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往死里折騰
「沒有啊,真的沒有,我對天發誓!」柳葉梅急了,臉紅脖子粗地嚷道。
尤一手再次上上下下在柳葉梅身上打量了一陣子,然後轉身走了出去,嘩啦關了門,插進了門栓。
看著他再次進了屋,柳葉梅心裡就明白他想幹啥了,就蜷起了身子,說:「你別鬧騰了,我渾身的肉肉又酸又疼,等歇過來再耍吧,這會子真的沒那樣的心思,真的!」
「不對吧,你越是這樣說,我就覺得越不對勁,沒人弄咋會疼呢?」尤一手說著,一步步逼近了柳葉梅。
柳葉梅本能地縮著身子,哀求說:「我真的不想玩那些,身上不舒坦,你彆強迫我好嗎?」
尤一手說:「我也不是為了自己舒坦,只是想驗證一下。」
「你想驗證啥呀?」
「驗證一下,是不是有人把你給那個啥了。」
「沒有……沒有……真的不騙你,誰騙你不是人!是……是小狗……小母狗還不行嗎?」
尤一手沒有動搖的意思,走過去,彎下腰,抓起柳葉梅的腳踝,把兩條褲管同時扯了下來,隨手扔在了地上,說:「看看……看看……褲子臟成啥樣了,也該洗一洗了。」然後蹲了下來,伸手把緊縮著的柳葉梅大劈成了個人字。
「哎喲……喲……喲……疼……疼死我了!」柳葉梅吟叫道,「你作死呀!這還是關心我嗎?我看你是想害死我吧?」
柳葉梅一把抓住了尤一手的頭髮,用勁扯著。
尤一手也不介意,順勢又往前靠了靠,幾乎把鼻子伸進了那裡面,漫不經心地說道:「不對啊,感覺就是有點不對勁。」
「怎麼就不對勁了?」
「味道不對,顏色也不對,還有……還有……」
「還有你個頭啊!人都差點死了,你還疑神疑鬼的折磨人,還有沒有點良心啊?」
「我不是疑神疑鬼,實在是有些不正常。」
「你是不是覺得跟你老婆的不一樣?」
「可不是嘛。」
「死老東西!那就對了,我還年輕,肯定跟你老婆不一樣了。」柳葉梅沉著應對著。
尤一手說:「我老婆老了,肯定不是這樣,但你的跟以前也不一樣了,特別是身上的味道,那簡直就不是一個人。」
柳葉梅說:「我看你是成心想害我,是不是?」
「誰想害你了,我捨得嗎?」
「不想害我,你一大早的這是幹啥?」
「不是跟你說了嘛,幫你檢查身體呀。」
「有你這種檢查法嗎?這明明是往死里折騰,還裝善人,我看你就是存心不良!」
「誰存心不良了?聽聽你這話說得多難聽,沒良心的熊娘們兒。」
「俺在外頭昏了半宿,又驚又嚇的,好不容易蘇醒過來,連滾帶爬的回了家,你又這樣折騰,不是成心要我的命是啥?」
「看看你吧,咋就像個孩子了。」尤一手這才放了手,把柳葉梅的兩條腿擱在了沙發上。
柳葉梅鼻腔發酸,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轉,沒說話。
尤一手坐到沙發外側,一隻手搭在了柳葉梅的後背上,慢悠悠撫摸著,說道:「看看你弄出這個熊模樣吧,你是誤解我的意思了。」
柳葉梅往裡吸一下鼻息,不無委屈地責問他:「你對我的話,咋就那麼不相信呢?」
尤一手說:「不是不相信你!是因為你暈過去了,擔心在你人事不省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地被人家糟蹋了。」
柳葉梅說:「就算是我人事不省了,可身上的衣服囫圇不囫圇我能不知道嗎?再說了,就算是被弄髒了身子,你又能咋辦?」
「看看……看看……我就覺得不對勁嘛。」
「你咋就變得疑神疑鬼的了呢?看看你,瘋子一樣。」一時間,柳葉梅被他弄得啼笑皆非。
尤一手深嘆一口氣,說:「說實話,自打跟你好以後,我覺得自己真的變了,有時候變得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你變了?變成啥樣了?」
「變得心細多疑了,特別是在你身上,老擔心會這樣那樣的。」
「是你自己多想了,我這不好好的嘛。」
「看上去是不像出啥事,可我心裡咋就不踏實呢?」
「唉,你這人,真拿你沒治!咋說你都不相信,那好吧,只能讓你親自試一試了。」柳葉梅說著,起身從沙發上擦下來,上了床,斜倚在被子上,說:「那你試吧,省得你不放心。」
尤一手反倒有些猶豫了,故作姿態地說:「你不是說不舒服么,咋好再折騰你?」
柳葉梅也乖順了起來,說:「沒事,你來吧,只要悠著點勁就行。」
「那好吧,我輕點兒,只要知道沒事就行了,心裡也就踏實了。」尤一手站了起來,低頭看一眼自己,早就軟乎了不少,已經沒了熱情。
「還等啥呀?天都大亮了,今天天氣好,我還要出去曬麥子呢。」柳葉梅催促道。
