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 下落2
衡遠如願以償看到了自己的女兒，並帶著女兒在遊樂場玩了一天。到了晚上，衡遠把女兒送回了余薇的酒店房間，哄她睡著了之後，心滿意足地準備離開。
「先別走，我們討論一下方案吧。」
余薇坐在沙發上，正拿著一隻筆在本子上寫什麼，神情十分認真。
那一瞬間，衡遠看著她的側顏，心裡莫名升起了一種陌生的悸動。不過他自己並沒有發現，而是順從地在他的旁邊坐了下來。
「我請周特助調查過錢德球的資料，他曾經是一名特種兵，因為違反紀律坐過幾年牢，出獄后就一直待在國外，平時的主要活動是經營一家戶外探險裝備。沒有什麼社交，也沒什麼親人，應該是一個不怕死的人。而且他曾經接受過心理素質的訓練，所以我們要擊垮他的精神，很不容易。」
余薇從一個專業的角度分析著。
衡遠看向余薇，問道：「聽說你這幾天一直試過各種方法，都沒有辦法從他的身上看到一點破綻嗎？」
余薇搖頭：「沒有，所以我才會請你來，我目前已經有了初步的方案，我們商量一下可行性吧。」
衡遠點了點頭。
余薇把能查到的所有關於錢德球的資料放在衡遠的面前，說：「你先看一下這些。」
「好。」
衡遠翻閱著錢德球的資料，開始認真思考起來，又把自己能想到的方案都和余薇說了一下。
兩個人討論到很晚，衡遠發現，眼前和他說話的余薇讓他覺得有些陌生。曾經余薇對他有著很強的佔有慾，為了和他在一起，可以說是不惜一切代價，但那時候他的眼裡只有夏若晴。
甚至因為夏若晴，他曾經恨過余薇。
以至於後來，余薇生了他的女兒，他都沒有去看一眼。他覺得這個女兒是個錯誤，一切都是余薇自找的。
然而當一切歸於平靜，當他決定把對夏若晴的執著放下，他在無數個無法入眠的深夜裡，開始想起那個被自己拋棄的女兒，心裡開始產生了愧疚感。
余薇不讓他見女兒，他以為余薇是因為恨他，才不讓他見女兒。
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根本對自己沒有一點恨意，甚至就沒有一點感情，這讓他十分意外。
半夜十二點，余薇和衡遠把初步的方案確認下來。
衡遠看了一眼時間，說：「那就先按照這套方案來，如果過程中遇到什麼問題我們再調整，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他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等等。」余薇突然叫住了他。
衡遠頓住腳步，回頭疑惑地看她，以為還有什麼事。
余薇突然笑了一下，說：「聽說你已經有很久沒有從事這方面的工作了，你覺得目前的這工作你能勝任嗎？」
衡遠苦笑了一下：「我儘力吧。」
「如果不介意的話，在我們一起合作的這段時間，你可以住在我這裡。」余薇淡笑著，目光盈盈地看著他。
這讓衡遠有些意外。
余薇又說：「當然，我這裡只有一個房間，我要和女兒一起睡，你只能睡沙發。」
衡遠不是很明白，問道：「為什麼願意讓我留下來？」
余薇說：「因為我發現女兒和你待在一塊兒的時候很快樂，如果明天早上她醒來能看到你，她應該會更開心。」
衡遠從余薇的眼睛里沒有看出一點點旖旎的情緒，她坦蕩地讓人挑不出一根刺來，她把衡遠留下來的目的，就單純是為了女兒。
然而，衡遠從心底里卻產生了一種細細的愉悅感。
他微微笑了一下：「那我就不客氣了，睡沙發也挺好的。」
——
在余薇和衡遠的充分準備下，他們一起走進了關押錢德球的那個陰暗地下室。
夏若晴把所有事情都交給了周特助和任進，守在監控室里，看監控視頻。比起工作上的事，眼前她更關心的是能不能從錢德球身上得到一點點關於南宮奕的消息。
地下室里，余薇把燈光打開。
刺白的光線直射錢德球的眼睛，讓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向對面的人。
此時，他光著上身，手腳都被繩子固定著無法動彈。半個月以來他從一開始被關在酒店房間里好生伺候，到後來又被關在這裡飽受折磨，他的神態已經不如剛開始從國外帶回來那麼精神了。
他的身上有很多傷，一些傷是很久以前留下的疤痕，一些是這段時間留下的。周特助折磨著他的身體，又養著他的命，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過他的一雙眼睛卻無比銳利，彷彿沒有什麼能摧毀他。
「你們又來了？呵……我說了，我不知道南宮奕的任何消息，那個時間也一直在國外，你們從我這兒得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趕緊把我放了。」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是慵懶的，目光卻是銳利的。
余薇冷笑一聲，說道：「沒想到你堅持了這麼多天，還是死不承認你那天在那艘船上出現過。」
「沒有做過的事情，我怎麼承認？」錢德球不屑地說。
余薇看著他的眼睛，不經意地說道：「你以為我們只有一枚指紋的證據，就拿你沒有辦法了嗎？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在尋找其他的證據，我們已經知道了你說沒有回過國其實是在說謊。」
「嘁！又是心理戰術嗎？」
余薇說：「要證明你回國很簡單，雖然在任何的航空和船舶類的交通工具上查不到你回國的記錄，但是我們查到如果要神不知鬼不覺地越境，其實還有一種方法……」
周特助這段時間確實一直在查，除了正規的交通工具之外，錢德球有沒有通過其他交通方式回過國。
但是太難查了，一直沒有任何進展。
余薇之所以這麼說，只不過是為了試探他，看看他會不會有心虛的反應。意料之中的，錢德球依然很坦然的樣子。
他不屑地說：「得了吧，根本沒有什麼方法，因為我沒有回過國，就是這麼簡單。」
「是嗎？」余薇轉過身，從身後的醫藥箱里拿出一根針管，在裡面裝入藥物之後，走到錢德球面前，注射進了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