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重回碧霄
深山，群峰聳立，如一柄柄利劍插入雲霄。峰巒之間，一頭青翼機關鳥振翅翱翔，靈活在雲海中穿梭。
「哥哥，就要到碧霄宗了是嗎？」青翼機關鳥背上，小小小臉通紅，有些興奮，也有些緊張。
楚辰笑了笑，大聲道：「馬上就到了，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
「家嗎？有哥哥的地方才是家呢！」小小一愣，很快甜甜的笑了，大聲在空中歡呼起來。
時間慢慢流逝，終於，日落之前，機關鳥在碧霄宗坊市降落。
因為天色已晚，加上小小並非碧霄宗弟子不能進入山門，所以二人在坊市中一間客棧安頓下來。
轉天一早，楚辰跑到信坊中花了一筆銀子，著人將一封書信交給碧凝。結果不到天黑，碧凝就如約而至。
在碧凝的幫助下，小小得以順利的跟隨楚辰回到聽雨閣。
……
夜微瀾，聽雨閣中亮著燈火，碧凝坐在桌邊，雙手托腮，靜靜的看著楚辰，聽他唱著寧靜的安眠曲。
「黑黑的天空低，
垂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天上的星星流淚，
地上的玫瑰枯萎，
……」
一邊唱一邊搖，也不知道過去多久，終於，小小均勻的呼吸聲傳來。楚辰鬆了口氣，這小姑奶奶，總算睡著了。
小心的將小小放在床上，蓋好被子，楚辰來到桌邊坐下，歉意道：「對不起啊，把你扔一邊這麼久。這小丫頭平日也不這樣的，也許是今天太過興奮了吧！」
碧凝莞爾，也不接這話，只是笑道：「唱得不錯，差點把我給哄睡著了。對了，你打算怎麼辦？就這樣把她帶在身邊？」
「嗯，我答應過她姐姐，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所以，我會拿她當親妹妹一樣看待。」楚辰點點頭，十分認真的樣子。
「她姐姐？一定很漂亮吧，看樣子你這次出去遇上不少事情哦！」碧凝臉色古怪，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起來。
楚辰大汗，他怎麼也沒想到堂堂清霄閣首座，他眼中靜如止水般的碧凝，居然也有這麼八卦的時候。
只是看碧凝這樣子，顯然有刨根問底的意思，想著反正也不是見不得人，便道：「姿色漂亮尚在其次，她的心很美，真的，就像你一樣！」
「去，怎麼又扯上我了？哦，你的意思是，我就是心靈美，外表不堪咯？」夜色中，碧凝的樣子忽而也變得狡黠起來，倒是比平日那種溫柔多了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楚辰連連搖頭，想要解釋，只是碧凝那促狹的目光盯著，他又沒好意思開口，索性便也不說了。
「好啦，逗你玩呢！說真的，要不要我幫你看著小小，畢竟我是女人，什麼都要方便一些。而且，她跟著我要安全很多。」碧凝正色道。
楚辰微微有些意動，最後還是搖頭拒絕了碧凝的好意，「的確，我的敵人太多，她在我身邊不安全，而且我照顧她有時候也不太方便，只是，你覺得這個能說出『哥哥在的地方才是家』的小丫頭會跟你走嗎？」
見碧凝點頭，楚辰又道：「放心吧，實在不行我會找你求助的，這碧霄宗，我也就認識你這大富婆了。」
「死開，感情你就拿我當地主啊？算了，跟在你身邊就跟在你身邊吧，看你的樣子，是打算教她修鍊的，要不要我煉製一些丹藥，也好讓她早日凝成星脈？」
楚辰想了想，旋即應了下來，「煉製一些護脈丹還有強健身體之類的丹藥吧，其它的就不用了，關於她的星脈，我會安排的。」
碧凝微微一愣，認真的看著楚辰，「你確定你沒開玩笑？你來安排她的星脈？」
「是啊？信不過我？」楚辰笑了笑，身形一震，頭頂一團鑲著黃邊的紫雲浮現出來，那洪荒蒼莽的古老威嚴，就連碧凝一時也為之色變。
許久，碧凝才回過神來，若有深意道：「尋常五品星脈可給不了我這樣的感覺，某人有秘密喲！」
楚辰失笑，也不否認，只是道：「你就照我說的辦吧，星脈的事情我有辦法的。」開玩笑，要是他這種超級星圖師都沒辦法，誰還能有辦法？
碧凝應下，二人又聊了好一會，這才散去。
轉天一早，楚辰陪小小練了一會劍，隨後獨自去了外門任務堂。
「平匪任務！」交任務的窗口，楚辰遞上三枚任務完成的令牌以及自己的弟子腰牌。不是他不想多給，而是那連續劫後餘生的輾轉中，他身上的令牌遺失了不少。
「楚辰，三倍任務完成度，獎勵宗門貢獻三十點，銀兩三千。另外，拖欠信坊兩千一百兩予以扣除。」說完，裡面那人將腰牌個幾張小面額銀票遞了回來。
