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奇怪的要求
陷天山?
聽見這個陌生的地名,我也不禁愣了兩秒,想起六爺跟我說過的那些事,只發現這些情況互相都有一些關聯.……
據六爺說,那些遠古者遺留下來的遺迹,位於神農架中某座孤零零的山峰上。
那座山很高,但常年被濃霧籠罩,從外界看過去,只能看見霧蒙蒙的一片,根本看不見其他的東西。
只有親自踏上那座山才能感受到……那種近乎於「天墜」的錯覺。
站在山上往外看,很奇怪的是看不見半點霧氣,頭頂上方的天空則是被無限制的放大拉近,似乎是要墜落下來似的,那種難以描述的壓迫感足以讓絕大多數人嚇個半死。
「你說的那地方.……是啥樣的?」我試探著問道。
「我也不清楚。」何息公搖搖頭:「這名字我都是剛知道,是自在師跟我們說的,好像是神農架里某座山的名字吧。」
我嗯了一聲,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結,轉而問他:「你想讓我幫忙?幫你什麼?」
何息公沒說話,上下打量了我幾眼,笑容變得詭異了起來。
「把我打成重傷,有問題嗎?」
我一愣,覺得自己是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何息公嘿嘿笑著,從車裡走了下來,看著我的眼神越發興奮。
「我想讓你把我打成重傷,搞定了,就算你幫我的忙,搞不定.……」何息公嘆了口氣:「那這事就沒完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一愣一愣的看著何息公,只覺得有點摸不清這老貨的套路。
我跟何息公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過面了,這冷不丁的一見面,張嘴就讓我把他打成重傷,這不是開玩笑嗎?
無論我怎麼想,我的直覺都在提醒我,這老東西肯定有陰謀,絕對沒安好心。
什麼叫黃鼠狼給雞拜年?這不就是么!
「咱們倆是什麼關係,這個我不用說你也清楚,你知道我的秘密,也知道我想幹什麼.……」何息公說著,不斷搓動著手掌,臉上的表情越發興奮:「說白了,我需要一個不去陷天山的理由,你應該懂我。」
「你不想去陷天山?」我愣了一下,隨後就皺起了眉,看著何息公問他:「你是想在這個節骨眼上避戰?」
「對。」何息公點點頭:「我算是看明白了,只要沒有自在師去鎮場子,舊教跟你們這幫人打起來,誰都贏不了,這是一個兩敗俱輸的死局。」
聽見何息公的這番話,我感覺有點頭疼。
這老東西看事還挺透徹,但他怎麼就沒想過……這麼大的局,自在師又怎麼會不去參加呢?
就算自在師本人不去,他肯定也有自己的部署,以保住自己的成功率。
別忘了,那地方可是有遠古者遺迹啊,對普通先生而言,那都是處在神話里的東西,誰也不會當真,但在我們這些知道內情的人眼裡,那就是一個兵家必爭之地。
所以說自在師不會容忍舊教的失敗,而且說白了,舊教是輸是贏無所謂,哪怕是拼到最後一個人都死光了,他也不一定會在乎。
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山裡的那片古遺迹。
「這不光是死局那麼簡單。」我嘆了口氣:「你選擇退出,這點很明智。」
「可不是嗎!」何息公唉聲嘆氣的說:「自在師心裡憋著事呢,我能看出來,他有自己的計劃跟盤算,我要是去了就會變成一顆棋子,是死是活可說不定。」
「行啊,那你站著別動,我砍你兩刀算了。」
我笑了笑,右手握住刀柄,緩緩將苗刀抽了出來。
在這個過程中,何息公的目光一直在苗刀上打著轉,眉頭也不動聲色的皺了兩下,眼神漸漸凝重了起來。
「開玩笑呢?」
何息公問我的時候,表情都有些難看:「你要拿這玩意兒砍我?」
「廢話。」我沒好氣的說道:「是你讓我把你弄成重傷的,現在又要後悔是吧?」
「你當我眼瞎呢?」何息公罵罵咧咧的說著,狠狠的一跺腳:「這他媽是煞器,你砍我一刀還能傷著我魂魄,肉身好恢復,過段時間就能修養回來,但魂魄很難啊.……要不你換個兵器??」
話音一落,何息公也忍不住好奇,仔細看了看我手裡的苗刀,問我:「上次我跟你見面的時候,你用的還是棺材釘吧?自在師他們在東北遇見你的時候,你是不是還在用那玩意兒?現在怎麼變成刀了?」
「老何,你到底讓不讓我砍?不讓我砍我可就走了!」我有些不耐煩了,回頭一看,白半閑跟六爺就跟看戲似的,一人叼著一支煙,嬉皮笑臉的看著我這邊。
何息公猶豫不決的看著我,表情也有些糾結。
「要不是看在咱們倆關係還行,我都懶得幫你!」我沒好氣的白了何息公一眼,但心裡卻在暗爽。
心情煩悶的時候,有個你平常看得不太順眼的人,免費送上門來讓你砍,而且還是隨隨便便的砍,用不著負任何責任,這還不得爽飛了?
