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劇情反轉
「你要作證？這件事已經做出判決了，如果你要是不服此判決可以在明天的第二日起十日內提出上訴。」法官臉色不太好看，剛說完就有人站出來要反駁判決，有點丟人。
「法官大人，我並不是不服從你的判決。」李英娜握緊自己的手，「我是來檢舉的。」
「檢舉你應該先去警察局才對，來法院幹什麼？」
「因為我要檢舉的事和在場的某個人有很大關係，他不能離開這。」
「那你要檢舉誰？」
李英娜猶豫了半響，堅定地說:「我要檢舉十二年前衛澈董事長父親弟弟被殺一案的兇手……」
「英娜？」衛澈心想李英娜難道知道那個兇手的存在了。
「這個兇手就是現在站在被告席上的衛澈衛董事長！」
在場的人一陣嘩然，都瞪大雙眼看著李英娜等著她的解釋。衛澈不解地看著她，心裡湧起一陣沒由來的不安。
「英娜你在胡說些什麼！」方回大喊道。
李英娜沒有回他，揚起握在手中已久的東西看向法官。「法官大人，我有證據證明十二年前的兇案就是衛董事長做的。」
「那是什麼？」
「這是一個小型錄音機……記錄了十二年前的一段錄音，大家可以……」
「夠了！英娜你知道你說的有多麼不像話嗎？還有，舉報誰你就去警察局，來這做什麼？還不快出去！」方回第一次對李英娜說了重話，自己努力了這麼久，這件關乎衛澈生死的案子已經等同要蓋棺定論，但是他依然不允許有任何意外發生。
「方大律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吧！只要是個共和國的公民就有維護社會正義的責任，你怎麼可以阻止李小姐的話呢？」李成晚終於出聲了，看似是在勸說，實則是在把國家大義架在方回的頭上。
「你這是歪理邪說！」
「難道你是說公民維護社會正義是歪理邪說？方大律師好厲害啊！」
「你……」
「肅靜！肅靜！聽舉報人說完。」
「法官大人……」衛澈制止了還想找法官理論的方回。
「回哥，坐下來聽完英娜的證據再說。」衛澈靜靜地看著李英娜。
「方回，我一定會給你個合理的解釋。」李英娜與衛澈的目光一觸即離。
「希望如此……」方回氣憤地坐下來，心裡一股不安涌動。
「各位請聽一下這段錄音……」李英娜按下開關。
「阿澈啊，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衛澈聽到第一句話就瞬間站了起來。
「這……這是什麼？」
李英娜按下暫停鍵，眼睛帶著悲哀之色，回道：「你不是很清楚嗎？這是伯父的聲音。」
「我……我回來的晚不晚……管你什麼事？」錄音機里衛澈的聲音傳出來。
「臭小子你皮又癢了是不是？」
「幹嘛？又想教訓我？我告訴你，你再打我一下我也不會再忍著了。」
「是不是拿了個奧運會什麼最佳運動員就飄飄然了？連個金牌都拿不到，現在還嚷著要去學什麼狗屁計算機，真是丟我們老衛家的臉！」
「我告訴你！你不準侮辱我的夢想！」
「就你這還理想？狗屁理想！」
「你進來做什麼？滾出去！我衛常沒有你這樣的兒子！滾！」
「唔……呃……呃啊……」錄音機傳來衛常痛苦的呻吟。
「哥！你在做什麼？你快鬆手啊！哥！」錄音機里傳來弟弟衛沐的聲音。
「呃……呃啊……呃……」錄音機里沒了衛常的聲音。
「……哥……你……你要做什麼？你不要過來！別過來！呃……呃……」痛苦的聲音延續了不久便也停止了，在場的人都知道了怎麼回事，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衛澈。
「搞什麼啊！原來當初真的是衛澈殺了他父親和弟弟！」
「沒想到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太狠毒了，虧我還一直相信他，呸！人渣！」
「也有可能是偽造的呢……」
「你還幫他說話？你不會是他的腦殘粉吧！」
在場圍觀的人群里一陣陣竊竊私語，大多都是不好的言論傾向，而且越來越多。人就是這樣，多數人只會隨大流，不會輕易地去犯眾怒。李成晚笑得很開心，今天的公開庭審是他極力要求的，現在這種效果他很滿意。
「這是偽造的！不可能是真的！」方回怒目圓睜，朝李英娜吼道。
「這一點我已經查證過了，我把聲音的片段給衛董事長的親戚和以前的鄰居聽過，他們都說這的確是衛伯父的聲音，這是他們所寫的保證書。」李英娜從包里掏出一疊所謂保證書的紙，「而且我還把錄音遞交給警察的鑒證科檢查，沒有絲毫作假嫌疑。」
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柯子瑜轉頭看向身邊的鑒證科副科長，「她說的是真的？」
「柯處長，是……是真的。」
