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吃了迷魂藥一樣
柳葉梅跟出來,正巧看到李朝陽在脫衣服,露出了充滿活力的身體,禁不住一陣陣暈眩起來。
李朝陽手剛想跳上床,卻被柳葉梅喊住了。
「怎麼了?」
「你先打個電話,問一下你那個同學,他啥時能過來。」
李朝陽略加沉吟,接著微微點了點頭,伸手抓起了搭在床上的褲子,從兜里摸出了手機,撥了號碼。
同學接聽后,李朝陽先閑聊了幾句,才婉轉地問清了見面的具體時間,然後就掛斷電話。
柳葉梅從他們的對話里聽得出,他們的交情非同一般,心裡自然而然就跟著踏實了起來。
李朝陽說:「不急,他正在與一個案子的當事人面談呢,最短也要一個半小時才能到呢。」
「反正今天就住這兒了,還急個啥呢?」柳葉梅說著,便開始動手解起了自己的上衣紐扣。
李朝陽利索地扒光了自己,急急忙忙鑽進了那床鋪展平整的白色床單下面,臉上竟帶著幾分拘泥和靦腆。
「臭小子,你還知道害羞?」柳葉梅嘴上嘰咕著,把衣服扔到了另一張床上,偏腿爬上了床,僵硬地躺在了李朝陽身邊。
「不是害羞。」
「哪是啥?」
李朝陽把手搭在了柳葉梅的後背上,輕輕按揉著,小聲說道:「那會兒沒讓你舒坦了,這回我一定好好表現,好好給你補上。」
柳葉梅兩眼直勾勾望著雪白的天棚,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這次就別玩那些髒的了,要不然……唉!」
李朝陽不知道柳葉梅會如此傷感,就問她:「就為了那點破事?」
柳葉梅搖搖頭。
「那是為啥?咱們好不容易見個面,咱們就不高興了?」
「沒啥。」
「沒啥才怪呢,你臉上明明就寫著。」
「寫著你還要問呀?」
「柳葉梅,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忽陰忽晴的,弄得我都琢磨不定了。」
柳葉梅收回目光,看他一眼,說:「快來吧,別耽誤時間,讓你老同學遇到多不好。」
「就你這幅模樣,我怎麼還有那個心情啊!」
柳葉梅不再說話,翻身摟住了李朝陽,一張漂亮的臉蛋兒深埋在了他並不寬闊的胸前。
李朝陽愛憐地撫摸著柳葉梅圓潤細滑的肩頭,深嘆口氣,喃喃地說:「柳葉梅,我是真心喜歡你,你漂亮,純樸,熱情,是我第一個讓我動心的女人。可你有你的家庭,有你的兒子啊,我們註定不能長久在一起。」
柳葉梅一聲不吭,靜靜地卧在那兒。
李朝陽接著說:「我遲早是要找個女孩結婚生子的,這是無法逃避的現實。可這並不代表著我就不喜歡你了,就不愛你了,我心裏面會永遠裝著你的。」
柳葉梅依然沒有接他放話茬,只是雙臂在用力,緊緊地籀著李朝陽圓滾滾的腰肢。
李朝陽突然感覺胸前一陣濕潤,忙捧起柳葉梅的臉蛋兒,見已是淚流滿面,明晃晃一片。
柳葉梅愈發動情,竟嗚嗚咽咽哭出了聲音來,把一張粉色的臉蛋兒哭成了雨中桃花。
雖然凄楚,但卻嫵媚。
李朝陽動情地吻起來,吻著她的淚眼,吻著她的鼻尖,再滿口含住了她濕潤的雙唇。
柳葉梅的手機突然想了起來,忙站起來,從包里拿出手機一看,竟然是自家男人蔡富貴打過來的,就朝著李朝陽做了噓聲動作,按下了接聽鍵。
蔡富貴上來就問她去縣城幹嘛了。
柳葉梅說:「是二嬸告訴你的吧。」
蔡富貴說:「你先回答我,你去縣城幹嘛了?」
柳葉梅一聽這話音,就知道蔡富貴懷疑他了,沒辦法,只得把因為設下圈套去水庫要水,自己被懷疑為嫌疑犯的事情說了出來。
蔡富貴說:「不就這點屁事嗎?你用得著急成那樣了,我找村長想想辦法就是了。」
「蔡富貴,你還在做夢呀,那個老傢伙不但不跟咱們一心,說不定還在背後糟踐咱呢,你千萬別跟他說實話,要不然咱倆都得去坐牢。」
「有那麼嚴重?」
「是,有人偷偷告訴我了,所以我就著急上火來找人了。」
「你一個女人家,能找誰?」
「我家有個遠方親戚,在檢察院工作,已經聯繫好了,他讓我下班后就去她家。」
「你家還有親戚在檢察院工作?」聽上去蔡富貴有點兒懷疑了。
柳葉梅反倒也發鎮靜了,說:「是啊,我姥姥家的一個表叔,多年不凡往來了,想不到還這麼熱情,我已經在他家了,你放心吧。」
蔡富貴真就相信了,說:「你也別著急,我問一下派出所的人。」
柳葉梅說:「你不要問他們,萬一有個風吹草動,表叔這邊就沒法子處理了,你說上是不是?」
