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牢獄之災
陳煙雨在十一的陪同下走進醫院，今天醫院氣氛有點怪異。她一路走過來基本沒人，不過也沒覺得什麼奇怪的，倒是十一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阿姨！我……」陳煙雨從病房門口突然出現想給沈秀媛一個驚喜，不過發現沈秀媛旁邊還有兩個黑衣男子，李英娜也在。
「李秘書你好。」陳煙雨的聲音又變得有點結巴，面對李英娜她總是很虛，李英娜淡淡地點點頭。
「阿姨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東西……」陳煙雨走到沈秀媛的面前，放在背後的右手伸到前面，一朵散發著淡淡香味的百合出現在沈秀媛的眼前。
「咚咚咚咚……我今天來醫院的路上在路邊看到的，雖然沒有花店裡賣的好看，但是更香。」
沈秀媛看著面前笑意盈盈的女孩子，怎麼也想不到她會是個有可能殺害自己丈夫和弟弟兇手的有關係的人。「煙雨有心了，下次來不用這麼麻煩。」
「阿姨我幫你把花插上啊！」沈秀媛點點頭，陳煙雨走到左邊的黑衣男子面前。「這位大哥你擋住我插花了。」
黑衣男子戴著墨鏡下的眼睛看向李英娜，李英娜微微點頭，黑衣男子站起來讓陳煙雨把花插在床頭柜上的瓶子里。
「阿姨你今天身體怎麼樣了？」陳煙雨坐到沈秀媛的身邊拉起她的手，旁邊兩個黑衣大漢緊張地就要動手。
「還行吧，煙雨啊。」
「怎麼了阿姨？」
「我想聽你聊聊你是怎麼跟我家阿澈認識的？」
「這個……這裡這麼多人……」
「沒事。」
「好吧，反正也不是什麼秘密。我跟衛澈認識純屬偶然，就在衛澈遇襲的那天我不小心上了那個海底世界，然後看到他倒在血泊中。後來發現他有氣胸的情況，快要死了，就拿斷筆給他做了穿刺，然後他就活過來了。」
「你們就是這樣認識的？」
「其實也不算認識，因為他只模模糊糊的記得有一個人救了他，並不知道我長什麼樣子。真正要算認識他應該是他在醫院差點被襲擊的那次。」
「陳煙雨小姐，你在海底世界里出現，但是聽說海底世界里的監控攝像頭並沒有拍到你，請問你是怎麼進去的？」坐在沈秀媛右邊一直沒動靜的那個黑衣男子出聲問道。
「請問您是？」
「我是警……警衛，董事長派我來的。」
「不可能，十二呢？他才是先生下令保護老夫人的警衛。」站在陳煙雨身後的十一抬頭看向那個自稱是警衛的黑衣男子。
此時的十二雙手雙腳被縛，口中被塞了一個毛巾，被人扔在雜物間里，旁邊還有兩個穿著警服的警察看著。
「這傢伙還真能打，要不是李秘書制止他，我們十幾個人都不一定打得過他。」
「真不愧是衛董事長的貼身保鏢。」
「十二兄弟出去有事了，派我們來保護老夫人。」黑衣男子點點自己和另一個黑衣人。
十一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十二是不可能離開老夫人的，因為有先生的死命令，就算十一自己死在他面前他都不會離開半步，也就是說眼前這批人來者不善。他不像弟弟十二那麼蠢，相反他是個極有智慧的人，衛澈曾想讓他改行讓他幫著處理事務，可惜他只願做個保鏢。十一墨鏡下的眼睛眯著，他不動聲色地將手伸進褲子口袋，按住口袋裡一個老式手機上的「1」號鍵。
兩國雙方相談處理事宜會議。
「叮叮……叮叮……叮叮……」衛澈的口袋處響了，在場的人的目光全都被吸引過去。外交部副部長不悅地看著他，衛澈直接中斷電話鈴聲，抱歉地一笑示意會議繼續。
