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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案子的關聯

  當傅貴寶說到什麼想要佔有他的身子時,李日知只感頭髮都要豎起來了,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小傑為了把劉秀雅拉下水,他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啊!


  因為時間上的關係,李日知他們在劉秀雅的家門口,把傅貴寶「救下來」之後,便來了縣衙,路上又沒法詳細說,畢竟左右全是看熱鬧的百姓,所以在金家宅子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還不清楚,這時候也沒法上去幫忙。


  當聽完傅貴寶的問話后,劉秀雅就急了,她急於要辯解那五十兩銀子,是她要給傅貴寶做法事用的,而不是她想要佔有傅貴寶的身子,說實話,她還真沒有這個心思,佔有這個莫名其妙的道士的什麼身子,她真沒有這個想法!

  劉秀雅急道:「當然有證據,我還寫了兩張符呢,就在你的身上,那就是用來做法事用的,那就是證據!」


  傅貴寶哼了聲,道:「一派胡言,你哪有寫過什麼符,你見貧道是外鄉來的人,所以身上一定帶著符,你隨便說說,就能把貧道身上的符,變成你自己寫的符了,你這才是真正的胡說八道!」


  劉秀雅不理他,轉頭對楚強志道:「縣尊,只要一搜這人的身上就,就能搜出那兩張符,是用硃砂寫的人名,就在他的身上!」


  傅貴寶卻道:「縣尊,千萬不要聽她胡說,她是想趁著搜查貧道之時,對貧道動手動腳,她對貧道的身子,一直垂涎三尺……」


  楚強志高高舉起驚堂木,重重地拍下,喝道:「神運算元,不許再胡說八道,搜查你的口袋,自然有衙役去做,怎會讓金劉氏去搜,你要是再胡說八道,小心本官掌你的嘴!」


  傅貴寶立時才嘴,一言不發,他為什麼被李日知叫做是「小傑」,就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小傑啊,當然如果用光棍兒不吃眼前虧來形容,他也可以被稱為小棍兒!


  楚強志一擺手,立即便有衙役上前,對傅貴寶進行搜身,在金家寫好的那兩張符,很容易地就被搜查了出來,這東西本來就是傅貴寶特意要讓搜查出的,兩張符上面,用硃砂寫著兩個人名,王艷雪,尚文彬。


  這兩張符搜查了出來,衙役呈給了楚強志,楚強志本來沒什麼心思看這種東西,道士用來燒符做法的符紙,這能有什麼好看的,但做為審案的官員,證據呈上來了,他就算是掃一眼,也得裝模作樣的把這眼掃過去吧!


  兩張符並列放到了桌案上,楚強志隨便掃了一眼,正想接著問傅貴寶的話,可這一眼掃過去了,他瞬間又掃了回來,而且緊盯著那兩張符,因為上面寫的字他太熟悉了,正是他前段時間審理過的一起人命案子,案子被害死的婦人就叫王艷雪,而那個殺人兇手便是叫尚文彬。


  怎麼會是這兩個人,為什麼要給這兩個人做法事,而且是金劉氏給他倆做法事,給做法事的道士的酬勞,竟然高達五十兩白銀,這麼一大筆的巨款,王艷雪或者是尚文彬自己家花也就罷了,為什麼偏偏是金劉氏替他們花,而且尚文彬還沒有被殺頭呢,做什麼法事,難道是咒他快點兒死?

  楚強志是一個為官非常正直的官員,當然,在唐初時代,正直的官員算是主流,但楚強志這樣正直的官員,也不能說到處都是,並且楚強志雖然算不上一個破案高手,但是對於明顯有問題的事情,他還是能看得出來的,這兩張符上的名字,還有金劉氏的身份,這明顯就有問題啊!


  有錯就改,不能冤枉,起碼不能把人給冤枉死,這是楚強志能夠做到的,而且他不會因為自己審過的案子,並且已經結案了,就不能讓別人再提,不能再翻案重審,他倒是沒有這種想法,雖然說服他重審是很困難的一件事,但現在不用別人說服,他親自發現有問題了,那再審一遍,也就順理成章了。


  這時候,不但上面的楚強志有了想法兒,就連下面的劉秀雅也是變得面色慘白,她也意識到大事不妙了,剛才光顧著辯解了,卻忘了符上面的那兩個人名,能不給官府知道,那就不能知道啊!

  劉秀雅只感腿腳發軟,幾乎有癱倒在地的預兆,因為她只是被告,並非人犯,楚強志並沒有讓她跪下,所以她一直是站著的,可現在她卻有還不如跪著的想法了,她現在站不穩了。


  楚強志的目光從兩張符紙上移開,看向劉秀雅,問道:「金劉氏,你家住在哪裡?」


  這個問題楚強志並沒有事先去問,因為剛開始他認為這是一樁風化案子,沒什麼大不了的,所以有些問題就沒問,再說住哪兒也不重要,可現在發現有可能不光是一樁風化案子了,那麼,劉秀雅住在哪裡,就有問的必要了。


  劉秀雅只好說了自己家的地址,這種事情也隱瞞不住,就算她不說,旁邊的傅貴寶也會說的。


  楚強志聽了,眼睛立時就瞪得圓了,華陰縣並不是特別大,有幾個富人居住的區域,他身為縣令豈有不知道之理,而且他還去過王艷雪的家,去勘察過現場!


