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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被糾纏

  「老流氓,你鬼鬼祟祟的幹啥呀這是?」柳葉梅打眼一看背影,就知道是村長尤一手,低聲罵道。


  尤一手插了門閂,黑著臉,徑直進了屋。


  柳葉梅揣摩不透他想幹啥了,杵在院子里,不敢進屋。


  尤一手朝她擺擺手,示意她進屋。


  柳葉梅毫不客氣地喊道:「幹啥呀你?蔡富貴一會兒就該回來了。」


  「我打發他去辦事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


  「那也不行,我正要出門呢。」


  尤一手站在外屋,轉過臉,壓低聲音喊道:「你給我進來!看把你狂的吧,越來越沒數了,就他媽知道給老子惹事生非。」


  「咋了?我給你惹事了?」柳葉梅一時摸不著頭腦,又不好站在院子里大呼小叫地追問,只得默默地進了屋,翻著白眼問他:「你說啥?我給你惹事?給你惹啥事了?」


  「惹啥事了你心裡不清楚?」


  「你是不是吃錯藥了?這一大早的就來找我的茬兒!」


  尤一手沒搭理她,背著手進了裡間。


  「你幹嘛呀?光天化日的就往人家裡鑽,你倒是把話給我說明白啊!」柳葉梅不依不饒。


  「好,你個熊娘們,算你有種。」


  「我咋了?」


  「你不進屋是不?那好,只要你不怕把事情鬧大,那就呆在外頭嚷嚷吧!你說說你個柳葉梅,這麼大個人了,咋就一直不懂事呢?」


  「我咋就不懂事了?」


  「你不怕丟人現眼,我還怕髒了我的嘴巴呢!你快進屋,我好告訴你,快點兒!」


  柳葉梅心裡忐忑起來,莫非是自己真的做錯了啥事,讓這個老東西給抓住把柄了?

  要不然咋會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勢來呢?

  難倒是……


  柳葉梅邊琢磨,邊抬腳跟進了裡屋,倚在門框上,有些心虛地問尤一手:「那你說吧……我……我咋就丟人現眼了?」


  尤一手一屁股坐到了床沿上,緩下聲來,問柳葉梅:「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想的?」


  「想啥了?」


  「你是想讓蔡富貴當幹部?還是你自己當幹部?」


  「當然是兩個人都當好了。」


  「滾吧你,好事都是你們家的了?我今天給你交個實底,最多只能提拔一個人。」


  「那就提拔蔡富貴吧。」


  尤一手略加思忖,說:「我覺得吧,還是提拔你更好一些。」


  柳葉梅眨了眨眼,問:「為什麼?」


  尤一手說:「蔡富貴是個人文化人,還是干點他擅長的事情好,再說了,聽我家蘭蘭說,她一個同學的農場正招工,打算讓蔡富貴去干點事情。」


  「真的假的?那農場在哪兒?」


  「好像離得不遠,具體我就說不清了。」尤一手頓了頓,接著說,「所以說,我還是覺得培養你最靠譜。」


  「既然這樣,那我就試試吧。」


  「不過吧,你離幹部的要求還差得很遠,得好好學習提高自己。」


  「我怎麼就差得很遠了?」


  「這還要問了,看你那個熊樣子吧,就跟個潑婦似的,怎麼能當得上?你有那個素質嗎你?」


  「素質多了去了,一筐一筐的,你要多少?」


  「操,你就沒聽聽人家是怎麼評價你的?村上村下全都被你弄得臭烘烘,你讓我怎麼提拔你?是啊,我事先是已經答應過你了,說一旦時機成熟就幫你辦。你倒好,卻偏偏自己上躥下跳的不消停,我問你,你是不是拿自己身子去做交易了?」


  柳葉梅一聽這話,氣就不打一處來,瞪大眼睛罵道:「放你娘的臭狗屁!我啥時候那身子做交易了?你也把老娘看得太不值錢了吧,為了當那個芝麻粒子的小官,值得我豁出身子去嗎?你又聽哪個狗日的噴糞了?你說出來,我不去把他娘的窟窿給堵了才怪呢?」


