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是憐憫嗎

  回到醫院這二十多天，陳煙雨總是看著電腦屏幕上她和衛澈互相告白的片段。


  「喂！煙雨姐。」


  「小康你有什麼事嗎？」


  「煙雨姐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這個小說已經一個月沒有更新了？」


  「我也不知道。」


  「是不是因為你不進去這個小說就永遠也無法更新嗎？」


  「不至於吧，我沒那麼大的影響力。」


  「怎麼會沒有！你現在都是衛澈的未婚妻了，女主角都基本上變成你了影響力還不大？」


  「或許吧！」


  「也不知道衛澈一個月在幹嘛？為什麼沒有拉你進去，煙雨姐你試過進去嗎？」


  「前幾天試過了，還是進不去，就差沒有喊芝麻開門了。」


  「不應該啊！衛澈這個小說里的男主角都可以把你送出來，你這個變成小說的女主角居然進不去。」


  此時他們並不知道衛澈來到了現實世界，而沒有衛澈的小說世界已經悄然停止了，停止的世界自然是進不去的。


  「陳煙雨！你還坐著幹嘛？快點起來準備一下，馬上要送來一個車禍傷者。」袁興修在門外探出頭。


  「好！我知道了……先不聊了，我這邊馬上來一個傷者，等我忙完再說吧。」陳煙雨掛掉電話拿起白大褂走了出去……


  「胸外科……看來就是這了。」衛澈一身邋遢的如流浪漢一樣，他已經在外面流浪了一個月了，沒有身份證無法住酒店，只能睡在橋洞，公園長椅這些地方。這些天他哭也哭了，笑也笑了，憤怒也憤怒了，悲哀也悲哀了，現在只剩下的是無比的空虛寂寞。他想靜靜地抱著陳煙雨尋求一點點心中的慰藉溫暖。


  「你是誰？」李嫣然看著門外走進來一個長得跟流浪漢一樣的人，嚇了一跳。


  「我找陳煙雨，陳煙雨是在這裡工作嗎？」


  「是……是，煙雨姐是在這工作，你找她做什麼？」


  「那她人呢？去哪了？」衛澈看著整間辦公室只有這一個一個小護士在。


  「煙雨姐她去做手術去了，你是她什麼人？」


  「我？我是她未婚夫。」


  「不可能！煙雨姐怎麼可能有你這樣的未婚夫！」李嫣然鄙視地看著跟流浪漢一樣的衛澈。


  「呵呵，小姑娘你別不信，等煙雨來了你問問她就知道是不是了。」


  衛澈在辦公室四處走走，也不顧忌李嫣然嫌棄的眼神。


  他停在一張辦公桌前，「這是煙雨的座位吧？」


  「你……你怎麼知道的？」


  「呵呵……」衛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著電腦屏幕上是他和陳煙雨告白的片段。


  「你趕緊起來！這是煙雨姐的座位！」


  「小丫頭，你老是煙雨姐煙雨姐的叫，你跟她什麼關係啊？」


  「誰是小丫頭了！」李嫣然爆發了，她最討厭別人叫她小丫頭了。「虧你還自稱是煙雨姐的未婚夫，居然不知道我是誰！我看你就是個騙子！」


  「誰規定當陳煙雨的未婚夫就一定要認識你？」


  「你……你給我等著，我這就去找煙雨姐來揭穿你這個騙子！你就在這等著！不準走！」


  「請便……」


  「哼！」


  陳煙雨拿藥水洗洗手，準備進手術室。


  「煙雨姐！煙雨姐！」


  「怎麼了？」


  「有個人找你……」李嫣然小喘幾口氣，「說是你的未婚夫。」


  「怎麼可能啊！他叫什麼？」


  「不知道，沒說名字。但是啊，渾身邋遢得很跟個流浪漢一樣。」


  「不認識。」


  「我就說嘛！他肯定是個騙子。」李嫣然轉身準備去辦公室逮住那個騙子一頓臭罵。


  「嫣然等下，他說他是我未婚夫？」陳煙雨想到在病床上衛澈曾經說過他要做她的未婚夫。


  「是啊！」


  「我跟你一起去。」


  「好！煙雨姐我們一起去罵死那個騙子！居然把主意都打到你頭上了！」陳煙雨不可置否地笑笑。


  「煙雨姐快點，不然那個騙子要跑了！」衛澈聽到門外傳來那個小護士的聲音，突然想給陳煙雨一個驚喜，然後躲進裡間的衛生間。


  「嘭……喂！騙子……誒人呢？哼！這個騙子肯定是看到我去找煙雨姐你了，嚇得跑了。真是膽小！」衛澈準備拉開門衝過去抱住陳煙雨。


  「煙雨姐你千萬別坐下去，剛才那個流浪漢坐過，臟死了！」李嫣然連忙拉住陳煙雨，衛澈在衛生間里氣得齜牙咧嘴。


  「煙雨姐你怎麼還看這個片段啊？」衛澈停止轉動把手，準備聽聽陳煙雨的回答。


  「看著幸福唄……」門內的衛澈忍不住嘴角一揚。


  「看著的確幸福！煙雨姐你爸寫的實在太棒了，我也愛死這個片段了！」衛澈面色一凝。


  「呵呵……是嘛！」陳煙雨尷尬地笑了笑。


  「看來我上次讓煙雨姐你對你爸說多來點這種羅曼蒂克式愛情，你爸居然真寫了，還寫的這麼感人！煙雨姐，你下次去工作室一定要帶我好好謝謝你爸。」


  「好，沒什麼事我就走了，馬上那個患者就要送來了。」


  「嘭！」衛生間被重重地砸開。


  陳煙雨看著這個人身上散發著熟悉的感覺，定晴一看，發現居然是衛澈！他怎麼變化這麼大！陳煙雨驚訝地捂住嘴。「你……你……你……」


  「很驚訝是嗎？我會來到這裡。我也很驚訝啊！原來這本小說是你父親寫的！」衛澈眼中的憤怒痛苦被陳煙雨清晰地看到。


  「你們認識？」李嫣然沒想到這個流浪漢真的認識煙雨姐。


  「不是我……嫣然你先出去一下。」陳煙雨把李嫣然推了出去。


  陳煙雨鎖上門，「衛澈你聽我解釋……」衛澈步步緊逼。


  「解釋什麼？解釋你為什麼會進去救我！是不是因為你覺得我很可憐！你很愧疚對不起我？想憐憫我對嗎！」衛澈把她逼到牆角，一拳砸在陳煙雨耳邊的牆壁上。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衛澈我絕對沒有要憐憫你的意思，我只是覺得我父親很對不起你……」


  「所以你想補償我是吧？用你因為愧疚所給我的虛假愛情，用你這乾巴巴的身材是吧？」


  「我沒有欺騙你的感情！你相信我！」


  「要我相信你？好，那我現在就相信你！」衛澈使勁地想扯開陳煙雨的衣服，嘴亂啃著她的脖頸。


  「啪！你……你混蛋！」陳煙雨扇了衛澈一巴掌，沒有生氣，只是覺得很委屈，拉開門在李嫣然的喊聲中不知跑到哪去了。


  衛澈看著自己的雙手，剛才做了什麼？「啪！」用手又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你這個流氓對煙雨姐做了什麼！」李嫣然衝進來質問衛澈，衛澈沒有理睬她，徑直地離開。


  「啊啊啊啊……」陳煙雨跑到醫院外面的花壇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