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 出了緊急情況
「我就趁機補缺,你看行不行?」陶元寶臉上竟有了幾分得意。
柳葉梅說:「你就做夢吧,就算他下了台,也輪不到你補缺。」
「操,小瞧我了不是,你以為我這些年在外頭白蹦躂了?實話告訴你,不用說鎮上,就連縣裡的領導都跟咱稱兄道弟,時不時地掰個酒葫蘆,想當個**小村長,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嘛。」陶元寶不知道天高地厚地嚷嚷著。
「去,別在我面前吹牛皮,你那麼有本事,土地局那個章子咋就硬是蓋不上呢?」柳葉梅尖刻地詰問道。
「一個破章子,有啥好蓋頭,去他個姥姥的!」
柳葉梅問:「你是說不搞山莊開發了?」
陶元寶說:「這就是我來找你談的其中一件事,對了,你還是趕緊去吧,別讓那個老流氓等急了。」
柳葉梅裝出滿臉惆悵來,說:「他老婆不在家,老東西又喝暈乎了,你也不想一想,我進了家,那還有逃脫得了嗎?」
陶元寶說:「不是跟你說了嘛,今夜裡好好逗他玩玩,讓他也見識見識摸不著南天門的滋味兒。」
「你到底啥意思呀?咋個玩法呢?」
「你過來。」陶元寶招呼著柳葉梅。
柳葉梅乖乖往前走了幾步,靠近了陶元寶。
陶元寶伏在柳葉梅耳根處,如此這般地傾其所有了一陣子,然後囑咐說:「你一定不要太主動了,讓他看出貓膩來,一開始半推半就著,等他真的動手動腳了,你就驚叫一聲。」
柳葉梅心裡還是有些不太踏實,說:「你別看他那麼一大把年紀了,可有的是蠻力氣,萬一來硬的,我咋辦?」
陶元寶說:「他對你不會來硬的,你放心好了。」
「那可不一定,男人犯起邪性來,那可是比狼都可怕。」
「那你就叫呀,然後我就開始行動,你就裝出奮不顧身的架勢,追出來,他不但看不出啥破綻,還會為你的敬業精神所感動,讓他一夜裡不安寧,看他還想三想四不!」陶元寶說完,朝著柳葉梅姦猾一笑,說,「去吧,趕緊了。」
柳葉梅說:「陶元寶,這樣的鬧法能成嗎?萬一出點啥意外,你不死也得剝一層皮,那個老東西可不是好惹的!」
「能耐個屁!我看你是被他嚇破膽了,儘管去就是了,不耍死他個老東西才怪呢。」陶元寶面帶笑容,話說得倒也輕鬆。
「我可早把醜話說在前頭,若是弄出事來,你可別怪我反咬一口啊。」柳葉梅說著,穿上外套,邁出了門檻。
出了大門后,陶元寶對著柳葉梅說:「你在前頭先走著,我去搞點裝備來,後腳就跟上。」
柳葉梅問:「啥裝備?」
陶元寶說:「對老東西有殺傷力的裝備呀。」
「到底是啥呀?你不會也有槍吧?」柳葉梅壓低聲音問道。
「你別管了,我去去就來。」陶元寶說著,一溜煙拐進了西側的小巷子,瞬間沒了蹤影。
濃濃的夜色下,柳葉梅心裡虛空起來,恍惚成了一個即將被充爆了的大氣球,飄飄忽忽,頭重腳輕地朝著尤一手家走去。
柳葉梅「飄到」了尤一手家大門口,見門虛掩著,輕輕一推,門竟然嘩啦一聲大開了。
從門后呼躥出一個光身子的人影來,柳葉梅啊呀驚叫一聲,一連退了好幾步,緊貼在了對面的牆上。
「進來呀,是我……是我……」
竟然是尤一手的聲音,再打眼細細一看,果然是他,便快步鑽進了院子里,頭也不回地望屋裡奔去。
柳葉梅斥責道:「嚇死我了,你鬼鬼祟祟的幹嘛呀?」
尤一手關了大門,緊跟著進了屋,嬉笑著說:「你膽子不是挺大的嘛,看把你嚇成那個樣子吧,女人就是女人啊。」
柳葉梅上上下下打量著他,然後又盯在他那團亮出來的黑乎乎的「雜碎」上,埋怨道:「你瘋了是咋的?咋衣服都沒穿呢?就跟個野人似的,沒被你嚇死就不錯了。」
尤一手說:「這不喝酒了嘛,里裡外外的都難受,著了火似的,脫光了涼快涼快唄。再說了,我也是為了鍛煉鍛煉你的膽氣,以便於你今後更好地開展工作,權作是組織對你的一次考驗吧。」
「你就別扯虎皮做大旗了,看看你那點出息吧,我看你是越老越沒型了。」柳葉梅奚落道。
尤一手一臉酒意,低頭瞅一眼自己的身子,嘿嘿笑著說:「這不想你了嘛,走……走……屋裡去。」
柳葉梅想到這時候陶元寶肯定還沒到,就故意拖延時間說:「你先去沖個澡吧,我也歇一歇,走得太急,氣都喘不上來了。」
「幹嘛要洗澡?」
「你自己聞不到呀,你身上都成啥味道了。」
「啥味道?」
柳葉梅促起鼻子,緊皺眉心,裝出一副噁心人的模樣來,說:「你咋弄的這是,就跟個牲口似的,臭烘烘的酒味兒不說了,還有股酸溜溜的汗味兒,都快把人給嗆死了。」說著抬手捂到了鼻子上。
「草,就你毛病多,不就是兩天沒洗澡嘛,有那麼難聞嗎?」尤一手說著,低頭在自己身上嗅起來。
「別聞了,快去洗澡去。」
