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永安寺院
聽翠兒一說家裡來了大仙了,又說了這前後的事情,那胸口窩上的手印子,吳叔也看著了,這才又想起來了這回子事。
聽吳叔從頭到尾的講述了一遍,這二愣子「呼!」的一下子從凳子上就站了起來。
手撓著腦瓜子皺著眉頭,那在地上一個勁的轉圈。
「咋樣大仙,是不是不好辦啊?」這吳叔一看,站起身來問道。
「我就知道這事得難整,你說那可是鎖人的黑白無常啊,這酒瘋子啊,這是自己在找病啊!」吳叔嘆著氣嘟囔道。
「你們這跟前有沒有寺院,大的小的都成。」二愣子突然的問道。
「早先有,後來寺院里的老和尚坐化了,就荒蕪了下來。」吳叔說道:「這一晃十幾年過去了,聽說那裡沒人打理,早都破敗的不行了。」
「成啊,有就成。」二愣子一拉吳叔說道:「在哪裡,離這多遠,現在你就帶著我過去一趟。」
「這…在城外,離這少說也得有三十多里,那路還賊啦的難走,怕是一時半會兒的趕不到啊!」吳叔為難的說道。
「那也得去,想要救人,今個必須得去一趟了。」二愣子回身的招呼著翠兒過來,讓翠兒把她公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寫在了一張黃紙上。
「花子妹妹,你和馬少爺在這等我吧,我去一趟寺院,估計天黑之前能趕回來。」二愣子囑咐了一句,轉身就往出走。
「愣子哥,我們兩個也跟著你去。」我說著,一把拉起來了馬宇豪。
「你不嫌累啊?」二楞子回頭問我道。
「不怕,在這呆著太悶了!」我說道。
其實是我不喜歡這個人家,你說兩鋪炕上,一個炕上躺了一個,來這小半天了,連個躺倒休息的地方都沒有,坐著累停,還不如的出去晃蕩晃蕩去呢!
「好,那就走著。」這一伙人在吳叔的帶領下,出了縣城,一路就奔著縣城正南的方向而去。
順著大路走出去不遠,這吳叔就帶著大夥拐下了一個岔路。
「這啊,前邊一個村屯的都沒有,所以就走的人特別的少。」吳叔說道:「也沒個正經的道了,就連我啊,都快有十年沒走過這條路了!」
「這寺院叫永安寺,寺院里只有一個老和尚。」
「沒人知道他是打哪來的,由於一身土黃色的和尚服終年的不換,所以大家就叫他懶衣大師,意思是不洗衣服的大師。」
「懶衣大師,這個名字好玩!」我一聽忍不住的說道。
「好玩,這個懶衣大師你別看人拖沓,那他活著的時候,這寺院里的香火還頂旺盛的呢!」
吳叔邪乎打掌的說道:「那十里八鄉的還有附近的縣城裡的人,都來這裡許願上香。」
「聽說靈驗的狠呢,不管著有個大事小情,還是驅鬼辟邪的,到這懶衣大師這裡求一紙符文回去,那都好使的不得了。」
「這麼靈驗?」一聽這話,這二愣子來神了,催促著大夥快走,他要親自的去看看去。
這催也沒有用,還真跟那吳叔說的一樣,那小道是越走越難走,到了最後基本上就沒啥道了,一行人都在齊腰深的荒草里穿行了。
這荒草不好走不說,這腳底下不平,荒草直纏腳面子,稍微的不留神,那就是給絆了一個大跟頭。
「完了,照這樣的速度,那就是走到了黑天,我看也到不了。」二愣子看著眼前的荒草甸子,有點的蒙門了。
「這啥吃食的沒帶,今晚上怕是要挨餓了!」
「那咋整,這都走到這了,總不能再回去吧?」吳叔說道。
「回啥回啊,等到時候再說。」二愣子說道:「人算不如天算,我算了這酒瘋子活不過今晚。」
「所以一開始預算著,幫黑天我們必須要趕回去。」
「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了,一切等到了那個廟裡再做打算了!」
「那這人…能挺過去今晚嗎?」吳叔擔憂的說道。
「看他造化吧,不行就在那廟裡給他招魂。」二愣子說道。
聽二愣子說招魂,我還真挺好奇的。
上一次在那個小旅館里,二愣子給夏侯家的那兩個手下人招魂,我就沒看著,這心裡一直都覺得是個事呢。
就這樣的,一行人一直在荒草里走到天黑日頭落,這才影影綽綽的在一個小陽坡上,看見了一座殘破的廟宇。
還真跟那個吳叔說的那樣,太破了。