衛澈臉上的笑意漸冷，心中越發不安。他的手機並沒有帶，口袋裡的是只有緊急事情才會動用的手機，而這個「叮叮」的聲音是屬於十一的。也就是說，陳煙雨出事了！
陳煙雨奇怪的看著這個「多事」的警衛，「我似乎用不著回答你吧！」
「當然，那請問您當初在醫院救下董事長是從何得知有人要襲擊他的呢？」
「你到底是誰？」陳煙雨噌地一下站起來，拉著沈秀媛。「阿姨小心！他不是衛澈派來保護你的！」
兩個黑衣人看到陳煙雨拉著沈秀媛的手，以為她要對沈秀媛動手，掏出槍對著陳煙雨。
「別動！」
十一準備掏出槍，門外衝出來一群持槍的警察，對著他，他慢慢伸出雙手做出無攻擊意圖的動作。
陳煙雨沒有關心這些東西，陳煙雨愕然地看著沈秀媛慢慢鬆開自己的手。
「阿姨？你……」
「煙雨啊！你還是說實話吧！」
「什麼？」
「十二年前殺害我丈夫和小兒子的兇手是誰？」
「您在說什麼啊？」陳煙雨臉色一變，難道小說里的人知道了什麼？
沈秀媛看到陳煙雨臉色變了，不由得心中大悲。
「警察的調查報告上都說了，你跟十二年前殺害我丈夫孩子的兇手有關係。」兩個黑衣人和周圍一些看過調查報告的警察互相看著，眼裡都充滿疑問，我們的調查報告上沒有這東西啊。
「不可能！調查報告上沒有這東西。」陳煙雨看過寫在小說上的調查報告，沒有說過自己和十二年前的兇手有關。
「不信你去問這些警察。」
李英娜眼皮一跳，要暴露了。「媛……」話還沒說出來。
「沈老夫人，雖然不知道這位小姐從哪看到的，但是我們的調查報告上的確沒有關於您說的這類推測。」
「那你們這次……」
「我們這次只是來請這位小姐過去調查一下衛董事長遇襲一案的情況。」
沈秀媛看向李英娜，李英娜低下頭。她明白過來李英娜這是借刀殺人，不過……
「煙雨，我不管你是不是襲擊了衛澈。我只想問你，你跟十二年前殺害我一家的兇手有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嗎？可是那兇手是爸爸寫的，爸爸才是主謀，兇手只是從犯。可是有關係嗎？衛澈的爸爸和弟弟只是小說人物，他們順從了爸爸給他們安排的命運。所以他們並不算「人」，爸爸也不算是兇手。他們不像衛澈那樣違背了爸爸安排好的命運，有了自己的意識，成為了一個真正的人。
陳煙雨閉上眼睛，不作回答。
沈秀媛強撐著自己身體，「那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兇手？」
「不是！」
「知道了」沈秀媛對著黑衣男子說道，「她還是個病人，希望你們不要太為難她。」
「老夫人放心，我們只是想詢問一下這位小姐那天的情況，自然不會為難她。」
「那你們把她帶走吧！我要休息了。」黑衣男子帶著陳煙雨說了一聲告辭就離開了，房間里只剩下李英娜和沈秀媛兩個人。
「媛姨……」李英娜出聲。
「你什麼也不用說，我也不想追究什麼。這件事我不會告訴阿澈，只是你為了得到男人的心別再用這種手段，出去吧。」
李英娜沒說話起身就走了，沈秀媛轉頭看向百合花，她突然好想自己的丈夫……嘭！
小護士看著人都走了，才慢慢地走到病房門口。「……夫人！夫人！」
好不容易熬到會議暫停，衛澈快步走到衛生間掏出手機打給十一。
「先生！你終於接電話了。」
「怎麼回事？」
「陳小姐在醫院被一群警察抓了。」
「怎麼可能！警察怎麼會知道她在醫院？」
「老夫人旁邊坐著兩個級別不低警察。」
「你的意思是我媽通知警察的？」
「不好說……」
「先讓李秘書來處理……」
「李秘書也在場……」
「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是李秘書做的？」電話那邊的十一沒有說話。
「你現在先……」
