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潑辣娘們兒
尤一手往前一步,坐到了床沿上,一雙青筋暴突的大手粗魯地撩開了柳葉梅的上衣下擺,說:「你還別說,滿村子的女人還就你柳葉梅知道體貼我,知道愛惜我。」
「滾,你就知道耍嘴皮子,是不是已經養成習慣了,見到喜歡的女人就連哄帶騙了?」
「吊,你也太小看我了,不就是為了投個下水道嘛,我用得著那麼下賤了?」尤一手咧嘴一笑,嘴角的饞涎流了出來,像條透明的小長蟲掛在他鬍子拉碴的下巴上。
柳葉梅一陣反胃,想吐,只得強忍著,乾咽了一口,才壓制了下去。
「柳葉梅啊,老子跟你說句實話,我倒是不喜歡那些小綿羊似的女人,那種女人吧,一著手就軟了,直接就成了一堆軟面,鬆鬆垮垮癱在了那兒,任你怎麼著,她就是一聲不吭,你說還有啥意思?那味道,太他媽寡淡了,乏味,老子倒是稀罕來的辣味的。」
「不要臉,真不要臉!」柳葉梅啐他一口。
尤一手舔舔嘴唇,一副回味無窮的模樣,說:「說來也怪,這人長得好看,哪兒哪兒都好,連他媽唾沫都是甜的。」
「去你的!別在我面前說那些狗屁話,沒臉沒皮的!」柳葉梅佯裝生氣地罵了起來。
「咋了?生氣了?」尤一手擰了一把柳葉梅粉嘟嘟的腮幫子。
「我這會兒才知道,你就是個偽君子,原來那一套全都是裝出來的,一輩子只知道玩弄女人,卻不知道女人想要啥。」
「想要啥?」
「這男女之事,不能只顧自己胡來,也該考慮一下女人的想法呀。」
「可別說,你這樣說話倒是入耳,讓我心裡暖乎乎的,多少年來都找不到這種感覺了。」尤一手意味深長地閉了閉眼睛,點了點頭,然後再睜大眼睛望著柳葉梅,問,「柳葉梅,我打小就沒談過戀愛,你說我跟你這種關係,是不是就是人家說的愛情?」
柳葉梅抿嘴一樂,說:「你就酸吧,牙都快被你酸掉了。」
「真的?那讓我嘗嘗你嘴裡到底有多酸。」說罷,尤一手怒起了嘴巴,俯下身,朝著柳葉梅艷紅的嘴唇壓了下來。
柳葉梅猛勁推一把,罵道:「死老東西,這是大白天呀,門都沒關,你就胡來了!」
「我能那麼傻嗎?門肯定關了,關得嚴嚴實實的,連只老鼠都跑不進來,就等著你打開那扇門了。」尤一手奸笑著說。
「那也不行,就算是關著門,也不允許你親我。」
「操,談戀愛哪有不親嘴的?你說,為什麼就不能親?為什麼?」
柳葉梅想了想,借口道:「你一定是吃大蒜了,嘴裡味兒太沖,難聞死了,我打小就不吃那東西,噁心死了!」
「我只是吃了大蔥,沒吃大蒜。」
「那也難聞!」
「真不讓我親?」尤一手瞅著柳葉梅,直吞口水。
「不行,這怎麼好亂親呢?噁心死人了,我實話告訴你吧,就連蔡富貴都沒親過,真的,一點都不騙你。」
「瞎說吧你,不就是親個嘴嗎?我就不相信會那麼嚴重。」尤一手邊說邊用手指在柳葉梅的肩胛上摩挲著。
柳葉梅舒了一口氣,身上被弄得酥酥痒痒,她努力保持著清醒,思緒飛轉著,想著制服老東西的辦法。
「那就更稀罕人了,說明你的嘴還很純潔,就跟黃花大閨女的差不多,柳葉梅,你是不是一直都給我留著呢?那好,我今天還真就親定了。」尤一手邊說邊用左手抄起了柳葉梅細長的脖頸,往上托舉著。
柳葉梅身子扭動著,頭也用力搖擺著,嘴裡卻斷斷續續地說著:「你不想……不想知道……鄭月娥的事嗎?她的情況很……很不好……先說……先說正事好不好……」
尤一手正火急火燎,一聽這話,立刻停了下來,正色問道:「鄭月娥她怎麼就不好了?」
「你起來……起來……我詳詳細細告訴你。」
「起來就起來,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的手心。」尤一手鬆開雙手,抽身坐了起來,緊盯著柳葉梅問,「你快說,鄭月娥她咋樣了?」
「呸,虧你還是個村長,又是鄭月娥的遠房叔叔,人家傷得那麼嚴重,你咋就不親自上門瞧瞧呢?」柳葉梅責問道。
「你懂個屁!我可萬萬去不得。」尤一手臉色瞬間黯淡下來。
「你咋就不能去?」
尤一手嘆口氣,說:「說來話長啊,一時半會兒還真沒法跟你說清楚,你趕緊說,鄭月娥她到底咋樣了?」
柳葉梅往後挪了挪身子,說:「看上去她傷得可不輕,可具體啥樣就不知道了,人家也不讓我看,可看上去精神是徹底垮了,人都瘋了。」
「瘋了?」尤一手一愣神,緊跟著問道:「她真的瘋了?」
「真的,我親眼看見的,這還有假。」
尤一手哦一聲,沉著臉想了一會兒,說:「她是自作自受,活該!」
