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黑白無常
隨著這酒瘋子的一頓罵,那道路兩旁的墳塋地上是小旋風一個勁的刮,雖然是陰冷的要命吧,不過還真沒出啥事,這吳叔跟在酒瘋子身後膽戰心驚的兩個人就從墳塋地當腰穿了過去!
「看看吧,看把你給嚇得。」等穿過了那片墳塋地,這酒瘋子又來勁了。
對著吳叔喊道:「我告訴你吧,俗話說的好,這鬼怕惡人,我今個就是一頓的神撅了,誰能把我給咋地了?」
「好好,我們快點的走吧!」這吳叔一看還真沒啥事,這嘴裡一個勁的念著阿彌陀佛,催促著酒瘋子快著點的走。
這接著還沒走上二百多米呢,眼見著前邊不遠的道路中央,那就杵著一高一矮兩個人。
黑燈瞎火的也沒看出來兩個人是個啥打扮,反正還沒等著到了跟前呢,就聽見那兩個人在那裡吵吵。
「我說那個人我們就該著要帶回來,你死活的不讓,這回好了,看著回去了咋跟閻君交代!」其中一個尖細嗓音的人說道。
「是我不讓嗎?」旁邊那個嗓音粗重一點的人說道:「那人壽祿不到,你讓我咋帶?」
「那不死,還非得給掐吧死不成?」
「你啊,就是個較死理的玩意,管那麼多幹啥,閻君那裡的生死簿上名字都勾了,就是帶錯了,那也不管我們兩的事了!」
尖細的嗓音接著說道:「我可是告訴你,這帶不回去死鬼那可是我們兩的事,你最好掂量一下,我這等你一會兒。」
這趕著聽著兩個人爭吵,這吳叔和酒瘋子可就眼瞅著就走到了兩個人的跟前了。
這吳叔是越聽越不對勁,啥閻君生死簿的,這咋跟唱戲里的那個台詞差不多呢!
這閻君不就是那地府里的閻王爺嗎?
這是兩個唱戲的人,半夜裡跑到這荒郊野外的來對台詞來了?
「哎,老哥,你聽明白他們兩在說啥了嗎?」吳叔忍不住的問酒瘋子道。
「管他說啥呢,我們走我們的路,他們要是敢衝撞我們,我今個就削他們了。」酒瘋子說話還是不靠譜,看樣子這酒勁還沒過去。
「不對,這咋像是在念鬼嗑呢?」這時候也走到兩個人跟前了,這吳叔借著月亮地,對著兩個人一打量,當時就腿肚子轉筋邁不動步了!
那俗話說的好,沒吃過肥豬肉,還沒看見過肥豬走。
眼前的這兩個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高個的瘦得一把的骨頭,身上穿了一件寬大的白色長袍,那長袍穿在他的身上那簡直就是一件大披敞,隨風呼啦呼啦的直搖逛……
小臉長長的,煞白的顏色,薄薄的嘴片子鮮紅鮮紅的,兩腮塌陷下去,還抹著一個圓圓的小紅臉蛋。
眉毛像豌豆一點點,下面一雙倒三角的小眼睛,頭頂上頂著一個尖尖的高帽。
再看那矮的,身材短粗橫肥,一身黑色的長袍緊緊的箍在身上,面色如鍋底灰,嘴唇子厚重,血紅血紅的顏色。
濃重的眉毛,一雙大牛眼珠子嘰里骨碌的亂轉,正盯著吳叔兩個人看呢!
兩個人的左手都提拎著一副程亮的鎖鏈子,右手拿著一個白色的招魂幡。
「我的媽呀,老哥快點的跪下,這是地府里的黑白無常老爺啊!」這吳叔一見,認識啊。
自己喜歡看戲,這一看這長相打扮,那就是地府里的陰差,黑白無常啊!
「啥玩意,黑白無常?」這前邊的酒瘋子一聽樂了說道:「笑話,我又沒死,還沒歸他們管呢吧,我給他們跪啥,不跪不跪!」
這吳叔一聽,這酒瘋子又要犯渾,這回可是不比在酒桌上了,那個是挨一頓打,這回再犯渾那可是要命了!