「你說什麼？」電話那頭一陣吵鬧。
「怎麼回事？」
「先生，老夫人昏倒了！」
「什麼！你……你現在別管陳煙雨那邊，我馬上就回去，你好好照顧我媽。」
「明白了！」
「阿澈，那個死者的家屬居然要求索賠一千萬馬克！他們還真當我們人傻錢多！」方回拿著一張索賠單氣憤地朝衛澈走來。
「給他們一千萬讓他們快點閉嘴！我們馬上坐飛機回去！」
「阿澈！你真的錢多人變傻了？好，就算你錢多，但是那批武器的問題還沒處理好呢！」
「陳煙雨被警察抓了！我媽昏倒了！這些全是英娜做的！」
「……我們什麼時候走？」
「現在！」衛澈快步往外走，方回小跑著跟來。
「可是我們的飛機在檢修，沒法飛，我查下有什麼最近要起飛的航班。」
「不用查了，最近一班還有十分鐘起飛。」
「十分鐘！那我們根本來不及去機場啊！」
「不！來得及！」
「不可能！」
衛澈停下來看了一眼方回，「那架飛機已經被我買下來了。」
「那就走吧！」方回隨手把索賠單揉成團扔進垃圾桶……
「名字？」之前右邊那位黑衣人已經變成柯警官看著陳煙雨。
「陳煙雨……」
「真名！」
「陳煙雨……」
「身份庫里叫陳煙雨的人沒有長你這樣的，真名……」
「陳煙雨……」陳煙雨一臉無奈地看著他。
柯警官放下手中的筆，「這位小姐，您這種態度讓我很難辦啊！您也知道衛董事長的身份吧！華夏最有影響力的兩個人，一個是主席，另一個就是衛董事長！他被稱為華夏經濟的人形支柱！就是這樣一個人，在海底世界里被人連捅數刀差點身亡。而我們公安機關近三個月連一條線索都沒有，知道人們怎麼稱呼我們嗎？一群拿著納稅人的錢不干事的酒囊飯袋！所以，我們就不要再互相傷害了好嘛！就當救救我們這些酒囊飯袋吧！小姐！」
「姓名？」
「陳煙雨……」
「……好！那陳煙雨小姐，你的身份證號碼是多少？」
「不知道……」
「……家庭住址？」
「不知道……」
柯警官從審訊室里走出來，煩惱地撓撓頭。
「她招了嗎？」李英娜一直坐在外面等著。
「噢！李秘書一直在外面等著啊！」柯警官走到旁邊坐下來，「哎！一點線索都問不出來。」
「什麼都不肯說嗎？」
「是啊！怎麼情況也不肯說，身份也是虛構的，指紋配對也配對不了。」
「說不定是其他國家的偷渡者或者非法滯留者。」
「這個我們已經向周圍的東亞國家進行數據交互了，過幾天就能出結果了，可是……」
「可是什麼？」
「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像……就像……哎！煩死了！」
「柯警官你帶我去看看她，讓我來勸勸她。」
「這個……好吧，請跟我來。」
柯警官帶著李英娜再次走進審訊室。
「陳煙雨。」
「李秘書？」陳煙雨看著柯警官走出審訊室，小聲地說。「衛澈呢？是不是他讓你來的？」
「阿澈現在還在德國呢！」
「怎麼辦啊？」
「把你所知道的都說出來吧，這樣我們才能更好的幫你。所以，趕快把你的身份，那天你的所見所聞都說出來吧，不然我們無法幫你。」
「我沒有身份啊！我怎麼說？」
「怎麼可能？你不會是因為你是通緝犯就不能說吧！」
「真的沒有身份啊！我要是通緝犯就好了。」
最新消息：據悉，兩個多月前的海底世界殺人未遂案重要證人陳某某於今天早上十點被警方找到，此案受害者ZJ集團董事長衛澈先生在德國出差途中聽到此消息，火速回國，預計今天晚上七點抵達京城。
「當初你是怎麼進去海底世界的？那裡面可是布滿了攝像頭，卻一點都沒有拍到你的身影，難道你是瞬移進去的？」
「……」
「你是怎麼知道兇手要威脅主治醫生去殺衛董事長的？你當初就應該在兇手旁邊吧！除非你有順風耳！」
「……」
