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金家
陳英英不理傅貴寶,接著道:「劉秀雅知道了王艷雪和尚文彬的醜事,便打算利用一下,她家住在楚強遠家的隔壁,那肯定也是有錢人家的女子,她讓人把尚文彬的舌頭給割了,然後又把王艷雪給殺了,這不就行了么,在楚強遠孤獨寂寞的時候,她陪在身邊……」
說著說著,看陳英英的樣子是代入了,不過,她又沒有見過楚強遠,就算她代入劉秀雅又有什麼用呢!
傅貴寶看著她,道:「你是在把自己想成劉秀雅嗎,你在楚強遠孤獨的時候陪著他?不要想了!」
「閉嘴!」陳英英斥責道。
「你把楚強遠的樣子,想成是我的樣子就行了,估計他能有我一半英俊吧!」傅貴寶笑道,他自己覺得自己還挺帥的。
瞬間什麼美感都沒有了,陳英英大怒,罵道:「你這個拉褲子里還不洗屁股的傢伙!」
「我都說了,那不是我,是全束方!」傅貴寶也大怒了,明明不是他嘛!
李日知想了片刻,點頭道:「英英說的有道理,如果按著英英的說法,那麼這種可能性是有的,而且可能性極大。你們想,如果劉秀雅想要殺王艷雪,那麼她有可能知道敲門的暗號,只要她派去的人按著暗號敲門,王艷雪把門打開之後,那她必被殺害無疑,而劉秀雅要割尚文彬的舌頭則更是容易,只要花錢派人就行了,沒有任何難度。」
陳英英連連點頭,如此分析實在是太對了,她覺得一定是這麼回事!
傅貴寶卻非要唱反調兒,他道:「如果是劉秀雅做的案子,那麼她為什麼不等到尚文彬和王艷雪在私會的時候動手呢,那樣她連人都不用殺了,只需捉姦捉雙,把人往楚強遠面前一送,那不就什麼都解決了!」
陳英英卻道:「你傻啊,如果這樣做,那不就等於是讓別人知道了楚強遠的妻子不正經么,偷小白臉兒,這讓楚強遠的臉面往哪兒放,所以劉秀雅寧可殺人,也不能讓楚強丟這個面子,而且她會還留下蛛絲馬跡,讓楚強遠知道王艷雪不正經,這樣楚強遠自己就會不再調查這樁案子,只認為是尚文彬殺的人就行了,那樣豈不是就等於她安全了么!然後,在楚強遠孤獨寂寞,還很傷心的時候,她去安慰,陪伴……」
「不要再讓了,別說雞皮疙瘩了,我連鴨皮疙瘩都起了兩身了!」傅貴寶叫道。
李日知皺起眉頭想了想,他感覺陳英英講的確實是一種可能,是從女子的角度去看待事情的發展,也許,確實會和男人看待問題是不一樣的吧!
但是,他還是覺得有不對勁兒的地方,但是什麼地方不對勁兒,他卻說不出來。
成自在一直沉默,終於忍不住了,他道:「我就不明白了,劉秀雅是腦子有問題嗎?又喜歡有婦之夫,又要殺人還要割舌頭,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啊,如果是一個非常邪惡的女人,王艷雪又怎麼能和她成為蜜友呢?」
陳英英振振有詞地道:「女人心,海底針,你是不懂的,而且劉秀雅是邪惡,那個王艷雪也不是好人啊,她倆都不是好鳥,所以才能湊到一起嘛!」
這回傅貴寶也跟著點頭了,道:「不錯,俗話說得好,魚找魚蝦找蝦,王八找個鱉親家,她倆都不是好人,所以才是閨中蜜友了!」
隨即話頭一轉,他道:「英英,你怎麼對閨中蜜友的事情知道的這麼多,難道你有這樣的蜜友?」
「這樣的蜜友我沒有,但拉褲子里不洗屁股的損友,我倒是有一個!」陳英英立即反擊道。
傅貴寶大怒,吐沫亂飛地叫道:「要我說幾遍,啊,要我說幾遍,那不是我,是全束方,是全束方!」
另一個院子里,全束方放下書本,嘆了口氣,自己怎麼總覺得是有人在叫自己呢,難道說自己這段時間太過勞累,所以有了幻聽?
李日知看了看天色,道:「咱們先休息一下,等下午的時候,咱們去劉家看看,嗯,現在就去吧,在劉家的附近吃個中飯,打聽一下劉家的情況!」
他們立即轉道,繞了個大圈,到了劉宅的附近,劉家的宅子和楚家的宅子是背對背建的,所以兩個宅子正門所面對的街道是不一樣的,楚家比較安靜,但劉家面對的街道,便比較繁華了,不能說是特別的熱鬧,但各種小店也都滿多的,路上叫賣的小販也有一些。
李日知看到劉宅附近有幾家小飯館,都不是太大,不過賣的吃食卻是很有華陰特色,尤其是一家餛飩店,離得老遠,就聞到湯料的鮮香了!
李日知道:「就去那家吃點熱乎的吧!」
「走走,去嘗嘗華陰的餛飩和滎陽的有何不同!」傅貴寶大聲叫道,眾人進了小店。
餛飩店不大,也就兩張桌子,他們幾個進店之後,圍著一張桌子坐了,而另一張桌子的客人剛剛吃完,起身離開了,這樣店裡就剩下他們一桌的客人了。
這家餛飩店是家夫妻店,丈夫招待客人,妻子燒湯下餛飩,廚房就在店門口。丈夫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腰身有點佝僂,留著短鬍子,面相挺蒼老的,一看就是長年辛苦謀生的普通底層百姓。
見進來幾個公子哥模樣的人,店主大喜,這算是筆大生意了,都是年輕人應該胃口不錯,至少一人能吃兩碗吧,那可就能一次賣出去八碗啊!
