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 七日大限
那光頭匪首聽此時用刀架在他脖子上的女將說出「邊城小將」的名字。這個名號在附近哪有人會不知道!
在六年前,那可是家喻戶曉的人物。
當初,聽說就是韓將軍帶著兩個小副將,把這裡最厲害的匪首的整個私城都攻了下來。
人們當時都傳,那兩個小將,就如同觀音菩薩的童男童女一樣,秀美漂亮的不象樣子,又那麼神通。
真的是各戶人家的小孩子爭相效仿的對象。
每個小孩子都以自稱是「邊城小將」為榮。
後來又有人傳,那小將本就是天之子,所以皇帝順應天意,把皇位傳給了他們。
男子為皇帝,女子為公主。
當時,正是顏國皇帝顏陌之突然失蹤,把皇位傳給了一個和皇族沒有任何關係的少年。這傳言也就隨著傳出來了。
但關於這個言論的真假,卻沒有人能夠確定的說到底是真還是假。
這個匪首也當然聽過這個名字。
這突然一聽打倒他的女將問起這個名字,連連聲道:
「知道,知道,當然知道。難道您就是?」
「算你還有點見識,正是姑奶奶我。」
「那您是公主?」
匪首又連著問道,這個一直以來他都好奇的事情。
喬函瞪大眼睛看了他一眼:
「是不是問的有點多了?」
「啊!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求姑奶奶饒命啊!」
這時,副將上來。喬函對著副將說:
「去,把他給我押回去,等韓將軍回來發落。」
「是。公主。」
副將這一回答,匪首聽進了心裡,算是明白了:原來這真的是公主。看來邊城小將的傳說是真的啊!這麼說,現在的皇帝真的是原來的邊城小將了?
都快要死到臨頭了,這匪首在心裡還在想著八卦的事情,也算是心大了。
副將聽完公主的命令直接將這匪首拉了下去,押進了城內。
而餘下的那些流匪們見首領被擒,都四散逃去,只抓住了一部分,和匪首一起關進了城內。
「回城!」
喬函公主一聲大喊,全體士兵全部回城。
她本是心情煩悶,這一仗打下來,她可是心裡豁然開朗,散了悶氣。
「舒坦!真是舒坦!」
喬涵公主雙臂向上伸直,抻了抻腰身,懶散的說道。
這一仗真是散掉了她好多的悶氣。
正在這時,她不經意間一抬頭,正看見一隻白鴿在韓老夫人房間的上空來回盤旋著。
「咦!這是怎麼回事?」
她奇怪地盯著那隻白鴿看了一會兒。
眼尖的她發現,白鴿的腳部綁著一個竹管。
這應該是一隻信鴿。
喬涵立即用召喚信鴿的獨特方式向著天空「吱吱」地叫了幾聲。
只見那隻白鴿聽到叫聲以後,向著她撲棱著翅膀就飛了過來。
她一抬手,信鴿便溫順的落在了她的手臂上。
喬涵將信鴿腳上的竹筒摘下,從裡面輕輕倒出了一個紙卷。
然後把信鴿隨手交給了旁邊的隨從。
隨從立即把信鴿接了過去。
喬函把手裡的紙捲兒慢慢展開,看了起來。
原來這是韓念秋寫給韓老爺的一封信。
信里寫道:我在沂蒙山尋找朱果,已有了些眉目,但還需要一些日子,才可以拿到,等尋得朱果后便可回來救母親。勞煩父親想盡一切辦法,也要讓母親堅持下去,等我回來。
喬涵看完后,立即拿著信,跑去交給了韓老爺。
「韓將軍來信了。」
剛剛進入門口,喬涵就揚著自己手裡的信,向韓錦說道。
「快,讓我看看。」
他本想快走兩步,但腳卻跟不上心的速度,心裡更急。
喬涵速度快,己經幾步就到了韓老爺的面前,伸手將信送了過去。
韓錦拿起信,看了起來。
看過後,他輕輕地將拿著信的手垂了下來。
他心裡知道,韓念秋現在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困難。要不然以他的性格,既然有了眉目,就不可能,還要再等一些日子。如果說需要再等一些日子,就不算有了眉目。