尤一手咧嘴笑著說:「你不是喜歡原汁原味的嘛,不洗了……不洗了……就這樣吧。」
「你要是不洗的話,那……那我就回去了。」柳葉梅說著,做出一副轉身欲回的架勢來。
「別……別……我洗……我洗就是了。」尤一手說著,屁顛屁顛去了院子里的衛生間,嘩啦嘩啦沖洗起來。
不一會兒尤一手掛著一身水珠子進了屋,見柳葉梅還呆在原地,就嚷嚷道:「你還愣著幹嘛呀,趕緊進屋上床呀,我都洗乾淨了,不信你聞聞……聞聞……」邊說邊往柳葉梅身邊蹭。
柳葉梅說:「別弄濕了我的衣服,快去擦乾淨了。」
尤一手便走到了沙發旁,伸手扯下一塊搭布,胡亂在身上擦拭了起來,嘴上不停地嘮叨著:「女人就是窮乾淨,沒味道能叫男人嘛,看你們也乾淨不到哪兒去,動不動就流膿流血的,不是更臟嘛,嘻嘻……哈哈……」
「老流氓,流血又不是女人自己樂意的,一會兒我用刀給你抹掉了,看你流血不流血!」柳葉梅嗔怒道。
尤一手扔下搭布,抓起柳葉梅的手就往屋裡扯。
柳葉梅跟著進了屋,不等站穩腳跟,便被尤一手抱起來,按在了床上,伸手撕扯起了她的衣裳。
「你幹嘛呀?把我衣服弄壞了呀。」柳葉梅喊了一聲。
尤一手那還等得及,一張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的嘴巴堵了上去。
柳葉梅通了高壓電一般,她啊哦一聲,誇張地喊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不知從何處飛向了尤一手家的窗口,嘩啦一聲,整頁玻璃碎了個精光。
「誰?」尤一手扔下嘴下的獵物,一轉身,貓腰鑽到了牆旮旯里,驚覺地朝外面打量著。
突然,又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飛了過來,不偏不倚,又把旁邊的一頁玻璃給打碎了,細碎的玻璃碴子散落在了尤一手的光腳下。
柳葉梅悄悄爬了起來,紮緊腰帶,小聲問尤一手:「是啥東西?」
尤一手說:「誰知道呢,沒看清。」
柳葉梅問:「是人乾的嗎?」
尤一手說:「不是人是啥?鬼用得著這樣幹嗎?」
柳葉梅問:「扔的啥?」
尤一手說:「不知道,沒看清。」
「你看到人影了嗎?」
「你傻呀,能讓咱看到嗎?」
柳葉梅霍地站了起來,無所畏懼地喊了一聲:「是人你怕誰?」說著就走到外屋,摸起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拉開門栓,直奔了出去。
尤一手直眼了,跟在後頭喊著:「柳葉梅……柳葉梅你別胡鬧……你回來……回來……危險……危險呢!」
柳葉梅頭也沒回,徑直出了大門,回應道:「沒事,我就不信抓不到他!」話沒說完,人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中。
尤一手跟著追出了院子,突然覺得一陣陣涼意襲來,伸手一摸,這才知道自己還沒穿衣服,只得折了回來。
進屋后,他手忙腳亂地穿上衣服,剛想往外跑,突然感覺自己一個人同樣也很危險,於是就拿起手機,撥打了其他幾個村幹部的電話,告訴他們:村裡出了緊急情況,要他們抓緊去村委會集合,還特別囑咐,一定要帶上防身用的工具,實在沒有合適的,帶把菜刀也行。
掛了電話,他走到了東屋,掀開柜子,從裡面摸出了一把單管獵槍,放在手裡掂了掂,卻又放了回去。
他心裡清楚,眼下這玩意兒是禁物,萬一讓上頭知道了,那可就因小失大了。
扣嚴柜子后,乾脆走到院子里,隨手抄起了一把鐵杴,鎖了里裡外外的門,一路小跑,朝著村委會奔去。
柳葉梅一憋子氣跑到了陶元寶家,幸好路上沒有遇到一個人,就連一隻喘氣的老鼠都沒見著,這讓她大大鬆了一口氣。
近前才看清,陶元寶家的大門半敞著,柳葉梅想都沒想,便毫不猶豫地鑽了進去。
進了院子沒幾步,身後突然響起了關門聲。
處於高度緊張的柳葉梅又被嚇了一跳,不等回過頭來,卻被陶元寶從後面攔腰抱住了,嘴巴貼在柳葉梅的耳朵上,悄聲問道:「咋樣……咋樣?咱們這戲演得夠成功吧?」
「唉喲,都快把我給嚇死了。」柳葉梅幾乎癱倒在了陶元寶的懷抱里。
「有啥好怕的,不就是玩一場遊戲嘛。」
「還遊戲呢,演不好一準出人命。」
「你沒露出破綻吧?」
「快進屋,擔心他會追過來。」
「你說啥?尤一手?」
「嗯,他不會老老實實呆在家裡不動的,就算是他不追查砸他家玻璃的壞蛋,也不可能不為我的安危著想吧。」
陶元寶稍加琢磨,說:「這倒也是,還真馬虎不得,萬一跟過來,就全露餡了。」
柳葉梅捂著胸口說:「嚇死我了,胡鬧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