小女朋友可怎麼辦,她這麼嬌柔的姑娘可受不住摧殘吧。」毒舌的眼中散發出危險的光芒,他的手伸進黑袍子,從中慢悠悠地掏出了一把小刀,他笑著用另一隻手緩慢地將刀鞘取下,又隨意地扔在了一旁的地上,接著比著刀子,在柳墨兒臉上虛著比劃了幾下,似是一個雕刻家:「你說我給你整個容怎樣,都說姑娘喜歡大眼睛,我給你開個眼角吧。」說著,他手上的刀子散發出一道寒光,眼見著就要刺下去。
「停!」張辰嘶啞著嗓子吼了出來,他無法容忍自己的人在自己的眼前就這樣受到傷害,在張辰心裡柳墨兒已經是不可分割的一個重要的夥伴了。
而與此同時,黑衣人手中的刀子也在離柳墨兒眼睛半寸的距離停下,刀光強烈的刺激著柳墨兒,她害怕地閉上了眼,身子不住的顫抖,嘴唇變得毫無血色,額頭和鼻子上掛著細密的汗珠,卻沒有出聲,她不想讓張辰為了救自己而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
張辰以為是黑衣人又在耍什麼花招,卻見黑衣人一臉震驚:「怎麼回事,我動不了了。」他握著刀的手臂青筋暴起,綠色的紫色的血管從蒼白的皮膚表面凸起,甚至又加了一雙手卻仍不能往前移動半毫米。他不緊感到有些奇怪和些許后怕,他問柳墨兒:「你究竟是誰,為什麼我不能傷到你。」
柳墨兒這時也睜開了眼,卻同樣是滿腦子的疑惑,但她很快控制好自己:「你,猜,啊」一字一頓,她盡量不讓自己剛受到驚嚇的聲音有任何顫抖,能夠對黑衣人產生一種莫名的威脅,起碼讓他暫時先放過自己。
正巧在這時黑衣人的電話響了起來,在這個陰暗潮濕的牢房裡顯得十分刺耳,黑衣人再次從彷彿是個無底洞的黑袍子里掏出一副手機,接通之後不知對方說了些什麼黑衣人頓時整個人的聲音都開始明朗起來,笑著往外走了出去。大概是有人給他送來了新鮮的屍體。但不管怎麼說,這讓張辰和柳墨兒鬆了一口氣。
黑衣人走了,按住張辰的三個小侍衛也放開了張辰,排成一條小隊準備走出牢門,沒有一個人說話,甚至連他們的腳步聲也聽不到。
張辰打定主意輕聲道:「喂,你們三個,對,就是你們三個,過來一下。」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比那個黑衣人要和善歡快,不使人起戒心。「扶我起來唄。」
三個侍衛互相交換了下眼色,便低頭走過去伸手要扶他做好,排在第一個的小侍衛手搭在他肩上,沒有帶手套的手十分駭人,彷彿是燒傷還是燙傷的疤痕一道一道,甚至還充著血,小拇指指甲蓋剝落,指節寬大突出。張辰證實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那個黑衣人似乎對你們還不錯,你們似乎對他的話很遵從。」
打頭的小侍衛身子一抖頭埋的更低了,不說話,排在最後的小侍衛急著脆生生來了一句:「怎麼可能,大哥哥你可別誤會了,我們可都是被他逼的………」
他的話還沒完就被第二個侍衛打斷了:「閉嘴,你不要命了?」
「沒事,你們的主人今天碰上的可是我,他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張辰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雖然坐在地上但昂首挺胸不免看著有些滑稽,卻又在這絕望寡淡的氣氛種讓人有種不禁想要相信他的想法。
「噗嗤。」柳墨兒在一旁笑出了聲,另外四個人一同向她看了過去,那三個小侍衛這才想起來旁邊還有一個女孩子,沒想到確實這樣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孩,她很漂亮有不顯得咄咄逼人一下子幾個人放鬆了下來。
最後面的小侍衛又開始說了起來:「我們全部都是他收留的,我們是一開始就跟著他的。」他縮了縮頭,發現沒有人攔著他就接著說了下去,「那時他還是沒有戀屍癖的,我們都是孤兒,當初孤兒院倒閉是他收留了我們,一開始他對我們很好,他也是一個富貴人家的少爺,雖然我們是作為僕人到他家裡但他一直將我們當弟弟一樣看待,給我們吃的,教我們寫字。
一切的改變都在少爺的弟弟回來的時候,其實當初少爺的父親生下了一對雙胞胎,但有人告訴少爺的爺爺這時不想的象徵,於是少爺的弟弟就被送到鄉下隨便找了一個人家照看。我們進入宅子的第二年老頭死了,老爺就接回了少爺的弟弟。從那時起一切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