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以假亂真
王箬沐垂頭喪氣的跟在蕭史後面,而蕭史就當沒看見一般徑直往前走去,她看著前面那個絲毫沒有袒護自己心思的男人,一種深刻的無力感迎上了心頭。
看來她今日勢必要挨上一刀了,只是這一刀到底是多麼的恐怖,怕是沒人知道了,她皺起眉,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去緩解這種心情,她很想窩囊的逃走,卻被停留在了原地。
她看向易高,此時的易高一板正經,絲毫沒有初見那般要討好自己的模樣,看來自己想要靠著嘴甜攻勢來讓易高放自己一馬的可能性也降低了。
就在她想著如何避免今天被扎刀的時候,抬頭不經意的一看,竟然看到凈身房三個字。
她咽了咽口水,這是勢必要砍自己一刀的節奏嗎?她受不了,可以逃離嗎?能夠逃離嗎?
她很想捂臉,很想跪下給蕭史磕頭求饒,可是她邁不動腿也張不開嘴,只能沉默的站在門口。
「怎麼?你不想進去嗎?」
蕭史冷冰冰的站在她的身後,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而她很慫的縮著脖子,搖搖頭,「我怕疼。」
「可是你知道,你今天勢必要挨上一刀了。」
「那我可以求饒嗎?」
「懿旨能饒過你?」
「不能。」
「那你還心存僥倖?」
「是啊,我就是心存僥倖,可以嗎?」
「恐怕容不得你這般,畢竟太后懿旨,無法法外施恩。」
她很想捂著嘴巴尖叫,發出啊啊啊的聲音,但是她不能這麼做,就沖著爹爹是白杜生,她都不能這麼做。
她點了點頭,高低眉毛看向蕭史,「哦……我知道了……是我多想了。」
「那還不進去?」
他催促她,可是她真都不敢進去,只能拖延著時間。
「嗯,這是你的地盤,你先。」
「何必這麼客氣?你豪言壯語的時候,不是挺有想法的?」
「我現在大腦是一團漿糊了,沒想法了。」
「是嗎?沒想法了?」
「嗯嗯,沒有一點想法了。」
「可惜你還是要進去。」
「我不要,我還小,你不能摧殘我這顆小幼苗。」
「你是老蒜頭了,知道嗎?」
「你……」
「難道我說錯了?」
「就算我是個蒜頭,但是我也是個大頭蒜,得需要別人掰我,我才能進去。」
「怎麼掰你?」
「用手推我。」
「為什麼要推你?」
「那還用問嗎?我腿軟。」
「哦……」
易高則是掩著嘴巴偷笑,這個沐沐太有趣了,不愧是國君的開心果。
「別光顧著哦啊,推我一把啊。」
「我不太會推。」
「那就扯著我進去。」
「怎麼扯?」
「抓我手腕,硬拽著。」
「那不是叫做拽?」
「你管我說的是什麼呢!」
「看來你的用詞不當啊。」
「喂,你到底幫不幫我?」
「你可知道朕是誰?這般沒大沒小?」
「我這是害怕極了,我是怕的……」
「在皇宮之內,因為害怕就沒分寸,沒大沒小了嗎?」
「我……」
「你如何?」
「我錯了。」
「是嗎?」
「求求你,把我拽進去吧。」
「你真心求我?」
「絕對百分百真心。」
「朕該相信你嗎?」
「該相信。」
「那朕有什麼好處?」
「我能為您獻上一曲高歌。」
「只怕一會你受傷了,就不會高歌一曲了。」
「為什麼?」
「因為你會痛。」
這次王箬沐終於忍受不住了,立刻雙手捧住臉蛋,「你可不可以不要嚇我!」
「這是事實。」
「那我寧願聽到善意的謊言。」
「你想聽到謊言?」
「嗯。」
「那你不會太痛。」
「那你還不如不說呢。」王箬沐深吸幾口氣,看向蕭史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看來是天要亡了她王箬沐了。
「是嗎?可惜朕說的很真切,你聽的很清楚,想必理解的很透徹。」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般嚇唬小孩子?」
「你是小孩子嗎?」
王箬沐挺著胸膛走過來,踮起腳尖,將手放向頭頂,「瞧瞧,我不過在你的肋骨最低處,我還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夥子。」
「確實是個矮子……」
王箬沐被這句話直接打擊的不行了,她要再挨刀子之前暴怒!她要暴怒!
