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苦心人

  柯子瑜端著咖啡倚在陽台上，手邊放著一份由鑒證科出具的事故鑒定書。記錄的是那天因爆炸摧毀的原衛澈名下的房子，廢墟里沒有發現屍體的痕迹。但是由於此次爆炸所用的炸藥當量在房子本來的地方炸出一個大坑，不排除裡面的人……


  「但願你們都平安無事吧！唉！」柯子瑜默默地在心裡祝福道。


  「處長！我總算找到你了！」門打開了，跑進來一個氣喘吁吁的刑警。


  「何事驚慌？」柯子瑜裝作古人一樣問話。


  「三天前的爆炸案的嫌疑人找到了！」


  「噗！你說什麼？」柯子瑜把剛喝進嘴裡的咖啡吐了出來，「嫌疑人呢？」


  「有市民舉報說嫌疑人在青城小區6號樓一單元301，我們立刻派警員趕往現場，然後在那發現了嫌疑人。他雙手雙腳被捆在屋子裡，現在嫌疑人已經被我們帶回警局。」


  「青城小區6號樓一單元301？這是……他的家啊！那位舉報的市民呢？我想見見他順便獎勵一下他為社會做出的貢獻。」


  「我們也跟他說了，但是他說他只是個普通市民，為社會安定做點貢獻是應該的，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是嘛……」


  「對了。」刑警突然想到了什麼，「我們還在屋子裡發現了一份署名為李英娜的證詞。」


  「恩……」突然柯子瑜的手機響了，「您好，請問……」


  「怎麼？才幾天不見就不記得我了？真是傷心啊！」


  「是你！」柯子瑜轉頭看向刑警，「你出去等一下。」


  「你居然沒死！」


  「哇！你這個人真歹毒！居然盼著我死！」電話那頭的語氣充滿調侃。


  「不是，我只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


  「這個不能說，秘密。人我已經給你們了，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


  「知道了，我馬上就去提審他。那個舉報市民就是你吧！你為什麼不想出現？」


  「是我，你知道，我畢竟是越獄了。就演算法官念我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才這樣做的，但是法律無情。越獄加上之前我乾的一些違法的事情，我最少要在看守所里還要待上一年半載才能出來，這麼長的大好時光我可不想浪費在監獄里。」


  「嘖嘖嘖！沒想到一向遵紀守法的衛董事長居然會變成這樣，你要那些把你視為英雄的人怎麼想？」


  「隨他們怎麼想，做英雄太累，還是讓我做個普通人好了。」


  「那你以後準備怎麼辦？不洗白自己？」


  「不用了，在檔案上把我變成一個死人好了，我想換個身份生活。說不定這樣還能撈到一個被無辜犧牲的英雄的名號呢！哈哈……」


  「好吧，那之後的庭審你出席嗎？」


  「……自然會出席，我要親眼看著那傢伙被審判！」


  「好，那我這就去提審他。」


  「恩……」衛澈掛了電話，長嘆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墓碑，墓碑上面的黑白照片里李英娜的笑容清晰依舊。


  「那份證詞你總該說說是怎麼回事吧？為什麼英娜的證詞會在你手裡？」衛澈向陳煙雨問道。


  「幫你越獄的那天，她來到我家……」


  陳煙雨的話被打斷了，「等等！你說英娜來你家？也就是說她知道了這裡和那邊的事情了？」


  「應該是那個無名告訴她的。」陳煙雨頓了頓似乎在回憶，「那天她敲響了我家的門……」


  陳煙雨打開門，發現眼前站的居然是李英娜。


  「英娜姐！你……你怎麼會來這？」


  李英娜沒有答話，舉起手上的東西，赫然是一把手槍。


  「英娜姐，你要幹什麼？」陳煙雨慢慢後退，「有話好好說，先把槍放下。」


  陳城看到自己的女兒被人拿槍指著，連忙把陳煙雨拉到身後。


  「你要幹什麼？」


  「你是？」


  「我是她爸爸，有什麼事沖我來，不要傷害我女兒。」


  「我就是沖你來的，小說是你寫的吧！」


  陳城看著眼前這個有點眼熟的女子冒出一句莫名其妙地話，不禁看向身後的陳煙雨。


  「爸，她是李英娜，衛澈的秘書。」陳煙雨小聲地提醒著。


  陳城上下打量了一下李英娜，嘆了口氣。「又是一個來找我索命的，都是我造下的罪孽。如果殺了我能平息你的憤怒那就取我這條命吧！只要你別傷害我女兒就行。」


  「英娜姐不要啊！」


  李英娜拿槍瞄準許久，最終放下槍。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都是假的？為什麼……」李英娜靠在牆邊捂著臉，無力地歪坐在地。


  陳煙雨走過去輕輕地抱住她，「沒事的英娜姐，沒事的……」


  等李英娜情緒穩定下來，眾人坐在沙發上交談。


  「那英娜姐你真的是來殺我們的？」


  「是，無名喊我來殺了你們。」


  「無名？」


  「就是那個殺害……阿澈一家的兇手。」


  「什麼……英娜姐你怎麼可以跟那個人攪和在一起！」陳煙雨震驚地看著李英娜。


  「哎！」李英娜痛苦地閉上眼，「我也不想，但是我已經無法脫身了。」


  「為什麼？」


  「我害死了媛姨。」


  「你說什麼！你說你害死了媛姨？」


  「媛姨去世的時候我就在旁邊，我不該讓他進來的，是我間接的害死了媛姨！都是我的錯！」


  「英娜姐，這不能怪你，你也是有原因的。」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那英娜姐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你的任務不是要殺了我們嗎？」陳煙雨等到李英娜情緒再次穩定一點問道。


  「我不會殺你們的。」


  「那你之後無法向他交待啊？」


  「沒事，我就說你們搬家了，我沒有找到你們。」李英娜從口袋裡掏出幾張摺疊起來的紙，「我這次來是有其他的事情，你看一下。」


  陳煙雨打開紙，「這……這是？」


  「這是我的證詞，證明無名才是真兇。你記得把這份證詞交給警察，希望能給阿澈幫上一點忙吧！」


  陳煙雨繼續往下看去，突然像是看到了什麼不敢置信的語句。「不行！你怎麼可以把自己定義成幫凶呢！」


  「只有這樣我才有資格指證無名是真兇。」


  「行不通！衛澈不會同意你這樣做的。你自己也清楚，他不會為了自己的成敗而去傷害別人，更何況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所以說，這份證詞你先代我保管。」


  「你給我保管也沒什麼用的，我也不會親手把你給送進監獄的。」陳煙雨把證詞推回李英娜的身前。


  「不要在意我，我不會有事的。相反，這份證詞極有可能會讓阿澈洗脫罪名……」李英娜把證詞又放在陳煙雨的手上，陳煙雨堅定地搖搖頭又重新塞回她的手裡。


  「這樣吧，我先放在你這裡，你不需要交給警察行了吧。」


  「真的？」


  「嗯嗯。」陳煙雨猶豫了一會兒把證詞接了過來。


  「但是以後要是有能在法律不會懲罰我的情況下，你一定要把拿出來。」


  陳煙雨點點頭，心想這輩子都不可能拿出來這份證詞。


  「這就是你所謂的法律不會懲罰你的情況嗎？的確現在你當然不會受到懲罰，但是你卻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陳煙雨把手上捧著的花放在墓碑前，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