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找事,暗中打算的額爾金
雪雲的雪遁術以十九王爺的雲炎之術化解,雨凝雷震二人的水與雷能以恭南王爺的大地之力及他的防禦擋住。
不得不說,相比剛開始來說戰勢的確扭轉了許多。
但即便如此他卻還是得說,眼下的形勢對他們來說實則並不順利。
「哥……」
太子殿下的熱情被自家兄長的這盆冷水澆得徹底,拿著酒杯的手跟著放了下來,位於下方的各位將領也因他的話斂起了唇角的笑意。
「我想你們也明白,」郎傾玦看著眾人,緩緩說道:「如今雖我軍能將敵軍全然克制,但卻阻止不了因兩軍交戰帶給百姓的困苦。」
頓了頓,他道:「相信大伙兒都看到了,晃關城及洛城附近現下可以說是寸草不生,兩日前的山頂崩塌已然導致百餘人死亡,再如此下去只怕會讓雙方百姓更加難過。」
能將敵軍牽制固然是好事,但那四人若一人不除,這種情況便會一直持續下去,到頭來苦的並非他們這些征戰之人,而是兩國的百姓。
想他聖雪狼族本乃瑞獸一族,如今卻是做出這等傷害人類的事,若神族追究起來……
「傾玦說的是,」郎宸南頷首,看著底下的幾位狼族將領。
「當務之急還得辛苦各位在百姓方面多上心,朝廷遲遲未給結果,我等能做的就是把穩住局勢,且做好善後。」
何況敵軍還是不計後果的,相比之下他們的顧慮就多了好些,在這種情況下可以說他們絲毫不佔優勢。
郎宸南跟郎傾玦的一番話讓太子殿下跟十九王爺也沒了舉杯的心,草草地吃完飯後一行人便開始新一輪的戰術商議。
而相比他們這頭的和諧,額爾金那頭就顯得浮躁得多了。
「三個月!三個月了!這都過了三個月了,竟然還沒將一個小小的晃關拿下!你們……你們是想氣死我嗎?!」
營帳內,額爾金開始摔東西。
因自己兄弟被擄走的貝金此時也顧不得自己擔憂的心情,上前勸說道:「王子,您且小聲些,當心被四神大人聽了去。」
四神,乃國主才知道的存在,不管是對鞍國百姓還是豹族人來說都是神一般的存在。
而鞍國到如今之所以能風調雨順不斷壯大國民力量,很大部分也跟四神有關,即便是王子,在國主心中的位置也未必比得過四神。
「聽了又如何?!」
換做平時,額爾金興許還會有所顧及,但現下他是真的被氣到了。
原本眼看著勝局在握,誰知半路竟然冒出個兩個王爺,以至於到現在過了整整三月也竟然還未將晃關城拿下,不僅如此,竟然還被父王卸下了大將軍的位置!
「那個雪雲,他有什麼本事做大將軍?!」氣極的額爾金抬手狠狠地指向外頭,口不擇言道:「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東西,竟然也敢跟本王爭,他算什麼東西!」
他才是鞍國王子,他才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王子……」貝金小心翼翼地往營帳外看了一眼,正想繼續安撫,然他的話還未說出來,營帳的帘子就被人從外面給撩了起來。
「本司當是誰如此盛怒,原來是我們的王子大人。」
一身雪白,進來的可不就是額爾金方才口中的雪雲,緊跟著進來的還有大塊頭雷震,面容清秀身段卻妖嬈的雨凝。
「雪雲大人,雷震大人,還有雨凝大人!」貝金心神一震,趕緊地上前行禮。
「呀,罷了罷了,」雨凝以袖遮面輕輕擺了擺手,遂邊尋了處位置坐邊看著額爾金,道:「這是怎麼了?誰敢惹我們的王子大人生氣,定是活膩了不是?」
貝金一聽,心頓時就跳到了嗓子眼兒里,正想替額爾金說話,誰知額爾金卻搶在他前面開口了。
「你們還好意思說,當初說好的助本王早日取得大興,如今卻連區區一個晃關都拿不下,你們打算如何向父王交代?!」
因為有這三神在,所以父王此番並未責怪於他,但這並不代表他就能心安理得地繼續在這裡耗著!
他要的不是躲避罪責,而是父王對他的承認!
只有這樣他才能得到父王的信任,才能讓那些覬覦國主之位的那些人刮目相看。
可現在呢?
父王將三神派遣到此不是為了助他,而是表明了對他的不信任!