想到了這裡,扔下了手裡的自行車,上前一把就去拽那個酒瘋子,按住酒瘋子就給黑白無常磕頭。
「兩位老爺別怪,我們也就是路過,沒想著衝撞兩位地府老爺,別見怪,別見怪,我們這就走,這就走。」這吳叔拽著酒瘋子接連的對著黑白無常磕了幾個響頭,站起來身子,就想著走。
「站住!」突然的一聲喊,那個白無常尖細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們是哪個村的,我有事問你們。」
「我們…不是那個村的,是前邊的那個縣城裡的。」吳叔一聽趕忙的答道。
「好啊,我問的就是那縣城裡的人。」這白無常身形一動,就來到了吳叔的跟前了。
「縣城裡有一個叫李福的開藥鋪的人,你們認不認識?」白無常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吳叔哪裡敢看白無常的那張臉啊,這正哆嗦著想著該說認識還是不認識呢,一旁的酒瘋子噹啷就是一句「認識,李一針嗎,咋會不認識,你問他幹啥?」
這吳叔一看,怕酒瘋子再說出啥衝撞黑白無常的話,這趕忙的一邊點頭哈腰的說認識,一邊把酒瘋子給往回拽。
「嗯,我們兩今晚上就是來帶他回陰曹地府的。」白無常說道:「可是那老傢伙的壽祿不到,愣是不咽氣,你們知道他平常的為人咋樣嗎?」
這邊吳叔還沒等著說話呢,那邊的酒瘋子又來勁了。
「咋樣關你們屁事,我們是陽世間的人,那不死你還能給掐死啊?」酒瘋子眼珠子一瞪,他來勁了!
「呀哈,一個陽世間的小白人,竟敢跟我這樣子的說話,我看你是活膩歪了!」白無常說著,這身子可就對著酒瘋子飄了過來了。
「別啊大爺,就是這小白人才不懂規矩,你老手下留人啊!」這吳叔一看不好,趕緊的上前,攔著了白無常的身形,又跪在了地上。
「你老問的話我說,那個李福是一個開藥鋪的,平常的為人還不錯,也沒聽著過他干過啥缺德的事。」吳叔是趕忙的說道:「就是他家賣的葯吧,那也都是真的。」
「嗯,那沒事了,你們走吧!」白無常一揮舞袖子,示意吳叔兩個人可以走了。
「看把你們能的,裝神弄鬼的到陽世間來耍啥威風來了,別忘了這是我們的地盤,有能耐你們別走,等著亮天了讓日頭爺曬死你們!」要不說這酒瘋子撩騷呢,這走都走了,他臨走還不忘了嘟囔這麼的一句。
啥尋思的沒有,這吳叔就眼見著眼前白影一晃,酒瘋子的身子「咕咚!」一下子就栽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人事不醒了!
這下可把吳叔給嚇壞了,抬頭再一看,眼前哪裡還有啥黑白無常的影子了。
哆嗦的愣了半天的神,這才上前去把那酒瘋子給扶了起來。
扶起來一看,這酒瘋子是口吐白沫,臉色烏青,張著嘴吧喘粗氣,看樣子是傷得不輕。
「老哥,不是我說你,你那嘴啊以後能不能收著點?」吳叔很無語的給酒瘋子縷著胸脯子說道:「這小鬼咱都不敢惹,你咋還敢惹那黑白無常啊!」
「那說要咱這小命,那也就是動一動小手指頭的事啊!」
「咋樣,感覺哪裡不舒服?」吳叔說著搖晃著酒瘋子的腦袋問道。
「胸口,胸口悶的難受,上不來氣來了!」酒瘋子這回算是老實了,一句話說了半天才說出來。
「這…這可咋整啊,咱們這離家還挺老遠呢。」吳叔一時間的也犯愁了。
這整也整不動,自己把人給領出來了,這要是真在這半道上出點啥厭惡事,那自己也是說不清的。
說半路遇黑白無常,讓陰差給拍了,這誰信啊?
沒招了,這吳叔就打算把酒瘋子給周到自行車的後座子上,咋地也得先把人給整回去再說啊。
還真挺好,這還沒等著把人給周車座子上呢,這酒瘋子眼睛睜開了,自己撲棱撲棱胸脯子,站起來說沒事了!
吳叔這心裡雖然是覺得納悶,但好歹的看著人沒事,那也是落得一個心歡喜,兩個人稍微的又休息了一會兒,確認酒瘋子沒事了,這才接著推著車子往回走。
這一路上這酒瘋子都沒感覺到不舒服,吳叔一想,應該是那黑白無常,也就是小教訓了一下酒瘋子而已,並沒有下重手。
所以兩個老哥臨分手的時候也都約定好了,這件事出的太厭惡,跟人家說了,終究會被人家笑話,再說了這遇鬼的事屬於天機,還是不要讓人家知道的好,於是約定好這件事誰都不許說出去,也就各回各家了。
說來也真是奇怪,等著第二天一早,滿街筒子就傳說,那開藥鋪的李福昨晚突發疾病,人一直在搶救中,醫生都給下了幾次了病危通知書了,可這人就是一個不咽氣。
這吳叔聽了以後,這跟昨晚上的事正著好的對上了,所以嚇得趕緊又跑到了酒瘋子的家裡,千叮嚀萬囑咐的昨晚上的事,說啥都不能給說出去,就連家裡人也別說了,這件事情就這樣給壓了下來。
這回的吳叔聽街坊們說這老嫂子大白天的坐在院子里哭,說是酒瘋子人不好了,這吳叔才趕過來看一看……