尤一手答應著,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柳葉梅說:「壞人真的沒有沾我身,你放心好了。」
尤一手嘆口氣,沒說話,呆坐了一會兒,雙眼一閉,眯瞪了過去。
柳葉梅在心裡罵著:豬,你就是一頭笨豬,一頭老得不中用的笨豬!老娘明明跟外人膩歪過,就硬是沒感覺出來,還以為你有多少能耐呢!這樣想著,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正睡著,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喊:「柳葉梅……柳葉梅……你在家嗎?」
「壞了……壞了……讓人給堵門子了!」柳葉梅咕嚕爬了起來,晃著死豬一般的尤一手,低聲說道。
尤一手爬起來,睡眼惺忪地望著柳葉梅,問:「咋了?」
柳葉梅伏在他耳朵上,說:「外面有人喊呢。」
「誰?」
「不知道呀,沒聽出來。」
「別慌,好好聽一下。」
外面那人還在喊,並不時晃動著門板。
倒是尤一手耳朵尖,他說:「那不是范滿倉家娘們嘛,是她……肯定是,沒錯!」
「一大早的她來幹嘛呢?」柳葉梅問。
「誰知道呢?你出去問問去。」尤一手說。
「我敢開門嗎?萬一她進屋呢?」
「你把她堵在外面不就行了,真笨!」尤一手罵一句,隨身撩起被子,蓋在了自己身上。
柳葉梅下了床,對著窗口喊:「誰呀?你是誰?我咋沒聽出來呢。」
「柳葉梅,是我,秋分呢。」
「哦,是滿倉家嫂子呀,你有事嗎?」
「是啊……是啊……出事了……出大事了……這不才急火火過來找你了。」外面女人的聲音聽上去很悲涼,也很焦灼。
「出啥事了?」
「這……這……那……」秋分支支吾吾著,像是不好開口。
尤一手忍不住了,側過臉,狠狠瞪柳葉梅一眼,說:「你傻呀,她家一定遭歹事了,能在大街上喊么!」
「還能有啥大不了的?聽上去人不是好好的嘛。」柳葉梅嘰咕著,又轉向外面喊,「那你等一下啊,我這就出去。」
外面女人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柳葉梅摸起地上的衣服看一眼,見上面沾滿了泥土,實在沒法穿了,只得扔回了原地,光著身子走到了衣櫥前,彎腰拉開櫥門,從裡面找出了幾件衣服,胡亂地套在了身上。
隨手攏了攏頭髮,穿上鞋子,剛剛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回頭對著尤一手低聲說:「你還是趕緊起來,穿上衣服,躲一躲吧,萬一她竄進來呢。」
「去去去!娘們家就是啰嗦,我有數的!」尤一手不耐煩起來。
柳葉梅不再說啥,扭頭走了出去。
當她敞開院門,打眼看到秋分時,瞬間驚呆了——只見她頭髮蓬亂,面色蠟黃,右邊眼眶烏紫,看上去就像個大熊貓,嘴角還凝固著一絲血跡……
「柳葉梅……柳葉梅……我……嗚嗚嗚……」一見柳葉梅,女人竟然哭著撲了上來,緊緊拽住了她的胳膊。
「秋分……秋分……你別哭……別哭……有話慢慢說……慢慢說……」柳葉梅茫然安撫道。
秋分哭過一會兒,然後說:「柳葉梅,夜裡頭我被……被……」
「你被咋了?」
「我被人給……給活活糟蹋了……還……還……」秋分說著,又嗚嗚哭了起來。
「秋分你別哭,慢慢說……慢慢說……」柳葉梅嘴上這樣說著,心裡早已經猜到又發生啥了,緊緊擁住了秋分。
秋分聲淚俱下哭過一陣后,說:「柳葉梅,有些話在外頭沒法說,咱到你家裡說好嗎?」
「好……好……」柳葉梅隨口答應下來,剛想抬腳往院子里邁,突然想起尤一手還光溜溜地躺在自家床上,趕忙找借口說,「屋裡太亂了,喘氣都不利索,咱還是坐到院子里說吧。」
秋分也沒心思多想,就擦著眼淚跟進了院子,坐在東牆根大樹下的木凳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起來——
秋分說她昨夜裡睡得比較早,像是睡過一覺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頭有腳步聲,很雜亂,還嘁嘁喳喳說著什麼。
她心裡一陣緊張,擔心自家院子的羊被偷走,就穿衣下床,抄起一根胳膊粗細的燒火棍就出了門。
壯著膽先去羊圈裡看了看,見四隻羊一隻不少,都乖乖卧在那兒打著盹呢,心裡就輕鬆下來。
再滿院子里轉了一圈,也沒見有啥異常動靜,就想回屋接著睡覺去。
不料,就在這時候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