傅貴寶道:「先給我來一大碗餛飩,要多加湯,多加調料,再多加一倍的餛飩!」
店主一聽,忍不住愣了愣,他賣的餛飩每碗都是有個數的,多加點兒湯沒問題,多加一倍的餛飩,這要求就過份了!
李日知笑道:「店主莫聽他胡方亂語,直接給他上兩碗就行了,我們也是,每人先來兩碗嘗嘗鮮!」
聽口音是外地的,看樣子象是過路的客人,店主笑道:「好,每人兩碗,片刻就好,各位客官來我這小店,象是來對了,我婆娘煮的餛飩,那可是華陰一絕,尤其這湯,鮮著呢!」
店主回身沖著妻子說道:「來八碗,快著點兒,別讓客人久等!」
他妻子滿臉笑容,她當然是希望多賣出幾碗了,雙手特別麻利的就開始下餛飩了!
李日知指了指劉宅,對店主道:「煩勞問一下,我們是從外地來的瓷器商人,聽說對面那宅子裡面的人是收瓷器的,姓劉,不知真假,我們不敢貿然上門去問,還請店主告之一二。」
店主微微一愣,看向劉宅,搖頭道:「他家不姓劉啊,姓金,倒是做生意的,不過卻是做的胭脂水粉的生意,不賣瓷器!」
李日知立即裝出感興趣的樣子,一指陳英英,道:「她也是做胭脂水粉的生意,真沒想到,這華陰縣也有同行啊!」
店主看了看陳英英,心想:「這明明是穿男裝的女子嘛,是個女公子,也對,女公子才好做胭脂水粉的生意!」
李日知又道:「他家姓金啊,我還以為姓劉呢,幸虧沒有直接上門,要不然可鬧笑話了,這得多謝店主告知了!」說著,他沖著店主拱了拱手。
店主笑道:「客官太客氣了,這有什麼好謝的,他家的主人不姓劉,但娘子卻是姓劉的,那可是遠近聞名的大美人,我們附近的人常說,金家老爺經常外出行商,留著夫人一個人在家,他也能放得下心!」
李日知說話讓人很容易放鬆警惕,當然,聊的是別人家的事情,也用不著多警惕,店主自然而然的就話多了起來,這正和李日知之意。
陳英英哼了聲,道:「大美人?哼,不知能有多美,她住在這麼大的宅子裡面,想必是不經常出門,沒人看過她的相貌,那不是由得你說么,反正說她多好看,我們也看不到!」
店主被她頂了幾句,有點兒小尷尬,道:「這個,這位公子是在說我吹牛吧?我還真沒有,金夫人長得確實好看,為人性格也挺好,前段時間還能常看她出來,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很難看到了,所以要想證實我沒吹牛,也挺難辦的,看不著人啊!」
他在店門那裡煮餛飩的妻子說話了:「好了,過來盛碗給客人端上去吧!」
店主答應一聲,過去端餛飩碗,每人兩大碗,都端到了桌上。
等忙乎完了,店主的妻子喘了口氣,這才道:「也不是一直不出來,我看著了,這段時間有兩次街上有算命的路過,金夫人出來過,叫算命的進家裡了,除了這兩次,就難看見她人了!」
李日知道:「她很信算命先生的話,每次叫的算命先生都是不同的吧?」
「當然不同的,要是相同的,那有什麼好連著叫的!」店主妻子笑著又道:「很信倒也不見得吧,以前沒見她叫過算命先生,不過,她最近少出門,你們看不著她長得有多好看,這倒是真的!」
說著話,店主妻子看了眼陳英英,心中卻想:「這位女公子可比金夫人漂亮太多了,你們不看她,卻要看金夫人,豈不是多此一舉,都怪我家傻漢子亂說話!」她瞪了店主一眼,瞪得店主莫名其妙。
李日知哦了聲,說道:「金家主人不常在家,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倒也正常。」
說罷,他假裝擺弄筷子,等著店主反駁,比如店主會說金夫人也出門的啊,有時候還能來他的店裡坐坐什麼的呀,這麼一反駁,不就能順著話題接著往下說了么。
可惜,店主人並沒有反駁,雖然不再談了,但這也從另外一個方面反映出,這個金夫人,也就是劉秀雅確實是不太常出門,而且和店主夫婦也幾乎沒有來往的,要不然他們夫婦早就多聊了,畢竟和客人多說說話,餛飩也能好賣嘛!
華陰餛飩確實味道鮮美,李日知呼嚕呼嚕連吃兩大碗,連湯都喝光了,拍了拍鼓鼓的肚皮,李日知對店主說道:「你們這份手藝好好傳下去,說不定以後真的會成為華陰一絕的!」
傅貴寶付了餛飩錢,他沒有銅錢付賬,而是給了一小塊碎銀,把店主人樂得眉花眼笑,送出門后,往連連說著下次再來呀!
李日知低頭走了一會兒,忽然轉過頭,對傅貴寶道:「小傑,不如你裝成算命先生,進金家去探個究竟,你意下如何?」
傅貴寶奇道:「去給劉秀雅算命?這個行啊!我跟你們說,你們別看我正經書讀的少,但什麼看星相啊,看面相啊,八卦算命啊,我都行的,我還看過摸骨的書呢,手藝高超,你們誰要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