「什麼矮子?你這八尺身軀,我當然算矮的了,但是我在同齡之中可謂是拔尖的,絕對的鶴立雞群。」
「你確定是鶴立雞群,而不是雞立雛群?」
「啊……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話?」
「你確實是個小矮子。」
「你知不知道你在戲弄我?而我生氣了?」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我要……我要……我要……」
「你要如何?」
王箬沐想也不想的,抱住他的腰肢,張口就在他的肚子上咬了一口,儘管咬的不深,卻讓易高心裡掂量了一下。
而易高偷瞄蕭史臉色的時候,看到的是蕭史無所謂的模樣,不喜也不怒。
看來這個沐沐,國君是在乎的,他得當心了。
「你咬高興了嗎?」
「你管我!」她不松嘴巴,繼續找下一個地方落口,狠狠地咬著。
「你無論咬朕多少下,你挨刀子的事情,是鐵板釘釘了。」
「那我也要咬夠本。」
「你可知道朕要發火,你會如何死去?」
「那我也要繼續咬你!咬死你!」
蕭史低下頭看著這個嬌俏可愛的女孩,他沒有仔細打量過王箬沐的面容,只記得她是個小丫頭的面容,如今透過這張麵皮想著她本來的面貌,開始隱隱的上了心。
她本就是個鵝蛋臉大眼睛的小丫頭,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很會說話,彷彿秋波疊送,令人馳往。她的小嘴巴拉巴拉,這好聽的聲線能讓人愉悅的彎起嘴角,而她還有個高挺的鼻子,那懸膽鼻的兩側是殷紅的紅腮,當她開心起來的時候,會越發的紅暈。
他有些詫異,他竟然能不經意之間記住她這麼多的表情。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要給這個小丫頭一些教訓才是。
他抓住她的手,一個翻轉,從后抱住她,手指捏在她的脈搏之上,用兩個人皆聽到的話語說道:「你來葵水了?」
她愣住,又要來葵水了?咦?算算日子,好像是的,啊……這麼好?記得昨天還有些殷紅,那麼今天……那不是……哈哈……對啊,這樣……就是不自覺的流血過多了,嘿嘿……
她正開心的時候,只聽蕭史冷酷的說道:「但是你這血量不夠,還是要扎大腿的。」
她立馬哭喪了臉,可不可以不要啊。
她委屈的想哭,想喊父親,可是她卻只能哆嗦著嘴巴,不發一語。
「你說大話的時候,該要想到後果。」
「這世上有後悔葯嗎?」
「沒有。」
「那我可以縮地術,滾蛋嗎?」
「你這樣會牽連朕。」
「可是我不想挨刀子……」
「你不是英勇嗎?」
「不,我是狗熊。」
「是嗎?」
「是的,是的。」
「那你還是要有始有終的做完。」
她哆嗦著嘴巴,一副窩囊的看向蕭史,「我詛咒你沒媳婦。」
「借你吉言。」
「你……」
蕭史將她鬆開,如她所言,將她拉進了凈身房。
一進去就看到疼痛的在床上打滾的小夥子,和一旁鮮血淋淋的男根,她咽了咽口水,好血腥。
蕭史眼皮也不抬的說道:「易高,交給你了。」
「陛下……老奴該如何做……」
「公事公辦。」
「老奴明白了。」
王箬沐討饒一般的看著蕭史,可是蕭史看也不看王箬沐,只是站在一處,看著滿房間的小夥子,和那鮮血淋漓的木桶。
王箬沐閉著眼,橫了一下心,「來吧,我來者不拒。」
易高捂著嘴巴,笑了起來,「這位小郎君,你是來者不拒呢,還是既來之則安之?」
「一切我認了,來吧,我悉聽尊便。」
「這句話說的還算對,那雜家就動手了?」
「嗯,來吧。」
易高將手輕輕的探了探,立刻明白了一些事情,但是夾雜國君和太后之間,他自然要學會如何做事。
畢竟這國君還年輕,太后……早就老了。
易高笑著點頭,轉過身去,忙活了半天,王箬沐睜開眼,看向易高,卻發現易高正在整理器材。
她看著那冰涼而又陰森森的器材,尤其這些器材還反著光芒,立刻嚇得想縮成一團,可惜她的手腳被信賴的小太監給綁住了。
她緊張的想咬住舌頭,「那個……易公公……」
「嗯?」
「您一定要快准狠的給我一刀,少點痛苦。」
「好。」
「那個……易公公……要不你先打暈我?」
「這是個小事,小郎君何必暈厥?」
「可是我害怕……」
「沒事,公公我的手法極好,你一定不會痛苦的。」
「真的嗎?」
「假的。」隨著這句話,只聽一句狼嚎傳遍了整個凈身房,連同那些疼痛翻轉的小夥子,都忘記了哀嚎,齊刷刷的看向王箬沐。
易高快速的對著兩個小太監使了個眼色,「駕著小郎君,走吧。」
「是。」
蕭史看著暈厥過去的王箬沐,還有王箬沐那濕透了衣褲的血漬,這血漬還滴在了地面之上,淋漓不盡。
「恭喜陛下,這小郎君著實生得好,竟然是一個天閹之人,這是老奴剛才取得的,這天閹的人啊,確實小了一些,怕是太后都不會太滿意了,唉……」
「嗯,朕知道了,隨朕去見太后吧。」
「老奴遵旨。」
【作者題外話】:男二官配如何?大家據說挺喜歡這個逗比的王箬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