「老混蛋!你……你還算是人嘛?人家被傷成那樣子了,你還在背後幸災樂禍?」
尤一手不以為然,笑著說:「姥姥個球的!不是幸災樂禍,是她先招惹了我,要不然我也不會下手那麼狠。」
柳葉梅聽得出他的話裡有話,追問道:「鄭月娥她咋會招惹你呢?」
「你想知道?」
柳葉梅點點頭。
「那好,我們先快活快活,等快活夠了,我再告訴你。」尤一手一躍身,笨熊一般壓了過去,一邊動作著,一邊下流地說,「你不是不讓我親嘴嘛,那好,咱就直接來真的,中不中?」
「不中!你別逼我。」
「裝啥裝?又不是沒來過。」
「不中……不中……」柳葉梅手忙腳亂地拒絕著,但無濟於事,獸性大發的尤一手死死地壓著她,直壓得她氣喘急促,動彈不得。
尤一手就像一條餓狼,拱在柳葉梅懷裡,胡亂撕咬起來。
「你作死啊!」柳葉梅咆哮一聲,呼呼喘起了粗氣,她順手摸起了枕頭下面的剪刀,高聲喊道,「你要是再胡來,我就用剪刀穿死你!」
說話間,鋒利的刀尖已經抵在了他肩頭的皮肉上。
「別……別……」尤一手畢竟上了年紀,經不住恐嚇,瞬間軟了下來,慢騰騰退下來,說,「你這個小娘們,怎麼這麼厲害?就這一嗓子,就把老子的念想給嚇沒了。」
柳葉梅咆哮道:「誰讓你不老不正經了,我這是為你好,你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的,會出大事的,你知道不知道?」
「得了……得了……你別喊了,讓外面的人聽到了多丟人。」
「你還知道丟人啊?」
「好了,說正事……說正事。」尤一手站到了床下面,抬手理了理額前的亂髮。
柳葉梅也慢慢緩過勁來,心裡想著,這個老傢伙看上去耀武揚威的,原來是個紙老虎,一把剪刀就把他嚇退了。
其實自己也就是嚇唬嚇唬他,要是強來,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敢真的給他刺上去的,真要是刺出個好歹來,自己的名聲也就完蛋了。
柳葉梅坐直了,說:「我沒心思說了,還是你親自去看看吧。」
「看看你,我這不是都改邪歸正了嘛,說吧,鄭月娥她到底怎麼樣了?」
「你這人怎麼了?她是你侄媳婦,又是村幹部,你去關心關心她也是應該的,幹嘛縮頭縮腦的呢?
尤一手搖了搖頭,說:「你別逼我,只管告訴我,她怎麼樣了。」
「我不是告訴你了嘛,沒樣了。」
「沒樣是咋樣?」
柳葉梅腦子一轉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冷著臉問尤一手:「那事是不是你乾的?」
「不……不是,怎麼會我是乾的呢?」
見尤一手目光躲躲閃閃,一副心虛的架勢,就越發讓柳葉梅懷疑,大聲問他:「你說,到底是咋回事兒?」
尤一手苦笑著說:「瞧你個潑婦樣吧,就是不想讓你知道得太多,等過一陣子,好好當你的村官就行了。」
「那也不中,你必須告訴我,鄭月娥咋就招惹你了?必須說,不說我就不讓你走!」
「美的你!腿在我身上,走不走是我自己的事,你能把我怎麼著?」尤一手冷冷哼一聲,抬腳朝外走去。
柳葉梅追上去,一把拽住了他。
「臭娘們兒,你想幹嘛?」尤一手嗔怒道。
柳葉梅毫不示弱,說:「你不說清楚,我就不讓你走!」
「我就走,你能咋樣?」
「那好,你走吧,你走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願意跟你就跟,誰怕你?」
「我把衣服脫了,邊走邊喊你強暴我了,不信就試試!」
尤一手噗嗤笑了起來,說:「柳葉梅啊柳葉梅,你這個熊娘們,可真是有股子辣勁兒,雖然嗆了點,但還是蠻討人喜歡的。」
說完,伸手抓一把柳葉梅的前胸,說,「好了……好了……別鬧了,你就不怕丟人現眼?」
「不嘛……不嘛……我就是想知道你究竟對鄭月娥幹了些啥。」柳葉梅嗲聲嗲氣,拽著尤一手的手不放。
尤一手苦笑著搖了搖頭,說:「柳葉梅,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跟你交個實底,其實鄭月娥被禍害成那樣,完全是因為你。」
「啥?因為我?」
「是啊。」
「胡說八道,這能扯到一塊嗎?」
「當然了,你不是想早一點當上村幹部嘛。」
「是啊,可與鄭月娥被人糟蹋有啥關係呢?」
「有,關係大著呢!」
「你的意思是鄭月娥她不是被壞人給糟蹋的?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