  楚強志道:「按你所說,你家應該就是住在王艷雪,就是楚王氏的隔壁啊,本官上次去過那裡,難道本官上次路過過你家門口!」


  忽然,堂下的李日知說話了,前面的事情,他搭不上話,傅貴寶是怎麼和劉秀雅拉拉扯扯的,他也不清楚,但現在話題轉移到王艷雪家裡,那他就可以搭得上話了。


  李日知道:「縣尊,金家宅院的大門是面對的另外一條街,但金家的後花園,和楚家的後花園是相鄰的,中間只隔著一條小巷子,並且兩家的後花園都開著小門,從小門進出的話,只需幾步,便可從金家進入到了楚家!」


  他的這種描述法,聽起來是在向楚強志說著兩家的位置,但實際上卻是在告訴楚強志,劉秀雅和王艷雪的案子,是極有可能脫不了干係的!


  楚強志啊地一聲,他看向李日知,問道:「你,你說你叫李日知,是進京趕考的士子是吧?」


  李日知連忙又沖楚強志拱手行禮,說道:「回縣尊的話,正是如此,學生在家鄉時,曾幫著滎陽鄭縣令破過不少案子,鄭縣令是學生的舅父,在鄭州時又幫著崔刺史破過案子,對於刑律一科,學生還算是精通,對於王艷雪尚文彬的案子,學生髮現了些蛛絲馬跡,但發現得對不對,還得請縣尊明鑒。」


  他上來先把自己有破案經驗,並且得到了家鄉高官的重視的話說了出來,不看僧面看佛面,希望楚強志能給點兒小面子,然後他又說了蛛絲馬跡,請楚強志明鑒一下,那麼楚強志總得聽聽是什麼蛛絲馬跡吧,不能直接說不理會!

  倒是挺出乎意料的,楚強志並沒有「那種你是在懷疑本官判錯了案子嗎?」,他並沒有這種表現,而是啊的一聲,上下打量了李日知,點頭道:「原來如此,本官雖不認得鄭縣令和崔刺史,但你能幫他們破案,想必還是有一定經驗的,你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


  李日知為什麼會發現蛛絲馬跡,這個不是楚強志非得知道的,等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之後再問不遲,他既然發現了王艷雪的案子有蹊蹺,那麼當務之急就是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日知道:「學生髮現,尚文彬和王艷雪本就暗中有來往,兩個人有苟且之事,相約見面就是走的楚家後花園的小門,是由尚文彬去找王艷雪,而他們私會的時間還有敲門暗號,都是事先約定好的,並且尚文彬曾說,如果有第三個人知道敲門的暗號,那就一定是劉秀雅了,尚文彬以前認為他不會被判死刑,所以沒有說出這些情況,可能是怕丟面子吧,結果現在要丟命了!」


  這番話裡面能透露的信息可太大了,但對於楚強志來講,他最關心的就是尚文彬和王艷雪有私情,有什麼敲門的暗號,為什麼劉秀雅是有可能知道的,這是為什麼?

  楚強志看向劉秀雅,他問道:「尚文彬說你知道什麼敲門的暗號,你可知道?」


  楚強志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官,但從破案的手段上來講,那真就是太差了,當然,這也不能怪他,這個時代的大多數官員都是如此,審案靠打,板子打下去得到口供,如果不能靠打板子解決案子,那他們就抓瞎了!

  楚強志這麼個問法,那能得到什麼回答呢,劉秀雅肯定不能承認啊,雖然她嚇得都快哭了,但她卻道:「尚文彬是誰,民婦並不認識他啊!」


  她說不認識尚文彬,那麼知道暗號什麼的,當然在就是謊話了呀!


  楚強志看向李日知,道:「李日知,你是怎麼知道尚文彬的事?尚文彬說他認識金劉氏?」


  李日知連忙道:「縣尊,學生見過尚文彬,但他說的是不是真話,只需要把他從大牢里提出來,當堂和這個金劉氏對質就可以了!」


  楚強志奇道:「你見過尚文彬,他在牢里啊,你是怎麼見到他的?」


  李日知沒打算隱瞞,沖著楚強志再次拱手鞠躬,道:「縣尊,學生看到了尚文彬之母在街上哀哭,學生上前詢問,她便說了此案,又因學生會些醫術,她便求學生去給尚文彬看看斷舌,學生便去了,然後這才得知了這案子的情況,所以今天才能回答縣尊的話。」


  旁邊的劉秀雅聽了,狠狠地瞪了李日知一眼,其實李日知的話如果講得直白一些,那就是他挺能多管閑事的,結果把她的事情給管到了!

  不過,劉秀雅此時不應該有任何動作的,因為傅貴寶一直在盯著她。傅貴寶見劉秀雅狠瞪了李日知一眼,立時便有話說了,反正他給大家的印象就是特別能臆想,那麼就接著臆想唄,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傅貴寶大聲道:「果然是一個銀婦,看到李公子英俊瀟洒,英俊倜儻,英俊……皮膚很白,你就又流口水了是不是,看看你把眼珠子都要瞪了來了!」


  他喊的突然,眾人都轉頭看去,見劉秀雅果然是在瞪著李日知,不過,卻並沒有流口水。


  劉秀雅幾乎暈倒,這個瘟災的死道士,他是上天派下來專門和自己做對的不成,自己可不可以撓死他,撓個半死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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