「說吧，為什麼要冒充醫生？你所說的什麼常宇醫院根本就不存在，你真實身份是什麼？」
「……」
「你還是不說？為什麼？你這是要包庇幕後真兇嗎？喂！說話呀！」
陳煙雨頭疼地看著不停地噴著唾沫星子的柯警官，再這樣下去自己都快瘋了。看來只能……
「砰！」陳煙雨連人帶椅倒在地上。
「喂！陳煙雨！……別裝死啊！喂！醒醒醒醒！來人！快把她送去醫院！」
衛澈和方回直接坐進前來接機的十一的車裡，讓圍在外面的記者撲了個空。
「抱歉！先生，都怪我沒保護好陳小姐。」
「我媽怎麼樣了？」
「情況穩定。」
「先去警察局，等下再去醫院。」
「陳小姐下午被送去醫院了？」
「什麼？醫院？怎麼回事？」
「據說是在審問的時候昏倒了，現在已經被送往我們集團下屬的醫院了。」
「該死的！這群人做正事隨意敷衍，亂抓人的時候倒是一個比一個快。調頭去醫院！」
「叮鈴鈴……」
「董事長，是李秘書發來信息，說你為什麼不接電話。」
衛澈把手機拿過來打給她。
「喂！阿澈……」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衛澈！你站在我們的立場好好考慮一下，身為受害者收留嫌疑人，幫她隱藏身份，甚至還跟她同居，最後她居然還成了你女朋友。你知道這些傳出去要引起多大的輿論嗎？別人都會說……」
「都會說ZJ集團衛董事長自編自導一場苦肉戲，再傳奇點就說身為受害人的衛董事長醒來后發現自己愛上嫌疑人，成了一段凄美的愛情故事是吧！」衛澈直接打斷她的話，「但是我告訴你，第一，陳煙雨她不是兇手。第二，她的確就是我的女朋友。」
「既然不是兇手為什麼不說自己的身份？為什麼不說傷害你的兇手是誰？顯而易見，她不是目擊者而是兇手。她傷害你之後又救了你，肯定是帶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然後接近你，再獲取你的好感，達到她的目的，阿澈你不能被她所蒙蔽了啊！」
「蒙蔽？目的？兇手？你現在所說的話都有一點證據嗎？全是可笑的猜測全是愚昧的推論！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要保護她？因為她所經歷的事情不能用表面現象來看！也不能因為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她的清白就妄加推論把她變成兇手。就像十二年前的那樁案子一樣，同樣沒有任何證據來證明我的清白，同樣是用表面現象來進行可笑的推論。最後我這個受害人居然變成了殺害我父親弟弟的變態殺人魔！陳煙雨也會變得像我一樣的下場！大家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不清楚事情的本質，只看著表面現象來推論，然後認為推測出來的結論就是真相。因為你根本就不了解陳煙雨這個人，所以你所推論出來的被你自己認為成真相，而我卻根本不相信！我這一生的目標是揪出那個殺害我父親弟弟逼瘋我母親陷害我的兇手，使我的冤屈得以昭雪。你呢？你不去幫助這樣一個被表面現象所陷害的人反而去千方百計的迫害她！你太讓我失望了！我不需要像你這樣的人做我的助手！我們還是做朋友吧！自己辭職吧！」
衛澈掛掉電話，悲哀的閉上眼。
「回哥，你覺得我這樣做過分了嗎？」
「英娜這件事確實做錯了，但是不至於讓她辭職啊！」
「我並沒有真要她辭職，我是想讓她清醒一下。」
「清醒？」
「你不覺得她跟從前不一樣了嗎？還是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