說著這話,我還往何息公他們的車裡瞟了一眼。
「做戲得做全套,你本事這麼大都讓我砍了,你車裡那倆總不能毫髮無損吧?」
聽見我這番話,何息公倒是沒說什麼,坐在車裡的張三卻忍不住開了口。
「你就是想弄死我們唄?」張三怪笑著,扶著車窗,慢慢走了下來。
它跟我說話的時候,眼神是躍躍欲試的:「臨死之前我們怎麼也得掙扎一下,要不然這齣戲太假了,收拾我們這麼多人,你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你說呢?」
我笑了笑,沒吭聲。
這時候,開車的司機拉開門走了下來,一臉無奈的看著我們。
「那就打一場吧。」司機嘆道:「只用肉身打,別玩那些行里的手段,到最後你再給我們身上弄點降氣,回去也好矇混過關。」
這個司機看著確實臉生,以前從沒見過他,但不得不說的是,他給我的感覺比何息公他們要好。
怎麼說呢……我感覺他沒那麼多花花腸子……看著就屬於那種比較老實的.……
「你上來幹什麼?」張三沒好氣的問道。
司機搖了搖頭沒說話,幾步走到我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臉。
「下手狠點,能把我打暈最好,我.……」
沒等他把話說完,我按照他的要求,抬手一拳砸在了他的鼻樑上。
由於他給我的印象不錯,所以我是悠著力氣的,沒有下死手,但這時候我使出的力度也足以打暈普通人了.……他怎麼沒倒下??
「差一點。」司機笑了笑,擦了擦鼻子里流出來的血液,表情還是那麼老實:「你再使點勁吧,要不然我暈不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誠懇,不像是在挑釁。
如果換個人,比如張三,它跟我這麼說話,我早就一刀劈過去了。
「行。」我點點頭:「那你可得受苦了兄弟。」
我說著,牟足了勁,幾乎使出了八成力氣砸在了這個司機臉上。
這一次他沒能穩住身子,直接倒著飛了出去,砸在車門上,之後才落地。
「還差點啊.……」
他的聲音依舊響了起來,躺在地上,他摸了摸自己凹陷的鼻樑骨,忽然笑了起來。
「看來你有點瞧不起我。」
司機說著,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直勾勾的看著我。
那種眼神很是平靜,沒有受傷之後的痛苦,也沒有半點憤怒。
他說完那句話就不再吭聲,一言不發的走到車後面,打開後備箱,拿出來了一根似是黃銅鑄造的棍子。
這根銅棍應該是他的兵器吧?
我琢磨著,還沒等我看清楚那根銅棍的細節,只聽忽的一聲,那司機已經跑到了我左邊,距離我不過兩米。
不給我反應的機會,他已經抬起手,橫著用銅棍抽了過來。
「媽的!!你敢小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