  「嗨,你柳葉梅行啊,倒學會無理取鬧了,你說沒到上邊找是吧?」


  「是,沒找!」


  「那我問你,那鎮上的李書記是咋知道的?他還面對面地問起了你的情況,還一個勁地誇你,說你有能力,潑辣又能幹,要我多給你一些鍛煉的機會,這又怎麼解釋呢?」


  柳葉梅這才想到,一定是胡善好胡校長幫著去攛掇的,並且聽上去立竿見影,已經有了成效。


  看來姓胡的還算個忠義之人,別看他平日里很流氓成性,又是色迷心竅的時候應承的事兒,但冷靜下來后,卻依然拿著當回事兒,單這一點就不是一般男人能夠做得到的。


  「柳葉梅,現在沒話可說了吧?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真的跟人家干那臊事情了?」


  「你娘才跟人家干那事了呢?滾……滾……別在這兒往我身上潑髒水!死老東西,你以為人家都像你那麼骯髒嗎?你以為都像你這頭公豬一樣嗎?」柳葉梅怒目圓睜,破口大罵。


  「別嚷……別罵……」尤一手慌忙制止,並不失時機地伸手攥住了柳葉梅纖細的胳膊,把她拽進了裡屋,隨手又把門銷插了。


  柳葉梅氣呼呼地說:「尤一手,你給我滾遠點!我是女流氓,你不怕我沾污了你的名聲?」


  「操你二大爺!我怕那些幹嘛?再說了,我要是怕你,還會變著法子一次次跟你鬧近乎嗎?」說著臉上跳出了一絲奸笑。


  「你這頭老公豬,可真是壞透了,心眼比狐狸都多,不但糟蹋著人家的身子,還想方設法地禍害人家的名聲,你還算個人嗎?」


  「熊娘們兒!盡在那兒胡說八道,那你實話告訴我,你真的沒讓鎮上的人動你的身子?」


  柳葉梅瞪著尤一手,發起了毒誓:「我柳葉梅要是讓鎮上的領導動一手指頭,麻痹滴,天打五雷轟!」


  「操,你真狠!」


  「沒做虧心事,再狠也不會遭報應!」


  「好,這個我相信你了。還有一個事兒,我還真想掏個底兒,不然心裡也是酸溜溜的。」


  「你有完沒完啊?還有啥事情快說!」


  「柳葉梅,你跟陶元寶是不是有一腿?」


  柳葉梅一怔,心裡突突急速跳了起來,她意識到可能是出問題了,極有可能是自己去陶元寶店裡「排毒」的事情敗露了。


  如果真是那樣,可就丟大人了,日後還怎麼抬頭見村裡的老少爺們呢?


  姥姥個棒槌的!


  這該咋辦?


  她極力掩飾著內心的慌亂,問道:「死老狗!你今天這是咋了?一大早吃屎了吧?進門就胡亂噴糞。」


  「你用不著問我吃屎沒吃屎,先回答我問你的話好了!」尤一手臉色又嚴肅起來。


  「你沒個正型,我有啥必要回答你!」柳葉梅顯得很氣惱。


  「心虛了是不是?要不然,用得著這麼氣急敗壞了?」尤一手嘴角往上一翹,露出了一絲賴笑。


  「你快給我滾出去吧,別在這兒胡說八道了,純粹就是為了糟踐我!」柳葉梅邊說邊伸手去開門。


  尤一手拽住了她,說:「這可是我親眼看到的,不會是冤枉你的吧。」


  柳葉梅一怔,蹙起眉頭問道:「你親眼看到的?你看到啥了?」


  「柳葉梅,你這個小騷娘們兒,你給我裝,繼續給我裝!」尤一手氣惱地吼了一嗓子。


  柳葉梅也拉長了臉,朝著尤一手狠啐了一口,罵道:「我裝你奶奶個幫子啊,好,你這就給我痛痛快快地把屁放出來,別夾在腚里了,撐得怪難受的。說,你到底看到啥了?」


  尤一手伸出長長的舌頭,打著捲兒舔著柳葉梅啐在他臉上的唾沫星子,嘖嘖道:「甜,好甜!」


  「你這頭賴皮豬,倒是說話呀!」


  「好,那我就說,你別覺得寒磣就行。」尤一手吧嗒吧嗒嘴巴,接著問,「那天你和陶元寶在後窪里幹嘛了?」


  柳葉梅這才知道,原來尤一手問的並不是自己去「排毒」的那檔子事兒,心裡便踏實下來,輕鬆地回他一句:「我們在澆麥子呀。」


  尤一手冷笑一聲,接著說:「小娘們兒,你說得倒是稀罕,還興那樣澆麥子的?」


  「咋就稀罕了?不就是用水泵抽水澆麥子地嘛。」


  「切,怕不是用水泵吧?」


  「不用水泵用啥?用你個頭呀!」


  「對,就是用的頭,但不是我的頭,是另一個人的頭,但不是上邊的頭,而是下邊的那個頭。」尤一手嘿嘿奸笑著,接著問一句,「柳葉梅,你說老叔說得對不對?」


  柳葉梅雖然心虛,但不示弱,說:「看你那一臉流氓相吧,就知道是滿肚子里長牙了,你說你究竟看到啥了?」


  「大呼小叫個啥呀?我看到你跟陶元寶趴到了草地上了,陶元寶還抱著你的腳丫子,一個勁地運動著呢!」


  「放屁!盡在那兒胡說八道,你那一對老鼠眼是不是讓褲頭給磨了?你咋就看到我們趴在草地上了?」


  「這個你還想耍賴?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了。」尤一手滿含醋意地說,「柳葉梅你這個騷娘們兒也……也太過分了點吧,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就在……就在野外幹上了,你怎麼就那麼有癮頭呢?」


  「好了……好了……你就別在那兒血口噴人了,我實話告訴你吧,就算是你親眼所見,那也是你看走眼了。」


  「我看走眼了?」尤一手哧一下鼻息,接著說,「我明明就躲在北邊的果園裡,也就那麼幾百米的樣子吧,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連你挓挲著的嫩腳丫子都數得過來,你就別再瞎扯了,做了就是做了,敢作敢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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