楚辰接過銀票，卻沒有接腰牌，而是道：「請將我的宗門貢獻全部兌換為星石。」
很快，楚辰拿到一個小袋子，裡面裝著一枚枚星石，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塊。
正當楚辰打算離開，突然一個刺耳的聲音響起。
「唷，這不是楚辰師弟嗎？怎麼？兩月不見，原來是出門完成任務去了？」
「看樣子師弟收穫不菲啊，不介意的話師兄看看，究竟賺到了多少！」
楚辰抬起頭，說話之人卻是老熟人，一個排名第十的傅新，一個排名第五的庄林。而這二人身後，他居然還看到羅兵這許久不見的狗腿子。
見楚辰不說話，幾人頓時大笑起來，羅兵走上前，一把往楚辰手中袋子抓來，嘴裡笑道：「小子你最好老實點，或許我們不是你的對手，但庄師兄和傅師兄卻不是你能與之為敵的。」
楚辰眼一眯，一言不發伸腿就是一腳，頓時一聲慘嚎，羅兵被踹得暈死過去。
「三番兩次對我的東西伸手，是我太仁慈沒打斷你的胳膊嗎？」輕蔑一笑，楚辰轉眼對上傅新，「我很好奇，你究竟是以一種怎樣的心態才能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我記得數月前你就已經不是我一合之敵了吧？」
「是嗎？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如今已經好幾個月過去的，我敗給你那是陳年老黃曆了。說不定現在的你，不是我一合之敵呢！」傅新玩味笑道。
庄林也站了出來，似笑非笑的看著楚辰，「如果師弟非要說傅師弟不夠格，那麼師兄我呢？莫非你忘了，當初我敗你，也僅僅需要一拳而已。」
楚辰目光微凜，一個個話裡有話啊。傅新明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對手，還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叫板，難道他的實力真在這幾月突飛猛進？
還有著庄林，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無意中出現在這裡，而是特意跑到自己面前耀武揚威一般。
想了想，楚辰便道：「二位有話直說，要打架也劃出道來，楚辰一併接著就是。」
「好氣魄！」庄林盛讚，言罷一張紅色書碟扔了過來。
楚辰隨手抓住，目光觸及碟面，一個血紅的「戰」字觸目驚心。
還沒來得及翻開看其中的內容，傅新便道：「這是內門餘威師兄讓我們轉交的，三個月後，內門生死台，不死不休！」
楚辰皺了皺眉，餘威，這人誰啊，我認識他嗎？
見楚辰不接，庄林笑道：「餘威師兄，乃是余濤的同族兄長，這樣說，師弟明白了嗎？」
楚辰一愣，隨即笑道：「如此倒是明白了。二位若是沒有其它指教，楚辰就先走一步了。」
言罷，楚辰越過二人，揚長而去。餘下身後二人面色陰晴不定。
回聽雨閣露了個面，楚辰再次離開，轉道紫竹峰。
清風，竹影，竹廬，紗幔，白衣女子。依然是那副熟悉的畫面，彷彿時間從未在此流過。
只是那似曾相識的笛音中，楚辰卻恍惚感受到了一股壓抑的凌厲，彷彿冰川中孕育的火山，隨時可能爆發。
靜靜聽完一曲，楚辰正待開口，紗幔后女子已經起身走出竹廬。
抬手一揮，唰的一聲，一道紫光激射而來。
「出劍！」
聲音清冷，卻帶著罕見的凌厲，女子手持紫竹，如同變了個人一般，彷彿一把即將出鞘的利劍。
楚辰低頭將紫竹拾起，提醒道：「那前輩小心了。」言罷，一招碧落焚炎疾刺而去。
紫竹為劍，自然是純劍術的比拼。楚辰這一劍，已經練得十分純熟，隨時隨地任何方位都能出劍。
一劍出，劍若流光，音鳴爆響。
快，准，狠！
女子一動不動，彷彿不知道楚辰已經出劍一般，依舊那麼隨意的站著。
正當楚辰怕傷了她想要收劍之時。女子清冷的聲音響起，「太慢了，出第二劍！」
楚辰一愣，頓時渾身冰涼，他根本都沒發現女子曾經出劍，但偏偏那紫竹一端現在抵在他的脖子上。如果是真刀實劍的搏殺，恐怕他早已斃命。
「愣著幹什麼？出第二劍！」女子再次清喝。
楚辰心中一凜，咬牙再次出劍，朱天獄炎劍第二式，青冥蒼炎。這一劍他才剛剛練到精通，勉強可以實戰。
但結果依然令人沮喪，楚辰並未發現女子如何出劍。而這一次，女子也沒有再留手，直接一掌打得他半天爬不起來。
當他抬起頭，便見那女人手中紫竹點在他眼前，無比漠然道：「兩年之內，打贏我，否則，死！」
一剎那的嘆息，瞬間沉寂下去，楚辰尚未回過味來，女子已經去到崖邊坐下，不言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