「咳咳，對這個錄音內容誰有異議？」
「法官大人，我的當事人的那些親戚和以前的鄰居都是可以用錢收買的。至於這個科長，你看他這樣能讓人相信是真的嗎？」
「這位律師先生，你可以質疑我，但是你不能質疑我的專業！」吳副科長厲聲叫道，在場的人都用驚奇的眼神看著一直表現的有些唯唯諾諾的他。
「你說不能質疑就不能質疑啊！那我作為律師，我說現在這些事都沒有違反法律，你信不信啊？」
「你……」吳副科長急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就是個搞技術的，哪能說的過方回的三寸不爛之舌。
「別爭了，這份錄音內容我已經求證過沈伯母了，她確認了錄音里的確是丈夫衛常，兒子衛澈和小兒子衛沐的聲音。」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明知道這是假的！」衛澈聲音變得有點喑啞。
「我是想相信你，但是這錄音是真的啊！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衛董事長殺害其父親弟弟證據確鑿，違背道德倫理，若不強力制裁，對社會造成的影響不可小覷。」沉寂許久的李成晚直接一語刺向要害。
衛澈看看李成晚，再看看李英娜，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原來你們早就已經計劃好了，難怪，難怪……」
「阿澈，我和他不是一夥的，你要相信我。」李英娜知道衛澈懷疑她和李成晚是一夥的，連忙辯解。
「相信你？那你相信我了嗎？」李英娜一陣語塞。
「法官大人，我覺得對於衛董事長所犯下的滔天大罪應該處以死刑。以正視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一旁聽著無動於衷。」李成晚的「正義」之言迎來一片掌聲。
「這位檢察官您說得太對了！」
「咦！你們看，這位檢察官像不像十二年前審理那件案子的檢察官？」
「讓我看看……還真是，真的是當年那位檢察官。太好了，檢察官，希望您能伸張正義，還我們一個朗朗乾坤！」
「檢察官，當年我錯怪了你，以為你是為了上位才判的那麼重。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你的深謀遠慮，我向你道歉。如果當初我們相信你，幾個月前的慘案或許就不會發生。以後我會永遠支持你。」發言的這個人極其惡毒的把剛才已經完結的案子又重新推到衛澈的身上。
李成晚聽到這些話心情大好，現在形勢一邊倒的偏向自己。
「咳咳……既然現在這份證據直指衛董事長是十二年前兇案的重要嫌疑人，茲事重大，不如先把衛董事長重新押回看守所，待我們上報最高法院再做定奪。你看如何，李主任！」
大法官盯著李成晚看似要詢問他，李成晚打了個激靈。剛才實在是太得意忘形了，完全視法院的面子如無物。
「這樣做也是極好的……」
「你們憑什麼把我的當事人帶走？之前那件案子已經完結了，我的當事人雖然在十二年前的案子中有重大嫌疑，但是這件案子連立案都沒有立，你們沒有權利逮捕他。」方回看法警想要帶走衛澈伸出一隻手攔住。
「方大律師你莫不是糊塗了？之前的判決已經寫的清清楚楚了，衛董事長雖然會被無罪釋放。但是會被限制人身自由，法院保有隨時傳喚的權利。」
方回臉色很難看，無奈地放下手。李成晚看到當年讓他吃了不少癟的方回這副模樣感覺就像夏天吃了冰棒一樣舒爽，他想起昨晚向無名問的一件事。
「方回藏毒案也是你做的嗎？」
「沒錯。」
「那為什麼方回最後還被證明了無辜給無罪釋放了？」
「我故意這樣做的。」
「為什麼？」
「你不覺得就衛澈一個人痛苦很單調嗎？如果他身邊的人也因為無能為力而痛苦是不是更加有趣一點？」
李成晚想到這又打了個寒戰。
「等一下！」坐在旁觀席上的陳煙雨站了起來，「衛澈不是兇手，這份錄音是偽造的！」
「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呢！原來是與衛董事長鬧出天大新聞的衛董事長的未婚妻陳煙雨小姐啊，不知道你有何高見？」
「這份證據是偽造的，因為這個世界……」
「煙雨！」衛澈大吼一聲呵斥住陳煙雨，向她不動聲色地搖搖頭。
陳煙雨咬住自己的上嘴唇，糾結無比，最終沉默地坐了下來。
「她怎麼不說下去了？」李成晚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神色。
「方回，幫我照顧好她。」衛澈回頭囑咐他一句，在法警的裹挾下走出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