廟宇的整個門樓子都倒塌了下來,歪斜在了一邊,埋沒在了一片的荒草當中。
穿過門樓子,一片荒草掩映中,一個屋檐傾斜門窗破爛的廟宇,呈現在了眼前。
台階上的石頭縫裡都長滿了荒草,老鼠蛐蟲在荒草里亂竄。
一個一米多高的大香爐,歪倒在大殿的門口,裡面依稀的還能看到一些個香根。
穿過了台階,二愣子從背包里掏出來了手電筒,向著那大殿中照去。
滿眼的灰塵和蜘蛛網,在大殿的正中間地上一個大大的供桌上,供奉著一個佛龕,佛龕里供奉著的是大肚彌勒佛。
彌勒佛的身上也是落滿了灰塵,上面基本上都快要被蜘蛛網給覆蓋住了。
在供桌的上面歪倒著一個香爐碗,還有一些個掛滿灰塵的香燭……
地上凌亂的扔著幾個蒲糰子,也是骯髒的看不出來模樣來了。
大殿里整體的呈現一個類似於三角的形狀,佛龕的兩側靠著牆邊,全都是一些個小香閣子,香閣子裡邊,也都供奉著一個個的小佛像。
整體的都被一個土黃色的帷幔半遮擋著,房樑上掛著長長的灰套子,一耷拉多老長。
「遇佛必拜!」二愣子嘴裡叨咕了一句,回身喊著我們幾個,跪倒在了地上,給佛像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站起來了身子。
緊接著這二愣子在大殿里可就轉悠開了,轉悠了有一會兒,最後那雙眼睛落到了供桌下面的那塊土黃色的帷幔下邊。
慢慢的走上前,伸手撩開上面掛著的蜘蛛網,這二愣子把那塊土黃色的帷幔給周開了。
裡面有一口黑色的箱子,箱子看著是年代太久遠了,顏色暗淡,箱子上也是一片片的斑駁,好多的地方都破爛出洞了。
二愣子一招手,招呼著馬宇豪過去幫忙,把箱子給拽出來。
「哼!走到哪裡都不忘了你剜門盜洞的毛病,人家死人的箱子,你也要看看。」馬宇豪嘟囔了一句,上前幫著二楞子把那口箱子給往出拽。
「你懂啥?」二愣子說道:「你以為我是來找財寶來了。」
「財這裡肯定是不會有了,不過這寶呢,那是一定會有的。」
這二愣子趕著說著,那口大箱子可就被拽了出來。
「我跟你說馬少爺,這箱子里裝著的,那對你們沒用,那對我,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東西啊!」二愣子說著,張嘴吹落了箱子上落的浮灰,一伸手就把箱子蓋給打開了。
聽二楞子說是寶貝兒,我這也忍不住的脖子伸出去多老長,想要看看。
這箱子一打開,啥寶貝兒的沒看著,我倒是看到了半箱子的符文。
那是啥顏色的都有,其中黃色的最多,剩下的就是那紅色的,其中還有幾條黑色的。
「寶貝兒啊!」二愣子一臉興奮的拿起來了一條符文,用手電筒照著,仔細的看著。
沒有人知聲,因為都不懂這個,也都消停的在一旁看著了。
二愣子看了一會兒,回身的把自己的背篼給拽到了身前,把箱子里的符文就往背篼里裝。
「看到沒,這都是這懶衣大師留給我的好東西啊,太全科了,啥符文都有,哈哈…我發達了!」看那架勢,這二愣子都高興的不行了。
「這…愣子哥,你自己不都會寫這個嗎?」我疑惑的問道。
意思是你自己都會寫這個,那這個還稱得上啥寶貝兒了?
「花子妹妹你不懂。」二楞子說道:「符文有兩種,一種叫生符文,是用來撒的,就像我寫的那個符文。」
「一種叫熟符文,是用來燒成灰喝的,能消化百鬼,祛除邪病,就是這個熟符文。」
「這熟符文也只有佛門裡修行的大師,才能畫得出來,你說這不是寶貝兒是啥啊!」
聽了二愣子一說,我明白了。
這個就是人們常說的喝的那個去病的符水。
「咋樣花子妹妹,這回懂了吧?」二愣子把所有的符文都塞到了自己的背包里,這才轉身的問吳叔道:「你知道那懶衣大師坐化的位置在哪裡嗎,我得去祭拜一下去。」
「確切的我不知道,我只是聽說在這個寺院的後院。」吳叔答道。
「嗯嗯,時間緊迫,我們這就過去。」二愣子說著,帶著大夥出了大殿,貼著廟宇的牆根,向著後院走去。
後院是兩排的偏房,一片的荒草掩映里,坍塌的土堆散落出一個個的大土包,荒草從土包上,一直延續到了偏房的房頂上,那是要多荒涼有多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