蔡富貴答應了下來,又不痛不癢地囑咐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收起了手機,柳葉梅嘆息一聲,再看李朝陽,已經趴在床上睡了過去,緊閉著眼睛,死了一般。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樣子,柳葉梅咬著他的耳朵,悄聲說道:「該起床了,起來迎接客人吧。」
李朝陽這才猛然睜大眼睛,看到腮下的枕頭竟然是一抹香肩,頓時驚慌起來:「怎麼……怎麼……在這兒睡著了呢?」
「起來吧穿衣服吧,你真是個大孩子!」
李朝陽苦笑著問柳葉梅:「把你壓痛了吧?」
「你是不是做夢了?」
李朝陽賴笑著爬起來,說:「還真是做夢了,好像干那事了似的。」
「我接了個電話,你就睡著了,我也沒捨得叫你。」
「不對,怎麼就迷迷糊糊睡著了呢?柳葉梅,你不會是給我吃啥葯了吧?」
「我能給你吃啥葯?」
「迷魂藥。」
「滾,小東西,我能幹出那種事來嗎?」
「這不是跟你開玩笑嘛。」
李朝陽剛想說什麼,手機響了起來。
拿起來看一眼,趕緊走到窗前接聽了,壓低聲音說著啥。
打完電話后,李朝陽返身回到柳葉梅跟前,說:「對不起了,柳葉梅,我不能陪你了,單位裡面有急事,要我抓緊回去一趟呢。」
柳葉梅爽快地說:「那你趕快回去吧,我又不是個小孩子了,還用得著你陪了,去吧,趕緊!」
李朝陽答應一聲,折身去了洗手間,聽聲音像是去洗手了。
等他從洗手間走出來后,人就精神了許多,衣衫齊整,頭髮柔順,唯有面色疲憊泛黃。
回到柳葉梅跟前,李朝陽又攔腰抱住了她,動情地說:「柳葉梅,你真好,我真的很感激你!」
柳葉梅一笑,說:「去!跟我還泛酸了,快去吧,耽誤了正事兒,我可擔當不起。」
李朝陽轉身離去,走到門口,突然又想起了什麼,手把著門把手說:「對了,你自己先看電視吧,用不了多久我同學也就過來了,我可能一時半會兒趕不過來,你先把事情跟他談談。哦,對了,對他用不著隱瞞什麼,實話實說就是,我們之間的關係鐵著呢,不分彼此,懂了嗎?」
柳葉梅點頭應著,接著問一句:「那他知道我住這兒嗎?」
「知道,我會告訴他的。」李朝陽說完,開門快步離去。
柳葉梅聽著李朝陽漸漸遠去的腳步聲,突然心潮起伏,禁不住淚水潸然而下,哭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胸腔間像是突然被一陣飄渺的虛空和惆悵填滿了,返身撲倒在床上,稀里嘩啦哭了好大一陣子,哭得很傷心,很絕望,又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直到淚水流幹了,她才起身坐在床沿上,又默默地發了好大一陣子呆。
然後才站起來,踱步到了高大的玻璃窗前,舉目朝外張望著,躍入眼帘的是蒼茫的天,昏黃的日,以及眼前高高矮矮、雜亂無章的樓房建築,還有螞蟻一般熙來攘往忙碌的人群。
城市好嗎?
肯定是好,高大的樓房、寬敞的馬路、繁華的商場,還有自己所住的這麼好的賓館……
那農村就不好嗎?
肯定也有它的好,可好在哪兒呢?
柳葉梅在自問自答著,忽然,她想起了啥,趕忙跑過去,從包里拿出了手機,轉動著眼球想了想,才按下了號碼,她把電話打給了好姊妹楊絮兒。
楊絮兒接聽了,沒好氣地問一聲:「誰呀?誰呀?快說話!」
「吃槍葯了你?哪來那麼大的火氣呢?」
「哦,浪貨!是你啊,這不家裡的電線壞了嘛,電視都沒法看了。」
「電線壞了你急啥呀,找你老情人啊。」
「滾吧你,誰還理他!整天家東奔西跑,還以為他真是忙著抄表、修電的,原來全是為了鑽女人被窩,你說他這算只啥鳥啊這是?」
柳葉梅嘻笑著說:「人家老婆都不管,你管啥?你不就是一個老相好嘛,還想管住人家不成?「
「滾!你就知道滿口噴糞。對了,這些日子你跑哪兒去了?連個人影都見不著。」
「現在在縣城呢,有點事要辦。」
「是找小白臉辦床上那事了吧?」
柳葉梅像猛然揭了傷疤,心裡頭嗖一下,隨又想到楊絮兒是在信口胡言,就嘆口氣說:「哪還顧得上啊,是遇到麻煩了,天一樣大的麻煩!」
「瞧你說的吧,憑你柳葉梅的能耐,啥麻煩能粘到你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