現在他這樣說,明顯就是說明朱果近在眼前,但自己卻無法取得。
也只有在這種情況下,他才會這麼說。
韓錦立即修書一封,然後把信交給了喬涵。
「請公主幫我把這封信回給他。」
喬涵接過信后,很溫順地點頭。
「好,我一會兒就把信發出去。」
喬涵說話輕輕,慢慢地,和剛剛在戰場上的女將軍判若兩人。
「有勞公主了。」
韓錦剛剛才從韓夫人的房間出來,他看過了,以目前的情形,韓夫人多說也挺不過去十天的時間。
他最近正愁著不知怎麼才能找回韓念秋,他自己卻主動發來了信件。
韓錦告訴韓念秋:無論如何,要在七天內趕回來,就算是沒有尋到朱果也無所需,但五天內務必回到邊城。
他想在老伴離開之時,有兒子在身旁。如果七天後,就算他尋得朱果回來,韓老夫人己故去,己沒有任何意義。
喬涵拿著韓老爺托她發給韓念秋的信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讓隨從把那隻信鴿拿了過來,並問道:
「剛剛有沒有用最好的穀物餵過信鴿?」
「回公主,剛剛餵過了。」
「那就好。」
喬涵見這隻信鴿飛越這麼遠的路途,一定是又渴又餓,一定要讓它只飽喝足,它才有力量再飛回去。
她接過信鴿,將韓老爺給韓念秋寫的書信折成紙卷,放進了信鴿腿上的小竹管里,又怕信在半路掉落了,用油紙在外面封了一層。
然後,她將信鴿帶到屋外,將手將起,向上一拋。
「飛吧!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信鴿像知道它的使命,撲棱著翅膀就飛走了。不一會兒,就飛出了邊城牆,消失在了視線里。
喬涵一直盯著那隻信鴿看著,直到消失不見,也呢喃著說:
「對不住,韓將軍,你對我們兄妹這樣好,我們卻沒有辦法幫到你。真的很對不起。」
她是發自內心的難受,和無力,但這又有什麼辦法呢!這是她根本沒有辦法的事情。
在信鴿消失后,喬涵就一直坐在外面,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若有所思地想著,但實際上,心裡卻空空的,什麼也沒有。就那樣空著。
韓念秋在第二日傍晚,突然看見信鴿停在了他的窗外。他對著信鴿吹了兩聲哨響,信鴿直接飛到了他的身旁。
他將信鴿腿上的小竹管解了下來。將上面的油紙封打開,然後將裡面的信紙倒了出來。
將信紙展平,韓念秋看了起來。
等看完時,他直接強制著自己起床,手裡拿著這封從邊防城發過來的信,就下了床。
韓雨見韓念秋歪歪斜斜地就走了下來,連忙上去扶。
「秋大哥,你怎麼了?」
「帶我上山,找朱果。」
韓念秋很著急地拉著韓雨說。
「你現在這樣的身子怎麼能行?」
「我必須要去,母親沒時間了。」
當他看完父親寫來的信后,他就明白,父親讓他不管能不能找到朱果,都要在七天之內返回。這就說明,父親己經沒有辦法了,母親最多挺不過七天。
要不然,父親是不會說這樣的話的。我都己經告訴父親,朱果己經有了眉目,就快要找到了。父親依然說,就算找不到朱果,也要儘快趕回來。
可見,事情有多麼著急。父親只是想在母親最後一刻,他能夠在身邊。
所以,當韓念秋看完信后,第一個想法就是:我現在必須要去找朱果。
「信上說伯母又嚴重了嗎?秋大哥,你別著急,我這就陪你去找朱果。」
韓雨讓韓念秋先坐下,穩一穩,自己去準備東西,然後將背包,背在了身上。
「走吧!我們出發。」
都準備好后,韓雨帶著韓念秋出發,繼續去「無影山」尋朱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