「王子記性還真好,」淡然的雪雲站在帳中冷冷地看著額爾金,對他的怒火視若無睹,「我等可不記得何時有向王子承諾何事,我等效忠的僅國主一人。」
「你!」額爾金被他的話說得一口氣憋在心底。
雪雲眼眸一抬,冷道:「恕本司多言,王子若是不想同我等三人一起大可返回皇城,此乃戰場,非王子小時玩耍的遊戲,不是你想如何便能如何的。」
「就是,」雨凝妖嬈抬眼,雖是在笑,眼中的笑意卻帶著幾分不屑。
「王子心裡急,我等自然知曉,但您可得想明白,打仗不是兒戲,慢不得急不得,要知道對方可是聖雪狼族,雖是被神族遺棄的神子,但也不是無能之輩,還是說王子覺得對方越弱您就越有成就感?」
「雨凝,」額爾金沒開口,進來后一直沉默的大塊頭雷震就不樂意了,「你這是長大人威風滅自己志氣啊,我可就不愛聽了,我等的神術豈會是那區區狼族人能比得了的?」
更別說還都是些小白臉。
雨凝聞言捂嘴輕笑,「那是自然比不得的,我不過就是說說罷了,你又何必當真呢?」
說完,又是一聲輕笑,雷震重重地哼了一聲後轉向額爾金,道:「王子,你說的這些話我可就不愛聽了,照你這意思,我們來這是來錯了?」
三人的態度讓自尊心本就高的額爾金氣到了極點,但奈何他卻不能將這三人如何。
於是,他只得強壓著內心的怒意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三人,說道:「三神的能力自然無人能及,但眼下的情況你們也看見了,我等光在這耗就耗了三個月,難道要一直這樣下去,然後等待敵軍的援軍抵達嗎?」
忍,必須得忍。
「援軍?」雷震哈哈大笑,仰起下巴,不可一世,「我說王子,你是在說笑呢?試問這世間還有能與我等對戰的人么?」
他們是大自然的力量,大自然賦予他們不敗之身,可以說著世上能打敗他們的人至今還未出生。
「雷震,」雪雲皺眉斜眸,隨即轉身,頭也不回地道:「王子有何想法只管上奏國主,但要記住一點,我等的戰事還希望王子勿要隨意插手。」
說完,人已經出了營帳,雷震哼了一聲后緊跟其後。
額爾金被他的態度氣得不輕,欲開口,卻見雨凝起身走了過來。
「王子,他們就兩個莽夫罷了,王子可別為此傷了自己的身子啊……」
說完,雨凝咯咯笑地轉身,只轉身的瞬間唇角的笑就斂起來了。
「王子若是覺得我等沒本事,大可自己披掛上陣,本司倒想看看王子的本事有多大。」
與方才嬉笑時的聲音不同,冰冷的聲音不帶絲毫溫度,就如同嚴寒中凜冽的風一般,讓額爾金下意識地捏緊了拳頭。
再鬆開時,已經是怒火中燒。
「啊!」他大喊一聲,轉身就將身後桌上的東西全部掃到了地上。
「王子。」貝金也不知怎麼勸說才好了。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
額爾金連聲怒罵,雙手氣得發抖的他還想再罵,然腦子裡忽然靈光一動,一個想法從他的腦子裡浮現了出來。
「你過來,」沖貝金招了招手,額爾金附耳耳語一陣。
貝金一聽,瞬間睜大了眼睛,連聲道:「王子,這……這可使不得啊!」
王子之尊,怎能做出這等夜襲敵軍的事,先不說會不會被發現,這要是被國主知道了……
「如何使不得?」額爾金沒好氣地瞪了貝金一眼,說:「本王要做的事何時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還是說,你害怕了?」
大興太子,他老早就覺得他是個不好對付的主,上次竟還被他在戰場上那般地嘲笑,這口氣他是如何都咽不下的。
既然不能全軍出動,那他就自己行動!
「王子,這……這真使不得,要是……」
「算了,」貝金的話還沒說完,額爾金就出言將其打斷,「不必多言,你若不想便算了,本王自己去。」
說罷,他未給貝金說話的機會便擺手示意人出去。
貝金動了動唇想勸說,卻見他一臉不耐,無奈之下只好作罷,只在臨走之前留下一句:「還請王子三思。」
貝金出去后額爾金冷哼一聲,對別人的勸解未曾放在心上。
當夜,萬籟寂靜,結束了白日里的忙碌,除了在外守衛的士兵,兩軍的將士也都在這個時候陷入了沉睡中。
火把映出守夜士兵的身影,一道黑色身影在順利躲開這些士兵的視野后「嗖」地竄入邊上的矮叢中。
「誰?!」士兵警惕地看了過去,小心翼翼地走近后卻什麼也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